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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们应该是刚来到西西里,”麦克环抱起双臂撑着桌面,棕色的大眼睛灵活地转动着观察桌边每个人的表情,顺其自然地调侃起了乔托:“乔托会是个出色的导游的。他八岁以前就把墨西拿的每一个角落都跑遍了,余下的时间不是在西西里岛的各个地方瞎逛,就是到处接点儿闲活赚穷人的钱。”
他一向爱拿别人的糗事开玩笑,乔托见惯不怪,如实地对朝利雨月翻译了这段话。黑发男人听完笑得颇为愉快,但也没有那么随意地顺着麦克来嘲弄乔托,而是把话题转向了他感兴趣的另一个问题上:“西西里的食物很有特色。”
“食物?噢,不仅是食物,你们一定会喜欢西西里的姑娘们!我跑过这么多地方,只有西西里的姑娘叫我难忘。”经过乔托的翻译,麦克简直要怀疑自己的耳朵了,他夸张地挥舞起手臂大声强调着西西里姑娘的吸引力,然后又忽然静下来,神秘兮兮地凑近朝利:“谁都知道,在西西里,女人比枪还危险。”
不得不承认,麦克的心思的总是更多地动在漂亮姑娘身上。乔托暗自叹了口气,无奈地笑着又给朝利继续翻译,还没来得及看清朝利的反应,就听见前一刻还在专心喝着茶的弥涅耳瓦开了口:“噢?比枪还危险?”
她弯了弯唇,就像一个普通男人一样,对此非常有兴趣:“我已经有点儿迫不及待了。”
麦克爽快地吹起了口哨,他喜欢她这种直白的态度。而乔托的视线已经转向了弥涅耳瓦,他当然还记得自己不久前才听说这个女公爵也是西西里人,同时他也不能否认,这个女人不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的确比枪还危险。
这样来看,她真是个地道的西西里女人。
“如果你想吸引一个漂亮的西西里女人,那得向乔托讨教。”麦克因为弥涅耳瓦的反应而有了兴致,“他的初恋可是我们镇上最漂亮的姑娘,当时镇子里所有的男孩儿都想讨她欢心,结果只有乔托成功了!我那漂亮的梦中情人啊,就这样被这家伙给抢啦!”
乔托嘴边的笑容有些僵住,他看得到弥涅耳瓦正似笑非笑地把目光挪向了自己。朝利雨月同样看向了他,他也因为弥涅耳瓦和麦克的表情而对他们谈论的话题十分好奇,期待着乔托给他翻译。
而乔托难得感到难办起来。他可不好意思自个儿把这些往事翻译给朝利雨月听。
不过很快,弥涅耳瓦就帮了他一把。她优雅地放下手里的茶杯,以一口流利的英文代替了日文,完整地对朝利雨月翻译了他们刚才的对话。于是这个和善的东洋人愣了愣,歪歪头望向乔托,像是对令他感到尴尬的事报以歉意的一笑,笑容里却免不了有几分揶揄。
麦克哈哈大笑,用力拍了拍乔托的肩膀:“我听说东方有句话叫‘此时无声胜有声’,乔托,快向圣母玛利亚忏悔你当年独占男孩儿们梦中女神的罪孽吧!”
金发青年但笑不语,轻轻把麦克的大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拂下来。事实上这个动作已经足以让麦克收敛了,可问题在于,弥涅耳瓦又稍稍侧身靠近朝利雨月的耳侧,不经意地把麦克的原话再次用英文翻译出来告诉了他。朝利雨月一向懂得顾及当事人的处境,他惊讶地睁大眼,好像想要将话题从乔托身上转移,一句英语却歪打正着:“麦克先生对东方的文化真是了解,那句话用得很准确!”
简单的英文措辞,麦克听懂了,所以笑得更加幸灾乐祸。
“……”乔托无奈微笑之余,也只能保持沉默,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
离开餐馆时,他们告别了麦克,开始在墨西拿各个小镇游玩。与乔托料想的一样,朝利雨月作为日本使者,还是更想要了解西西里的农业现状以及平民的生活。他们甚至到了麦田里,借走正在工作的农人们的收割机研究,再看着农人们操作收割机干农活。
乔托不难发现,朝利雨月一点儿也不摆架子,在乔托提议去麦田里看看后他第一时间就捋起了袖子和裤腿,顿时应了东洋人带给西方人的普遍印象——勤劳,朴实。而相比起他们两个男人,弥涅耳瓦明显对此兴致缺缺。她只是在他们观看农人使用收割机时多留意了几眼,并且在他们与农夫们沟通的时候随口提出一两个问题,比如镇上有多少农户已经开始使用收割机。
当乔托和朝利雨月从麦田里回来,就看见弥涅耳瓦?布鲁尼腰杆笔直地站在最靠近麦田的那间小农舍前,微微低着头垂下眼睑,注视着她面前正仰头对她说些什么的女孩儿。那是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胳膊细瘦,头发蓬乱。
“怎么了?”两人走上前。
女孩儿和弥涅耳瓦几乎是同时抬头向他们看过来。小女孩有一张饥黄消瘦的脸,她好像已经对弥涅耳瓦说了不少话,炎热干燥的夏季里干裂的嘴唇都没有多少血色,一双疲惫而无神的眼睛在瞧见又有人靠近时才明亮了一些。“先生……要买花吗?”她手里抓着一把花色杂乱且已经接近干枯的花朵,眼里闪烁的期许的光在看清朝利雨月的脸时被小小的惊慌代替,她或许是从没见过东洋人的脸孔,一时竟怯懦地退后了一步,却又一不小心踩到了身后弥涅耳瓦的鞋,惊得慌慌张张地侧开身,一个劲地向弥涅耳瓦道歉。
乔托注意到弥涅耳瓦没有表露出任何不满的情绪。可是她也没有笑,自始至终脸上都没有表情。
虽然语言不通,但朝利雨月能够从女孩儿的行为中判断出发生了什么。他看着女孩儿,眉宇间浮现出不忍与怜悯。朝利在女孩儿跟前蹲下身,见她条件反射地往后退缩,也不见半点恼怒,从兜里掏出所有的钱币,指了指它们,又指了指女孩儿手里的花,朝她微笑。
女孩儿仍旧有些胆怯地与他对视,也由他的动作理解了他的意思,犹豫许久,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把手中的花递向他。朝利温蔼地笑着,接下那一把色彩纷乱的花,将钱币全部给了女孩。
乔托在他身旁安静地看着这一幕,心头一震。
“恕我直言,朝利先生。”一直缄默不语的弥涅耳瓦却在这时不带感情地出声,直接越过了乔托这个翻译官,用英文阐明了她的观点:“这改变不了她的命运,而且在这个社会的制度改变以前,这些钱很有可能给她带来不幸。我们只能尽力改变根本的制度,而不是寄希望于一两次的施舍。”
乔托抬眼看她。她那双眼眸的颜色就像蔚蓝的大海被蒙上了浓厚的雾气,唇形漂亮的嘴唇如玫瑰般色彩诱人而带刺。
“可这并不代表,在那之前他们就注定要牺牲。要是有能力给予援手,我就不能袖手旁观。”朝利雨月没有看她,他轻轻拍拍女孩儿的肩膀,示意她赶紧离开。
“等等。”乔托叫住了女孩儿,冲她安抚地笑了笑,转头对朝利提出请求:“朝利先生,花能借我一下吗?”
“……好。”不明白他的意图,朝利愣了愣,还是将花交给了他。
弥涅耳瓦冷眼看着这一切,等待乔托的下一步动作。金发青年来到女孩儿面前,像朝利一样蹲下来,视线与女孩儿基本齐平。这是一个尊重的姿态,他从小就这样对待每一个人,不论对方是否来自于贫民窟。
“你会编花圈么?”他友好地微笑,问她。女孩儿不解地眨了眨眼,摇摇头。乔托便动手,熟练地把手中的花编成了一个漂亮的花圈,还体贴地放慢动作好让女孩儿看清并记住:“就像这样。如果把花编成花圈,会有更多人愿意买它们。柔软的树枝也可以编成圈,会有人需要的。学得会吗?以后试试这么做吧。”
他的举动,让在场的朝利雨月和弥涅耳瓦?布鲁尼同时一怔。
而他依然语速缓慢,腔调温柔,认真专注地将花圈拆开,又重新编织了一次示范给女孩儿看。等他再抬起眼帘,一双金褐色的眸子里映着的,就成了女孩儿微微泛红的脸。女孩儿仔细看了他的示范,为自己学到的东西兴奋不已:“谢谢您,先生!”
乔托揉了揉她额前乱糟糟的头发,唇角翘起笑容,竖起食指放到唇前,小声提醒她:“把钱币收好,别让其他人看见了。”
女孩儿点点头,将钱币藏在了裤兜里,最后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便小跑着离开。
他再站起身,接触到的是两束不同的目光——朝利雨月正欣慰地对他笑,而弥涅耳瓦神情平淡,眼神若有所思。乔托不在意地一笑,把花圈还给了朝利雨月,什么也没发生似地提议:“我们要不要去教堂看看?”
☆、地狱里的魔鬼
作者有话要说:已修。——2014。1。4
一大早捉个小虫,伪更一下嗯ww今天应该能早点更新
希望不是只有我觉得抱着天朝出品的香炉的米妮有点小可爱
大家还记得葛莱尔吧?第一章里出现的那个卖面具的老铁匠,也是塔尔波的爷爷。
这章信息量挺大的,出现了几个关键人物的名字……说起来艾琳娜的名字曾经在前几章的报纸上出现过,不知道谁注意到了w
接下来神父跟某个呆萌也会陆续出来的,初代守护者里已经间接出现过多次实则要最后一个正式登场的是阿诺德,别问我为什么啊,他是个幕后BOSS,太早登场不是太违常理了吗【。
另外,仔细看的话会发现这章G的某些内心吐槽略犀利啊……
结果我还是没有实现诺言让科扎特在这章出场【捶地】下章一定会出场的!!艾琳娜也会!!
话说我越来越健忘了,每次都记着要感谢结果都忘记了TUT
大感谢降尘的深水鱼雷、有里知年的地雷、色即是空空空的手榴弹、虾饺的火箭炮、奚染(≧▽≦)(亲爱的我该怎样吐槽你的读者名)的地雷、公皙刖央。的地雷、沈卿的三颗地雷、卖萌是件体力活的地雷!嗷嗷让大家破费了!
茜拉?维多得到允许推门走进了弥涅耳瓦?布鲁尼的卧室。已经过了凌晨,金发姑娘却不出意料地发现弥涅耳瓦仍坐在亮着一盏煤油灯的书桌边。与白天的装扮不同,弥涅耳瓦身上穿着的是一条丝质长裙,不束腰,也没有多少累赘,瞧上去柔软而舒适。她棕色的头发也不再盘着,而是自然地散开搭在肩前,让她那张瓜子脸看起来更加小巧。
弥涅耳瓦?布鲁尼有失眠的老毛病,这点茜拉是很清楚的。因此她装作没有看见棕发女人几乎要把桌上的香炉抱进怀里的姿势——那是从中国弄来的玩意,包括里头的香料,全部都是将她从小照看到大的老管家古奇欧安排的,据说有安神的作用,能够帮助她入睡。茜拉一直不看好那些香料,在她看来弥涅耳瓦对它们的依赖太严重,已经可以称得上是上瘾了。
“长官,”目不斜视地在书桌前站定,茜拉向她汇报:“西蒙先生昨天已经上访了巴勒莫政府。”
“洛伦佐把他打发走了么?”弥涅耳瓦右手一动,终于还是把香炉抱在了手里,下人们提醒过她无数次这么做很可能会烫到手,可她对此不以为意。只有在这个时候,茜拉才会愿意相信她还是个贵族小姐。
“因为您提前打过招呼,所以市长先生让政府办公室主任接待了西蒙先生。”茜拉那双翡翠色的眼仁一转,刻意小心用词,想要把她口中的“西蒙先生”叙述得更可怜一些:“不过他们没有对西蒙先生提出的请求给予明确的答复。也就是说,西蒙先生忙活了两个月,最终还是碰了一鼻子灰。”
两手抱着香炉的弥涅耳瓦倚在了椅背上,抬眼瞥她,像是在嘲笑她那就差没有叹息一声的怜悯语气。
“过两天去替我邀请他来喝杯下午茶。”她吩咐,“再通知古奇欧,下个月派人把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