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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贺韶钧抬头,对马上人的视线,眼神真是阴翳,够凶狠。她含笑点头示意,对方一转视线,略过无视。
贺韶钧摸着骨扇,这个马文才还真是不可一世的样子。再看山门,昏迷不醒的王蓝田被抬走了,周围人说什么书院里还有那么美的姑娘,贺韶钧拿扇子顶了顶下巴,美人?她也去看看,于是叫木叶带着小厮和行李待在一边,她自己晃着扇子跟着大伙往前走。
一伙人挤满了医舍,贺韶钧先看到的是一个胖胖的美人,虽然胖了点轮廓也还是可以的,只是其他人都去看胖美人的姐姐去了。而走在她前面的那个之前在梁山伯旁边的小个子居然让胖美人号脉,还说能识得心灵美的人本来就不多。他不是祝英台吧?一号脉不就测出男女了,难道她只是碰到了同名的梁山伯和马文才?但心里却是怀疑他就是祝英台,梁山伯和马文才都出现了,祝英台怎么能不出现?
那眼神,怎么都不像是看同窗的眼神。贺韶钧看了看那个美人王兰,的确漂亮,还会医术,不错不错。不过没兴趣待下去了,贺韶钧看了看,转身离开。
木叶跟在她身后也看到了王兰,轻声说:“公子,她没有你好看。”
贺韶钧拿骨扇敲了一下木叶的头,“乱说什么。”看到捂着额头的木叶眨着眼有些委屈的样子,拍了拍她的肩膀,“谨言慎行。”
木叶点头,“我知道了,公子。”
贺韶钧慢悠悠地走去教束修,八两黄金,好贵,虽然家里有钱,但是她还没见过这么多钱呢。夫子留着八字胡,贺韶钧在下面拿扇子遮着脸偷偷笑。
那个王蓝田真有钱居然交了一百两,上等座位,前面交了八两的就只是旁边座位,钱多位子就好,学费不是固定的吗?居然可以多交?座位还是固定的,真是……贺韶钧摇了摇头,旁边就旁边吧,位子不重要。
只是没想到马文才的钱没处花,居然一人付了剩下二十位学子的束修,凑个整,每人十两,总共二百两,真是个土豪。贺韶钧合上扇子走到一边,这个马文才蛮不错的样子。
“公子,那个马公子真有钱。”木叶在边上感叹。
贺韶钧点头,“是啊,太守那么挣钱吗?”她爹也是太守,怎么就没给她这么多钱,比起来就小气了。
木叶没有回答,这个她可不能乱说。
不过贺韶钧确定了她是在传说中的梁祝中了,因为那两个人自己要交束修,名字由夫子报出来,梁山伯和祝英台。贺韶钧拿扇子敲了敲手心,她还是不去折腾了。只是没想到夫子要的束修由八两变成了十两,梁山伯没有那么多钱,但是祝英台有啊,结果夫子说梁山伯自己说了无情不领情,无功不受禄,这束修谁帮都不行。然后,梁山伯就下山去找办法了。
贺韶钧想了想,还是没有跟上去,既然梁山伯和祝英台一起在书院呆了三年,说明他找到办法了,她就不去找麻烦了。她也很穷的,而且也帮不了忙。
梁山伯和祝英台啊,贺韶钧有些烦躁地敲着手心,这个爱情悲剧流传千年,她有幸到了故事发生的时候,要不要帮忙?不帮忙似乎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虽然化蝶很美,但是没有活着好啊。贺韶钧猛地敲了一下手心,先静观其变,到时候看着帮忙,说不定还可以点拨一下那个傻梁兄。
换上了书院统一的衣服,白色黑边,参加祭孔大典。贺韶钧看着身边的祝英台左顾右盼的,大概是在找梁山伯吧。上香,鞠躬,收香。当陈夫子说有教无类,诲人不倦的时候,祝英台出来反驳,这时候梁山伯也出现了,振振有词,指责夫子。陈夫子恼羞成怒,要让人将他们逐出书院,山长出来解围,后来梁山伯自愿在书院做杂役三年,以抵二两金。
分配房间的时候,两人一间房,贺韶钧摸着扇子,有些麻烦,还是同床,书院这么穷吗?一个房间也就算了,怎么能只有一张床?祝英台和马文才都想要一间房,她也想要。师母问想和谁住,周围的人都说想和马文才同住,结果人家笑着,轻飘飘地说了一句:“跟我同房,你们配吗?”同房,还圆房呢!贺韶钧打开扇子遮着脸笑,书院的生活一定不会枯燥。
周围安静了一下,王蓝田说他不想和马文才同房,然后那个秦京生也说不想和杠子头荀巨伯同房,然后所有人都闹腾起来。山长出来了,说要随遇而安,祝英台低头。
贺韶钧本不想出头,只是,“山长,同一间房无所谓,但是能不同一张床吗?”她合上扇子,“我睡相不怎么好,晚上把同窗踢下床就不好了。”
山长嘴角抽了抽,“你可以睡外面。”
“我怕第二天就会摔地上,也怕着凉。”贺韶钧握着扇子,眼里是恭敬,她只是把自己的担心说出来而已。
山长的眉毛跳了跳,“贺韶钧,既然来这里就要接受这里的一切。”
“可是学费不便宜,为什么住宿还这么差?”她不是故意要当刺头的,只是不想和人同床共枕而已。她打开扇子,“很抱歉,山长,是我话多了。”
山长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结果她就离开了。剩下的人问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也都走了。
木叶跟在贺韶钧身后,“公子,怎么就怎么走了?”
贺韶钧摇着扇子,“贺礼还没走吧?”
“是的,他还在那个房间等着。”贺礼是那个领着行李的小厮,力气很大。
“这样,我们下山一趟,让贺礼辛苦一点,扛一张床上来。”她没必要和山长对着干,自己找办法就行。
“公子,你果然厉害。”
贺韶钧扬起笑,“那是,也不看看你家公子是谁。”
“公子,我们要不要也这样做?”马统听到他们的话,对自家公子建议。
“不用。”马文才摆手,转身离去。
和同一间房的方家渊打了声招呼,贺韶钧叫上贺礼就下山去了。辛苦贺礼扛了张床,放在离那张床有些远的地方,然后贺礼收拾了一下就回去了。
方家渊很不好意思,“要不你睡那张床?”
“不用了。”贺韶钧笑着摆手,“那张床没靠墙,我怕会滚下去。”然后又看了看自己的床,要是能够折叠的就更好了。
方家渊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他觉得贺韶钧谁另一张床吃亏了,于是把从家里带的特产分了好些给她。两个人一边吃一边聊天,很快就熟悉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书院的房间只有一张床?这是给梁山伯和祝英台同床共枕的机会吗?
原谅作者的吐槽吧……
☆、先生
跟着摇头晃脑地读书,论语,贺韶钧已经背了好些,当初她背的时候可是没有这样。
不知什么原因,梁山伯和祝英台在陈夫子的课上睡着了,因祝英台的莽撞,陈夫子将梁山伯的惩罚加重,挑水供书院用,而祝英台也被要求为所有人打饭。
贺韶钧拿起扇子,离开。挑水,她可干不了,贺礼也回家了,帮不了忙,算了还是去看看吧。
王蓝田一脸得意地说他是陈夫子的眼睛,不许任何人帮梁山伯,然后被人拿石子打了眼睛,弯着腰离开了。原来是荀巨伯在帮忙,既然这样,那就用不着她了,贺韶钧打开扇子慢悠悠地走了。
路上遇到马文才,贺韶钧打了个招呼,对方点了下头。其实马文才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可一世,虽然第一印象凶狠了点。
午饭是祝英台打饭,贺韶钧慢悠悠的,总是在最后。祝英台朝外看,她也跟着瞥了眼,原来是梁山伯挑着水路过。只是祝英台因为看梁山伯,把饭倒出去了,王蓝田不依不饶,还是马文才面无表情的说他吃饭的心情赔不起,王蓝田就没有再说什么。
贺韶钧轻声嘀咕:“欺软怕硬。”语气倒不是不满,只是简单地陈述事实而已。
马文才回头看了她一眼,没有回应祝英台的谢谢,拿着饭走开。
贺韶钧拿了饭,和好室友方家渊一起。
下午路过庭院,梁山伯还在挑水,贺韶钧拿扇子做了个揖,“梁兄辛苦了。”
梁山伯擦了擦汗,“上课瞌睡本是我不该,惩罚是应当的。”继续挑水干活。
“那么,加油吧。”贺韶钧轻声说,反正他也听不懂,就给予他精神上的鼓励吧。
梁山伯经历一番挫折后打满了水,陈夫子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根据朝廷的新令,各书院以九品中正为样,设品状排行,品状高显者,姓名将登上左右布帘以示褒奖。这两天陈夫子品评的结果,品状第一名的是马文才和王蓝田。
贺韶钧无趣地晃着扇子,该不是他们俩钱交的最多吧?就两天能看出什么来?
山长解释这个榜上有名不过是为了激励大家学习,他们的心思应该放在认真学习,经世济民上。尼山书院请了客座教席,谢道韫。
未若柳絮因风起。谢道韫啊,有名的才女,是左将军王凝之的妻子,出生好,又有才,嫁的也不错。
贺韶钧随众人一起去山门迎接。不巧,她听到了祝英台说的想要像谢道韫一样,巾帼不让须眉。梁山伯诧异,被祝英台糊弄过去。贺韶钧在一边笑,祝英台这么不注意,真的三年都没有人发现她是女儿身吗?
大概是她走得太慢,不巧又听到马文才的吐槽:“女人家不在家里好生待着,出来抛头露面。”秦京生附和,王蓝田还说谢道韫二十七八都未出阁,大概是生的太丑没人要,只好拼命读书了。
贺韶钧的脚步顿了顿,继续往前走,在心里鄙视地骂了声浅薄。马文才怎么就找了这俩跟班,他们是怎么得到推荐的,简直拉低了整个学院的水平。
谢道韫出场惊艳四方,她长得还不错,王蓝田都看呆了。贺韶钧默默感叹大概是水土养人,这里的人似乎长得都不差,王蓝田他们只要不说话,看上去也是一表人才的样子。
谢道韫教他们《木兰辞》,“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花木兰替父从军,所有人都知道。问他们看法,贺韶钧在心里说:女扮男装从那个时候就开始了。
梁山伯和祝英台同时举手,相视而笑。梁山伯觉得这首木兰诗是男人所作,没有写出女子的自主意气。而祝英台说的话,让贺韶钧觉得她可能是个女权主义者,“为什么女人不能挥洒自己的天地,而男人总要把女人关在房里,不让其自主自由呢?”因为他们怕被女人□□了呗。当初可是母系社会来着。贺韶钧在心里回答。
谢道韫夸赞了他们,并说他们将来的夫人定让花木兰羡慕不已。贺韶钧暗自摇头,别让人家化蝶就好了。
面对王蓝田的刁难,谢先生很淡定,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书院讲堂以道高术专者为尊。王蓝田无话可说。贺韶钧和众人一起鼓掌。
马文才站起来,问谢道韫是否知道女子要坚守的三从四德。
谢道韫依旧淡定,从天理,从地道,从人情,此乃所谓三从;执礼,守义,奉廉,知耻,此乃四德规范。笑着问马文才这没有听说过?
马文才摇头,把另一个三从四德说了出来。梁山伯反驳他,“德、言、功、容这四德,男女都应遵守,强行区分,那便浅薄了。三从,父不在,夫未来,至于子,夫死,若子尚在襁褓中,如何从?”
贺韶钧鼓掌,说的很好。只是,魏晋这时期对女子的约束本就不多,为什么马文才还会说这种话?
马文才转过身,“本公子岂能与你等小人及女子同室?”然后对所有人说:“听着,是男人的话,就跟着我走。”
贺韶钧憋着笑,怎么听着就那么喜感呢?是男人我还下100层呢!
但是周围的人都起身走了,明明马文才说的话什么威胁都没有。贺韶钧使劲拉住方家渊的衣袖,语气有些严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