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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福帝很暴躁,心里头积蓄了几十年的怒火,这一刻恨不得全部爆发出来,“你知道不知道,当年朕得知你竟然嫁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朕恨不得冲到萧家去,将萧茂杨宰了。不过朕忍住了,既然你想嫁,那朕就成全你。朕等了你这么多年,盼了你这么多年,只希望有一日你能回心转意,能够想到朕的好,重新回到朕的身边。你回到京城的几年,朕一直克制着没去找你,就是希望你能自己想明白,能够主动回到朕的身边。可是你再次让朕失望,你竟然要嫁给刘长卿。韩悦,朕对你很失望。朕的耐心是有限的,你不要挑战朕的底线。”
韩氏低头一笑,笑自己的蠢,更是要笑景福帝的痴。“萧茂杨再不堪,我也是他的妻。刘长卿再不好,我同样也是他的妻。他会待我如珠如宝,我同他生下的孩子,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子。这一切,周申你给得了吗?你让我进宫,进宫做什么?做你的妃子,看似风光无限,等到哪天你大行,新皇即位,等待我的就是一杯毒酒。周申,我本已经忘了过去的事情,也忘了对你的恨,但是现在你所做所说,只会让我重新恨上你。”
景福帝满不在乎的说道,“恨朕,总比无视朕要好。”
韩氏冷漠一笑,“周申,你大可以试试看。你若是胆敢逼我入宫,你最终得到的只会是我的尸体。”
景福帝吃吃的笑了起来,“韩悦,你果然是吃定了朕。你说,若是朕用你的子女做筹码威胁你,你还敢给具尸体给朕吗?”
“你无耻。”韩氏瞬间变了脸色。
“朕真的很想真的无耻一回,当年若是朕肯下定决心,用你的家人来威胁你,朕何须等待这么多年。朕一时心软,不想逼你过甚,竟然让你钻了空子,趁着朕不在京城的时候,嫁给了萧茂杨。你可知道,这么多年来,朕多么想将萧家满门抄斩,想将韩阁老打入大狱。但是朕一直在克制,一直在忍耐。因为朕知道你不喜欢朕做一个残暴的君王。这些年来,朕之所以克制,全都是因为你。如今,你是想逼着朕对你的家人动手吗?”景福帝狠狠的捏着韩氏的下巴,“悦儿,朕的耐心是有限的。”
韩氏无所畏惧的盯着景福帝,“我承受不起你的克制。说什么为了我才会克制,你当我是三岁小孩,会相信你的胡说八道吗?你所谓的克制,为的是你的皇位,你的国家,你的名声,你的帝王大业。至于我,不过是你闲来无事的消遣。你所谓的回忆,也不过是自欺欺人。我们之间,早在你背信弃义的那一天,就不存在任何回忆。还有,你现在也可以派人杀光萧家全族,杀光韩家全族,杀光刘家全族。可是你敢做吗?你不怕背负世人骂名的话,你尽管去做。”
景福帝吃吃一笑,“懂朕的人,永远都只有你一个。悦儿,朕诚心的请你回到朕的身边,好不好?朕会补偿你,将过往十几年的遗憾,全都补偿给你。”
韩氏叹息一声,摇头说道,“迟了,一切都已经迟了。你若是真想补偿我的话,就答应我一件事情。”
景福帝眼神变了,帝王威严显露无疑,“答应你一件事情?什么事?”
韩氏笑着,将玉佩放在景福帝的面前,“当年你给我这个玉佩,曾说,我可以凭借这个玉佩要求你做一件事情,这个承诺是否有效?”
景福帝拿起玉佩,“没想到你还留在身边。朕以为你已将扔了它。”
“是想扔了它,可是又捡了回来。”韩氏自嘲一笑,“请问皇上,当年你的承诺还有效吗?”
景福帝笑道,“自然有效。只是不知你想求我做什么?”
韩氏轻声一叹,“我希望你能同意宁王同明瑜的婚事。除此之外,别无所求。”
景福帝大皱眉头。
韩氏又说道,“当年宁王还不曾封王,初次去到中州,我就曾见过他。那时候他就说想娶明瑜为妻。我同他约定了四年之期,只要四年内能请来指婚的旨意,就答应将明瑜嫁给他。四年之期过去,他没有做到,我也想着此事就此作罢。只是我那闺女,明瑜是个死脑筋,求着我再给一年的时间。这些年,明瑜那么拼,那么努力的去赚钱,办各种产业,不是因为她真的有多爱钱,而是因为她知道以自己的家世配不上宁王,所以她想通过置办产业来增加自己的砝码,让皇上您能同意他们的婚事。可是明瑜没想到,她努力的一切,却成为最大的障碍,简直就是弄巧成拙。这些日子看她寝食难安,一直在纠结矛盾,我做娘的岂能不动容。皇上,这一次,也是我最后一次求你,希望你能成全这两个孩子。明瑜同宁王之间,是很单纯的感情,并不参杂其他的功利因素在其中。”
景福帝呵呵一笑,“你将玉佩拿出来,竟然是为了两个孩子的婚事。”
韩氏望着景福帝,“当年我们之间很遗憾没有在一起,如今我们将心愿寄托在两个孩子身上,让他们去实现我们当年的遗憾,皇上不觉着这样很好吗?”
景福帝冷冷一笑,“你竟然是为了两个孩子的婚事来求朕。”
韩氏自嘲一笑,“莫非皇上还认为我该为了别的事情来求你吗?答应不答应,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皇上何必做如此姿态。”
“好,好的很,朕真是小看了你。”景福帝一拳头打下去,紫檀木桌子要哭了。
韩氏不为所动。“这是我的愿望,请皇上成全。”
景福帝回头,死死的盯着韩氏,“若是朕不成全,你要如何?”
“民妇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回家照常过日子。不过民妇已经努力过,自然不会再有遗憾。只能说两个孩子有缘无分,就同当年的我们一样。”韩氏轻声一笑,“今日打搅皇上,该说的都说了,民妇告辞。”
“朕准许你离开吗?”景福帝死死的拉着韩氏的手腕。
韩氏冷漠的看着对方,“还请皇上放手。”
“朕不放。”
无耻!
即便无耻,他也不会放手。
韩氏叹气,“你究竟想如何。”
景福帝心中惨烈一笑,面上却丝毫不显,霸道的说道,“许多年不见,陪朕用一餐饭。等朕心情好了,说不定会答应你的要求,成全那两个孩子。”
韩氏狐疑的盯着景福帝,何时此人这么好说话?
景福帝不管韩氏如何想她,将她拉入座位,两人挨着坐在一起。又命人送上饭菜。“宴席无趣,你定没办法吃饱。正好,朕这里有不少好东西,你陪着朕用一餐饭,朕也就满足了。”
景福帝会这么容易就满足?韩氏怀疑,却也不得不听从景福帝的吩咐。毕竟景福帝也说了,或许会成全两个孩子的婚事。这是一个希望,韩氏不想放弃。
饭菜摆好,韩氏叹气,拿起碗筷,亲自给景福帝布菜。
两人沉默的吃着饭菜,谁也没有开口说话。不过屋里的气氛还算融洽,景福帝难得的露出一个不带任何意味的,单纯的笑容。他望着韩氏,简单的说了一句,“真好。”
韩氏轻声一笑,“皇上多吃点吧,你这些年憔悴了不少。”
景福帝大笑,“想说朕老了,就尽管说。自古以来,做帝王的人,没几个长命的,也没几个不衰老的。朕已经比很多人好了许多,至少朕还有一个念想。”
韩氏手一顿,接着又若无其事的用饭。
景福帝感慨的说道,“你说当年朕若是同你在一起,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
韩氏自嘲一笑,“皇上是有大志向的人,若是同我在一起,皇上的抱负又如何能够施展,皇上又如何能够君临天下。放弃我,是你做出的正确的选择,毕竟当年的我们都太弱小,我和我背后的韩家,当年也给不了你太多。你选择苏氏,是对的。”
景福帝苦笑一声,“可是这些年来,朕时常回想过去,当年难道就真的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吗?非得同苏家妥协吗?”
“苏家是皇上的母族,也是皇上的妻族。苏家对皇上一直都是忠心耿耿,皇上不应该这么说的。”韩氏轻声劝解。
“忠心耿耿,好一个忠心耿耿。苏家究竟是为了朕,还是为了他们苏氏一族的荣华富贵。”
韩氏放下碗筷,“这些有区别吗?为了皇上,自然也是为了苏氏一族。学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世人莫不是如此。皇上对人太过严苛了点,这世上没有圣人。也没人做得了圣人。圣人只存在于传说,存在于书本。”
“哈哈,这话说的不错。不过并非是朕严苛,而是有些人不知好歹,非要来挑战朕的底线。朕不得不给这些人一些教训,让他们知道好歹。否则岂不是以为朕是黄口小儿,可以随意欺凌玩弄。”
韩氏笑道,“皇上真会说笑,这世上的人,谁敢欺凌玩弄皇上。不过是帝王威严所致,容不下不同的声音罢了。”
“你还真是敢说。”景福帝也放下碗筷,“不过朕喜欢听你说起这些。今日朕很高兴,算是了却了朕多年来的心愿。你放心,既然你求到朕的面前来,朕自然会成全那两个孩子。不过朕不会马上下旨,朕还想再看看,看看这两个孩子,是不是如当年的我们。”
“他们是不同的。”韩氏就这么说道,“我们同他们是不同的,明瑜也是不我,宁王更不是你。他们有他们的坚持和梦想。看着他们,我就想起当年的我们,其实比起来,我们多有不如。”
“哼,朕的儿子是个什么德行,朕岂能不知道。他这次虽然立下大功,但是在朕看来还是浮躁了一点,需要狠狠打压。”
韩氏有些无语,换做是她的孩子,她一定会努力夸奖,狠狠奖赏,而不是一味的打压。不过天家父子,同平常百姓家自然是不同的,韩氏也不说什么。只是躬身谢过景福帝。景福帝展露帝王威严,冷冷的看着韩氏,“你去吧。从此以后,朕会努力不回想过去的事情,也会努力忘记曾经。朕,希望你能过的开心一点,简单一点,生活中不要有那么多的尔虞我诈。朕也希望从今以后,我们真的能够各自安分。”
韩氏躬身称谢,“多谢皇上成全。”
“不用谢朕,是朕亏欠了你,没能信守承诺。既然你将希望寄托在孩子身上,那朕岂能不答应。你退下吧,朕需要冷静冷静。”
“民妇遵命。”
韩氏离去,景福帝一人,把玩着那个意义非凡的玉佩。呵呵一笑,笑声中满是讥讽,是嘲笑。是在嘲笑他自己,也是在嘲笑韩氏,嘲笑老天的玩弄。景福帝深深叹息,将玉佩收起来放在木匣里。何必拿出来碍眼,既然它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
韩氏再次回到举办宴席的大殿内,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其实在韩氏离开的时候,就有人注意到。不过没人开口说而已。韩氏一去就是一个时辰,不用说,肯定是去见景福帝。众人暗自猜测,不知道韩氏同景福帝究竟说了些什么。
不少人又去看苏皇后还有魏贵妃,这二人早就修炼成精,面色如常。想从她们的面容上看出一点端倪,那就是在做梦。
苏皇后微微眯起眼睛,端起茶杯,遮盖住眼中的精光闪烁。韩氏去见景福帝,她不奇怪,也不意外。她好奇的是韩氏同景福帝的谈话内容,这才是值得她来关注的。苏皇后又朝魏贵妃看了眼,笑道,“长康那孩子,很快就能真正出来吧。立下大功,皇上定有重赏。”
魏贵妃抿嘴一笑,“借皇后娘娘吉言,臣妾只盼着长康经过此事后,能有所长进。”
“长进肯定是有的,毕竟是太子之下,最为能干的皇子。”苏皇后轻声说道。
魏贵妃目光一闪,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