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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吃一点,填填肚子。”
周乾洗净双手,走上前,开始进食。萧明瑜就陪在旁边,安静的看着。用过几块点心后,周乾再也吃不下。萧明瑜就让人进屋,将书房收拾干净。然后同周乾一起作画写诗。这段时间,在周乾的教导下,不得不说,萧明瑜在琴棋书画方面还是很有长进的。
萧明瑜堪堪做完一幅画,然后让周乾点评。周乾连连点头,“不错,比前些日子有些进步。不过过于匠气,无丝毫灵气。明瑜还需多努力。”
萧明瑜浅浅一笑,“我这辈子在作画一途上,就别指望灵气,能有匠气也算是极好的。长康请看,这是我用工笔画法画的孩子们的趣事,是不是很逼真?”
周乾微蹙眉头,“逼真倒是逼真,可是却失了意境,落入下乘。不可,不可。”
萧明瑜大笑,这个时候的周乾真像是个迂腐的老夫子,不过却意外的很可爱。
两人浓情蜜意,感情好的不得了。萧明瑜还准备自己创作一首打油诗,好给周乾评点。刚刚想了个开头,文海就急急忙忙来敲门,说是有要紧事情。
萧明瑜同周乾一起到外间,文海急忙禀报,“启禀王爷,宫里不好了。”
“可是父皇出了事情?”原本安坐的周乾,猛地站了起来,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阴沉。
文海连连摇头,“王爷多虑了,并非是皇上出了问题。而是太子病了,病重吐血,太医说太子是中了毒,才会如此。”
瞬间,周乾长松一口气,只要不是景福帝出问题,一切就还有机会。要是景福帝出了问题,那真的没办法了。不过转眼,周乾又紧皱眉头,太子中毒病重,此事可大可小。要是有心人借此机会做一番文章出来,或者说太子利用这个机会,那真的是不得不防。而且在这样的情况下,景福帝对太子的观感会不会改变,还真是一个很难解的问题。
显然萧明瑜也想到了这一点,萧明瑜就问周乾,“要不我这就进宫去看看。”
周乾摇头,“不。这个时候进宫太露痕迹。再有几日就是十五,等到那时候你再进宫也不迟。至于外面的消息,多派人留意一番。总之,此事同本王无关,本王无需心虚。唯独要防备的就是有人将此事栽赃到本王身上。”
周乾深思一会,吩咐文海,“去,将外面的人手都清理一番,若是发现有问题的,即刻处置。总归,这一次本王不能被人算计了。”
“奴才遵命。”
文海离去,萧明瑜担心的看着周乾,“真的没关系吗?”
周乾笑了起来,抱抱萧明瑜,“没关系。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本王就不信,无凭无据的,还能将此事栽赃在本王头上。如果命该如此,那本王无话可说。但是,以前老天爷给了本王这么多机会,显然本王的命不该如此。如今,不过是暂时蹉跎罢了。”
萧明瑜暗自叹气,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不知何时是个头。靠在周乾的身上,萧明瑜在想,她该如何做,才能真正的帮到周乾。
宫里面,太子殿下拼命的咳嗽,用手绢捂住嘴唇。等咳嗽止住,拿开手绢一看,上面全是鲜血,鲜红的颜色,触目惊心。太子妃段氏当场就哭了起来。恰在此时,景福帝大步走了进来,此前无任何人提前通传一声。
太子妃段氏当即止住哭声,上前请安见礼。太子也挣扎着要下床,给景福帝请安。
景福帝大手一挥,“免礼。”
因之前太子挣扎起床,那手绢正好掉在地上,景福帝一低头就看到那上面触目惊心的鲜血,大大的皱了个眉头。
太子一脸虚弱紧张的模样,“累父皇亲自来看望,是儿臣的不孝。儿臣无用,尽给父皇添麻烦。儿臣如今没别的想法,只求太子妃能带着孩子们,一起好好的生活。儿臣……”
“够了。”景福帝干脆的打断太子殿下的话,“你是朕的儿子,朕不允许你死,谁敢让你死。你的事情,朕都已经听下面的人说了,你安心养病,不要多思多虑。太医都说了,这毒不致命,好生调养一定能养好的。”
太子殿下嗯了声,“儿臣听父皇的,一定会安心养病,不会让父皇为儿臣的身体操心。”说完,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这一次,没有手绢,只能用手捂住嘴唇,结果鲜血就顺着手指缝流了下来。
太子妃段氏顾不得景福帝还在场,顿时嚎啕大哭起来,扑在太子的身上,一副承受不起的模样。
景福帝在看到那喷涌而出的鲜血的时候,那脸色就变得极为阴沉,简直能吓死人。在那一刻,景福帝想的是,这不可能。他的儿子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一定是庸医们没用。他定要将那些庸医全都宰了。
太子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似乎也被这场景给吓死了。听到太子妃段氏的哭声,太子本想露出一个笑容来,好安慰对方。可是嘴角刚刚做出一个弧度出来,人就不受控制的昏倒了过去。这一下子,全屋子的人都慌了起来。尤其是太子妃,跟着就哭晕了过去。晕过去之前,还不忘记大声叫道:“天啦,究竟是谁这么恶毒,竟然下毒毒害太子。这是要逼死人吗?”
太子晕了过去,太子妃也晕了过去。宫女们是忙中有序,不过人人都提心吊胆,生怕一不小心,脑袋就掉了下来。而景福帝则是全程黑着一张脸,尤其是太子妃叫出那几句话的时候,景福帝的散发的气压已经低到让人承受不住的程度。
景福帝吩咐了一声,“好好照顾太子。”就走了出去。
到了外间,景福帝将太医院的院判叫来,直接问院判,太子的病情如何。中的毒能不能解,还能不能活。
在景福帝要吃人的目光逼视下,院判想死的心都有了。可是皇帝回话,他没胆子不回答。于是只能硬着头皮同景福帝说道:“启禀皇上,太子的毒……”说到关键的地方,院判大人开是吞吞吐吐。
这一刻,景福帝真的想二话不说,抽起那墙上挂的剑就朝院判砍去。
对上景福帝那要杀人的目光,还有强大的威势,院判大人不敢在拖拖拉拉的,只能实话实说。下毒的人很精明,一开始剂量很小,小到让人忽略不计的程度。而且据院判自己判断,这毒还不是下在饮食里面的,而是下在太子殿下常用的墨水和香料里面的。如此一来,等发现的时候,已经迟了。意思就是,毒素已经深入骨髓血液,已经损坏了太子殿下的五脏六腑。这个时候,救治不过是延长太子殿下的寿命,而无法真正解毒,保住太子殿下的性命。
景福帝真的很想杀人,忍着怒火,问院判,“太子的寿数还有多久?”
院判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此刻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回答,“启禀皇上,太子殿下的寿数最多三个月。”
景福帝那张脸黑的如锅底一般,怒斥一声:“庸医。”
院判大人的头死死的压着,不敢抬头看一眼皇帝。就怕皇帝一怒,要大开杀戒。
景福帝强行压制自己的怒火,冷静的说道,“尽全力抢救,无论如何,要让太子多活一些日子。朕就将这里交给你们,希望你们好好的照顾太子,不要让朕失望。”
“微臣遵旨。”院判大人长舒一口气,好歹景福帝的理智还在,没有要迁怒的意思。
景福帝挥挥手,将院判大人打发走。回到思政殿后,景福帝对大总管说道:“查,严查。务必查出究竟是谁在处心积虑的要谋害太子。无论是查到谁,都要严惩。如此恶劣的事情,朕绝对不能姑息。”
“奴才遵旨。”大总管张了张嘴,本来还想再说几句话的,不过见景福帝这会脾气上来了,还是赶紧打住话头,免得触霉头。大总管出去,急忙吩咐下面的人,对东宫,对后宫进行一次大规模的严查。凡是有嫌疑的,统统抓起来,死人就死人,这宫里每年都要死那么多人,不在乎再多死几个人。既然敢对太子殿下下毒,就要有死的觉悟。
东宫,太子寝宫。太子殿下已经醒了过来,太子妃段氏则是坐在床前哭哭啼啼的。太子殿下只觉厌烦,轻咳一声,“够了,孤还没有死,你这么哭,是巴不得孤早点死吗?”
“殿下好没良心。没了殿下,臣妾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臣妾巴不得殿下能够长命百岁。可是如今殿下的身体……臣妾一想到将来的难堪和磋磨,臣妾哪里还能止得住哭。殿下不体谅就算了,还说什么死的活的,这是要逼死臣妾吗?”太子妃殿下满心怨气,这会已经没有掩饰的心思。既有对太子的怨气,也有对景福帝的怨气,更多的是对老天爷的怨气。老天爷这是要逼死人吗?太子一死,她还怎么活?没了太子,她也不再是太子妃,将来的处境有多尴尬,简直是可想而知。一想到将来的处境,太子妃根本就止不住哭声。
太子殿下疲惫的叹气,“行了,孤还没死。等孤死了,你再哭也不迟。那时候你想怎么哭都行,别人只当你情深意重。这会孤不爱听你哭,要哭就出去,免得在孤面前碍眼。”
太子妃段氏表情愕然的望着太子,“殿下?”
“出去!”太子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孤死了不是正好让你如愿吗?你以前担心孤被废掉,命丢掉,还会连累你和孩子。如今好了,孤肯定不会被废掉,更不会连累你和孩子。不仅如此,等孤死后,父皇肯定会给死后哀荣,对你们母子做出妥善处置。如此,孤就算是明儿死了,也不会有丝毫的遗憾和担心。”
太子妃段氏,瞬间嚎啕大哭。这让太子越发反感。挥挥手,让宫女将太子妃段氏给扶下去。以后没事,就别进来打搅他的安静,既然要死了,他希望自己能够安静的死去。
等屋里的人都被打发出去后,太子叫来心腹太监,问道,“孤还有多少日子?”
心腹太监一脸心疼不忍的看着太子殿下,在太子殿下目光逼视下,不得不老实回答,“回禀殿下,殿下最多还有三个月的寿数。之前王院判同皇上也是这么说的。”
太子殿下突然笑了起来,“有三个月的时间,足够了。事情可都安排妥当呢?”
“殿下放心,都已经安排好了。”心腹太监躬身回答。
太子殿下满意的点点头,“如此甚好。不枉费孤的一番心血。”
心腹太监却突然哭了起来,哭的很小声,神情却格外的悲戚。
太子叹气,“哭什么?”
“奴才舍不得殿下。殿下以性命保全太子妃和世子,可是太子妃和世子却无法理解殿下的苦心。想到殿下这些日子受的苦,奴才就恨不得以身代之。只恨奴才位卑,只能做做跑腿传话的事情,无法为殿下分忧。”
太子笑了起来,“你是个忠心的,在孤的身边跟了几十年,你的好孤都记住了。等孤去了,你就出宫养老吧。你的事情,孤也都安排好了。”
“奴才不走。”心腹太监哭着说道,“奴才要一辈子陪在殿下身边。”
“说什么傻话。孤是不得不死。若是孤不早早的死,父皇迟早也会赐死孤。与其等到那个时候,落得个身后骂名,还便宜了那些人。不如孤早早的死了,也成全了自己。至于你,孤不需要你继续在下面陪着。莫非你连孤的话都不听了吗?”
“奴才不敢。”心腹太监不得不答应下来,答应太子,将他过世后,就出宫去。
将事情都安排完后,太子殿下又疲惫的沉睡过去。心腹太监擦擦眼泪,躬身出去,安排太子吩咐的事情。
皇宫内开展了一场惨烈的,严酷的大清查。尤其是太子东宫,几乎所有人都不能幸免。无论是太子殿下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