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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那公子可真好看。”甘草回头对凤琉裳说了一句,却发现凤琉裳也皱着眉望着那画舫里的白衣公子。
那个白衣公子在看她。
不知道为什么,即便是离得有些距离,凤琉裳还是隐隐察觉到了那画舫里白衣公子投递过来的视线,一定是我多心了。凤琉裳甩甩头,她可不认识什么如仙子般的白衣公子,拍拍看得发痴的甘草,凤琉裳道:“走了,回府。”
甘草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跟着凤琉裳往凤府的方向走。
只是……
“孩子他爹,你死得真冤呐!”
凤琉裳和甘草走了一刻钟,忽然迎面走过来一群人,一个个看着面色凝重,凤琉裳看了一眼似乎是从一家医馆里出来的。这群人从凤琉裳和甘草面前走过,她们清楚地看到里面有四个年轻男子抬着一个脖子口哗哗流着血的中年男子,一个穿着朴素的中年女子在人的搀扶下跟随着他,边走边凄厉地哭喊着。
看着那中年男子可怖狰狞的伤口,凤琉裳的柳眉扬了起来,她冲着已经走过去的人喊道:“他还有救!”
第9章 女神医
那女子的哭叫声戛然而止,她挂着满脸的泪珠儿转回头来,恍恍惚惚地看着凤琉裳,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哆哆嗦嗦地问:“你……说什么?”
凤琉裳带着甘草快步走到受伤男子的跟前,低头伸手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迅速地说:“他这伤口是被刀斧之类的利刃砍伤的,目测是新伤,你们送医十分及时,医馆的大夫也尽最大的努力为他上药止血了。”
那呆滞的中年女子眼睛里亮堂了一下,木木地看着凤琉裳,似乎开始相信她方才说的话了。但是,随同她一起过来的其他人似乎不怎么信任凤琉裳,他们七嘴八舌地吵嚷开了。
“阿贵婶,别听她胡言乱语,刚刚妙春堂的大夫用了七八种止血的伤药都没有止住血。而且你想想,阿贵叔这一刀可是砍在脖子上,没有立马就气绝身亡已经难得了。你看这女子年纪轻轻,搞不好是个骗子!”
“对啊阿贵婶,我们也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可是趁阿贵叔现在还有一口气,我们赶紧把他抬回家吧。”
他们吵吵嚷嚷,纷纷质疑凤琉裳的能力,而凤琉裳却顾不得和他们争辩,只是低着头仔细查看了阿贵的伤势,然后对一旁的甘草低低说了几句,甘草就点点头急忙跑到街边的医馆去了。
很快,甘草端着一碗水,另一只手里拿着一包药粉跑了回来,嘴里还叼着一个布囊。
“想要他活着,你们就统统给我闭嘴!”凤琉裳伸手接过甘草带回来的东西,嫌恶地扫视了一圈吵吵嚷嚷的人,冷冷地呵斥了一声,然后手脚麻利地打开布囊,里面赫然是三十六根银针!
也许是凤琉裳那一句呵斥太过冷冽,气势万钧,原本吵吵嚷嚷七嘴八舌的人们还真就闭上了嘴巴。凤琉裳头也不抬,伸手就将布囊上的三十六根银针拔了出来,一把扯开阿贵的衣衫,手起针落,三十六根银针就准确无误地插在了阿贵胸前的几处大穴上。
“甘草。”凤琉裳吩咐了一声。
甘草心领神会,将手里的那包已经调匀的药粉一股脑都倒进那碗清水里,修长的手指半握成拳将药粉打糊,一直搅拌成膏状,这才递给凤琉裳。
凤琉裳也不回头,伸手就接了过去,然后一手扶住阿贵的脖颈,一手从碗里将药膏取出来往伤口上抹,不一会儿就把药膏细细密密地涂了满满一层。做完这一切,凤琉裳才缓缓吐出一口气来,缓缓站起的时候才觉得额头上满是汗水。
“哎呀阿贵!”阿贵婶目瞪口呆地看着凤琉裳将这一切忙活完,原本紧闭着双眼的阿贵就慢慢地缓过气来,微微睁开了眼睛,茫然地看了一下四周,阿贵婶见了几乎是喜极而泣,颤巍巍地蹲下来看着阿贵,“你醒了?多亏了这位女神医啊!”
说着阿贵婶就朝着凤琉裳跪下来,嘴里念念叨叨着:“多谢女神医救我夫君一命!多谢女神医!”
凤琉裳赶忙伸手将人扶起来,一眼看到阿贵婶身后的那些人已经是瞠目结舌连话都说不出来了,瞪着双眼看着凤琉裳的表情滑稽可笑,显然是被凤琉裳露的这一手给镇住了!
“阿贵婶,阿贵叔现在已经没有大碍,我已经用银针为他止血,伤口也抹了伤药。不过,我刚刚检查了一下,伤口触及骨骼,恢复起来比较麻烦,阿贵叔可能需要长期佩戴一个铁箍帮他固定脖颈,等三个月后骨头长好之后才能取下来。”说着凤琉裳又给阿贵婶形容了一下那铁箍如何制作,阿贵婶专心听着不住地点头。
躺着的阿贵也懵懵懂懂地搞清楚了眼前的情况,明白眼前这个一身素服的少女就是从阎王爷手里把他救回来的女神医,他挣扎着就要起身向凤琉裳致谢,嘴巴张开发出嘶哑的声音:“谢……”
甘草看到了急忙摁住他,然后有些不高兴地嘱咐他:“你快好生躺好,也别开口说话,我家小姐好不容易把你救回来,你可别枉费了我家小姐的一片好心。”
凤琉裳低头又看了阿贵一眼,宽慰他:“你再忍忍吧,三个月之后就和其他人没有分别了,只是嗓音可能会受到影响,不过也不会妨碍你生活就是了。”
阿贵和阿贵婶不住地点头: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哪里还在乎什么声音。
凤琉裳和甘草推辞了阿贵和他们亲朋的千恩万谢,起身就要继续往凤府赶,结果往前走了不出五步,就从天上飘飘荡荡地落下一方素白的云锦帕子来,不偏不倚就落在凤琉裳的肩头。
第10章 闲王千城决
甘草“咦”了一声将帕子取了下来,然后惊奇地说:“小姐,这……”
凤琉裳伸手接了过去,翻来覆去看了一下,这云锦帕子正反面都是一模一样的云山缥缈峰,上头的每一针每一线都是极其珍贵的金银丝线绣成的,一看就价值不菲。
凤琉裳和甘草一齐抬头往上面看,就看到眼前这座酒楼的二楼栏杆上靠坐着一名白衣公子,白裳乌发,银色发带,雪白长靴,全身纤尘不染,就好像是一座白玉雕刻出来的美人儿似得。
“小姐,这不是刚刚那艘画舫上的公子吗?”甘草一眼就认出他来,白裳公子手里还一如既往握着一个白玉酒杯,然后正低头朝下边看。
凤琉裳自然也认出了他,这么一个谪仙般的人物见过一面之后很难忘记。不过,让凤琉裳好奇的是,他刚刚不是还泛舟游湖吗?怎么现在又到了酒楼里饮酒作乐了?
而且……
这举手投足间的气度和风韵,总让凤琉裳觉得在哪里见过。
这白衣公子到底是谁?
就在凤琉裳绞尽脑汁回忆这白衣公子的身份时,靠坐在栏杆上一直往下看的白衣公子施施然开口了:“凤小姐,方才街边救人还未擦汗,就这么急匆匆地就走,小心着凉。”
“你是千城诀!”几乎是同时,凤琉裳也想起了楼上这个仙子一般的人物是谁了!
千城诀听到凤琉裳直呼他的名字,长眉一挑,狭长的凤眼微微眯了起来,盯着楼下的凤琉裳。凤琉裳被他看得心头一震,急忙跪了下来:“小女凤琉裳,见过王爷。”
甘草被凤琉裳的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抬头又看了倚靠在栏杆上的白衣公子一眼,发觉他正双眸微微眯着,盯着低头跪着的凤琉裳。
“小姐,他的眼睛……”
甘草的话还没有说完,衣角就被凤琉裳拽了一下,甘草到了嘴边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赶紧闭紧嘴巴规规矩矩地跪了下去:“小女甘草,见过王爷。”
金阳之下,千城诀全身仿佛笼罩在一层奢靡的金粉中,刀削一般的侧脸轮廓精致,一双烟金色的眸子和头顶的阳光交相辉映。
刚刚凤琉裳就注意到了,千城诀的眸色与平常人不同,是一种十分瑰丽的烟金色。谦恭地跪着不出声,凤琉裳却在脑海中搜寻着关于这个好看的宛如神仙一般的王爷的讯息。
当今圣上景康帝的十九弟,如今该是二十岁的年纪。而他那一双极为妖异的烟金色双眸,就遗传自他的母妃,一个被番邦进献给大周皇帝的宫廷舞姬。先皇在世的时候,御口亲封闲王,无官无职,享受朝廷俸禄,是大周朝最无权无势的王爷。只不过这闲王似乎也不在意权势,整日里游山玩水,倒是也乐得自在逍遥。
不过,凤琉裳却清楚地知道,这个无权无势的王爷远不是他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在一年之后,景康帝将会生一场罕见的大病,然后忽然驾崩。景康帝唯一的皇子将即位称帝,而闲王千城诀将得到太后的重用,统领四方军权,执掌天下兵马,成为大周朝的定海神针,御笔亲封大周朝一等护国公。
这个男人不简单。
凤琉裳眼眸转了转,她想不到千城诀不远千里从圣京赶到云州来做什么。如果说是朝廷政务,现在千城诀还是个闲散王爷,根本不操心政务;如果说是来游山玩水,云州景色虽然不错,但也不是什么风景名胜。那他到底来这里干什么呢?
“本王到这里是想拜访一下大国医凤大夫。”忽然头顶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凤琉裳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前面掠过一道凉风,一双雪白的长靴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凤小姐请起吧。”
凤琉裳谢过千城诀之后和甘草一齐起身,心中却纳闷他为何知道自己心里的想法。而且,他虽然现在不得势,但好歹也是堂堂一个王爷,不远千里来云州拜访爹爹一个平民百姓做什么?难不成是来求医的?
似乎是又料准了凤琉裳的想法,千城诀站在她面前淡淡开口:“凤小姐蕙质兰心,本王确实是来向凤大夫求医的。只可惜……”
只可惜,千城诀终究是来迟了一步,凤岁竹夫妇已经遭劫匪杀害,千城诀千里迢迢赶来求医,却是扑了一场空。
“不知王爷身患何病?”
出于医者的慈悲心肠,凤琉裳还是开口问了一句:也许外人不知道,但是她自幼随爹爹凤岁竹学习医理,不足五岁已经熟读古今医书典籍,不足八岁已经掌握艾灸针灸煎熬汤剂,十三岁起就已经开始与爹爹凤岁竹一道研制开发新的药方药剂了。
第11章 和神仙一样
“小女也略懂岐黄之术,兴许可以帮得上忙。”
千城诀漂亮的凤眸眨了眨,起初他还是不大相信凤琉裳的,毕竟她才刚足十四岁,即使是出自杏林世家也未免太年幼了。不过,千城诀回头看了看那已经走远的夫妇人群,又转回头来注视着眼前认真地看着他的凤琉裳:也许她真的可以!
“不是本王,是本王的王叔。”千城诀向前走了半步,靠近凤琉裳的耳边,“先皇的十三弟临安王。”
凤琉裳的柳眉一挑:先皇景元帝的十三弟临安王?那个传说中因为一个戏子而疯癫成狂的废太子千不离。仔细想想,千不离自从二十岁被圈禁宫中,至今大约有十三年了。
“众所周知,王叔因为当年痴恋当年名噪一时的名角玉堂春,不单被景文帝废黜太子之位,更因玉堂春在他眼前自尽而发疯。景文帝曾下旨要圈禁王叔十三年,算算日子,王叔马上就要重获自由了。本王不想王叔一辈子这么疯癫下去,所以请凤小姐替王叔诊治诊治。”
凤琉裳想不到千城诀竟然和千不离有这么深厚的关系,居然千里迢迢奔波到云州来为千不离寻医问药。医者父母心,这是凤岁竹叮嘱过凤琉裳的话,不论是王公贵族还是平民,甚至是凶犯罪人,医者都要以救人性命为首要任务。想到这里,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