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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
听到甘草叫自己,月儿也不再想了,急忙跑过去。
“刚才星儿过来问小姐了吗?”
月儿想了一下,摇头道:“没有,只是问姐姐在不在,然后又说了几句就走了。”
甘草点了点头,心想,看来小姐让自己留下是对的,星儿肯定是替人打听小姐在不在的,只不过她们没有想到,小姐把她留下来了。
心里觉得凤琉裳料事如神,但是往另一方面一想,甘草又不禁担心起自家小姐了,对方行事如此小心,而且还要防着清苑这边,那肯定是要有大动作了!
甘草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清华居外面,清冷月色下,蜜饯手握着一把匕首,正站在那里,似是在迟疑什么。
她脚步一动,不由得痛吟了一声。
那二十板子她差一点儿承受不住,这会子伤口也才刚好一点儿,但是一动之下却还是会很痛,她手里紧紧的握着早就准备好的东西,狠狠的咬着牙。
今天晚上的事情一过,她就可以摆脱奴仆的身份,得到一大笔的金钱,然后回家过上富足的生活!
想着这些,她连伤痛都忘了,抬目看看漆黑一片的清华居,眸色猛然一寒,竟然比夜色还黑。
清华居里很安静,傅天佑一直不受傅府的人待见,虽然有个傅仁义护着,但是傅仁义也时常顾忌不到,所以清华居伺候的人一直很少。这会子因为傅天佑已经休息了,而且丫环也被人支走了,所以显得异常的安静。
蜜饯走在庭院里,只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她的心神越来越紧张,最后双手都在不停的发抖,手中的匕首有好几次都差点掉到地上去!
不过最终她还是走到了傅天佑的房间前。
“五少爷,你睡了么?”
她试探的喊了一声,如预料的一样,没有人回应。
稳了稳心神,蜜饯推门进去。房间内很暗,但是外面清冷月光照进来,她还是能看清床榻在哪的,甚至能看到床帐之后隐隐约约的躺着的人影。
狠狠的咬了咬唇,蜜饯毫不迟疑的向前走去,手中的匕首泛着冷光。
掀起帐帘,看着躺在那里的人,蜜饯看准方位,停不犹豫的一刀刺下!
“啊!”
发出惊叫的却不是躺在床上的人,而是蜜饯。
她挥刀刺下,手却冷不防被一双冷冰冰的手给握住了。她哪料到会是如此,只觉得心头猛的窜上一股凉气,她瞪着那个从床上直起来的人,极暗的光线下,她好半天才看清眼前之人的面容!
烟色淡眉,墨色水眸。
眸中那轻漾的风华,带着熟悉的让人心惊的幽然神色,眼前握着自己双手的人,不是凤琉裳又会是谁?
“你,你……”
你了半天,蜜饯因为震惊和难以置信,最终也没有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来。
然而凤琉裳却是淡定如莲一般,她冷冷勾唇,笑意如冰似玉。
“怎么?没有想到会是我?”
“你怎么会在这里?”终于蜜饯说话完整了,她几乎是吼出来的。
“你能在这里,我为什么不能?”凤琉裳手指紧了紧,迫使蜜饯不由自主的被她扯得近了一些,她声音带着失望和清冷,“蜜饯你跟着我也有七八年了,我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屡次背叛我,跟着凤岁慈害我,就那么好么?”
这件事情她前世也想不通,为何自己从小亲如姐妹的蜜饯,会帮着那些人害她?
“待我好又如何?还不是你是小姐我是丫环!我可不会像甘草那样,甘心为奴为婢,我哪点比你差了,只是出身不好,便只能一辈子伺候你,凭什么?”
蜜饯此时似是被刺激到,声音尖刻刺耳,满念怨气。
就因为这个么?凤琉裳真想冷笑,她以为她一直和两个贴身丫环是好姐妹的,却不想一直以为都是她在自以为是。
也罢,她今天也不是为了挽回蜜饯的,又何必和她说这么多。
“今天是凤岁慈叫你来杀天佑的么?”
蜜饯此时也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了,她双手还被凤琉裳扯着,她没有动,只是恨恨的盯着凤琉裳。
凤岁慈叫她来杀傅天佑,说事成之后不但保她与此事无关,而且还会送她大笔金钱。她也知道凤岁慈有可能耍诈,更有可能事后不认账,但是她也留了心眼,若是凤岁慈不账,她就把她杀傅天佑的事情抖出来,到时候以此威胁,不怕凤岁慈不认!
然而现在情况却全都变了,躺在清华居的竟然不是傅天佑而是凤琉裳,她不但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更是有点不知所措。
她心念电转,只觉得今天不能无功而返,她知道凤岁慈也很想除掉凤琉裳。若是今天晚上死的不是傅天佑而是凤琉裳,她也可以照样威胁凤岁慈。
眸色一寒,杀意再度在眸中凝聚。
凤琉裳看着她,又问一句:“凤岁慈到底许了你什么,让你值得为她卖命至此?”
“小姐知道的。”蜜饯冷冷回了一句,她的语气又突然转低,“我兄长又输了钱,那些人说要还不上钱,就会打死他,我也是没有办法。”
凤琉裳眨了一下眸子,道:“还是为了你兄长?”
蜜饯的眼里突然流下泪水,一脸悲凄,泣声道:“他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能不管他,若是他被人打死了,我家里就绝后了!”
凤琉裳了解蜜饯的身世,也知道她说的是实话,她不由得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罢了,我与你毕竟也不是亲姐妹,你为你亲哥哥如此也算是正常。”
“小姐我也不想这样的,你放了我吧,我保证走的远远的,不再回来,也不再掺和这些事情!”从小与凤琉裳在一起,十分清楚她的心有多软,蜜饯以为,她这样哭两声求两句,凤琉裳就一定会对她心软。
凤琉裳手指紧了紧,她没有松开手,她目光微微盯着蜜饯,眸中光华轻轻一漾,似是在思量什么。
看出她的表情在松动,蜜饯暗自吸了一口气,眼泪又流下,表情悲切痛苦,她又道:“小姐,我们毕竟从小一起长大,如今我也受了伤,你就放过我吧,你就当今天晚上没有看到我,放我离开吧!”
“蜜饯,你真的愿意就这样离开?”凤琉裳目光微闪,“你兄长的事情怎么办?”
蜜饯咬了咬唇,似是无奈,但是又不得不下定决心:“就算是亲兄长又如何,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若是与我自己的命相比,我更珍惜自己!”
唇角不由微勾,笑意冷然。
凤岁慈害自己父母的时候也这样说过,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为了自己荣华富贵就要灭别人全家,这样的人她又何必再留情于她?
“蜜饯,你真的决定了?”
蜜饯重重点头,她不想再耽误下去,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她好去找凤岁慈要她应得报酬。
“我真的决定了!”
外面月亮移了一下,照进来的月光也亮了一些。
月光下凤琉裳似是笑了一下,她慢慢从床榻上向下移去,但是手却没有松开,蜜饯被她扯着,只能跟着她下了床榻。
第90章 上来容易下去难
看着月光浅照之下凤琉裳清丽幽雅的容颜,蜜饯心里有点不安,特别是那双明澈幽然的目光凝注在自己身上,她又心虚又有点畏怕。
“小姐,你还不放开我?等一会儿若是有人来了,奴婢想跑也来不及了啊!”
凤琉裳淡淡一扬眉,道:“放心,我能在这里,就肯定能确保这里一时半会不会有人来。”
蜜饯一怔,这才突然想起,她还没有搞清楚为什么凤琉裳会在傅天佑的房间呢。
然而她现在只一心想着等下如何除掉凤琉裳,别的事情她也没空顾虑了。
“好了,我放开你。”
听到这话,蜜饯心里一喜,手指暗自握得更紧。
“好了,你走吧,不要再回来了。”
凤琉裳一松开手,就顺势推了一把蜜饯,蜜饯原本是打开等她一松开就给她来个措手不及,狠狠把匕首刺过去,但是冷不防的却被凤琉裳推了一把。
她身上本来就有伤,这下子她根本稳不住身形,不由得“哎呦”一声向后踉跄的退了几步,手中的匕首一下子脱手飞出,摔到了墙角。
见状,蜜饯心中大惊,她顾不得腿上伤痛,拐着脚急忙去捡匕首。
凤琉裳看着她如此模样,心里寒气大生,不由得想要冷笑,她推蜜饯也不过是想要试探一下,这丫头是不是真的对自己死了杀心,还是真的要离开逃走。原本也没有对她抱太大的希望,但是看着她这样急切的去捡匕首,凤琉裳的面色还是沉了沉。
前世今生加在一起的姐妹之情,在此刻,彻彻底底的断送干净!
她再也不会对蜜饯有半分的心软!
“蜜饯,这就是你所谓的决心,是要决心杀了我么?”
蜜饯刚捡起匕首,听到身后凤琉裳冷冷的话语,她咬唇回头,看到凤琉裳神色冷漠的看着她,她触及她那一双幽若深潭的眸子,不由得心寒了寒。
然而利益和自私狠毒的心理驱使着她,让她没有半丝的犹豫!
“小姐倒真是越来越眼明心清了,可惜,蜜饯今天就要送你去和老爷夫人团聚了,小姐要做聪明人,那就下辈子吧!”
蜜饯厉声说着,便挥着手中的匕首刺上来,面目狰狞动作狠辣,毫不留情。
凤琉裳早有准备,所以尽管蜜饯这一击是必杀之击,但是她还是堪堪的侧身躲过了,然而,她躲过一次,第二次却不是那么好躲的。
只见眼前刀光闪烁,她心中一沉,袖中的手帕就要甩出去。
“哐!”
陡然的一声巨响,不但令凤琉裳一怔没能甩出衣袖里早准备好的帕子,连蜜饯也顿住了,手中的匕首停在凤琉裳的衣襟前,差一分,就要刺穿她的衣服刺进她的身体。
两人四目诧异看去,只见房间的窗子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一道如雪如练的白影以电闪的速度掠近。
还没让人看清那突然袭近的烟色金眸中绽放的是何等的华彩,凤琉裳只来得及看到一道血光在眼前炸开,蜜饯便在她面前瞪眼震惊的倒下了!
“蜜饯!”
“琉裳!”
两人同时开口,却是唤的不同的名字,凤琉裳的语气里多是诧异和震惊,而千城诀的语气里却是担忧和关心。
四目相对,诧异和惊喜在彼此的眼中迸溅开来,最后荡漾出一圈潋滟的华光。
凤琉裳不由得问:“你怎么在这里?”
震惊之下,她连“王爷”也忘了称呼,只是定定的瞪着千城诀。
千城诀微眨了一下眸子,倒是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他无奈的道:“我今天从外面回来,听王府下人说王叔来找你了,我去济世堂找王叔,阿源说你们已经回傅府,王叔也跟着你走了,我便来傅府找王叔,不想正撞到蜜饯要杀你。”
他说了这么长一通,凤琉裳一时间竟然有点抓不住重点,她愣愣的问:“临安王没有回去王府?”
她明明早就见临安王离开了啊!难不成临安王还没有到王府?
按时间和路程来算的话,这根本不可能!
“琉裳,你是不是应该先处理一下眼前的事情?”千城诀见她发怔,抬手抚了一下眉梢,提醒了一句。
凤琉裳这才反应过来,她急忙去看蜜饯,然而刚才那一刀直中她的心口,她已经没有气息了。
在云州之时,她还想过如果蜜饯不再背叛她,就继续让她活着留在自己身边,但是却没有想到,蜜饯却这么快就自断了前路,如今竟然死在自己所持的利器之下。
凤琉裳对她已经没有半分的怜惜和不舍,只是心念转动,想着如何才能把事情处理的更完美一些。
暗自捏了一下手中早备好的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