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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四种颜色各异的桌子,虽有等级之分,但无一例外的上面都摆上了花朵、花环以及绣球。
人多拥挤,夏阅章进到大厅,总归是无凭无据,不便找人,只得掏了银子要了二楼的座位。
“少爷,你此次有要事在身,若是老爷和夫人知晓你来这种场所……”
阿李的话还未说完,夏阅章便说道:“阿李,闭嘴。”
阿李悠地闭了嘴,忍不住四下打量起来。之前他跟着少爷走南闯北的见过不少大世面,可进勾栏院这倒还是头一回。
不远处,走过几个穿得姹紫嫣红的妙龄女子,又看了看这热闹的场面,阿李顿时明白过来,“少爷,我懂了。”
“你懂什么?”夏阅章挑眉问道。
“少爷是想找女人……哟!”阿李话还未说完,头便挨了一个暴栗。
“如果你再说话,我就让你出去外面守着。”
“别别别,少爷,我不说话了还不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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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多饥渴
而夏阅章对面的某张桌子上,三名男子饮酒谈笑着。
“你这家伙,一来便来这里,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有多饥渴。”说话的,是一副玩世不恭模样的钟无离。
被调侃的男子身着一袭深紫色锦袍,浓眉入鬓,面部线条刚毅俊朗,身形高大,远远望去,不失成熟稳重之感。
他也不恼,只笑道:“你以为呢?”
“舜尧,这次拿下了这桩好买卖,以后就是皇帝都要看你几分脸色了。”钟无离笑道,“既然你这么渴,等下看到心动的姑娘说一声便是,我给你搞定。”
“我几时缺过女人?”敖舜尧举了举杯,随后又朝他对面的男子说道:“擎越,那日你大婚,为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因在皇宫不便出来观礼。”
夜擎越无所谓地摇了摇头,“无妨,不过就是个过场。”
这场婚姻,他打内心里不想接受。可是皇命在天,他又有自己的计划……反正不过是个女人,除了兰欣,哪个女人不是可有可无的暖床工具?
钟无离盯着楼下,“你回来得正好,刚赶上一年一度选花魁的时候,就是不知道等下有没有好玩的节目。”
夜擎越无心在这些事上面,今儿一大早他便叫牧桑护送兰欣回去,估摸着现下应该到了。
加之他本就对这些个男女之事不是很感兴趣。但他好歹是个正常男人,身体有需要时,便会叫彩青或者月香过去伺候。所以此刻的他只是无所事事地饮着酒,权当是陪这两个好友打发时间了。
……不多一时,万嬷嬷便一脸堆笑地在大厅临时搭建的红色高台上站定,四下扫了一眼,眼露满意之色。这才在宾客的催促声中开始说话——
“各位大爷们,今儿个是我们万香楼选魁的大好日子,难得各位爷厚爱,万嬷嬷我现下便在这道谢了。”
“万嬷嬷,别废话了,赶快把姑娘们都叫出来给我们大伙儿瞧瞧。”
“是啊是啊……”
“各位爷,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姑娘们呐,我自会叫她们一个个出来与大家见面,但是……”
“但是什么?”
“是啊,有什么就直说嘛。”
底下的人喊得大声,为了见姑娘,颇为心急。
万嬷嬷笑道:“照往年的规矩来选,实在是乏味了,不如我们今年来点新鲜点的节目,大家说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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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点新鲜点的节目
“照往年的规矩来选,实在是乏味了,不如我们今年来点新鲜点的节目,大家说可好?”
往年,都是姑娘们一个个论次序出来表演节目,而这些节目,无一例外都是姑娘们的弹、唱、舞。然后底下的人便根据姑娘们的技艺和模样扔花环以及绣球,得的最多的便是花魁。
“怎样个新鲜法啊?”底下有人忍不住好奇地嚷道。
“是啊!”
万嬷嬷媚眼一抛,“其实啊,与之前的玩法倒有些大径相庭。这姑娘们呐,还是一个一个地轮番上场,只是我们今年不再比琴艺舞艺,毕竟时代在发展,我们也要改一改玩法。”
“玩什么?”
有大胆的人已经站起来,“别磨蹭了,惹得爷心里直痒痒,是骡子是马总得拉出来溜溜不是?赶快赶快!”
“咱们今天的玩法啊,倒跟这位爷的话有些牵连。我们不比技艺,就一个姑娘跟一个畜生的玩法……”
万嬷嬷的话还没说完,有人就吼了起来,“跟畜生有什么好玩的?是不是没新招啊?若是再不叫姑娘出来,爷可要走了。”
“别急啊爷!”万嬷嬷笑道,“你若走了,这些个好戏岂不是看不成了?”
她望了底下人一眼,又环眼看了看二楼,这才道:“爷看得劲兴的时候可也别忘了投姑娘们的花啊!当然了,还是我们的老规矩,选魁是一回事,但若有爷看上了其中哪位姑娘,价钱出得合适,也可以将姑娘买下的。”
万嬷嬷的话一落,位于高台后面的乐队便奏起了乐,吹吹打打,好不喜庆。
被缚于某个房间的叶霜沫听到这乐声,心里又慌又乱。
她被捆了手脚,要想逃已非易事。加上房里还守着两名小厮,就算她能想办法将绳子弄断,逃出去也不太可能。
怎么办?
难道她的命就这么苦?非得落个青楼女子的命运?
相比于七王府,在那里虽然不受人待见,但起码还能保住自己的身子。甚至还可以有希望,说不定哪天夜擎越便放了她……
不!
她不能就这样等,她要想办法逃出去!
“唔……唔唔……”想了想,她摇头晃脑地发了声。只是嘴里堵着布巾,想说的话终是一片唔唔声。
可房门内的小厮还没有所反应,门口便响起了万嬷嬷的声音,“她可还本份?”
“老实着呢。”
“恩……喏,将这碗汤药喂给她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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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她喂汤药
“恩……喏,将这碗汤药喂给她喝了!”
万嬷嬷说着,从身后一名小厮手里接过一碗黑漆漆的汤药递给屋里的小厮。
小厮接过了,“嬷嬷,这是啥东西?”
“这个啊,”万嬷嬷笑了笑,“让她乖乖听话的好东西。”
小厮一听,自是了解,接过药碗狗腿地说道:“嬷嬷放心,小的一定将药一滴不剩地喂了。”
“恩。”
待万嬷嬷走了,屋里两名小厮便装起了爷,端着药碗朝叶霜沫走过去,“呐,你若是识相,就乖乖将这碗药喝下去,不然,可别怪大爷我不客气。”
叶霜沫看着那两名男子慢慢离自己越来越近,心里骇怕,使得浑身都抖起来了。
让人吃了就乖乖听话的药?
那是什么东西?
是**散吗?或者是春药?
不,不行!不论是什么,她都不要喝!
“唔……唔唔唔……”她不停地摇头,眼里满是惊恐和慌张,身子也不住地往后缩。
小厮一把扯下她嘴里的布巾,她一下有了说话的机会,“大哥,放过我吧,我不要在这里。”
“放过你,我倒是想做这好人,可万嬷嬷会放过我吗?”
“大哥,你若是放了我,他日我必定重金相谢。”
“重金?”小厮闻言笑了,笑得好不夸张,“哈哈!听见没,她说她要谢我!”
另一名小厮也笑了,扯了扯她身上的青布衣服,“就你这样的,也能有重金?”
叶霜沫急得不行,却又不能说自己是七王府的王妃。夜擎越是什么人,若是他知道她被卖进了青楼,难保他一怒之下不将娘亲给杀了,连兰花也不会幸免。
“我说的都是真的,请你们相信我。”
“相信你?哪一个被卖到这里来的姑娘最开始不都这样说?如果我们都相信了,那我们还有得饭吃吗?”
“是啊,你可真是异想天开。”
“姑娘,你初来乍到,日子长了你也就习惯了。你模样长得俊,到时候被哪家爷看上了,好的生活可舒心着呢,就别挣扎了。”
“我……”叶霜沫满额大汗,“别让我吃药,别……求求你们……”
“吵死了!”
小厮也不再跟她多话,两人一使眼色,其中一名便上前捏住了她的嘴,迫使她张口,另一名小厮便将碗倾斜了,将那黑黢黢的汤药灌进她的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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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不对劲
叶霜沫使劲挣扎,无奈怎么也逃不开,只能任那汤药灌进嘴里。
小厮只想让她快些个将药吃了,哪管她的感受。端起药碗一阵猛灌,那汤药大多被灌进了嘴里,也有不少被倒进了鼻腔。
她被呛得快要窒息,但却避不开。
那汤药好比黄连,自喉咙一直苦到心里。
她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药,无尽的恐惧和对看不见未来的惊慌,将她掩埋。
“咳咳咳……”终于喂完了药,她白着一张脸剧烈地咳嗽起来。
“真是个美人儿,连咳嗽的模样都这么好看。”其中一名小厮说道。
“美是美,只怪她命不好。”
“别多话了,等下万嬷嬷看见我们在这里碎嘴,又该骂了。”
“咳咳……两位小哥……咳……”叶霜沫咳得眼泪都掉了出来,可见她有多么难受,“求求你……”
话刚说一半,她只觉得浑身似乎有什么不对劲儿。
喉咙阵阵发痒发痛,整个身子微微发热,她甚至能够感觉到周身的力气似乎在渐渐自身体抽离。
她的意识尚在,可她的身子变得绵软起来……
◎◎◎
外面大厅热闹非凡,奏乐之后,是选魁之前的热身。
无一例外的,先是热闹场面的节目。
几曲歌舞,虽表演的皆是万香楼的姑娘,但特别是最后是众多人的合舞。一曲天仙下凡,叫四座开怀尽兴,忍不住也在期待着等一下的选魁大赛。
天仙下凡一结束,有些人已经站了起来,拍手叫好。
万嬷嬷也在这些掌声及叫好声中再次登台,“各位爷,万香楼虽是一座小青楼,但目的在于回报于世人。各位皆是我们的衣食父母,为爷们带来乐子是我们的应尽之责。”
“乐子要找,这银子嘛,我知爷们也自是不会吝啬。毕竟花钱找乐子,不花钱,何处来乐子?”
“今年我们不比技艺,只比本领。至于是什么本领,爷们等下自然知晓。选魁的节目不同,但性质是一样的。爷们看上了哪个姑娘、觉得哪个姑娘好,那就抛你们桌上的花朵、花环,得数最多者,便乃今年我们万香楼的花魁。”
“若是看上了姑娘,要想为之开苞,竞价三千两银子起。若是要想将看上的姑娘孰身带回府上的,需万两白银。”
“若是各位爷无意见,那咱们的选魁大赛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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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玉臂千人枕
第一位上场的女子,身着一袭翠绿色纱裙,模样清秀,身材玲珑。
那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四顾一盼,星目光跃,柔软得像是春湖里的一池春水,叫在坐的看客们心都酥了。
她在台上站了片刻,也没有任何动作,等底下一片起哄声如潮时,她这才盈盈福了福身子,转身自背后的一个黑色竹笼里抓住一只大母鸡来。
她将鸡捧在手中,顺着鸡毛,在众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