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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巧笑的眼睛眯起,捂住自己的鼻子继续浇了几勺,然后用一个铲子将土压了压。
站起来往后走了几步,巧巧松开自己的手,深吸了一口气。
“臭死了,你别过来了,一边去吧,前面不用你帮忙了。”刘建说完就走到门口,急忙跳进屋里,还顺手将房门砰一声关上。
其实,这些臭臭的水是几天前的淘米水,捂几天后经过简单的发酵,会是很有营养的有机肥,就是味道不甚好闻罢了。
将这些从郊外移过来的花安顿好并让他们“饱餐”一顿后,巧巧满意的看着那些白色的小花,洗干净手接着去忙些别的。
胡老板的衣裳已经给他全部补好了,有些因为常年不穿而发出了些霉味,现在补好后,自然是可以穿了,她就找来那个大大的洗澡用的木盆,绞了好些水,把衣裳泡了进去,抓了些碱将几处非常脏的地方揉搓了一边,然后摆干净,捞出来,晾晒到了院子里。
弄好后,她回了自己的那间小屋,拿出自己那天买的绣样,那个小摊上的绣样并不多,只有这个鸳鸯的绣样还算精致好看。
上次被刘建看到缝补衣裳还说得过去,可是这次要是被他看见自己绣花,那肯定很难解释,巧巧关上了屋门,坐到窗口仔细描起绣样来。
她描了一半,只听得外面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似乎渐渐走到她门口,并且定在那里不动弹了,像是想要偷听她一个人在屋里做什么。巧巧坏心一笑,蹑手蹑脚的来到门口,猛的一下打开房门,并朝着外面那人大叫一声。
“哇……”刘建捂着自己的耳朵跳起来。
“哈哈哈……”巧巧大声笑,指着他:“活该,谁叫你偷偷摸摸的趴到我门边。”
刘建揉揉耳朵,狠瞪了她一眼:“前面要你帮忙,你赶紧的过去吧。”
“,好,我收拾一下就过去。”巧巧转身往屋里走,刘建刚想跟进来,巧巧就顿住步子:“你先走!”
“什么东西,还神神秘秘的。”
巧巧将绣样放了起来就去了大厅里,这个时候并不是吃饭的时间,她走到背对着她正站在厨房门口的胡老板身边:“胡老板!”
“,来了。”胡老板吩咐着刘建将一袋子粮食背了出来,喊上巧巧就去了后院的地窖里。
这里存放着不少的白菜,萝卜,红薯等,还有好多坛子酒,大大小小的,排成了三排。
胡老板走过去,打开其中几个酒坛子,一股酒香立刻扑鼻而来,巧巧和刘建都耸着鼻子仔细闻起来。
“都空了,又要酿些了,你们给我打个下手,这次咱们多酿些来。”
胡老板从地窖上来后先去了后院的厨房,这个厨房也不小,而且有好几口大锅,平日里他们都在前面的饭馆吃饭,这个厨房从来没有用过,进来后,他先吩咐巧巧点火,然后让刘建搬来了好几袋粮食。
粮食里掺进胡老板拿出来的酒曲,用大力搅拌均匀后,就放到了大锅里开始蒸煮,每个锅都全部弄好后,胡老板吩咐二人离开,自己一个人留在了屋里观察,这一步谁也不能替代,需要一个经验老道的酿酒者小心观看,一点细微的差别和错误,都将导致酒的味道有差别。
中午,只有一些附近街面上的居民来吃饭,不算太忙,洗刷好碗筷后,对于酿酒技术非常好奇的巧巧又去了后院,胡老板还坐在那个椅子上看着,他见巧巧进来,摆摆手:“过来。”
巧巧过去:“老板,快好了吧?你这样累不累?”
“没事的,这点小事,你去给我倒杯水来,拿最上面一个排第一个格里的茶叶。”
“没问题。”
胡老板喝着热腾腾的茶,开始跟巧巧聊起来,一直在聊关于酿酒要注意的一些问题,包括火候,干湿,温度等等一切,就是他,酿了这么多年,每次酿出来的酒,味道都不一定一样。聊到兴起,巧巧想起一个问题:“胡老板,除了用粮食加酒曲酿出酒来,还有其他品种的酒吗?”
“其他品种?”胡老板皱眉想了想:“我曾听说过,有些民族用一些其他的原料来酿,不过我没尝过。”
巧巧想起美容养颜的葡萄酒,有些跃跃欲试,可是这里的气候导致了根本不可能有这种水果。
“老板,有没有酿出来的酒泡一些其他的材料,然后做成另一种口味的酒?”
胡老板笑呵呵的问:“你说药酒?一般都是泡上些药材,用来给病人擦一些外伤或者是喝了来内调的。”
巧巧记得除了葡萄酒之外,应该还有青梅酒之类的果子酒,她想了一会,又问:“那,老板,我们能不能加上些水果,酿一些其他味道的酒,比方说稍微甜一些的或者是酸一些的。”
胡老板毕竟年纪大了,而且认为祖传下来的东西不可更改,他摇摇头:“不行的,这可都是多少年的经验积累,可不能随随便便就改了。”
“。”巧巧托着腮,坐到他旁边认真的看着大锅上的蒸笼。
“不过……”胡老板话锋一转:“等用窖池发出酒母之后,在进行下一步的蒸馏之前,我留出一些给你,你要是想尝试一下加入其他的原料,应该在这一步就可以,多浸泡些时日,那些果味肯定能入到酒里。”
“好,谢谢老板。”巧巧开始快速回想这个城镇上什么水果酸酸甜甜的,加进去,说不定能成一个新品种的果酒。
巧巧去镇上跑了好久,最后敲定了两种水果,一是水蜜桃,一是十月桔,可是水蜜桃是从南方运送过来的,价格非常高。于是巧巧舍弃了这种看起来甜蜜,吃起来更是甜蜜的水果,选择了本地产的酸甜可口的十月桔。离酒母发出的时间还要好久,巧巧只要在那之前的一两天买好就行了。
等待酒母出来的时间有些长,巧巧心里有点不安,但不仅仅是这个原因,因为郑苍不来了,而且包括那个厚脸皮来骚扰自己的表哥也没有来,半个多月的时间,休息时来吃饭的军人也没有几个,巧巧由刚开始的无所谓到后来的急躁和担心,她知道,在这种环境和条件下,万一打仗了,那他们很容易死在战场上,连尸体都寻不到。
可是,最近又没有听到什么打仗的消息:“你说,最近怎么都不来了?”巧巧问刘建。
“每年这个时候都是这样的,偶尔会一下子好多天不来,偶尔又会一下子涌来好多人。过去这几个月,等天冷下来,降了雪就差不多会稳下来的。那个时候,下着雪,外面呼呼的刮着风,咱们再屋里温几壶酒,喝上热乎乎的拉面,别提多痛快了。”
“是因为霍族来抢粮食,所以要戒备和打仗吗?”
“就是的啊,那些游牧民族,吃的不够,就来抢。年年如此。”
“那……”
“哎,你最近怎么老是站在饭馆门口张望啊,看谁呢?”
“没什么,我就是看看别有打仗的。”巧巧被他说中心事,有些不好意思的走到大厅里,坐在桌子前,开始剥大蒜皮。
两人坐在空无一人的大厅里一边忙着剥蒜皮,一边闲聊着。
“小桥,你也不知道多存些钱,发的工钱竟然拿去买那些花种子,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干巴巴的,又矮又小,而且,你长的跟个女人似的好看,你将来多难说媳妇啊!!”
“不说啊!”巧巧无所谓的回答了一句,这刘建一拍桌子,替他气愤:“不能这样,男人说不上媳妇,多丢人!”
两人正在对于娶不娶媳妇这一点进行激烈争论的时候,外面似乎传来一阵马蹄声,巧巧看看唾沫横飞的刘建,放下手中的蒜瓣,三步并两步的走到门口,状似无意的往外一看。
大概有四五匹马正疾驰而来,巧巧一眼望去,刚巧看到第一个是那李将军,而紧跟在他身后的便是郑苍。
李将军侧头看了她一眼,露出一个若有若无的笑,似乎是在打招呼,接着就紧盯前方。
郑苍也看过来,微皱着眉头,在这么一瞬间,他深深的看了这么一眼后迅速离去,踏踏的马蹄声,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便已经听不太清晰。
中午饭,稀稀拉拉十多个人,胡老板一个劲的直抱怨,对象自然是那遭天谴的霍族,因为他们阻碍了那些当兵的来吃饭,直接造成胡老板的入账不太理想。拨拉着只是简单吃了拉面的人给的几个铜钱,唉声叹气,又开始念念叨叨,白养了一群人。
吕师傅还是跟弥勒佛一样挺着大肚子,笑呵呵的吃着自己的饭,刘建顶多翻两个白眼,巧巧自然是装作没听到,继续跟那一个薄薄的摊饼作战。
下午,巧巧惊奇的发现,她种下的那些不知名又不知道是死是活的种子,有一颗发芽了。冒出了尖尖嫩嫩的绿叶,这么一小点,根本无法分辨出是什么花,可巧巧仍旧高兴的很,仿佛一下子找到了曾经在家里时认真摆弄着花儿的那些心情。她蹲在旁边看了好久,一直到大腿发麻才离开。
“小桥,你怎么这么高兴?”刘建奇怪的问。
巧巧嘴角扬起,冲他一笑,继续洗手中的青菜。
天要黑时,才来了晚上的第一个客人,还只点了最便宜的小碗的不加肉的拉面,一共两文钱。
“今天,又要没事做了?”刘建端出去一碗面后,无聊的靠在门框上。
“这几天人少啊,胡老板都快急死了。”
“是啊!”
“都快点去做事,少在这里闲扯,一个个的都白养了,浪费我多少银子!”
两人对视一眼,胡老板,又开始了。
吕师傅也闲的没事做,走出来跟他们坐到一起聊起来。
“哟,起风了。明天可能要变天。”几人说了会话,胡老板坐在对着门口的位置,第一个看到外面扬起的些许灰尘。
外面挂着的两盏灯笼首先摇晃起来,接着就听到布幅发出的哗啦啦声音,还有远处不知什么东西被吹过来,颠倒着滚到远处。
“快点,去将咱们的那个牌子抱进来,还有,那两盆花!”
刘建在这里待了多年,早就知道这种天气的厉害,他蹦起来就往外窜,抱住已经被刮歪的竖在地上的木头牌子进了屋里。巧巧紧跟其后,也抱起一盆花,可她刚抱起,一股强劲的风袭来,沙子忽然进了眼睛,将她吹的也连连倒退了几步。
“小心些,怎么每次都是这么毛毛躁躁的?”一下子撞进一个结实的怀抱,那人扶住她的肩膀,带着些不满和暗含的关心责怪着。
巧巧被风吹的有些迷瞪,她回头,勉强睁开眼睛看,郑苍微皱着眉头,伸出一只手挡在她外面,然后用另外一只手虚扶住她肩膀。
“郑苍哥哥……”巧巧喊了他一声,却被再次卷起的风给吹散了,她只听得到自己的声音一下子消散在风中,几乎听不到。她一惊,竟然一时迷糊,喊出了他的名字,不过,看郑苍似乎没什么表情,大概没听到。
他替她抱住那盆花,又抱起另一盆,直接带着她进了屋。
“好大的风啊,怎么今天刚轮到歇班,想出来轻松轻松,就起了这么大的风啊。”
“晦气。”
两人刚进了屋,后面就跟着呼啦啦进来一大堆当兵的,看来他们都是跟郑苍一起来的,只不过是郑苍稍微比他们快了那么一小会的功夫。
“老板啊,还有酒吗?”
胡老板急忙点头,总算露出些笑意:“管够!”
风很大,胡老板等人都走进屋里,就将房门关上,四个人开始忙活起来。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