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孟田这才神情舒展开:“难怪看姑娘谈吐得宜,举止有礼,王家的家教,我是见识过的。我与你六表兄确有些情谊,可姑娘所求,我怕是无能为力。”
沈长安只是笑笑:“长安还未开口,孟将军就急着拒绝,实看不出孟将军与表兄的情谊何在。”
沈长安这么直接的将他一军,孟田却仍旧摆了摆手,道:“我知姑娘所求何事,怕是为了你那小姑子而来吧。皇上与长公主亲厚,连长公主的求情皇上都听不进,找我也无用。”
沈长安摇头,只道:“将军多虑了,长安岂是这般不知轻重之人。圣上顾及匈奴,和亲之事任谁都是劝不动的,长安只是听闻孟将军与匈奴左贤王多次相较战场,惺惺相惜,颇有些交情。。。。。。”
沈长安话未说完,便被孟田打住:“呵,夫人这话是说孟某有通敌之嫌了?”
沈长安笑道:“这里并无外人,孟将军无需小心翼翼,王家养不出那些绞尽心机套话的小人。我只知道,人生知己除了挚友,还有敌人,您的才华本领,旁人岂会关心,真真了解的,只有挚友,和敌人,就如二皇子与左贤王,皆是最懂将军的人。”
孟田低头看着棋局,半晌没有说话,李恒也是佼有兴趣地盯着沈长安瞧,一时房间内静默。
许久,孟田才出声:“不愧是王庭西的表妹。看在庭西面上,我本该相帮,可是,我真无能为力,我了解呼延,知他很是满意郑玲郡主,是绝不肯换和亲人选的,南平王府还是趁早做好郡主出嫁和亲的准备,作为家人,如今能做的,便是让郡主风光出嫁了。”
沈长安再次摇头,“长安已说过,并不是为和亲之事而来,长安所求,不过希望将军留住匈奴左贤王在长安城至少一月。”
孟田一愣,并不知沈长安此举何意,只犹豫着:“这……一路来长安的路上已耽搁了许多时间,呼延此次计划只逗留个三五天便启程回去,平白多留半个多月,倒是不容易啊。”
“容易又岂会来求将军。”沈长安直视着孟田,说道。
“我倒是好奇,你要留住呼延作何?”一旁一直静默的李恒突然问道。
沈长安回视李恒,低头,温顺说着:“都说匈奴左贤王是匈奴战神,奴家只是求夫君在关外平安。”
李恒只是挑眉,不知信与不信,而后颇有意味地说道:“夫人倒是对世子爷很是上心嘛。你所求之事既然不容易,郑夫人也得有些诚意吧。”
“二皇子何意?”
李恒抬手,很是随意地指了指棋局,道:“你若赢了恒,这件事情,恒便替孟大哥应下了。”
沈长安低头,看了眼未完的残局,孟田执白子,棋盘上白子已是一片大好局势,趁胜追击,应该不出几步,便是胜局,遂笑了笑:“谢二皇子,长安便陪你下完这盘棋。”
沈长安正要落座取子,却被李恒拦下:“错了,夫人用黑子。”
这话一出,连孟田都忍不住皱眉,黑子已无胜算,二皇子此举,明摆不想帮人,何况,李恒还曾见识过沈长安的棋艺,毫无章法的差劲至极。
沈长安却没有半分犹豫,将棋盒对调后,很是礼貌地让李恒先走。
李恒亦很不客气地捻起白子,嘴上却说:“夫人当真让我先?恒不客气了。”
可也只是一盏茶功夫,原本形势大好的白子,此时却有些丢盔弃甲,孟田在一旁观战得用心,都不知是何时起,二皇子便开始一败涂地的。
“二皇子,你输了。”沈长安将手中黑子落下,很是笃定地看着李恒,说着。
李恒盯着棋局,愣愣看了许久,才是利落地拍了拍手,“确实,恒输了,当初不知是何人在父皇面前下棋毫无章法,输得惨烈啊。”
“与君王对弈,自然有可为有不为,此中道理二皇子应该更为明了。”
李恒不置可否,只是侧身朝孟田,拱手道:“孟大哥,对不起了,这事,可要麻烦你。”
孟田点头应下,却对沈长安刮目相看:“昔日曾有幸与王庭西对弈,已觉他棋艺精湛,却不想王家更有高人。对了,我记起王庭西曾说过,他的棋艺远不如……一人,说得莫不是你?”
沈长安浅笑,没有回答,只道:“谢二皇子承认,时候也不早,既然所求之事已有了眉目,长安便不叨扰,告辞。”
…
直到沈长安离去,孟田才叹息,道:“你可知当日王庭西的原话为何?他说,他的棋艺远不如他心仪的姑娘,我还记得他说这话时眼中的热切与温柔,却不想……”
李恒挑眉,颇为兴趣地看着刚刚的棋局,说道:“哦?我倒是好奇,王庭西这般风骨之人,她沈长安竟弃之不要,远赴京城只为嫁与胡齐?”说完笑了笑,抬头朝孟田继续道:“看来胡齐有事瞒了我们,这小子,也不老实了!哎,兄弟间隐瞒的秘密,永远和女人有关。”
☆、第28章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沈长安拜访孟田,而可怜的阿莲却是抱着阿蛮去城隍庙把两个脏兮兮的小子接回府。
说起虎子和石头,阿莲打心眼里不喜欢,又脏又没规矩也就罢了,之前这俩小子住在如园,和小少爷一起把如园搞得鸡飞狗跳,况且王妃宝贝小少爷,不肯他与这些人来往,如今沈长安将俩人再次接进府里来,便是与王妃作对,何苦在这个时候还去惹王妃不痛快啊。
不过阿莲的担心并没有发生,王妃肯定也有耳闻沈长安将两个乞儿接进府来,却没有过问,此时的王妃哪还有闲工夫在意这些事情,她唯一的祈愿,便是小郡主不要远嫁匈奴。
可能是王妃日日佛前祈愿,让上天怜悯,和亲事情来了个大转变。边关捷报,周将军重整旗鼓,不顾朝廷议和旨意,再次出兵与匈奴大战,战事只持续三天,便虏获匈奴可汗胡尔。
消息传至长安城,左贤王呼延急着觐见皇上,谈好议和条件,签下有生之年永不再犯大渝朝疆土的协议来交换他匈奴可汗的安全,之后便匆匆赶回匈奴。和亲一事,自然就这么不了了之。
幸福来得太突然,南平王府一时都有些反应不过来,直到小郡主回府,大家才真真切切的相信,世子打了胜仗,保住了郡主一生的幸福。
看着喜极而泣,正抱头痛哭的母女,沈长安却觉着很是碍眼,胸口闷得慌,还隐隐作痛,遂转身离开,回了如园。这怕是她嫁入王府,第一次这么率性行为,可她就是不想参与这一家人庆祝的行列,此时只想坐在秋千架上,闭目休憩。
那边雨过天晴,王妃才抽得空,清算虎子和石头的账了。听说虎子和石头要被赶出府去时,仨儿哭得昏天黑地的,把王妃宝贝的楠木屏风给撞坏了,气得王妃直咬牙。
最后,虎子和石头还是被留了下来,沈长安自然不会去趟浑水,她带了人进来,已是最大的良心了。反而是一直不喜欢仨儿的郑玲开口,才求得王妃将二人留下,经过和亲一役和割腕事件,王妃如今对郑玲可谓是百依百顺,有求必应的。
等王府里所有事情都平息,府里正准备着迎接凯旋的世子回城时,如园却来了位稀客——郑玲。
自从上回阿蛮事件,郑玲就再没有踏足过如园。那个原本骄傲嚣张的女子,此时却是有些畏首畏尾地走进如园,四周都有丫鬟将她围住,而在最中间的她,眼睛还不忘四处打量,生怕不知哪个角落又窜出那庞然大物的藏獒来。
冬儿最先瞧见郑玲,赶紧地通报了沈长安,等郑玲进入大厅时,正巧看见沈长安在喂着阿蛮骨头,有说有笑的一人一狗,让她有些毛骨悚然。
“嫂…嫂嫂,能不能让阿蛮先…先出去下。”郑玲弱弱地开口问道。
沈长安动作一顿,郑玲从前永远是趾高气扬地大声喊她“喂”,这一声“嫂嫂”,听着真是难得。
让阿莲将阿蛮牵出去后,沈长安低眉看了看郑玲右手,仍有纱布缠着,看不见伤口。
郑玲在阿蛮出去后,舒了口气,但看着前边的沈长安又没了底气,犹豫再三,才走上前。
“听闻嫂嫂夜间入睡难,玲儿这有一件好东西。”说完让贴身丫头将物件拿上前,是一个香炉,雕工精致,看着很是古朴。
“这是五百年前的物件,焚香散香效果极好,有助夜间睡眠。”郑玲解释着。
沈长安却是有些不解地看着郑玲,让阿莲把东西接下,才说:“郡主这些日子受了惊吓,这东西正好用,怎送来我这里?”
郑玲咬着唇,抬头,看着沈长安坦荡的眼神,遂说道:“我出宫回府那日,碰见了二表哥。二表哥和我说了一件事情,我…我不知道那本棋谱有多稀罕,只能拿这个香炉过来,做些弥补。”
沈长安这下才明白是李恒多嘴了,李恒是个聪明人,之后接二连三之事,他定是晓得了她的用意,但却不明白他为何会告知郑玲。
沈长安瞧着郑玲,道:“郡主怕是多心了,长安不过是见旧友时送了本棋谱?”
郑玲看着沈长安,一噎,半晌才道:“不管怎么说,玲儿这次逃了厄运,嫂嫂也算阴差阳错帮了忙的,我郑玲素来恩怨分明。”
“郡主严重了,我也没帮上什么,郡主该谢谢边关浴血奋战的周将军。”沈长安靠坐着说道。
匈奴善战的是派遣入京的左贤王,而不是端坐王庭的可汗,这个草包可汗,以为孟田入京,边关便没了阻力,想借着支走左贤王之际,亲自挂帅赢得胜仗来稳固他在匈奴的声望,可惜,最终一败涂地。也是周天龙布局得好,先前的那一场败仗,败得刚刚好,给匈奴可汗太多膨胀的信心,加上心急,才有了今日结局。
而她沈长安之前去找孟田,不过是跟自己打了个赌,若周天龙和郑苏易真能在一个月内如她信中所说擒贼先擒王,便是郑玲命不该绝,可如今,她却很不痛快,为何老天一直在眷顾他郑家!
看沈长安并没有认真与自己说话,不知在想写什么,郑玲也是急脾气,一个甩袖,道:“我就是不喜欢你这个样子,虚伪极了,不管你是不是真心相帮,如今我郑玲愿意承认欠了你人情,你还有这么多唧唧歪歪的么。”说完便是离去。
郑玲一走,随着她一倒过来的丫头面面相觑,最后也是都跟着郡主后头离去,屋子已是只剩了沈长安和阿莲。
“早知道小姐面冷心热,原来还有这么一茬啊,可是小姐何时帮了郡主啊,奴婢怎么不知道。”
阿莲还在发问,并未察觉沈长安的心情,等到沈长安走到阿莲面前时,阿莲才是一愣,因为她明显感觉到小姐的怒气。
“啪~”重重一声,香炉砸像墙面,又反弹滚落在地,一时四分五裂。阿莲看着地上的香炉,再看了小姐,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缓缓地移出房间,留沈长安一人在房间内平复心情。
…
半月后,大军回京,皇上亲迎,长安城一时热闹空前。
王妃也去了城外的迎将台,王府里只余还卧病在床的南平王和借口身体不适的沈长安。沈长安这半个月足不出户,府里人都以为世子妃是染了风寒,只有阿莲清清楚楚知道,她家小姐是在生气,也许是生郡主的气,可阿莲看着,总觉小姐更像在和自己怄气。
按理大军巳时入京,喝了圣上赐的得胜酒,听了封赏,就该各自回府。可一直拖到快申时,才有下人来禀说世子爷快到王府了。
借病不去城外相迎无碍,可若连府中相迎都不去,自然说不过去。
站在南平王府外阶梯之上,远远便瞧见了高头大马上的郑苏易。一别三四月,沈长安还记得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