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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唯转过身来,柔软纤细的手放在枕头旁,脸上是纯净的笑容,一蓝一绿的异色双瞳里,第一次带上点真实的笑意。
纲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唯,你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啊!”
“嗯?”唯微愣,然后轻笑“你是说我快死了的事情?何止担心,我害怕极了,我不想死,一点也不想死。”
这次换纲愣住“为什么?”唯活得明明比他痛苦多了。
唯奇怪的望着他“为什么?不想死还有为什么?”随即他淡淡的笑道“对很多人来说,能活着,能吃饱穿暖,能有个住的地方,能不用挨打被虐,就已经是种极大的幸福了。”
“就算被当做代替品来看。”纲冷冷的看着他“就算被所有人轻视,就算明明什么也没错却处处被责怪,就算连为什么要活着都不明白,也一样吗?”
唯垂下眼帘,然后睁着那双漂亮却毫无焦距的双眸,巧笑颜兮的说“如果我可以不用被性|虐,如果我能得到最基本的属于人类的对待,那么别说这些,就算要我。。。。。。。呵呵,真是的,这是在干什么,比谁更可怜?”
纲苦笑,确实,他在干什么,跟唯比,他受到的那点委屈,算什么?
纲给唯拉上被子“我该走了,明天再来看你,既然你这么想活着,那么我想,大概接下来,你得在医院呆着了,我会经常来看你,其他时间,我会多给点钱,让医生护士帮忙照顾你。”
唯乖巧的点头,眨巴着空洞无神的双眸,笑容干净纯净如同天使“谢谢你,主人。”
回到彭格列,纲不自觉的就紧绷起来,苦笑不已,却也无法放松。
躺回床上,望着天花板,纲疲惫合上了双眸,一天就这样,又熬过去了。
梦里,一片寂静的黑暗,整个世界只有他一个人,他感到恐惧无助,想要大喊呼救,却发不出声音来,最后无力的缩在那片黑暗中,然后渐渐消失。
纲睁开琥珀色的双眸,那种压抑恐惧孤单无助的感觉仍停留着。
他狠狠闭了闭眼睛,鞋子也不穿,赤脚大步走到浴室,打开水龙头,头放在水龙头下,哗啦啦的水声充斥耳际,水打湿了头发和脸庞,眼前一片模糊,水流进眼里的感觉干涩生痛。
好一会,他才关上水龙头,双手撑在洗手池旁,愣愣的看着镜子中散披着棕色长发的青年男子,然后低下头,苦涩蔓延开来,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他的,连这个身体,都不是他的。
他再次抬起头,脸上又是那大空特有的温和笑容。
解开衣物,走进浴室,花洒中水淋下,明明是舒适的热度,他却觉得一点也暖和不起来。
关上水,走出来,冷风让刚刚被热水温暖的身体再次降下温度,拿起毛巾擦拭后,穿好衣服,拉开门,微笑着当做看不见周围其他人或轻蔑或同情的眼光,听不见那不知是心里作用还是确有其事的窃窃私语。
来到会议室,坐下,虽然他坐在首位,但所有人都很一致的望向坐在他右下手的里包恩,纲只是微笑着,在其他人眼里,大概他连当花瓶都没资格吧!
“那家伙竟然还跑来,明明什么都听不懂,脸皮真够厚的。”
“呵呵,反正长得也挺不错,做个摆设不也挺好。”
“就是长得不错,才觉得心烦啊!我是来开会的,又不是来找男娼的。”
“那就管好你家老二,别让他有事没事乱抬头不就好了,哈哈哈。”
纲垂下眼帘,强迫自己不要去回忆这些侮辱的话语,其实他确实听不怎么懂,尤其是涉及到一些走私军火、洗钱、贩毒、贿赂警察、惩处叛徒、杀死敌对家族成员的事情,他听不太懂,也不太想懂,可以的话,连听都不想听,但里包恩强制要求他每场会议必到。
他看向坐在一旁的守护者们,蓝波、了平、山本、库洛姆、骸、云雀,仍旧没有狱寺隼人。
至他和十年后自己交换身份后,狱寺就接了个长期任务出门了,大概是想避开他吧!纲想,毕竟这事对于最为忠诚于泽田纲吉的狱寺隼人来说,实在难以接受,更不知该如何面对吧!
“那么,散会,纲,山本,你们留下。”里包恩淡淡的说道。
虽然只是叫纲和山本留下,但其他守护者们,也都留了下来。
里包恩甩给山本和纲一叠资料“这个家族的首领,去把他处理了,但不要惊动其他人,尽量做成意外死。山本,你在一旁协助蠢纲就行了,主要事情由蠢纲处理。”
纲震惊的看向里包恩,这意思是,要他去杀人?
里包恩冷冷的说“难不成你还想过,能一直保持你那双手的干净,不沾上任何血腥吗?”
纲正想反驳什么,但里包恩那双只有杀气的黑色双瞳,让他清楚的认知到自己毫无反抗能力,苦笑,他垂下眼帘“我知道了。”
库洛姆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最后也只是保持了沉默,担忧的看着纲。
“那就去准备吧!”里包恩冷硬的声音,略显刺耳。
纲走出去后,云雀垂下眼帘“你还是老样子啊。”
里包恩握着手中资料的手不自觉加大力道,神色确是丝毫不变的冰冷。
“真的可以吗?”山本叹息道“这么严厉到苛刻的对待纲。”
“现在对他温柔,等于以后送他去死,这里可是黑手党的世界,而他是彭格列的十代首领。”里包恩毫不留情的说道。
“真的完全是因为这个理由?”骸嘲弄的看着里包恩。
里包恩讥笑道“那你们这样毫不管他,又真的只是因为我想要对他严苛教导吗?”
所有人都沉默了,没有人再开口说什么。
蓝波抿了抿嘴,眼里闪过疲惫;呐,纲,你在十年前世界过得还好吗?十年前的你在这个世界过得好糟糕呢!不过,他们也过得很辛苦。
呐,纲,他,或者说他们,其实也很想对这个你温柔的,可是控制不住的想要将他当做你的代替品。
而且,当初那么糟糕的对待你,如今要是温柔的对待这个你了,那么对你,又算什么呢?
呐,纲,他觉得好难受,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可你不在他身边了,他只能自己面对,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躲在你身后做个任性的孩子。
呐,纲,他好想你。
7唯一的天使(七)
窗外的轻风撩起窗帘,房内,舒缓的音乐温柔祥和。
少年绒绒的金发被吹得微微晃动,他合着双眸,精致的脸庞微微抬着,扬起的白皙脖颈脆弱得让人心疼。
苍白的肤色丝毫没有影响他的美丽,反而更添了份让人怜惜的柔美。
瘦弱的身体裹在白色病服中,软软的依偎着身后的枕头,纤细的手腕放在被子上,手背上是细小的输液管。
姿态似在聆听音乐,又似在认真祈祷。
纲靠在门框上,竟有种此刻进去,会玷污了这祷告天使图的感觉。
唯却很敏感,他睁开了那双毫无焦距,却美丽空灵的双眸。
蔚蓝天空般干净的左眼,和镶入美丽绿宝石的右眼,像天使般圣洁纯粹,却又如同蒙着层雾般黯然无神。
悦耳舒缓的声音和周围的音乐完美的融合在一起,丝毫不显突厥“是主人吗?”
纲苦笑着走过去“怎么知道的?”明明看不到不是吗?
“上帝关上门后,为我打开了窗户。”唯可爱的笑着,指了指耳朵。
“那大概是我家的窗户关得太死,上帝关上了门,却没能打开窗户。”纲坐到床旁。
唯微微歪了歪脑袋“每个人都是上帝咬过一口的苹果,都是有缺陷的,有的人缺陷比较大,是因为上帝特别喜欢爱他的芬芳!”
“那我确定我这颗苹果,上帝一定喜爱过头了,才会咬得我都快只剩苹果核了。”纲耸耸肩。
“主人,非常抱歉,但是我真的没看出你哪里缺了残了。”唯失笑“再说,如果你快只剩苹果核了,那我不是连苹果核都没剩下?”
纲苦笑,转移了话题“要吃水果吗?”
唯叹息一声,摸索着握住了纲的手。
纲微愣,然后感觉到一双纤细稚嫩的柔弱手臂环住了自己,全力试图将自己抱在怀中。
唯下巴抵着纲的额头,单薄瘦小的身体尽力抱住纲,声音温暖的安抚道“没事了,没事的。”
莫名的,这么一个脆弱的拥抱,让纲想要流泪,按照里包恩的要求制定杀人计划时他没哭,计划实施的时候他没哭,成功后看着那具瞪大双眸倒在地上的尸体时他没哭。
但此刻被如此柔弱,如此需要人小心保护的唯安慰的时候,那种麻木感却突然消失了。
纲身体微微颤抖起来,用力抱住了唯,他的力道太大,而唯又太过瘦弱,因此被勒得很疼,但唯什么也没说,只是用力抱住纲。
纲将头埋进唯怀中,身体颤抖着,他不知道自己哭了没,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是维持着这个动作,直到整个人渐渐缓过来,颤抖停止,理智恢复后,纲才惊觉,自己的力道,对纤弱的唯来说太大了,连忙放开他。
唯瘦小的脸蛋已经痛得一片惨白了,却在对纲微笑,歪歪头问道“帮我削吧!”
“嗯?”纲没反应过来。
“你之前不是问我要不要吃水果吗?”唯眨巴眨巴眼睛说“对了,我不要苹果,暂时不想咬苹果。”
纲不禁失笑,他有些笨拙的用小刀削皮后,切成块,放在盘子里,再放上牙签,递给了唯。
唯美丽的眸子毫无焦距,他低下头,认真的吃着苹果。
纲突然就觉得安心了,看着那个安静的坐在病床上的天使般的少年,在彭格列里绷得紧紧的神经,不自觉的放松下来。
“咚咚”敲门声响起,纲起身打开了门,医生示意他出去谈。
纲看了看脸上还带着笑意,小口小口吃着水果,认真聆听音乐的唯,然后跟着医生走了出去。
“唯的身体,出什么事了吗?”纲皱紧眉头,眼里闪过不自知的紧张。
“不,不是。”医生似乎有点纠结“不,也是的。”
“什么?”纲觉得有点听不懂。
“他的心脏,简直微弱得不可思议。”医生纠结道“正常人像他这样,绝对已经死了,但他不光活着,甚至除了身体病弱外,还活得好好的。”
“那他的眼睛呢?”纲想起镶入唯右眼的绿色宝石。
“啊,他的失明我们已经检查过了,很遗憾,恐怕没有办法让他复明。”医生眼里满是同情之色。
纲惊觉道,医生检查过唯的眼睛,却没有发现唯的右眼是绿色的宝石镶入的。
他脑力闪过一系列词,被黑手党家族BOSS养着的宠物,家族出事后,宠物们都被扔上了街道,并接连被杀,唯彻底失明时间不久,与那个家族出事时间相近。
纲皱紧眉头问道“那个,医生,昨天你跟我说的,那个嗜好玩弄小男孩的黑手党BOSS,养的那些玩物通通被扔到街道上,并且遭到了追杀是吗?”
“是啊!”不知话题怎么就突然转到这上面的医生一头雾水的回答。
“那他们的眼睛,是什么颜色。”纲一字一顿问道。
“眼睛。。。。。厄。。。。。。。绿色。。。。。。好像都有一只眼睛是绿色吧!”医生皱眉道“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