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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弹琴的时候与平时很不同,不是一味的板着脸做出威严的样子,而是会跟着所弹的曲子流露出不同的情感。
有一次玩的高兴了,他抚琴的时候不自觉露出一个很温柔的笑意,而这笑意看在郡主眼中,就像着了魔一样,永生不能忘。
从那之后,郡主就总是缠着南宫瑾再弹琴给她听,可是南宫瑾再也没有弹过。
因为那天的笑意,不止郡主看到,皇帝也看到了。
当时皇帝略带鄙夷的说道:“为上位者,喜怒不形于色。”
说完这些话皇帝就走了,可是南宫瑾却僵在当地,愣了好些时候。
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人看到南宫瑾弹过琴。
郡主不明白南宫瑾是因为琴声能流露出一个人的真实感情而不弹琴,她只是贪恋着南宫瑾当时展露出的那个无比温柔的笑容。
她一遍遍地请求南宫瑾再弹一次给她听,南宫瑾却只会因为她的愚笨而越来越厌恶她。
可是想不到,南宫瑾居然真的有再拿起琴的一天,而且到她的院落外面,专门弹给她听。
阮烟罗轻轻垂下眼睛,只觉得世事如此弄人。
郡主对南宫瑾满腔爱意,求了那么久却求而不得,而她明明并不想要,却莫名其妙的得到了。
阮烟罗微叹一口气说道:“夜深了,瑾王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南宫瑾那边也沉默了一下,片刻后才开口说道:“本王明天送了柔儿出嫁,就要和西凉女皇直接出城回西凉,这一去虽然不是留在那里,却也要帮她整治国内,至少也要一年半载,阮烟罗,你真的没有什么话要对本王说?”
阮烟罗听到这个消息也吃了一惊,她以为南宫瑾怎么也要在天曜再呆几日,可是想不到哈雅如此着急,明天就要回国。
不过想想也是,哈雅好不容易让南宫瑾成为她的皇夫,自然要先回去稳定这段关系才行。
就算她明明白白的告诉哈雅她对南宫瑾没有兴趣,可是阮烟罗还是感觉得到,哈雅对她一直存着戒心,这种情况下,哈雅自然不会允许南宫瑾再有和她相处的机会,以免生出什么变故。
毕竟南宫瑾这样的人物,实在是太招女子心仪了。
阮烟罗想了一下,对院外的南宫瑾说道:“烟罗祝瑾王一路顺风,也愿瑾王从此惜取眼前人。”
铮……
一声琴弦断裂之音有如裂帛,突兀划上九霄。
南宫瑾的手本是放在琴弦上,听到阮烟罗的话,竟是手指不自觉用力,生生勾断琴弦。
“阮烟罗,你好,你真好。”南宫瑾的声音从胸腔里震荡出来:“本王不过做错一件事,你就如此不依不饶,天下间,本王再没有见过比你更狠心的女人。”
阮烟罗眉头微皱,没有说话。
琴声骤然又起,狂放霸烈,气势撼天,这琴声只有一瞬,便紧接着传来铮铮铮数声接连弦断的声音。
南宫瑾这一拂,竟将琴弦全部震断。
隔着院墙,阮烟罗看不到外面的场景,可脑海中却能浮现出南宫瑾长身而起,雄狮般威武霸烈的样子。
“阮烟罗,你以为想办法退除婚约就和本王没关系了?”南宫瑾沉冷说道:“本王就在此立誓,总有一天你一定会是本王的。你一日是本王未婚妻,就一辈子都只能是本王的女人,休想逃掉!”
说完话大踏步而去,他刻意没有掩示自己的足音,脚步重重踏在地面上的声响,像是擂在沙场的战鼓,宣示着必胜的决心。
而阮烟罗,就是他要征服的敌手。
南宫瑾是一头雄狮,永不妥协永不言败,只要是他想要的,就一定会想办法去得到。
阮烟罗微微有些恼意。
南宫瑾明天就要走,今夜却特意来她府外弹一曲琴,她是真的有些感动了的。
可这几句话却把她心底刚刚泛起的一丝柔软尽数打飞。
懒得再说什么,阮烟罗转身回房,蒙上被子睡觉。
明天要做的事情多着呢,要养精蓄锐才行。
阮烟罗安稳睡去,而另一个地方,却有人正在说到她。
宫中卫流居处,黑暗中一片静谥,只是却太静谥了些,所有的宫人不知为什么,睡的都特别沉。
而在卫流的卧房中,一颗夜明珠被不透光的丝帛笼罩住,只在正下方一张地图上投射下淡淡的光芒。
卫流听着秦川低声汇报着外面的安排,眉心轻轻蹙起,手指在京城城墙处接连点了几点。
他在京都经营多年,早已对一切布防守卫了如指掌,为的,就是有一日离开这里时,不会有任何差错。
可是这一切,都在前不久改变了。
京都城防分正奇,以京都府尹为正,主要兵力为城防军,除此之外,还有一支机动力量绿柳营。
绿柳营时时换防,让人摸不清到底在哪里,但配备精良,机动性极强,一旦京都任何一个地方发生城防军应付不了的事情,都会在第一时间赶到现场。
无论多么隐秘的力量,只要行动,就有痕迹可寻,更何况卫流一直密切注意着这支力量。
绿柳营之前是由梅家的一位将领统管,这么多年下来,卫流本来早已摸清了绿柳营的换防规律,可是约一月之前,皇帝却突然将这支力量交到了南宫凌的手中。
☆、197 公主出嫁
自从那一日起,绿柳营就像是在京城消失了,任卫流手下的人如何打听,都再打探不出一点动静。
如果不能掌握这支军队的动静,万一在卫流出城的时候遇上,那将会是致命的。
可是真想打探到,又谈何容易?
“南宫凌,南宫凌……”卫流轻轻的低喃了两句。
皇帝终究是曾经挥军天下,雄霸一方的人物,这招安排有如神来之笔,死死堵住了他离京的路。
“二皇子,属下有一个法子,可以解了这个难题。”秦川忽然开口。
卫流神色一动,抬眸看着他。
秦川咽了咽口水,也不说话,只用食指蘸了茶水,在桌上一笔一划写了一个名字:
阮烟罗。
卫流瞳孔猛的收缩,如含着一片锋刃,凌厉的割向秦川。
秦川想出这个主意的时候就知道主子会不喜,此时却全然不管不顾,只是说道:“二皇子,那日青水石潭边的树林里,南宫凌说的话咱们都听见了,他对阮……他对烟罗郡主的心思的不简单,甚至连皇家影卫都不放在眼中,我们只要有烟罗郡主在手中,就算遇上他,又何愁他不让路?”
金阁寺一行,卫流虽然表面上是一个人,实则暗地里一直有自己的力量跟着,只是那天阮烟罗和南宫凌先后出现,使得这些影卫根本没有机会杀他,他的人也就没有轻举妄动,反而将南宫凌对阮烟罗的在意悉数收入眼中。
而此时,为了让卫流能够离开天曜,他们必须动用手中一切能够利用的资源,而阮烟罗自然也就成了其中的一环。
“不许打她的主意。”卫流沉声说道。
那个女子是他生命中仅存的美好,他不愿连这仅剩的阳光都染上阴谋的色彩。
“烟罗郡主是二皇子重视的人,属下不敢随意打她的主意。”秦川说道:“只是二皇子,如果万不得已呢?”
如果刚好,他们在出城的时候遇到了绿柳营,如果刚好,带领绿柳营的人是南宫凌,他们要怎么办?
难道就真的前功尽弃,眼睁睁看着南宫凌再把他们抓回去或者就地格杀?
卫流眼前倏然闪过柔妃死死瞪着的双目,眼前一片血影飞过,几乎站立不稳。
“二皇子,烟罗郡主愿意跟着您回南楚,心里必是有你的,这么做也是帮你,她一定不会有怨言。”
卫流伸手扶住桌子,闭了闭眼睛,淡声说道:“这件事情,到时候再说吧。”
他没有同意,却也没有拒绝,秦川知道此时再说也不会有什么结果,默默的退出门去。
……
公主大婚,午时出宫门,绕京城一周,接受百姓朝贺,未时入夫家,跨马鞍,迎娇娘,拜天地,之后柯敬之要快马去宫中,向皇帝谢恩,谢恩之后,才会再回四方馆开席大宴宾客,而那时已经至少是酉时。
公主大婚,百官都要去朝贺,卫流身为质子,自然也不能失了礼节。
皇帝这几日杀意愈重,根本不曾多加掩饰,卫流去御书房向皇帝请旨出宫的时候,他虽不愿意,但也寻不出合适的理由,只好准了。
卫流离开之后,皇帝眯了眯眼睛说道:“高培盛,柔儿婚礼一结束,你就给我杀了他,我要他活不过今晚。”
“是。”高培盛应了一声,躬身下去准备了。
皇帝嫁女是大事,阮老爷为五品侍中,自然也是要去的。
约摸差一刻未时的时候,阮烟罗跟着阮老爷一起到了四方馆,等着观礼。
未时正,庞大的送亲车队浩浩荡荡由远处而来,柯敬之骑在高头大马上,身姿笔挺,一袭红色的新郎装掩不住天生的军人气质,面上虽然还是如往常一般严肃冷硬,但时不时看向身后花轿的眼神,却将他心底的喜悦透露的彻底。
阮烟罗含笑看着他们由远及近,这场婚礼之所以能够顺利举行,可说全是她的功劳,她颇有成就感的享受着自己的劳动果实。
等到队伍近了,阮烟罗才发现皇帝对这个小女儿当真不薄,竟叫南宫凌和南宫瑾这两个目前在京中的皇子同时来为她送亲。
此时二人一左一右骑着马走在花轿两边,一个霸气威仪,一个肆意尊贵,又都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养眼至极。
南宫凌居长,有些礼仪上的事情自然由他来做。
他将南宫柔交到柯敬之的手中,含笑说道:“镇邯王,本王的幼妹就交给你了,还望镇邯王好好待她。”
柯敬之郑重说道:“凌王放心!”
南宫瑾目光四望,在观礼的人群中找到了阮烟罗。
阮烟罗满面欣悦,眼睛笑地细细弯弯的,灿如春花。
南宫瑾胸口一阵闷痛。
如果不是阮烟罗退婚,再有几日,就该是他和阮烟罗大婚的日子,他也该如今日的柯敬之一般,穿着大红的喜袍,满心欢悦的将这个女子迎进府中。
从他发现这个女子与以往不同之后,他是真的想要娶她的,他甚至亲手安排了婚礼的相关事宜。
他知道之前苛待了她,所以想要用一个盛大的婚仪来补偿她,他甚至想过,杜惜文那边,不声张不张扬,只用一顶小轿抬进后门就完事。
杜惜文虽是母家的人,但毕竟,只是个妾。
可所有这一切打算,都在那日皇帝的大宴上被打碎了。
想到那日阮烟罗退婚时的决绝,南宫瑾心口又是一阵疼,同时却又起了一股不到手誓不罢休的执拧。
阮烟罗是他的,虽然现在暂时看似离开了他,但总有一天,他会让她再回他的怀中。
阮烟罗察觉到一道视线灼热的看着自己,一转头看到南宫瑾,眉头不由皱起。
这个男人到底在搞什么?
郡主对他满心爱恋的时候他弃如蔽履,该放手的时候却又纠缠不休。
她不是郡主,纵然会因郡主的情绪影响而时时被这个男子牵动心神,但她终究不是郡主。
郡主的爱她没有,郡主的痴她也没有。
她说不要,就是真的不要,绝不会再回头。
☆、198 无语夫妻
不想被南宫瑾这样看着,阮烟罗转头往四方馆里面走去,却迎面碰上一个人。
“庄师兄。”阮烟罗一笑,先开口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