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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人也不客气,对着刘伶一顿拳打脚踢。
刘伶唱的是旦角,身体本就纤弱,怎么可能经得起这种打,不过几下,就已经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这么瘦弱的人,衙役打着也没意思,正想歇会儿再说,地牢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梅统领,您小心脚下。”府丞的声音讨好的传来。
梅安仁不去理他,一直走到刘伶跟前。
刘伶勉强抬起头,他现在满脸血污,眼睛被血糊的几乎睁不开,只看到面前的人背着光,看不见长什么样子,可一双眼睛却像毒蛇一样,散着阴鸷的光。
刘伶没来由觉得心底发寒,他隐隐有种感觉,他之所以会在这里,就是因为面前的这个人。
“这就是那个戏子?”梅安仁问道。
“是!”府丞说道。
“把脸擦干净。”梅安仁平平板板地说道,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府丞连忙对一个衙役一挥手,让人拿布把刘伶的脸擦干净了。
“果然长的不错。”梅安仁就着灯光看了看,说道。
“你想干什么?”刘伶嘶哑着声音问道:“你是谁?”
梅安仁扯了扯唇角,碰了他的女人,还不知道他是谁?
他对一个跟着他进来的亲随说道:“把我带的人叫进来。”
“是!”那人一声应命,从门外带了七八个人进来。
这些人个个衣衫褴褛,脏污不堪,不知是哪里的乞丐。
梅安仁指着刘伶说道:“你们好久没碰女人了吧?这个人长的不错,你们把他当女人用了,做一次,我给你们十两银子。”
“放开我!”刘伶听到梅安仁的话猛的挣动起来,他演的是旦角,可他不是女人,他是个堂堂正正的男子。
但那些乞丐哪里听得进刘伶的话,他们都是些穷疯了的人,只要有银子就什么事都肯干,何况刘伶长相俊俏柔美,比许多女子都要好看。
确认了一遍梅安仁真的会给钱,这些人如饿狗一样扑上去,凶狠的去撕刘伶的衣服。
刘伶之前被打了一顿,早已没有什么力气,就是有力气,他一个唱戏的人,也不可能是这些乞丐的对手。
衣服很快被撕光,那些乞丐真的把他当女人一样,不停的变换着各种姿势,狠狠的辱弄他。
鲜血、浊液,四下溅流,气味令人反胃。
刘伶保养得宜的白皙躯体和乞丐肮脏不堪的身体纠缠在一起,这一幕显得那么脏,那么恶心。
梅安仁让人搬了把椅子,就坐在一边,面无表情地看着,眼睛里连一丝波动都没有。
足足一个多时辰,那些人才退开,刘伶如死了一样瘫软在地上,眼神空茫。
“梅统领,这人要怎么处置?”府丞问道。
他起了一身的冷汗,刚才那种场景,就连他一个见惯了行刑的人都不忍心看。
梅安仁一个贵公子,心狠手辣的让他心惊。
梅安仁站起身,走到刘伶身边,居高临下说道:“你一个戏子,也敢肖想公主?”
听到公主两个字,刘伶的眼神猛的动了一下,强睁开眼睛看着梅安仁。
“你要怪,就去怪阮烟罗吧。”
梅安仁对府丞说道:“杀了,尸体放那儿就行,如果有人问他身体上的痕迹……”
“是同监牢的其他犯人看他长的太俊俏,色胆包天做的。”府丞连忙说道,他现在根本不敢得罪梅安仁。
梅安仁看了府丞一眼,说道:“这个主意不错,如果牢里真有人对他感兴趣,就再做一场吧。”
说着话,走了出去。
☆、206 影卫劫杀
府丞看着刘伶,叹了口气,觉得他这样估计也没什么人有兴趣,说道:“给他个痛快吧。”
衙役抓着刘伶的头,狠狠的撞在地上,只在这样,才能做出自杀的样子。
刘伶的眼睛睁的大大的,他到死都想不明白,阮烟罗不是明明帮着他和长公主的吗?为什么又要害他?
……
柯敬之和南宫柔的婚宴宾主尽欢,但却并没有再进行多长时间,阮老爷走后约摸半个时辰左右就结束了。
这毕竟是公主大婚,没有人敢误了驸马入洞房的时机。
官员们三三两两的与柯敬之告别,上车离去。
阮烟罗亦道了别,在门口看到卫流的车驾,阮烟罗忽然大声叫道:“卫流皇子,我爹爹的车先走了,你方不方便捎我一程。”
一个大家闺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招呼别的男子,还要与他共乘一车,丢人都要丢死了。
可是郡主以前就在大庭广众之下追着南宫瑾跑,哪里有名声可言?
此时阮烟罗这样叫着卫流,在别人看来根本就没什么稀奇的,在皇帝的寿宴上她都能那么明目张胆的维护卫流,此时叫卫流一句又算得了什么。
柯敬之眉头微皱,说道:“烟罗郡主,柯某为你派辆车吧。”
他刚封了王,还改不过来称呼,而且面对着阮烟罗他也不想摆王爷的架子。
在他看来,阮烟罗毕竟未嫁,名声还是要顾着一点。
阮烟罗一笑,对柯敬之说道:“镇邯王,春宵苦短,你还是快回房吧,这后面无论发生什么事,也总不及温柔乡吸引人。”
她说的别有深意,柯敬之目光一闪,紧紧盯着阮烟罗。
阮烟罗说不会因为促成他和南宫柔的婚事而向他提出任何要求,原来是因为他们的婚宴本身,就是她要的东西吗?
这个女子,终究还是算计了一些事情。
阮烟罗被他看着也不着恼,回望着他平静说道:“镇邯王,我是真的把柔公主当妹妹。”
柯敬之神色又是一动,婚宴是最为混乱的时候,如果阮烟罗真的想做什么,完全可以在婚宴上就做,可是阮烟罗却一直等到了婚宴结束,而且还要坐卫流的车离开。
这是把她要做的事离四方馆远远的。
柯敬之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想通这一点,柯敬之郑重说道:“烟罗郡主,柯某刚才说的话,是作数的。”
阮烟罗一笑,径直走向卫流的车驾,浅笑说道:“卫流皇子捎我一程吧。”
说着话也不等卫流同意,更不等那些宫里驾车的人来阻止,直接自己跃上了车。
驾车的人一脸难色,可是谁又敢说阮烟罗什么?万一她的疯劲再上来,挥手直接打人也不是不可能的。
而且送阮烟罗一程也不是什么难事,从四方馆出发,阮府和皇宫本来就在一个方向。
放下车帘,卫流伸手扶了阮烟罗一把,轻声说道:“烟罗,进了这里,就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阮烟罗歪头看着卫流,问道:“你怕我后悔?”
卫流点点头。
阮烟罗笑了,说道:“你放心,我不后悔。”
她的路是她选的,如果错了,就去更正,但绝不后悔。
这一点,阮烟罗和哈雅很像。
月无星稀,京城的夜晚漆黑寂静,宫人赶着马车快速的往阮府和皇城的方向飞驰。
转过一个街口,车厢轻微的震动了一下,然后又恢复疾驰。
阮烟罗看向卫流,卫流轻声说道:“别怕,是我的人。”
刚才那一下震动,明显是有人趁着转弯车速减慢的时候附在了车辆底下。
阮烟罗一笑说道:“我不怕。”
卫流也笑了,这个女子当着各国使节的面都敢和皇帝直接对上,又怎么会怕这么一点小事?
是他犯傻了。
马车又跑了半柱香的工夫,忽然间一个急停,车厢重重的顿了一下。
阮烟罗坐立不住,直往前面栽倒,卫流伸手扶住她,二人对望一眼,目光中传达出同一个信息:来了!
这个念头刚刚闪过,外面就接连传来破空声响,不知道多少羽箭如密集的雨点一样,从左右两侧和车厢顶部呼啸而来。
他们的车子现在在一道狭长的巷子里,从两边制高点射来的箭雨几乎覆盖了车子的所有方位,没有任何疏漏。
驾车的宫人发出凄厉的惨叫,从座位上栽倒在地下。
而就在同一时间,从马车下忽然钻出了两个人,这两个人一出来,就手一抖,挥出一件渔网似的东西。
这渔网织的十分细密,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在夜色下泛出细微的光泽。
两张渔网在空中展开,正好将马车护在其中,那些凶狠异常要人命的箭羽一接触到这张网,先是微微内陷,然后就接二连三的全部被弹射出去,一支箭也没有射到车厢上。
这看似普通的渔网,竟有着出乎寻常的反弹力。
可是这种法子只能用一次,渔网只有在空中的时候才能起到这种反弹的作用,一旦在马车上落实,就什么用也没有了。
只要那些人再来一轮箭雨,车里的人一个也逃不掉。
就在此时,车里传来阮烟罗故作怒意的声音:“大胆刺客,竟敢袭击本郡主!”
小巷两边伏击的人箭都已经在弦上,为首之人听到阮烟罗的叫声却猛地喝道:“停手!”
那人全身都被蒙在黑衣里,只露出一双阴沉的眼睛,此时那双眼睛里因为出现了预料之外的情况而满是怒意。
到底是怎么搞的?阮烟罗怎么会在这里?
高培盛怒火中烧。
别人不知道皇帝为什么这么看重阮家,他却是知道的。
这个阮烟罗,绝对不能死。
如今她也在车里,乱箭射杀卫流的打算就只能放弃,他一挥手说道:“杀了卫流,不许伤到和他在一起那个女人的性命!”
两侧屋脊上鬼魅般出现许多身着黑衣的人影,足有四五十人之多。
他们身上的黑衣让他们和黑夜几乎融为一体,就连兵刃都涂上了黑色,看不出一丝反光。
☆、207 等你很久
这些人的动作、风格,阮烟罗都十分熟悉,正是在青水石潭时曾见过的那些人。
马车的车帘早已被扯掉,卫流看着这些人,目光中冷冷的。
皇帝不会放过他,他早就知道,既然如此,他就在走之前,给皇帝送上一个他永生难忘的大礼。
先前扔出渔网的两人早已二话不出,护在卫流身前拔刀相向,其中一人更是口唇微嘬,发现数声短促而尖锐的哨音。
黑衣人扑到马车前,小巷两侧也隐隐传来有人跑动的声音,只是还要一点时间才能到这里。
卫流正要起身,阮烟罗一按卫流,说道:“我来,他们不敢杀我。”
说着话,直接钻出马车站在车辕上,指着那些人大声说道:“你们还有没有王法,连本郡主都敢袭击?”
卫流这边只有两个人,根本拦不住那么多黑衣人,可是阮烟罗这一站却让那些人吐血的心思都有。
她就站在车厢门口,把门堵了个严实,他们想杀了卫流,就必须先经过阮烟罗。
可是他们的首领又下了命令,不能伤了这个女人的性命,这就让他们束手束脚,万分为难。
不过是片刻的耽搁,小巷两侧的人就到了近前,带队的人正是卫流的亲随秦川。
他举起手中的刀厉声喝道:“杀了他们!”
这些人,天天想着杀了他的主子,那他今天就让他们也尝尝被人围杀的滋味!
这些人都是卫流精心养在暗地里的死士,下手狠辣不容情,几乎只是一瞬间的工夫,就冲入了黑衣人的中间,将他们纠缠在当地。
“主子!”秦川跑到卫流跟前。
“发信号吧。”卫流说道。
“是!”秦川应了一声,拿出几只特制的响箭,张弓搭箭,高高射入天空。
响箭发出尖锐的嘶鸣,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