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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杜惜文发出一声尖利的嘶嚎,张嘴就要大骂,却忽然对上一双冰冷至极的眼睛。
阮烟罗眼睛里寒冷的没有一丝人气,比现在的天气还要冷几百倍,她看着杜惜文根本不像看一个人,而像是看一件没有生命的死物。
这个女人就是用这种方法杀死了这具身体的主人,现在身体被她接收,为原主人报个仇,也在情理之中。
让凶手用害人的方法去死,无疑是最完美的方案。
杜惜文感觉到一种深深的恐惧,全身血液都凝结成块,好像下一秒就会爆炸,她惊恐的看着阮烟罗,连挣扎都忘了。
就在她以为阮烟罗会俯下身,抓着她的头把她按进水里的时候,阮烟罗眼中的寒意退去,缓缓向后退了几步。
这里人太多,并不是好时机,而且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会被石块砸到死亡显然是个意外,情有可原。这次小惩就算了,希望这位杜小姐吸取教训,不要再来惹她。
“阮烟罗,你敢害我!”看到阮烟罗恢复原状,冰冷的水立刻刺激了杜惜文的胆子,她扑打着水,扯着嗓子喊:“我是三品贵女,你敢谋害我!”
“杜小姐,你是白痴吗?”阮烟罗连眼神里表露着你是白痴的意思:“这里所有的人都看到是你推我,你掉下去,根本是自作自受。”
三言两语,把责任推的干净。
“你……”杜惜文气的气息一滞,一口水立刻涌进去,咕噜噜灌了满口,人也往下沉。
阮烟罗好整以暇的转身,对还愣在原地的奴才们说道:“还不快点救你们主子?再晚她就要死了,不是淹死也会冻死,不是冻死也会被你们气死。”
“救……救小姐……”
“快救小姐……”
岸上的人这才缓过神,七手八脚的跑到湖边去够杜惜文,只有一个人愣在原处,呆呆的看着阮烟罗,像是不可置信。”
际烟罗走到站在原地的小丫头跟前,淡淡说道:“斗篷。”
☆、003 兰香效忠
如今还是二月,正是过了年最冷的时候,亏得阮烟罗神经坚韧,才在这种情况下也控制住没有发抖。
要是教训人的时候还发着抖,就太难看了。
“是……”小丫头连忙把身上的斗篷解下来递给阮烟罗,低着头,非常慌张。
阮烟罗扫了她一眼,还知道害怕和愧疚,是件好事。
这是郡主的贴身丫头,兰香,这么大冷的天,郡主会跑到这种城郊的寒塘来,这丫头功不可没。
“你最近遇着什么难处?”一边裹紧斗篷,一边漫不经心问道。
刚才所有人都往水里扔石头的时候,她冲到前面想求杜惜文,只是被其他人挡住了,还控制着她不让她去湖里救人,后面别人又砸石头的时候,她也拼命的去拉,那个婢女之所以会被石头砸到脚,就是因为她一直拉着那人的手。
能做出这种事,还算有几分良心。
阮烟罗是恩怨分明的人,如果杜惜文是存心想杀她,她绝不会只把她扔下水就罢休。对这个丫头也一样,她虽然出卖了她,但一直很愧疚,只冲着这一点,阮烟罗不会太难为她,还给她一个改过的机会。
兰香犹豫着,不断打量阮烟罗。
郡主真的不疯了?她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这件事情。
可是现在郡主就站在她面前,虽然神情淡淡的,但是有种光华由内而外的散发出来,没有刻意张扬,却直觉的让人觉得强大,好像只要在她身边,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
阮烟罗任她打量,没有分毫恼怒的意思,懒懒开口说道:“有了难处,要先求自己的主子,你没和自己的主子说过,怎么就知道主子解决不了你的事?”
兰香只是个小丫头,从来没有人关心过她的事,更不用说像阮烟罗这样轻言细语的说话。
她眼眶一热,扑通一声跪下,拉着阮烟罗裙角说道:“求郡主救救奴婢的妹妹们。”
肯求她,说明这丫头还把她当主子看,可以留下。她初来乍到,对这里的一切都不熟悉,如非必要,她不想换自己的贴身丫头。
伸手扶起兰香,淡淡说道:“放心,我既然说了,就会给你想办法,现在先去雇辆马车,不然你家郡主要就冻死了。”
说着话,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兰香一看,赶紧收了泪,匆匆忙忙跑去找马车了。
兰香找来的马车算不得豪华,但很舒适,车厢里铺着软垫子,正中间放着一个小火盆。
阮烟罗烤了一会儿,感觉好了很多,便开口问兰香的事情。
原来她家中还有一对双胞胎妹妹,今年也有十三岁了,自幼跟街坊学了些拳脚,一起搭伙在街头买艺,生活倒也过得去。
可是前不久两姐妹卖艺的时候,不知怎么被杜惜文家两个恶奴见了,非要弄回家做妾,她没办法,求到杜惜文头上,杜惜文才说,只要她今日把阮烟罗带到这寒塘,就放过她两个妹妹一次。
阮烟罗听完就笑了,伸手在兰香头上敲了一下:“蠢丫头,放过一次,若是第二次再抓起来呢?”
“啊?”兰香愣住了,难道不是就此相安无事吗?怎么还会有第二次?
阮烟罗摇了摇头,兰香大概自幼就在深宅大府里伺候了,对外面的世情不了解,连这么简单的语言陷阱都没听出来。
兰香做了这一次,那两个恶奴看在杜惜文的份上不得不放人,但既然已经惦记上了,以后肯定还要找借口再把人弄到手的。
“罢了,我既然答应你伸手管这件事,就管到底好了。”阮烟罗想了一想,说道:“今天回去就把你两个妹妹带到府里来吧,交两张卖身单子,跟在我身边做丫头。”
阮烟罗就算名声再不佳,也有堂堂郡主的爵位傍身,无论谁想打主意,都不敢打到她的贴身丫头身上。
如此一来,确实是一劳永逸。
若是以往,兰香必然不肯答应,阮烟罗是京城中有名的阮疯子,行事疯癫,喜怒无常。做她的丫头,被打被骂是常事,遇到别的公子贵女,也只有挨欺负的份。
兰香自己身上就常常青一块紫一块的,她怎么会让自己的妹妹们也进入这样的火坑?
可是现在阮烟罗似乎不一样了,明明外表声音都是熟悉的郡主,可是内里的气质,神态,却好像换了一个人。
一个人疯与不疯,差别真的这么大?
兰香不知道,她只知道现在的阮烟罗从骨子里透出强大,而且她说出的办法,真的能救她的妹妹们。
她不停的打量着阮烟罗,眼睛里满是挣扎。
究竟要不要把妹妹交到阮烟罗的手里?万一她现在的状态只是昙花一现,以后又疯了怎么办?
阮烟罗烤着火,好像根本没看到兰香的为难。
这世上任何事情都有风险,人所能做的,只不过是在风险与得益之间取舍,冒得起风险,就做,冒不起风险,就不做。
而且这次她帮了兰香,兰香和她的妹妹们以后就必须绝对忠于她,这是必须要付出的代价,想必兰香自己也明白。阮烟罗不是善人,更不会白做善事,她不能帮了兰香之后,还要随时担心兰香会再次像今天一样出卖她。
若是如此,她宁可现在就把兰香开发出去,重新找个贴身丫头。
所以这个决定,必须由兰香自己来做,她一丝半点也不会参与。
她好整以暇的烤着火,面容上浮现一丝慵懒,映着火光,越发显得姿容明丽,娇媚无双。
半晌,兰香一咬牙,眼神变的极为坚定。她在车中给阮烟罗跪下,重重叩了一个头:“奴婢替妹妹们谢恩,从今以后,奴婢和妹妹们生是郡主的人,死是郡主的鬼,一生一世,绝不背叛。”
兰香说这句话的时候并不知道她做了一个多么正确的选择,正是这个选择,让她的两个妹妹从此后顾无忧,她们跟在这个女子身后,追随着,见证着,看她如何一步一步,走上世间最高的巅峰,也在她的照顾指引之下,找到幸福,一世无忧。
☆、004 烟罗护短
车子往京城驶去,阮烟罗衣服是湿的,嫌冷,一直闭着窗帘,偎在火盆旁边。
兰香要把自己的衣服和她对换,阮烟罗挥挥手免了。
她一没有这么娇气,二也没有苛待自己人的习惯。
兰香已经决定效忠于她,阮烟罗自然把她纳入保护之内,她对于自己人,向来都是很好的。
车子走了约摸半个时辰,进入了京城,车窗外传来阵阵喧闹。
阮烟罗感兴趣的掀开车帘看了一眼,天曜都城盛京,繁华程度在这个世界里首屈一指,处处商铺林立,极为热闹。
因为物质富足,京中商贾也都愿意做些好事,这样大冷的天,路上立着不少粥棚,供衣食无着的人免费领用。
这些地方挤满了人,便显的一处特别冷落。
阮烟罗看过去,那里坐着一个少年,衣衫单薄,在风里冻的瑟瑟发抖,身后立着一个招牌,写着四个大字:免费看诊。
这摊子估计摆了有段时间了,那少年脸色都有些发青,但摊位前却几乎没有什么人。
阮烟罗笑道:“心肠不错,可惜用错了方法,这样大冷的天,吃饱穿暖都来不及,谁还有心思去看病?”
她说的大有同情之意,就在兰香以为阮烟罗要停车去帮那少年一下时,阮烟罗放下了车帘,继续偎在火盆旁,懒洋洋的烤着火。
犹豫半天,兰香小声问道:“郡主,我们不要去和他说一声吗?”
“为什么?”阮烟罗不解的反问:“他冻他的,关我什么事?”
兰香给噎的说不出话来,看着阮烟罗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的表情,却突然间明白了。
面前这位不是个心软的人,她只关心划入自己范围之内的人,其余人的死活,与她半分关系都没有。
她看得出症结所在,也可以帮忙,可她不会出手,甚至连围观看热闹都懒得做。
兰香的心情很复杂,她实在不知道,有这么一位主子,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在兰香的愁肠百转里,车子到了一间小小的宅院前。
终于到家了。
阮烟罗心情阴冷的心情终于明媚了一下,到家,就意味着她可以换掉这一身湿衣服,再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
郡主的父亲阮希贤是户部侍中,这是个中等官员,就是那种没有实权,却要拼命做事的职位。
这个职位不高不低,却着实配不上阮烟罗郡主的身份,也不知皇帝怎么想的,这么别扭的事情,竟当看不见,一直听之任之。而阮希贤十几年来,几乎没有升过职。
阮府的人员构成也很简单,除了几个丫头小厮外,就只有一个女管家红叶,她是郡主娘亲红颜将军原来的亲兵,后来红颜将军去世,她却一直留了下来,照顾阮氏父女。
“从后门进去,别让红叶姨看到。”阮烟罗眨了眨眼,悄声说道。
红叶从小很疼郡主,但因为郡主疯疯癫癫,她恨铁不成钢,也管的很严,这次郡主出去,就是偷偷溜出去的,如果被红叶抓住,一定又是一顿好念。
阮烟罗全盘继承了郡主的记忆,自然知道遇到红叶会有什么后果,她现在初到此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一贯的表情冷静且慵懒,有一种说不出的魅力,既强大,又妖媚,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却眨着眼睛,说不出的俏皮可爱,让人难以相信这两种完全不同的魅力会集中在同一个人身上。
两个人偷偷摸摸的从后门溜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