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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任何人都不假辞色,对自己虽然恭敬孝顺,但也不至于因为这几句话就遂了她的心意,因此根本没指望着他能妥协。只要能创造机会让南宫凌和她的娘家侄孙女梅纤纤见一面,太后也就知足了。
因此听到南宫凌这么说,太后立刻笑说道:“那可说定了,到时候你不来接我,我这把老骨头就赖在金阁寺不回来了,死了正好埋在那儿。”
“皇祖母天人永寿,还要活好多年的。”南宫凌宽慰了太后一句,亲自送太后的车马出宫。
就在太后车马从正门出宫的同一时间,阮烟罗在兰月兰星的搀扶下,由侧门处从一辆小小的青蓬马车上走下来。
几乎是一下马车,她就习惯性的挺直了腰身,目光缓缓的环顾四周。
兰香尸骨未寒,宫中虽然不能戴孝,但她却穿了一袭素净到底的白衣。
从领口到裙摆,没有一丝纹饰坠物,甚至连腰带也只是一根简洁的白色带子。墨黑的长发流瀑般披在肩背上,极简的黑白两色,却刻画出冰冷孤绝的美。
兰月兰星不能像阮烟罗那样穿,却也穿的极是素净,她们站在阮烟罗身后,默默看着自己的主子。
阮烟罗的背影一如以往的坚定,但又有所不同,当她下车站直腰身的一瞬间,整个人像兵器一样散发出一种惊人的尖锐,与这种锋利尖锐伴随而生的,还有一种深到无法逃脱的孤寂。
南宫凌送走了太后回宫,恰好看到这样一幕,顿时觉得心尖像被什么掐住了,酸涩到说不出话。
那抹背影如此孤独,让他想从后轻轻拥住她,像上次醉酒时候一样,告诉她他不会放手,她身边始终都有他。
他的小鱼其实没那么坚强,她在逞强。
那种感觉只持续了极短的一瞬,只不过一个眨眼的工夫就消失无踪,当阮烟罗迈开步子进宫的时候,她又已经恢复成平常那个际烟罗,平静,淡定,但又说不出的骄傲。
阮烟也看见了南宫凌,偏头微微一笑,从兰月手中接过一个包袱,走上前说道:“昨天多谢凌王的衣服,我已经洗干净了,还请凌王不要嫌弃。”
她脸上的笑容真实自然,好像刚才的孤寂从未存在过,他们看到的只是一场错觉,南宫凌眨了眨眼,连他都看不出一丝破绽。
“谁洗的?”南宫凌盯着那件衣服,慢慢问道,好像漫不经心。
如果是别人洗的,那就趁早扔了,他还没有穷到连件衣服都买不起。
阮烟罗一笑,她就知道这种高高在上的人都有些小怪僻,本来她是不会理这种小事的,可南宫凌昨晚帮了她,这件衣服又让她在地狱一样冰寒的冷里感受到一丝珍贵的暖意,所以她难得亲自动手,洗了这件衣服。
微笑说道:“凌王的衣服,烟罗可不敢假他人之手。”
南宫凌唇角不易察觉的一勾,阮烟罗没有把他的衣服交给下人,这让他莫名觉得愉快。
伸手拿过衣服,南宫凌微带笑意说道:“有劳你了。”
“凌王不必客气。”阮烟罗点了点头算是告别,带着兰月兰星往桃园走去。
花神宴要来许多年轻未婚男子,而宫中还有后妃,自然不可能是开放的,地点只限定在桃园中,这三天里,所有参会的人都会住在桃园里,外围有侍卫把守,直到花神宴结束。
南宫凌抬起手中的衣服,淡淡的皂角清香迎面而来,他抬眸望着阮烟罗远去的背影,眸中有细微笑意。
他了解阮烟罗,知道她绝不是个任人欺负不还手的人,这场花神宴不知道会闹出什么样的风波。
但为了这件衣服,哪怕他的小鱼翻起滔天大浪,他都会为她压下去。
一抖手脱了身上的衣服,随手一甩,原本空无一人的地方井潇也不知怎么就突然冒出来,恭恭敬敬的接住。
南宫凌把阮烟罗洗过的衣服穿在身上系好腰带,转身问道:“好不好看?”
他长眉飞扬,眸光流转,唇不点而朱,容光诱人,活脱脱一个妖孽。
井潇用力咽了口口水,主子你不能这样啊,属下没有断袖之僻的,你是要生生把我掰弯么?
而且这种话怎么可能是主子问出来的?主子什么时候在意过自己的容貌了?
“我问你话呢!”南宫凌沉下了脸,这可是小鱼儿洗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好不好看,这个问题有这么难回答吗?
“好看!”井潇察觉到南宫凌要发火的征兆,立刻一个立正大声说道:“主子穿这件衣服潇洒飘逸,好看的不能再好看了。”
“嗯。”南宫凌听到想要的答案,很高冷的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井潇在身后冷汗出了一身,他这个首席侍卫做的容易么?主子吩咐的事情要做,主子的心思也得会揣摩,可偏偏主子的心思,根本就是谁也猜不透的啊。
就像这不过是件衣服,值得这么高兴吗?
☆、047 引君入翁
桃园实如其名,种满了大片的桃花,此时红艳艳的开了满树,耀眼如天边云霞。
桃园入口处,执事总管太监正在发放各人的住地安排,两侧站着带刀的宫中侍卫。兰月兰星的眼睛猛然瞪直,曹文正也在其中,得意洋洋又假装威严的站着。
兰星脚步一抬就要上前,阮烟罗目光一厉,冷声说道:“我出来的时候说过什么?不听我的,就滚回家去!”
兰星委屈,愤怒,可是都比不上阮烟罗要赶走她来的严重,她咬着嘴唇,退回去默默站好。
阮烟罗盯着曹文正,好好得意,这是你有机会享受人间感情的最后一次机会了。
走上前领了领地安排,带着兰星兰月目不斜视的走进园子。
一路看着侍卫林立,阮烟罗知道她没猜错,花神宴这么大的事情,宫中一大半的侍卫都要集中在桃园,一方面保护这些名门公子贵女的安全,另一方面,也严守后宫,以防闹出什么丑闻。除此之外,其他职司的人员也配了许多,参加宴会的人均是贵不可言,一点也怠慢不得。
阮烟罗眉眼冷冷的,这些人聚的越齐越好,这样凶手聚在一起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阮烟罗住在清心阁,到了下午时分,来参加花神宴的人基本上都到齐,阮烟罗午睡起来,眼中神光熠熠,有些事情,终于到了该做的时候。
她低声对着兰月吩咐了几句,兰月点点头出去了,她又叫过兰星,在她耳边低声说着。
兰星越听眼睛越亮,听完了抬头说道:“郡主,我想亲手给兰香姐姐报仇。”
阮烟罗平静说道:“你按我说的去做,我自然给你这个机会。”
没有豪言壮语,亦没有赌咒发誓,然而兰星却信服的退了下去,跟着阮烟罗之些日子,兰星早已知道,凡是阮烟罗应承了她们的事情,就绝没有做不到的。
主子说她能亲手报仇,她就一定能!
……
桃园内住的都是三品以上官员的子女,安全自然特别上心,三步一哨,五步一岗,曹文正带着一小队人站在自己的岗位上,做出一副认真负责的样子,其实心里很不以为然。
他品级不够,参加不了这样的盛会,本来就有些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而且这是皇宫内苑,除非被人攻破皇宫,能出什么事?
在他看来拨这么多人手守在这里纯粹是吃饱了没事干,白白占用了他的假期。既然不能抗旨不来,也只好开开小差,昨天夜里的那个女人真够味,挣扎的那么厉害,他鲜少有这么满足的时候。
这个世上总有些人有些奇怪的性僻,他和这京中其他几人都是如此,彼此臭味相投,经常一起去找姑娘,昨天那一场让他很尽兴。
正颇有滋味的回想,一道窈窕的身影远远而来。
“姑娘有什么事?”曹文正收起暇想,正色问道,昨天夜里隔的远,天色又黑,再加上兰月和兰香年纪相差很大,长的并不太像,所以他并不认识兰月。
不过虽然如此,他却并不敢得罪兰月,进入桃园的人每个都能带两个随身侍候的人,这些丫头看着不起眼,谁知道主子是谁,因此好言好语的问道。
兰月强忍着心里的愤恨,装作急切说道:“侍卫大哥,我家小姐贪玩爬到了树上,结果现在下不来了,你能不能去帮个忙把我家小姐救下来,要是摔着了我们就惨了,回家老爷会扒了我们的皮的。”
天曜朝的郡主只有阮烟罗一个,兰月不想曹文正起疑心,因此不叫郡主而叫小姐。
曹文正听后果然一点疑心也没起,这些官家小姐大多都比较有教养,可是性子顽劣的也不少,爬上树下不来的事情他以前也遇过几次,因此一点头说道:“姑娘带路吧。”
救个人对他们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却能赢得对方对自己的感激,何乐而不为。
对着自己小队吩咐了几句好好看守,就跟着兰月去了。
到了清心阁,曹文正有些纳闷,院子里是有棵树,也挺高,可是上面一个人也没有。
“可能是被其他人救下来了吧,侍卫大哥随我进去跟小姐问问。”兰月说着话,把曹文正引进去。
小厅里空无一人,只有阮烟罗抿着清茶,坐在座位上。
曹文正看到阮烟罗,脸色立刻变了一下,虽然死在他那种变态性僻的之下的姑娘不在少数,可是做了亏心事毕竟心虚,他昨天杀的人阮烟罗的贴身丫鬟,现在特别不想见到阮烟罗。
可是这种时候他又不能调头就走,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属下听说郡主被困在树上,不知现在可安好?”
“下人们拿来梯子,已经下来了,并无大事。”阮烟罗含笑说道。
她的笑容美丽柔和,但曹文正却不知怎得觉得背后发凉,寒意一阵阵上窜。但这感觉只是一瞬,立刻就消失了。
“既然郡主无事,属下不便久留,这就回去了。”他心中有鬼不想多呆,立刻拱手告辞。
“曹侍卫执勤辛苦,还特地跑这一趟,我怎么好意思。”阮烟罗放下茶杯,对兰月一点头,兰月托着一个托盘出来,做出感激样子说道:“麻烦曹侍卫了,些小礼物,还请曹侍卫不要客气。”
托盘里,红色的丝绒衬着一只细细的玉簪,看起来朴实无华,并不值太多的钱。
曹文正深知宫里这一套,阮烟罗被困在树上这件事终究不甚光彩,他拿的算是封口费,若是不收,对方反而疑心你要四处宣扬。
小心的打量了一眼阮烟罗和兰月,一个笑的温和,一个满脸感激,都不像看出什么的样子,他心里嘀咕着,昨天做那件事情的时候只有他们几个在场,尸体也处理的很干净,阮烟罗不可能知道什么。
这么一想胆子也壮了,一躬身说道:“多谢郡主厚爱,属下就不客气了。”
☆、048 颠倒黑白
接了东西走出厅外,忽然迎面撞上一个人,手里的东西差点拿不住,这里的人都是不能随便得罪的,正要赔个礼,被他撞到的人突然大声叫道:“你是什么人,居然敢偷郡主的东西!”
说着话,一把将他手中的东西抢过来,大声叫道:“来人,有人偷郡主的东西,把他给我抓起来。”
桃园易里每人住处都配的有伺候的人,阮烟罗来了不许他们进内院,都赶了出去在外面伺候,此时听到兰星的叫喊,一窝蜂的涌进来。
这里住的可是郡主,要是出了什么事,不是他们能担待的起的。
“姑娘弄错了,这不是偷的,是郡主赏的。”曹文正连忙解释。
“胡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