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阮烟罗瞳孔一缩,梅纤纤的这种态度,让她本能的觉得不妙,可是又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妙。
这种感觉,让她心底里都生出一种恐惧,仿佛有什么不在她控制之内的事情,正在发生,而她却一无所知。
梅纤纤说完这句话就走了,留给阮烟罗一个趾高气扬的背影。
“王妃,你别听她胡说,王爷不要她,她也就剩下胡说的本事罢了。”兰星气恨说道。
阮烟罗勉强一笑,算是安慰兰星,可是心底的那股不安,却始终挥之不去。
一路回了凌烟阁,阮烟罗走了这么一会儿,也确实觉得累了,就干脆午睡休息一会儿。
兰星兰月把所有人都赶到一边,她们也尽量放轻动作,唯恐打扰到阮烟罗。
阮烟罗独自躺在榻上,不过一会儿,就进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
忽然间,她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翻身而起。
“王妃,怎么了?”兰月连忙趋向前问道。
然而阮烟罗只是拼命睁大眼睛望着前方,眼底泛起丝丝血红。
☆、598 没有胎心
阮烟罗的样子十分吓人,脸色惨白,兰月急声说道:“王妃,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阮烟罗摇摇头,说道:“去把一一叫来。”
她要让陆秀一来诊断一下,好判断她猜到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兰月被阮烟罗吓坏了,根本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去把陆秀一叫来了。
阮烟罗伸出手说道:“一一,你帮我把把脉。”
“王妃,怎么了吗?”陆秀一一头雾水,自从阮烟罗怀孕以后,平安脉是每天都要把的,今天早上才刚把过,这才多一会儿,怎么又要把脉?
阮烟罗不肯说原因,只是说道:“你帮我再看看就是了。”
阮烟罗这么坚持,陆秀一只好收起满心的疑惑,把手放在了阮烟罗的脉上。因为阮烟罗情绪的不对劲,他也就加了几分小心,仔细的判断着脉相。
片刻之后,他收手说道:“王妃,你的身体十分好,小主子的情况也很健康,没有一点问题。”
阮烟罗勉强扯出一抹笑,说道:“我知道了,刚才做了个噩梦,吓着了,所以让你多跑一趟。”
听到是这个原因,陆秀一傻乎乎地笑了,说道:“没事,王妃现在的身体可比什么都金贵,只要小主子能健健康康的出生,叫我再多跑多少趟都行。”
陆秀一无心的话瞬间触到阮烟罗的痛处,眼泪几乎要飙出来,她强忍住泪意说道:“我还有点累,想再睡会儿,你先忙你的去吧。”
陆秀一目中透出一丝疑惑,阮烟罗今天的态度真的很不寻常,可是他又说不出具体哪里不对劲,想想孕妇的情绪波动本来就不能以常理度之的,也就没有再多想,转身退出去了。
阮烟罗说自己有孕睡觉轻,怕吵,让兰月和陆秀一一起出去。
当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阮烟罗倒在床上,泪水如决堤般从眼眶中淌下来。
陆秀一说错了,她的孩子不是没事,而是有事,大大的有事。
因为,她在半睡半醒这样安静的状态里,竟然都听不到孩子的心跳了。
一个多月前,正是在半睡半醒之间,她忽然听到自己体内有两个心跳,那时的兴奋,惊喜,都好像还在眼前。
从那天之后,足有好几天的时间,她和南宫凌都把注意力放在她肚子里那个小小的心跳上,甚至每天睡前,南宫凌都会趴在她肚子上听一小会儿。
可是后来时间长了,他们也就渐渐的没有再注意这件事情,而且胎儿还小的时候,过多抚摸母亲肚子的行动,也会对他产生不良影响,所以她就禁止南宫凌再趴过来听。
大概从七八天前开始,每天午觉醒来,她都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好像少了什么似的,只是这种感觉十分模糊,她也想不起来到底是少了什么,因此并未在意。
可是今天在宫里遇到梅纤纤,听了梅纤纤那句意有所指的话之后,她因为心情不好,一直都睡不实,然后在半梦半醒之间,忽然发现,那个一直陪伴着她的小小的心跳声,不知何时,竟然已经没有了。
她不肯醒来,催眠自己还在睡着,躺在床上拼命听,用力听,可是没有,就是没有。她的身体里只剩下一个心跳声,缓慢,沉稳,而那匹小马一样的活泼声音,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她叫陆秀一来,不过是心存一丝侥幸,她希望陆秀一能发现一些什么,如果是这样,也许她的孩子还有救。可是,陆秀一居然什么也没有发现,脉像一切正常,这就说明下药的人手段十分高明,就连陆秀一都无法察觉,而她的孩子,恐怕早就死了。
想起南宫凌这么期待这个孩子,想起这些日子来他们所有的开心与喜悦,阮烟罗只觉得心疼的像被刀在搅着,几乎无法呼吸。
是谁,用什么方法,杀了她肚中的孩子?
都有什么人,参与到了这个阴谋之中?
门外响起敲击声,兰月在外面轻声说道:“王妃,太后身边的许嬷嬷又来了。”
太后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明明和南宫凌已经闹成这样,却还要表现慈祥的一面,自从阮烟罗怀孕的消息传出来以后,太后好像不知道阮烟罗恨她入骨一样,每隔半个月,就会让许嬷嬷过来问候几句,以示关怀。
现在看来,太后是真的关心她的,关心她肚子里的孩子,什么时候死。
不需要任何理由,她孩子的死,和太后肯定脱不了关系。
许嬷嬷每次来,阮烟罗都是直接赶回去,根本不见,可是这一次,她却露出一个温柔至极的笑容,说道:“请!”
兰月几乎被阮烟罗这个笑容吓到,想开口问什么,但阮烟罗的表情实在太难测了,让她根本无从开口。
无奈之下,只好出去请许嬷嬷进来。
许嬷嬷对于阮烟罗肯见她大感意外,简直有点受宠若惊,小心翼翼地进来了。
“奴婢见过阮姑娘。”许嬷嬷恭恭敬敬的行礼。
“嬷嬷免礼。”阮烟罗笑着免了她的礼,说道:“嬷嬷来的正好,你是宫里的老嬷嬷了,经验也丰富,我正有事想请教嬷嬷。”
许嬷嬷连忙躬身,说道:“不敢,折煞老奴了,阮姑娘有什么事情尽管问,老奴但凡知道,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在宫里混久了,这两句场面话说的还是让人十分舒服的。
阮烟罗一笑,说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无非是肚子里这个小家伙罢了。我就是想问问嬷嬷,平常女子怀孕,胎儿都是几个月开始动的?我这也有五个多月了,怎么这孩子好像特别懒,到现在还不怎么动?”
许嬷嬷听到这话,眼睛里滑过一丝精光,这光芒速度极快,若不是阮烟罗一直注意着她,也根本不会察觉。
牙齿死死咬紧,她没有猜错,她肚子里孩子出状况,果然和太后脱不了干系。
“许嬷嬷,怎么不说话?”阮烟罗极力压下心中的愤怒,温声询问。
☆、599 谋害方法
许嬷嬷低着头,低眉顺眼的说道:“这种事情没有一定时间的,有的娘娘胎儿活泼,就动的早些,有些安静一点,就动的晚些,都是正常的。”
这几句话说了等于没说,阮烟罗却做出感激地样子说道:“原来这样,终究是许嬷嬷见多识广,经验丰富,既然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说着话,又与许嬷嬷随意聊了两句,就让兰月打了赏送许嬷嬷出去。
许嬷嬷一走,阮烟罗就把李侠叫过来,沉声说道:“跟着她,看看她去了哪里,如果她要毁什么东西,就拦下来,把东西拿给我。”
李侠一言不发去了,他走后,兰月皱眉问道:“王妃,你是不是真的不舒服了?小主子真的不动?”
兰月虽然没有结婚生过孩子,可是年幼时候也见过别人家的妇人怀孕,五个多月差不多该动了。
“没有的事,我说着玩的。”阮烟罗不动声色把话题遮掩过去:“她们不是盼着我的孩子不好吗?我就给她们一个高兴的理由。”
这确实比较像阮烟罗平时的作风,兰月听了也就释然了,松了口气说道:“王妃,你可吓到我了。”
阮烟罗微微一笑,心里却全都是苦涩。
有谁知道,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真的已经出事了,她已经有七天,没有听到他的心跳。
阮烟罗一边口茶,一边等着李侠回来。
兰月习惯性用手碰了碰茶壶,忽然一把拿走阮烟罗的茶,微嗔说道:“王妃,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凉的茶,你怎么也往嘴送?”
阮烟罗极度在意这个孩子,平时这茶只要有一点冷,她就会招呼她们换新的,怎么今天这茶都冰了,她还在喝?
阮烟罗一怔,心底的痛意又是丝丝蔓延。
她那么小心,全是为了这个孩子,如今孩子已经不在了,她再小心,又有什么用?
正心头悲凉,门外轻轻一响,李侠推门进来。
阮烟罗立刻振奋起精神,问道:“怎么样?”
所有伤了她亲人的人,都要付出代价,她之前不采取行动,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如今孩子已经不在了,她还有什么顾忌的?
她的反击,会从此刻开始。
“她离开这里之后去了慈安宫,先去见了太后,盏茶之后出来回了自己房间,然后拿了一样东西要焚烧,我劫下来了。”
李侠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本书。
书的封面十分古朴,写着四个古意盎然的字:千金秘录。
古代妇科又叫千金科,千金秘录,也就是和妇科有关的书了。
李侠不懂医科,看不懂这是什么东西,而且一来一回时间这么短,他也来不急看。
阮烟罗接过来随手翻着,笑道:“她们巴不得我不舒服好找机会来害我,我倒要看看,她们能找些什么方法。”
话这样说,就好像她们还没动手,而这书里就是他们要用的法子。
李侠和兰月都习惯了阮烟罗这样的口吻,只觉得她事事都能想得先人一步,十分厉害,可是他们哪里想得到,阮烟罗这一次不是防患于未然,而是已经着了道,只想查出她是被什么方法陷害的。
找了个借口谴走兰月和李侠,阮烟罗装了许久的淡然终于破功,面上现出痛恨的神色,伸手抓起那本书。
这本书,是许久以前一个宫廷御医留下的,整本书都在讲妇科的医治,可见医术十分高深,有许多方子,就是阮烟罗都从所未见。
这样一本书,本该是造福后宫无数女子的,许嬷嬷拿着这个做什么?
阮烟罗耐着性子往后翻,直到最后三页的时候,才看到一个极小的标题:相冲相害。
手猛然一抖,阮烟罗知道,她要找的东西,找到了。
区区三页纸,却讲了好几十种相冲相害的药材,这些药材单用都是无害的,可是若是没有用对,用的冲突了,却会产生对人体不利的效果。
阮烟罗一行行看下去,终于,手指停在了其中的一行上。
竹茹草,金珠紫檀,各用安胎,合用流产,若配以孢子粉,胎死腹中,而脉相正常难以察觉。
旁边还注了一行小字,这位御医自嘲道:金珠紫檀绝迹已久,此条有等于无。
阮烟罗手指紧紧掐进手心,既然有等于无,又写它做什么?那个该死的御医可知道,就是他这条有等于无的记载,让她的孩子,再也无缘于这个世上。
阮烟罗的眼睛泛红,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