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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瑜把话说的十分透彻,半分也没有要隐瞒的意思,对于柯敬之的为人,各国之中都极为推崇,他亲自和他打过数次交道,自然也是极放心的。
柯敬之问道:“敢问天曜皇帝的意思是……”
“我三弟希望柯将军能在邯国边境划出一小块地方,让长风军暂时安身,如此,我弟妹也能放心一点。而柯将军也请放心,这一块地方,我三弟绝不会白要你的,他用一个承诺来和你交换。”
柯敬之眉头紧皱,心头隐隐有些预感,却还是问道:“什么承诺?”
南宫瑜身体前倾,凑近柯敬之的方向,轻声说道:“有朝一日天下一统,我三弟保安氏皇族全族性命,安闲富贵,百年传家!”
柯敬之狠狠一震,猛地瞪向南宫瑜,南宫瑜却只是慢慢坐回身体,面色平静地任柯敬之打量。
当下各国局面相对平静,南宫瑜说的这些话似乎是危言耸听,可是以柯敬之的敏锐,却早已隐隐约约地察觉,天下的局势,很快就要变动了。
无论是南楚的卫流,西凉的南宫瑾,戎国的贺狄,还是虽经动乱,但仍然强盛的天曜南宫凌,新的一代崛起,老的一代退场,一场改天换地的暴风雨,已然悄悄释放出潮湿的气息。
☆、649 亲密事情
天下动荡在即,凡是有点野心的人,都会想在这场动荡中分一杯羹,可是这些人里面,绝对不包括柯敬之,也不包括邯国。
就算邯国有这个心,也没有这个实力,从很早以前,柯敬之就知道,必然有一天,他会面临着一个极大的难题,那便是如何在这场迟早要到来的动荡中保住邯国皇族的性命,他甚至想过,也许那一天到来的时候,就是他丧命之时。
然而现在南宫瑜却给出了他一条路,这条路乍一听,似乎是在侮辱邯国,是在让柯敬之背叛邯国,如果冲动一点的人,恐怕当场就会把南宫瑜拿下。
可是柯敬之不是冲动的人,而且这件事情已经在他的脑海中盘旋了许多年。
他沉吟片刻之后说道:“只是借一块地方给长风军暂居?”
“还要保证他们的安全。”南宫瑜说完补充道:“长风军存在了二十多年,成员并不全是军人,还有不少家小,他们只是普通的百姓而已。”
这些人,当然是需要一些安全上的保障的。
柯敬之不再犹豫,点头说道:“好。”
这下子反而轮到南宫瑜愣住了,往一个国家里驻兵不是简单的事情,没想到柯敬之答应的这么爽快。
当下问道:“你就这么相信我三弟会是那个走到最后的人?”
他对南宫凌充满信心是正常的,可是柯敬之这种态度就不正常了。
柯敬之摇摇头说道:“我对天曜皇上并没有这样的信心。”
“那你为什么答应的这么爽快?”
柯敬之勾起一笑,淡声说道:“二皇子怎么糊涂了?长风军并不是天曜皇上的,而是烟罗郡主的。”
当今天下最有可能争夺霸主之位的,无非是南宫凌、卫流、南宫瑾还有贺狄四个人,这四个人中,只要不是贺狄留到最后,剩下的三个人,有哪个会真的为难阮烟罗?
他收下长风军,不仅是从南宫凌那里得到了保障,而是同时从三国之中得到了保障,这也就意味着,无论是这三国之中的谁留到最后,看在邯国曾经收留长风军的份上,都不会为难邯国皇族。
南宫瑜先是一怔,既而忍不住笑了,他把阮烟罗看成是南宫凌的人,所以把她的东西也看成是南宫凌的东西,却忘记了,那个女子从来不是谁的附属品,她本身所拥有的能力和影响力,早就已经足够强大。
南宫凌拜托他这件事情的时候早就想到这一点了吧?知道柯敬之绝对不会拒绝,所以才让他跟柯敬之提出这个要求。
而柯敬之的为人也的确让人敬佩,无论他做什么,都是把邯国皇族的利益放在第一位的,有一个这样的忠臣,无论皇室给他多高的荣誉,都是他应得的。
阮烟罗在后院刚刚洗漱完毕换好衣服,就听到外面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门呯地一响,那人连门也不敲,直接就闯了进来。
一进来,看到阮烟罗,她猛地捂住嘴,像是只有这样才能阻止尖叫声从喉咙里逸出来。
阮烟罗被她这个动作逗笑了,说道:“柔公主,好久不见。”
南宫柔一把关上房门,才跑过来仔仔细细地打量着阮烟罗,问道:“你没死?你真的没死?”
阮烟罗笑道:“柔公主过来摸摸我,看看我有没有温度不就知道了吗?”
南宫柔真的伸出手,在阮烟罗身上小心翼翼地摸了一下,才猛地扑过去抱住阮烟罗,开心叫道:“烟罗姐姐,你没死,真是太好了!”
南宫柔的开心真诚坦率,没有半分作伪,阮烟罗的心情也不由好了起来。虽然连番磨难,但世上幸好有这样一些人存在,才让人不会觉得绝望。
拉着南宫柔坐下,两人细细聊了些别离后的事情,当说到南宫敏之死的时候,南宫柔忍不住又啪嗒啪嗒掉下泪来。
其中的内情她知道的并不多,只知道南宫敏在南宫凌和南宫瑾之间选择了南宫瑾,然后兵败之后被梅安仁为了保存梅家所杀。
“皇姐一直就有些害怕梅安仁,觉得他很凶很凶,现在看来,皇姐看人果然是对的,可是父皇他们为什么一定要把皇姐嫁给梅安仁呢?”
南宫敏看人是对的?这句话如今听来,只觉得说不出的讽刺,可是阮烟罗什么也没说,只是轻拍着南宫柔的肩头安慰她。
南宫柔并不是会一味伤春悲秋的人,而且天曜现在虽然大乱一场,连皇子都各据一方,可是南宫柔知道,这只是时势所造,与身在其中的人无关。
因此伤心了一阵过后,她就打起了笑脸,无论怎么说,阮烟罗能活下来,都是件好事。
阮烟罗也有心要把话题岔开,于是便开始问起南宫柔她和柯敬之之间的事情,南宫柔虽然嫁给了柯敬之一年多,可是提起他,还是会脸红,几下子就被阮烟罗问的招架不住,连连哀求阮烟罗不要再问了。
阮烟罗不过是为了转移话题,哪里会难为南宫柔,问了几句之后,果然就住了口,不再问下去。
可是阮烟罗停下了,南宫柔自己却又期期艾艾,欲言又止,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
阮烟罗好奇了,有什么事情会让这个小公主这么为难,因此问道:“柔公主,你可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也不算难题。”南宫柔忸怩着,犹豫着,阮烟罗也不催,任她自己做决定。
半晌,南宫柔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定,抬头定定地看着阮烟罗。这件事情实在是太难以启齿了,无论问谁都不好意思,可是她的柯敬之的婚事是阮烟罗一手促成的,她对阮烟罗有一种天然的信任,这件事情,她也就只能问阮烟罗了。
红着脸,南宫柔小小声地说道:“烟罗姐姐,你和三哥成亲之后,会……会做很亲密地事情吗?”
这句话问出来,阮烟罗一下子想到她和南宫凌成亲的那天晚上,漫天的火与硝烟,还有满地的残肢断臂,又哪有什么亲密的事情?
☆、651 王后病情
眼前一瞬间漫起浓浓的血腥,阮烟罗骤觉心口滞闷,几乎喘不上气。
她强自压下,勉强扯出一丝笑容问道:“什么亲密的事情?”
南宫柔此时的心神全因为那件事情而在害羞着,并没有察觉阮烟罗的异样,只是扭着身子说道:“唉呀,就是那件事情嘛,嬷嬷们说,成了亲以后一定会做的那件!”
阮烟罗一怔,终于反应过来是什么事情,不由忍不住一笑,她和阿凌虽然没有洞房花烛夜,但好在那件事情,却是先做过了的,让她也不至于完全没经验。
前世虽然看过不少,可是这种事情,果然还要亲身经历才最明白是怎么回事的啊。
难道是南宫柔在和柯敬之的这方面遇到什么问题,所以要她来解答?看来她要客串一下两性医生的角色了。
这个想法让阮烟罗心里闷笑,面上却正了神色说道:“原来是周公之礼,成亲之后,自然是要全礼的。”
阮烟罗说的极隐晦,但又绝不会让人听不懂。南宫柔听后一张小脸立刻垮了下来,说道:“原来你们也做了啊。”
言语之中,极是失望,阮烟罗好奇了,什么叫做:也做了?难道有谁没有做不成?
当下问道:“柔公主,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南宫柔抬起头,一张巴掌大的精致小脸几乎快要哭出来,委屈说道:“烟罗姐姐,你说柯大哥是不是不喜欢我?”
阮烟罗正端着一杯茶,闻言差点把茶喷出来,这是从何说起,柯敬之如果不喜欢她,又怎么会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和她做戏,直到娶得美人归?
连忙伸手捂住南宫柔的嘴,低声说道:“千万别再这么说了,要是让柯将军听到,不知该多伤心。”
南宫柔掰开阮烟罗的手,继续委屈说道:“可是柯大哥从来都不碰我,从成亲到现在,虽然每天晚上都在我房间睡,可是一次也没有做过嬷嬷们说的那件事情。以前皇姐也说过,一个男人如果喜欢一个女人,一定会情不自禁的,柯大哥不肯碰我,一定是根本就不喜欢我!”
阮烟罗听着南宫柔的控诉,忽然间想起一件事情,额头上缓缓浮现三条黑线。
柯敬之不碰南宫柔,这件事情,好像和她有那么一点小关系。
她向来记忆力极佳,所以自然也不会忘记,撮合南宫柔和柯敬之这一对的时候,她曾经要柯敬之答应过,两年之内,不破南宫柔的身。
那个时候,她只是以现代人的眼光来看,觉得南宫柔还是个小孩子,那么早就有这种事对发育不好,可是却忘了,这里是古代,女子结婚一年丈夫却不碰她,这对那个女子来说是件多糟糕的事情,也难怪南宫柔会胡思乱想了。
尴尬地咳了几声,阮烟罗连忙安慰南宫柔:“柔公主想多了,柯将军只是觉得你还小,不宜太早做这件事情,所以才想等你再长大一点。”
“我哪里小!”南宫柔立刻反驳:“别的女子不都是十二岁定亲,一及笄就可以成亲了?有些和我一样大的,孩子都怀了好几个月了!”
南宫柔成亲的时候是十四岁,现在过了一年多,的确是已经到了这个时代女子正常结婚生子的年龄了。
“其实,这件事情晚一点做,对身体好。”阮烟罗努力地劝说。
“那烟罗姐姐又怎么说?”
阮烟罗一怔,忽然反应过来,她和南宫凌突破那道防线的时候,其实也不过才十五岁多,只是她前世还活了二十多年,心理年龄比较大,所以一直没觉得。
这么看来,似乎最没资格劝说南宫柔的,就是她自己。
顿时满头黑线,还想给人做好榜样呢,怎么就成了黑例子了?而且就她目前的身体状况来看,那件事情好像也没给她的发育带来什么太大的影响,一时之间,就更是无言了。
“烟罗姐姐,你去帮我跟柯大哥说一说好不好?我一点也不小了!”
让一个女人,对自己的丈夫说,喂,你可以动你老婆了。
这种场面,想想就诡异,阮烟罗憋的说不出话来,她这辈子,还真的是少有这种经验。
而更倒霉的是,这件事情,好像真的只能她去说。
当下硬着头皮说道:“好吧,如果有机会,我会跟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