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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烟罗冷冷一笑,后面的话虽然没有说出口,但谁都知道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押着杜惜文去面圣。
“你不信我?”南宫瑾面色骤冷。他从不轻易答应什么事情,但只是答应了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这也是为什么就算他觉得妻妾同入对阮烟罗不公平,却始终没有说过一句反悔的话,因为他答应了华妃。
他像是狮子,霸道无人能敌,骄傲亦无人能敌。
可是如今,阮烟罗却不信他的话,南宫瑾眼中充满怒色,几乎要冒出火来。
然而阮烟罗只是一句话就平息了南宫瑾的怒意:“我信瑾王,我只是信不过六皇子。”
她目光了然的看着南宫暇,南宫暇是个行走黑暗中的人,而这样的人,是不那么在乎规则的。如果他执意要救杜惜武,甚至干脆带着杜惜武跑出皇宫,估计南宫瑾一时半会儿也拿他没办法,而阮烟罗没有那么多时间等着南宫瑾去慢慢杀。
明天花神宴就要结束了,下午出宫各自回家,而兰香后天便要下葬,她在兰香的灵堂里发过誓,她下葬的时候,所有的凶手都会给他陪葬,所以花神宴结束前,杜惜武必须要死。
南宫暇阴了阴面色,但却无法开口否认阮烟罗的话,哼了一声说道:“我也用不着你信。”
阮烟罗只当没听到,看向二人问道:“现在可以让让了吗?”
南宫瑾毫不犹豫往旁边跨出一步,南宫暇虽不情愿,也让了一步。
阮烟罗当先,兰星用刀抵在杜惜文的腰眼上跟在阮烟罗身后,三人慢慢由南宫瑾南宫暇中间穿过,与南宫暇擦身而过的瞬间,南宫暇忽然闪电般伸手,立掌为刀,用力敲向兰星握刀的手。
“啪!”
“呯!”
“咚咚咚……”
南宫暇连退好几步才止住脚步,不可置信的看着兰星。
☆、076 亲人路人
兰星一手持刀一手叉腰,不屑的看着南宫暇。刚才南宫暇打上她手的瞬间,她立刻把刀换到了另一只手中,仍旧低着杜惜文的腰眼,空出来的这只手在挨了一下之后立刻反击单掌推出,正正击在南宫暇胸前,震的他连退几步。
“啪”的声音是南宫暇打上兰星的手,“呯”是兰星击中南宫暇的前胸,后面则是南宫暇接连倒退的脚步声。
兰星的武功其实远没有这么高,她之所以能将南宫暇震退,只是因为南宫暇现在别说内力,根本连一点力气也用不出来。
阮烟罗似笑非笑的看着南宫暇,她在这里说这么多废话当然不是无意义的,就是要等涂在周围木质墙壁上的药效挥发。
她是国防部首席谋略官,是所有人公认的第一智囊,即使时间再仓促,她也会在有限的条件内做出最充分的准备,如果连他们这种举动都预料不到,就真是愧对了自己头上响当当的名头。
“我就说我信不过六皇子,六皇子偏要试试。”
毫不客气的嘲讽,阮烟罗又转向南宫瑾:“我信得过瑾王的承诺,却信不过瑾王的城府。”
刚才南宫暇动手抢人时,和南宫瑾有一个极短暂的眼神交流,南宫瑾与南宫暇相交多年,即使只是这样一个眼神,也已经足够他们了解彼此的意思。
南宫暇要抢人,而南宫瑾根本无意阻止。他虽然答应了阮烟罗会杀了杜惜武,但那是因为杜惜文在阮烟罗手里,如果杜惜文被救出来,阮烟罗没了交换的筹码,他自然不用再对杜惜武下手。
无论杜惜武怎么不争气,他总归是杜家的人,是华妃的侄子,不到万不得已,南宫瑾绝对不会轻易牺牲他。
可是这样的心思却一早就被阮烟罗算计进去,她不动声色,直到看着他们出了一个大丑,才毫不客气的露出自己的嘲讽。
南宫瑾终于有些怒了,他对这个女子一忍再忍,阮烟罗不仅不领情,还变本加厉,半分余地都不留。
“阮烟罗,你一定要和本王作对?”他狠戾的眯起了眼睛:“别忘了,你终有一日要嫁入瑾王府!”
女子出嫁从夫,你如今说过的,做过的,当你入了瑾王府的那一天,就没想过会被分毫不少的还回去?得罪你的丈夫,得罪你未来几十年里唯一的依靠,对你究竟有什么好处?
阮烟罗抿了抿唇,没说话。这个时代的女人只是男人的附属品,但不意味着她也是,说到底,她并不算是这个时代的女人。
她的沉默被南宫瑾以为是妥协,他微微缓了脸色,不知为何,对着阮烟罗,他的容忍无限度加大,哪怕只看到她有一点妥协的意思,他也愿意原谅她,对她做的事情既往不咎。
缓着声音说道:“不过是死了个婢女,你要是真的心疼,本王让人将她厚葬,再多给她家人银子,若是你仍是不解气,本王可以让杜惜武在她灵前鞠躬敬酒,以示赔罪。”
他不说这些话还好,说了这些话,阮烟罗的脸色猛然下沉,冰冷的目光如冰刃般冷冽的切割过狭小的空间。外面的火焰熊熊燃烧,热度蔓延空气的每一个分子里,然而此时此刻在这小屋中,却仿佛是被层层冰雪覆盖,万年不化的严寒。
在南宫瑾和南宫暇都以为阮烟罗会愤怒的大叫出声的时候,阮烟罗却忽然一扯唇角,笑了。
怒到极致,所有的表情都已无法表达,便唯有一笑。
“瑾王大概觉得杜惜武高门贵胄,命重千金,而我的婢女不过是个奴才,命贱如草,所以就算她死了,也根本不值得费任何心思,甚至让杜惜武去灵前敬杯酒,都已经是格外恩赐?”
南宫瑾皱了眉头,虽然他没有如此说,但的确就是这个意思。
“可惜瑾王错了。”阮烟罗一字一字说道。
“一个人的命珍贵与否,不是看他的出身门第,钱财多少,而是看那个人与我的关系。在我这里,全世界只有三种人……”
竖起纤细的手指,一个一个数过去:“亲人、路人、仇人!”
“亲人是无价珍宝,哪怕一根头发丝也是极珍贵的,天下间无物可以交换,路人的命是石头,我虽不在意,却也不会故意毁坏,而仇人的命……”
阮烟罗忽然笑的很开心,粉嫩的唇瓣开合,轻快的吐出三个字:“是狗屎。”
这三个字她说的极轻极轻,就像是轻蔑到连加重一丝语气都是高抬了他们一样。
“凡是我伤了我亲人的人,都是我的仇人,我轻易不与人结仇,但一旦结仇,便不死不休。”
阮烟罗红口白牙,说的寒意森然。
“杜惜武是我的仇人,所以他必死无疑。现在是四更,再有半个时辰天就要亮了,天亮之前,我若听不到杜惜武的死讯,瑾王就不要怪我没给瑾王机会。”
说完,带着兰星便往外走。
“阮烟罗!”南宫瑾忽然叫住她,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那么本王呢?本王是你的什么人?”
本王是不是你的亲人?你马上就要嫁给本王,就要成为这世间拥有最亲密关系的人,既然如此,你又为何一定要如此咄咄逼人?
还是说,在你心里,根本把本王定位到了别的类别里去?
南宫瑾紧紧盯着阮烟罗,不知为何,此时此刻他竟分外在意阮烟罗的答案。
“瑾王现在还是路人,但若是杜惜武没死的话,恐怕就要成仇人了!”阮烟罗慢条斯理说道,虽然缓慢,却没有半分迟疑。
“你……”
南宫瑾怎么也想不到阮烟罗竟是这样的答案,气极语塞,这个女人只给了他两个选择,不是路人就是仇人,清晰利落干脆狠绝。
她居然连个亲人的选择都没有给他。
☆、077 必死无疑
阮烟罗甩脱南宫瑾的手,挑眉说道:“时间不多,瑾王还是快点行动的好。否则的话,就是我不把瑾王当仇人,瑾王也要把我当仇人了。”
若是阮烟罗真将杜惜文送到皇帝那里,杜家必受牵连,到时两人之间有了血仇,南宫瑾恐怕真的不能与阮烟罗善罢干休。
站在原地盯着阮烟罗的背影远去,南宫瑾目光阴暗,牙齿死死咬在一起,这个女人,居然这么狠。
他只做错一件事情,这个女人就从此把他踢出门外,再不许他靠近一步。
南宫暇从刚才阮烟罗说话开始就很安静,阮烟罗人命贵贱的理论是他从没有听说过的,可是却奇异的撞进他心里。
阮烟罗说话的时候,他一直望着阮烟罗,眼睛里光芒不定,不知道在思索什么。等阮烟罗走出小屋,他出声问道:“五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南宫瑾回神,咬着牙说道:“能怎么办?”
事到如今,除了杀了杜惜武,他们还有别的办法吗?他一生顺遂,性格霸道,鲜有被人逼到这种地步的时候,除了对阮烟罗的不留情面恨的咬牙切齿,对她却又有种更深的兴趣。
不管以前的阮烟罗是什么样子,但现在的阮烟罗着实让他刮目相看,就像一头狮子的伴侣不会是白兔而只会是另一头同样强大有力的母狮子一样,阮烟罗无疑就是那头入了南宫瑾眼的母狮子。
只有这样的女人才有资格站在他的身边,与他共享天曜江山,无边美景。
……
杜惜武跟杜惜文说过话就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却突然被一种强烈的不安惊醒,他睁开眼睛便看到两个人站在床前,立时吓的半坐起身,待看清楚了才放下心,开口叫道:“瑾王,六皇子。”
南宫瑾面无表情,淡声问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杜惜武一听到这句话,立刻想起自己子孙根被生生割掉的惨事,他哀嚎一声叫道:“都是阮烟罗那个贱婢害的,请瑾王给小弟报仇!她最好别落在我手里,否则我一定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南宫瑾沉下了目光,他固然恨阮烟罗一点余地也不给他留,却不喜欢别人这么说她。
“你打算怎么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道女子的声音忽然插进来,杜惜武沉浸在自己的恨意中并察觉,接口便说道:“我要把她送到最低贱的妓寨里,找几十个男人轮番不停的上她,不对,那种贱人怎么配跟人做?我要让她被狗上……”
声音忽然卡在喉咙里,杜惜武张大了嘴惊恐的叫道:“你怎么在这里?”
门口站了四个人,阮烟罗站在前面,兰月兰星押着杜惜文在后面。方才阮烟罗带着杜惜文在火场边走了一圈,确定有足够多的人看到她,便叫着兰月兰星一起往这边过来。
杜惜武是害死兰香的始作俑者,又是下手最狠的那个人,他的死,她们怎么能不在旁边看着?
只不过是比南宫瑾南宫暇晚了一小会儿,她们就也到了杜惜武住的房间。而南宫瑾和南宫暇为了方便行事把所有下人都谴到了别处,也正好方便了她们长驱直入。
此时兰月兰星眼冒火光,死死的瞪着杜惜武,这个禽兽不如的男人,连想出的法子都这么下作。阮烟罗则一脸无所谓,含笑望着杜惜武,好像他刚才说的根本不是她一样。
“我不来,不就听不到杜公子这么好的计划了吗?这么一比,杜小姐不过想放火烧死我,实在是太善良了。”阮烟罗轻描淡写的说着,转头对兰月兰星说道:“请杜小姐睡一会儿。”
杜惜武是杜惜文的亲哥哥,哥哥死,却要妹妹在一旁亲眼看着,就算阮烟罗不算善良,却也还是做不出这样的事。
“阮烟罗,你这个疯……”预感到将要发生什么事情,杜惜文大睁着惊恐绝望的眼睛叫骂,却在兰星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