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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的加入让南宫瑾缓过一口气,雨这么大,对他而言也是一种极大的负担,他俊郎的容颜被雨水冲洗的泛白,但双目却精光凛凛,不见丝毫狼狈。
一只狮子,就算是被雨淋了,也一样是狮子,不会因为鬃毛暂时贴在身上,就失了他尊贵,骄傲的本性。
一路战至此处,阮烟罗的手一直被他牢牢地捏在手中,一刻也没有松开过,她的整个人,更是被南宫瑾护的好好的。
交战之中顾不得轻重,阮烟罗的手其实被他捏的有点疼,她盯着两人手腕相握处,神色很是复杂。
她就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对于一个豁出命来保护她的人,她是断然无法痛下狠心的,欠下了这个情,看来以后和南宫瑾相处,必然又会麻烦许多。
叹息着,手腕忽然一紧,一股大力传来,阮烟罗被拉的一个踉跄,直接跌进了南宫瑾的怀抱,而在她原本所在的位置,一只手正疾速探来,然后落空在阮烟罗消失的地方。
“你动作倒是挺快。”南宫瑾有些阴冷的说道。
听到南宫瑾这话,阮烟罗立刻转头去看,一望之下大喜叫道:“小侠!”
李侠和其他人是不同的,其他人多少都有自己的责任和要做的事情,可是李侠不同,他没有亲人亦没有什么其他重视的东西,从在宫里的时候开始,他全部的重心好像就只有一个阮烟罗。
所以在别人都还在忙着安顿长风军,忙着给南宫凌通风报信,忙着处理其他一些事情的时候,李侠却可以留下一张字条之后,紧追着南宫瑾的尾巴,跟上阮烟罗。
阮烟罗有想过李侠会找到自己,可是南宫瑾分兵的时候做的十分隐蔽,不仅原来的队伍里还有和她乘坐的一模一样的马车,甚至连他们这队人离开,都是趁着夜色,又趁着草木隐蔽走的,而阮烟罗被看的那么紧又没办法留下记号,所以连她自己也不确定李侠是不是能跟上来。
事实上,李侠一开始的时候的确是被南宫瑾瞒过去了,跟着大队走了两天,发现下车透气的阮烟罗和他见惯的有些不同,这才知道上当的。
南宫瑾准备的替身瞒别人可以,可是想要瞒过心性纯澈,又只把阮烟罗放在最重要位置的李侠,那就断然不够了。
☆、782 崖边遇险
李侠原路找回去,一点一点的探查,终于从细微的痕迹发现他们离开的地方,然后又不眠不休连追几日,这才终于在今晚追上他们的。
这也多亏了南宫瑾转入山路之后,觉得别人不可能想到他们会走这条路,所以没有太认真的扫除痕迹,否则的话,李侠要想在这样的深山里找到他们,还真是要费一番心思。
此时他出现在这里,有人高兴有人不爽。
高兴的是阮烟罗,不爽的自然就是南宫瑾了。
“请瑾王放开群主。”李侠沉声说道:“如今形势,正需要瑾王主持大局。”
南宫瑾眉眼一冷,冷声说道:“有什么大局可主持的?打的热闹一些,不是正好?”
以他的能力,的确是可以组织起对南楚士兵的有效反击,只是西凉士兵的做法太寒了他的心,所以他根本不想这么做。
南楚人不介意杀了他,而西凉士兵又断不敢让他出一点差错,这两方打起来,不是正好?
李侠皱了皱眉,他不是长于语言的人,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旁边的人又已经杀了过来。
南楚的人一心想要活捉阮烟罗,而西凉士兵虽然要保护南宫瑾,可只要看到有空隙,就分毫也不错过杀掉阮烟罗的机会。
所有人的人中心,都是围着阮烟罗在转,她就像是专门负责拉仇恨的,只要她在哪里,两方的士兵就一窝蜂的往哪里拥。
费夜此时也不再花心思去对付南楚的士兵了,拖着他们根本没有意义,倒不如去到南宫瑾的身边,保护他。随着费夜和南宫瑾的人的到来,场面就更加混乱。
李侠看南宫瑾执意不肯放开阮烟罗,无奈之下,也只好护在了阮烟罗的身边,不让她被伤到。
一群人且战且移动,不知不觉间,竟移向了平台边缘的方向。
此时一直围着他们追击,好像战斗力并不怎么样的西凉士兵,领头的人忽然眼睛一转,向着人群中打了个眼色。
几个士兵接到指令,陡然狂吼一声,如猎豹一样往前扑去。
两个人扑到了南宫瑾的身前,也不管身上被他的长剑所伤,只是一人抱腰一人抱腿,死死地抱住了他。又有一人奔着他紧握着阮烟罗的手,用尽全身力气往上死死一压。南宫瑾就算握的再紧,也不过是一只手的力气,如何经得起一个人的重压,加之猝不及防,一下子便脱了手。
而剩下的一人,就直冲着阮烟罗,一头撞上她的腰,抱着她以一往无前之势,狠狠地冲向一边的断崖。
“阮烟罗!”
“郡主!”
南宫瑾和李侠同时狂吼出声,南宫瑾用足力道,狠狠震开身上抱着的人,飞身就往阮烟罗扑过去,然而终究是迟了一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阮烟罗跌出悬崖,裙摆在空中划过漂亮的弧度,甩起一圈闪亮的水珠。
南宫瑾想也没想,脚尖在地下一撑,追着阮烟罗就飞了出去。
“王夫!”
“主子!”
之前抱着南宫瑾的士兵早已口血鲜血,什么也做不了,幸好即刻又有新的士兵飞身了去,死死抱住南宫瑾。
费夜吓的一张脸惨白,在雨水的浸润下,几乎有些病态的虚弱。
他不是杜家培养出来的影卫,而是幼时被南宫瑾捡到的,南宫瑾把当时快要死了的他捡回府里,给他饭吃,给他衣穿,命人教了他许多东西,更重要的是,南宫瑾从来不把他当奴才看,而是部下,一个最优秀,最值得信任的部下。
这种殊荣,是身份卑贱的他所无法想象的。
他把南宫瑾视为唯一的主子,在这个世间,他也只效忠这一个人。
他本以为南宫瑾会登上天曜皇帝之位,虽然最终南宫瑾没能坐上那个位置,可是费夜也从来不觉得是南宫瑾不够优秀,只觉得是时运弄人罢了。
在费夜的心里,南宫瑾是必然会有一番大的作为的,所以他不能死,至少不能在现在这种时候,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人,用一种近乎奇怪的方式死去。
看到南宫瑾被救了回来,他的心猛的落回肚子里,再往阮烟罗看过去的时候,就带了一丝奇怪的目光。
阮烟罗身体都已经飞出了断崖外,可是幸好李侠的身手够好,他脚尖勾住崖边,身体几乎呈九十度倾斜,硬是够到了阮烟罗的一只手臂,然后一运劲,把她给拉了回来。
“群主,你没事吧!”李侠焦急问道。
刚才那一幕,实在是太惊险了。
阮烟罗摇摇头,心里也是心有余悸。方才抱着她腰把她给冲出去的士兵已经掉下去了,可是这么半天,居然连声响也没听到,也不知道下面究竟有多深。
之前南宫瑾说的话还真不是吓唬她。如果她真的掉下去,恐怕粉身碎骨就是必然了。
西凉军首领看到明明都已经飞出悬崖的阮烟罗居然又被人给够了回来,脸色黑的有如泼了墨。出发时左丞相的交代历历在耳:此次出行,务必杀了阮烟罗,如果杀不了,你们也不必回来了。
西凉擅制兵器,军人自然不可能是没有血性的,只是由于人少,地理环境又差,才一直处于比较弱小的局面。
此时看到自己连这么一个简单的任务都无法完成,西凉军首领不由咬牙切齿,怒吼道:“再上!”
他们现在就在悬崖边缘,一次撞不下去,他就不相信,两次、三次、八次、十次……还撞不下去。
西凉的军人,没有做就算了,可若是做了,就必然要达到目的。
南宫瑾方才被西凉军人抱住,现在那些人直接又抱住了他,根本动弹不得,更不可能去护着阮烟罗。
李侠此时刚从悬崖边上回来,站都没有站稳,自然更不可能拉着阮烟罗避过这一波冲击。他的眼睛一转,一眼看到了费夜。
这是南宫瑾的人,应该会护着阮烟罗吧。
他一念及此,把人往费夜处一推,叫道:“护好郡主!”
费夜尚未从南宫瑾遇险的事情中回过神来,怀中被人一撞,就看到阮烟罗已经在他身前。
☆、783 坠落悬崖
阮烟罗在半空中被李侠直接推给了费夜,费夜虽然没有缓过神来,但习武的本能还是让他一下子伸手接住了阮烟罗。
旁边那些西凉兵和南楚兵看到人到了费夜的手中,立刻变了方向往费夜拥来,西凉兵这个时候已经杀了红眼,若说起初时那种自杀式的攻击方法还要让他们在心底想上一想,此时却是完全不再顾虑,只凭着本能,调转了头就往费夜扑去。
只要不伤了南宫瑾,其他谁和阮烟罗一起死,他们全不在意。
“快闪开!”阮烟罗低叫,方才被扑出去的经历让她心有余悸。
费夜被这声叫醒,下意识地往旁边避开一步,可惜西凉士兵扑过来的不是个两个,而是一拥而上了七八个人,就算避开一点,还是被其中几个人扑个正着。
那些西凉士兵狰狞着面容,像是被什么东西附体了,一派凶相。
“为女王分忧!”
“杀了阮烟罗!”
激烈高亢的吼声被他们嘶声裂肺地吼出来,让阮烟罗想起前世某些被邪教洗了脑的人,轻生赴死还觉得光荣无比。
费夜被那些人撞着,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去,阮烟罗在他的身边,也跟着向后踉跄。
郡主的这身体十分柔弱,几步一退,就再次到了崖边,阮烟罗后撤的脚突然踩空,身体一摇就要往下坠,她慌忙收紧五指,紧紧抓着费夜的衣服,大声叫道:“费夜!”
费夜虽然也被冲的后退,可他是有武功的,退了几步就稳住了,只要他用力,自然就可以拉她上来。
费夜一转头,就看到阮烟罗身体向后仰着,半个身子都悬空的状态,他眸中一闪,一些念头忽然就跃进了脑中。
南宫瑾的厄运,全都是从这个女子开始的,只要对上和阮烟罗有关的事情,南宫瑾的表现就会失常,就像这一次,他费了这么大的精力,劳师远征,竟然就只是为了带阮烟罗回西凉。
如今,还遇到这样的事情。
南宫瑾的情势已经够恶劣的了,不能再有差错,可是这个女子只要存在一天,他就会持续不断地犯错。
既然如此,不如就让这个女人消失吧!天赐的机会就在眼前,他只要轻轻地再加一小把力就可以了。
这个念头如潮水一样汹涌地占据了费夜的脑海,他的眼睛里也随之闪过一抹冷光。
阮烟罗第一时间察觉了费夜的异样,糟糕的预感滑过她的心头,她正要开口警告费夜几句,却见费夜的身体忽然也往悬崖边上倾来,突如其来的失重让阮烟罗瞬间失去了开口的能力,她眼睁睁地看着费夜向崖边倾倒,而自己的身体就随着费夜的动作,几乎呈九十度与悬崖持平。
脚下,只有脚尖的一点还站在悬崖上,着力点小的可怜,随时都会失足落下。
眼睛蓦然张的老大,阮烟罗真切地感觉到了死亡的来临。
是来临,而不是威胁,阮烟罗强烈地预感到,也许这一次,她真的逃不脱了。
费夜的一只手掰住阮烟罗的手指,口中低声说道:“阮烟罗,你死吧。”
没有愤恨,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强烈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