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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那人面色瞬间惨白,尖声叫道:“你不能这么做!”
每个宗教对于生死之事都有自己的一套仪式,而且这种仪式构成了宗教之中很重要的一部分,所谓除死生无大事,如果没有这一套规定,宗教对于人心的归拢就会少了很大的一个诱惑。
神教也是如此,在神教教义中,人死了之后会被神接回天上,享受无上荣光,然后等着下一次轮回的时候,再次投生为戎国人,继续为神效力。
可是这也有一个例外,如果这个人死的时候被白杨木钉入心头,手心和脚心,这个人的灵魂就被会被永远钉住,而再也无法投胎转世。
这对于教徒来说,是极为严重的事情,因此南宫瑾的严刑拷打没有把他怎么样,可是这简简单单一句话,却让他由心底里恐惧起来。
“本王也可以不这么做。”南宫瑾淡然说道:“那就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诉本王”
教徒咬着牙,这件事情也是事关重大,不能随便说的。
南宫瑾看着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忍不住嗤笑道:“什么事需要摆这么张脸,总不会是你们神教的恶魔又现世了吧?”
他这句话本是随便说说,如南宫瑾这种人,对自己有着极大的信心,永远都是信自己比信天多,对于所谓的神教又或者恶魔,向来不以为意。
可谁知这句话出口,那教徒竟猛地变了面色,震惊地盯着南宫瑾问道:“你怎么知道?”
南宫瑾一愕,竟然真的是恶魔?
脑中飞快地转起来,哈桑是阮烟罗的医生,他从二皇子府出来之前刚刚给阮烟罗看过病,他传达的消息是恶魔现世,那么恶魔是谁?
答案呼之欲出,南宫瑾眼睛有些愕然地张大。
阮烟罗,是戎国神教口中的恶魔?这究竟,是从何说起?
眼神陡然锋利,厉声说道:“你们的恶魔一说究竟是怎么回事?给本王一字一句的说清楚,否则的话,本王用白杨木在你身上戳几百个窟窿!”
也许是南宫瑾的威胁起了作用,又或者是因为他已经猜出来了是怎么回事,而恶魔的来历和传说并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东西,所以教徒没有再死咬着牙,痛痛快快地说出来了。
南宫瑾挥挥手让人把那个教徒带出去,神色却还是有些发木,似乎没有反应过来。
他曾经很讨厌阮烟罗,觉得那就是个看不懂别人对她的厌恶的疯女人,对于阮烟罗的爱恋,他没有丝毫得意或者受用,只是觉得无比厌烦。
可是当他流落西凉,当他尝过被人处处防备,处处掣肘的滋味,他忽然发现他很怀念当初的那个阮烟罗,那个会跟在他的身后跑,会一句一句地叫他瑾哥哥,会满心满眼只有他一个人的阮烟罗。
那样的阮烟罗,不需要他费一点心思,只要站在原地,享受着她对他的爱慕和崇拜就好。
可是自从那个冬天杜惜文把她推落水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那样的阮烟罗了,所以他对那样的阮烟罗近乎有一种执念,他觉得,阮烟罗之所以会变成如今这种样子,至少有一半都是被他的无情逼的,所以只要他对她好,他好好的疼爱着她,阮烟罗一定还会变成当初的样子,变成只喜欢他的阮烟罗。
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在阮烟罗的身体里,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灵魂。
那个喜欢着他的阮烟罗,早就在那个冬天已经死了,而现在占据着那具身体的,根本是一个来自异世的,陌生的,与他毫无关系的人。
南宫瑾心头忽然起了一丝戾气,这个人,夺走了世间也许是唯一一个没有任何原因,只喜欢着他的人,还鸠占鹊巢,毫不羞耻着地用着那具身体。
凭什么?凭什么那个人能用喜欢着他的人的身体,去喜欢另外一个人?
一股不平之气在胸中缠绕,让南宫瑾闷地厉害,却怎么也找不到一个出口。
“主子……”费夜把那个人安顿好,再进来,就看到南宫瑾神色狠厉,好像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
南宫瑾被他一叫猛地回头,费夜更是吓了一跳,因为南宫瑾连眼睛都是红的。
“主子,你没事吧?”费夜小心地问道。
南宫瑾深吸一口气缓下情绪,问道:“刚才那个人说,消息已经传回戎国了?”
☆、879 贺狄到来
“是。”费夜点了点头:“这么重要的消息,若是他们路上没有出意外的话,这会儿一夜已经送到王庭了。”
南宫瑾眼睛眯了眯,说道:“贺狄会来凤城。”
费夜眼睛微睁,但对这个论断却并不是特别赞同,说道:“戎国王庭对神教早已不那么重视,这种事情也许不一定能惊动贺狄。”
南宫瑾目光望着手中的茶水,没有说话。
异世恶魔这种虚无的东西无法惊动贺狄,可是阮烟罗这三个字,却一定能。
消息到了戎国,就算贺狄再不重视,也总要弄清楚这个恶魔到底是何许人也,以免她万一真有那个本事能翻覆天下。到时候,只要有人把阮烟罗的相貌描述一番,以贺狄对阮烟罗的熟悉,必然能够猜得出来。
而以贺狄的性子,在阮烟罗手下吃了那么多的亏,不可能不亲自来看一看。
南宫瑾将贺狄的动向猜的精准无比,只是他没有想到事情并没有那么麻烦,贺狄根本就是看到了阮烟罗的画像,连猜都不用,就能直接肯定那个人是阮烟罗。
“吩咐下去,让所有人密切注意从戎国方向到来的人,一旦见到贺狄,立刻通知本王!”
费夜不知道南宫瑾要做什么,但是服从的天职让他应了一声,快速地退了下去。
一时之间,凤城之中风起云涌,有意无意间,这个大陆上最有权势的人,都因为同一个人,而往这里奔来。
而那个处于所有风云正中心的人此时却毫无所觉。
阮烟罗拈着一颗棋子,坐在窗下皱眉沉思,而在她的对面却并没有人,只有一张空空的椅子,卫流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她这么一副自己和自己对弈的样子。
眉头轻轻皱了皱,卫流走过去温柔地按下阮烟罗的手:“不是说头疼吗?就不要做这么费神的事情了。”
阮烟罗棋路被打断先是一怔,抬头看到卫流就轻轻地笑了笑,说道:“总觉得脑子被僵住了一样,要是再不动动,没准就要傻掉了。”
阮烟罗这话并非虚假,梦中醒来之后,她的确觉得脑中有一根线,把她所有的思绪都僵化在一个固定的范围之内,只要她想要越雷池一步,就会疼的难以抑制。
卫流眉目不动,柔声说道:“你之前从高处摔下来,难免有些震动,大夫也说了,让你放宽心思静养。”
阮烟罗一笑,转了话题说道:“阿流,我哥哥是不是很喜欢春梅?”
阮烟罗这个话题转的极为突然,饶是卫流也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脱口说道:“怎么可能!”
阮烟罗挑了挑眉,目光定定望着卫流,卫流察觉失言,但只微一停顿便笑说道:“你与春梅一并长大,你哥哥把春梅也当妹妹看的,甚至因为你去了天曜,而春梅留在南楚,你哥哥和她相处还要更多一点,你该不会吃醋了吧?”
卫流转移焦点的技巧十分高超,阮烟罗一僵,便撇了撇嘴说道:“我哪有那么小气。”
“反正我是没看出大度来。”卫流轻勾着唇角,不客气地取笑阮烟罗。
阮烟罗与他争辩了几句,卫流便认了输,又把话题转到别的方面去,问了几句她的身体,又叮嘱她好好休息,然后便去前面处理公事了。
如今楚皇已死,他即位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朝前朝后公事堆如小山,卫流能在阮烟罗身边的时间也十分有限了。
阮烟罗含笑送着卫流离开,但卫流一走,她的眼神就慢慢沉了下来。
不是不喜欢,而是怎么可能喜欢。
这说明,许朗和春梅之间存在着一种关系,让这两个人根本不可能产生类似喜欢这种感情。
可是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才能让两个人根本不可能彼此喜欢呢?
不会是姑表亲或者姨表亲,这样的关系本来就是可以成亲的,而且还是亲上加亲的好事,更不会是身份地位一类的原因,许朗虽然是将门之后,可是许家早在数年前就败落了,而且如果按她所知道的情况,许朗和春梅同为卫流效力,两人之间更应该产生惺惺相惜的感觉。
但是这两个人,偏偏就是根本不可能相互喜欢。
阮烟罗揉了揉眉心,觉得很疲惫。
她并不想这样试探卫流,可是在这里呆的越久,她就越觉得卫流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瞒着她,而且她隐隐约约觉得,这件事情的重要性,甚至可以影响她对卫流的态度。
脑海中又浮现那天夜里见到的那个人,那个人实在是太熟悉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
阮烟罗想要再见他一次,那个人一定知道些什么,如果再见他一次,说不定她可以想起来一些以前的事情。
可是她既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也不知道那个人住在哪里,根本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他,而自那天夜里之后,二皇子府的守卫又加强了一倍,阮烟罗也不觉得那个人在这样的守卫之下,还有本事神不知鬼不觉地进来见自己。
微微叹了一口气,无法做到的事情,也只能暂时不去想了。
凤城北城门,一行明显与南楚人长相有很大差别的人马地拉着大队的货物出现城门口,这些人身材高大,最矮的一个都要比南楚守城兵高出半个头,拉的货物也大多都是些皮毛珠宝一类。
这是戎国的商队,凤城自古繁华,各地行商均有,凤城守军对此早已见怪不怪了,例行查验了货物之后就将人放入了城中。
这行人进入了一间戎国的商行,进了后面的院子之后,商行的主人立刻对着其中一人拜了下去,恭敬说道:“小人拜见大汗。”
这一行人,正是贺狄和他的随从,因为不能明目张胆的进凤城,所以才稍稍做了一些伪装。
贺狄心里装着事,没有心思看这些虚礼,手一挥让他起来了,正要说话,忽然前院一个伙计急匆匆跑进来,行了一礼说道:“大汗,外面有人,说要见大汗!”
☆、880 来者是客
此语一出,屋中立时现出几分紧张的气氛。
贺狄到凤城的事情十分隐秘,就算在戎国当中也没有几个人知道的,怎么可能刚落下脚,就有人指名道姓的找上门来?
随侍的人商号的主人都变了面色,商号主人更是急急辩白道:“大汗,小人敢以姓性命担保,绝对没有泄露过半点消息……”
贺狄一抬手止住了他的话,阴沉沉说道:“来者是客,如果他真的对本汗有恶意,就该去告诉卫流本汗在这里,而不是上门求见本汗。去看看,本汗倒要瞧瞧,是什么人这么关心本汗。”
关心到他才刚到凤城,就立刻找上门来。
小伙计出去了,片刻后,引着两个人入了后院。
当先一人一身宝蓝锦袍,气度端凝,周身上下透着一种被世事打磨过的内敛隐忍,但眼中偶尔一闪而过的光还是能让人看出他骨子里的傲气。
看到这个人,贺狄不由眯起了眼睛,语调不善地说道:“本汗倒不知道什么时候瑾王居然如此关心本汗了。”
来的这两人,自然便是南宫瑾和费夜了,他们一直密切注意着进出凤城的人,纵然贺狄做了一些伪装,又怎么避得过他们的有心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