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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阮烟罗感觉得出来,阮老爷话里话外的栽培着她,好像要让她接手什么东西一样。
阮烟罗隐隐有种预感,今天叫她过去,该不会是要摊牌了吧。
到了书房,阮老爷已经在等她,看到她招招手,说道:“烟儿来。”
阮烟罗整整面色,露出很小女儿的笑,过去牵着阮老爷的衣袖,问道:“爹叫烟儿来有什么事?”
“烟儿,你已过了十五岁,爹可以把你看作是大人了。”阮老爷任她拉着坐下,慈爱却又有些感叹的说道。
阮烟罗暗道自己预感真准,这八成是要摊牌了。
果然阮老爷说道:“我答应过你娘,到你十五岁的时候,会送一件礼物给你。”
“有礼物?”阮烟罗假作不懂,娇俏的讨阮老爷欢心:“是什么礼物?爹快拿出来,我的生日都过了一个多月了。”
“嘁……”阮老爷没说话,旁边却传来轻轻一声低嗤。这道嗤声虽然声音不大,但里面的不屑却表达的非常鲜明,像是根本看不上阮烟罗这种小女儿的情态。
阮烟罗眸子沉了沉,却连看也没看声音发出的方向,仍是摇着阮老爷的袖子说道:“爹快拿出来。”
阮老爷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烟儿,爹先为你引见一个人,他和你的礼物关联颇大。”
阮烟罗心里不愿意,但却不想拂阮老爷的意,点点头说道:“好。”
好字落下,才终于转头去看那个发出嗤声的人。阮烟罗刚才进来的时候,这个人并不在,此时却出现在书房里,说明他是从内室中出来的,能进阮老爷书房内室的人,和阮府一定有着莫大的牵连,所以就算阮烟罗心中不快,还是认真的打量起这个人。
眼前的人约摸二十四五岁,身材高大,体格匀称,双目精光隐现,一眼望去就知道功力不俗,他的皮肤呈现健康的棕色,说明常年在户外行走,站立的位置极佳,既将自己的攻击范围扩展到最大,一旦发生不测,又能由身后的窗口全身而退,这一点说明他对敌的经验也很丰富。
他极力的想要隐藏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可是却不太成功,还是将他的不屑表露在了脸上,由此可见他生活的环境应该相对单纯,没有太多的勾心斗角。
这样的一个人,究竟从何而来?又和阮家有着什么样的关系,值得阮老爷这样隆重介绍。
阮烟罗心里猜测着,面上却不露分毫,只是向阮老爷说道:“爹,你不是说有人要给我引见吗?怎么又不说了。”
阮老爷拍拍她的手,并没有急于介绍那人是谁,而是说道:“你娘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子,她以女儿之身,却能统帅千军万马,而且被天下人所承认,当年天下人形容你娘曾经用过这样一句话:千古一将,天下红颜!”
阮烟罗眨眨眼,她知道她的娘很了不起,可是从阮希贤的口中听到却是别有滋味,尤其阮老爷说的时候并不像其他人只是在说一段传奇,他的语气里,满是骄傲与爱意。
虽然这具身体并不是自己的,可是知道她的爹和娘是相爱着的,还是让阮烟罗由心底泛起暖意。
这世间有多少事情值得欣喜?我满心欢悦无非是因为,原来爱情不是传说。
阮老爷接着说道:“你娘不仅是最美丽最有才华的女子,也是我见过最慈悲,心肠最好的女子。当年纷争四起,乱世飘摇,你娘虽然极力避免伤亡,但还是有无数将士葬身沙场,也留下了许多孤儿,为了使这些英烈遗孤免受孤苦,你娘命人将所有这些孩子召集起来,自己出粮出饷养着,还为他们请了老师教习文武技艺,那时你娘曾开玩笑说,这支娃娃军是她的私军,什么人来要也不给,并为他们取名叫长风军,取慕英烈之长风的意思。”
阮老爷说到这里,阮烟罗已经猜到了眼前这个年轻人的身份,但她还是没说话,只是专心的听着阮老爷说。
“当年天曜大乱平息之后,军权由皇帝全部收回,只有这一支娃娃军因为从未登记在册,且未花过皇家一粒米粮,而被保留了下来。你娘本想解散他们,各自为他们找个好人家,但这些孩子却极为坚定,一定要跟着你娘,你娘不忍拂他们的意,又担心他们的安全,就远远的找了个地方,把他们安置下来好生培养,皇帝问起来,就只说已经把他们解散了。”
“后来发生了很多事,你娘曾经又起过解散他们的念头,可为首的孩子带着他们所有人立下死誓,绝不离弃背叛你娘,且愿生生世世为红颜亲军,保护你娘及其后人。如此一来,这只娃娃军竟当真成了你娘的私军。”
“你娘去世前,曾要我在你十五岁的时候将长风军作为及笄礼物送给你,她虽然不能亲眼看着你及笄,却绝不会少了这份当母亲的心意。”
阮老爷想起当年那些事,尤其是沈红颜说那些话时的情景,声音忍不住哽咽,眼圈也红了起来。
他指着那年轻人说道:“这便是长风军的统领颜清,颜清,这是我和你们将军的女儿阮烟罗,红颜当年的托付你知道,我就不说什么了,你们自己聊聊吧。”
☆、092 为何迟来
阮老爷说着话挥挥手,示意他们都下去。即使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回忆起当年的事情对阮老爷来说还是不堪重负,尤其是看到颜清。这只长风军当年是他和沈红颜一起培养起来的,那时他们都还只是些半大的娃娃,红颜曾看着他们笑的明媚,说她大概是这世上孩子最多的人。
转眼间当年的孩子已经长成健硕英武的青年,而红颜却已经长眠地下,不要说这些孩子,她连自己孩子的成长都没有见到。
阮烟罗见阮老爷情绪非常低落,也不忍再打扰他,对那叫颜清的青年使了个眼色,带着他退出了书房。
走到院子里,确定阮老爷听不到他们的说话了,阮烟罗忽然脸一沉,冷声说道:“你从哪来的,现在就可以回哪儿去了。”
颜清被阮老爷勾起了对红颜将军的回忆,想起当年她千方百计把她们这些孩子收到身边,给他们吃穿,又教他们文韬武略,这份恩德,就是真的父母在世也比不上。因着想起了红颜将军,又想到面前这个娇滴滴的大小姐再怎么样也是将军的后人,正打算对她态度好些,收敛起脸上的不屑,就猛的听到这一句。
颜清倏的抬头,目光灼灼发亮:“郡主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阮烟罗淡淡说道:“我不需要你们。”
颜清脸色变的极为难看,浑身散发出躁动的气息。红颜将军虽逝,但当年她留下教导那些孩子的人还在,经过这么多年的精心培养,他们这支长风军人员优秀,战力出众,他们也向来以此为荣,觉得自己没有愧对红颜将军。可就是这样一支精良之师,到了阮烟罗这里,她连见都没见过,就直接给出了无用的评价。
颜清一生所受屈辱,以此为最。
他的眼睛瞪的快要撑裂眼眶,强抑着怒火说道:“郡主未免太武断了,你连见都没有见过长风军。”
“我用不着见。”阮烟罗不屑说道。
“郡主,我敬你是将军的后人,但你也不能如此侮辱我的兄弟姐妹!”颜清的怒火几乎要将周围的空气燃烧起来。
“何必这么大火气?”阮烟罗冷笑:“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若答的出来,我就收回刚才的话,你可敢?”
“有何不敢?”颜清咬着牙说道:“但我若答出来,郡主要跟我去长安谷,当面和我那五千兄弟姐妹道歉。”
“没问题。”阮烟罗一口答应:“你若答不出来呢?”
“我……”颜清微一思索,当即说道:“听凭郡主处置。”
他不知道阮烟罗要问什么,但自问为人坦荡,没有不能说的秘密,当即大声催促道:“郡主有什么要问的就请问,颜清洗耳恭听。”
四月的午后春光明媚温暖宜人,此处却剑拔弩张,连风都没有一丝,凭添一种紧张肃穆的气氛。
阮烟罗缓缓开口,问道:“我问你,当年你带着那些娃娃向我娘发的誓是什么?”
阮烟罗张口就是娃娃,明显看轻他们,颜清虽然气恼,此时也不好发作出来,沉着声音说道:“我与五千长风军立誓,生生世世永为红颜亲军,追随将军及将军后人。”
“我再问你,我娘让你什么时候来找我?”
颜清稍稍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将军吩咐我在郡主及笄时前来。”
“好。”阮烟罗冷笑起来,声音由嗓子中压成一线,带着说不出的冷意问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颜清顿时语塞。红颜将军当年托付的时候说的很清楚,希望长风军能成为阮烟罗的后盾,保她一世平安,还特意交代他们一定要在阮烟罗及笄当日赶到,让她知道红颜将军身为娘亲的这份心意,可是他却没有按照红颜将军的话去做,足足迟了一个多月。
他动动嘴唇,刚想说话,阮烟罗已冷笑开口:“颜统领该不会想要告诉我,路上有事耽搁了吧?”
颜清正要说这话,一看阮烟罗的表情,立时便说不出口。他本是直率坦荡的人,做了就是做了,也没什么好遮瞒的,当下说道:“没错,我是来迟了,郡主若是对这点有所不满,颜清愿凭郡主处罚,但郡主却不能因此就侮辱长风军。”
铿锵有力的一席话,就算不能震住听这些话的人,至少也该产生些庄重的气氛才对,然而阮烟罗脸上的冷笑却更甚,眼里的鄙夷几乎都快流淌出来。
颜清被阮烟罗的神情弄的恼火,恼怒喝道:“有什么好笑的?”
阮烟罗抬高下巴,她明明比颜清低,但看着颜清的样子,却让颜清觉得她高高在上,而自己才是那个被俯视的人。
“我再问你一个问题,最后一个。”阮烟罗伸出一根手指,表情变的很平静,声音更是像被冻住了,冷的一丝波澜也不起。
她缓缓问道:“你为什么迟来?”
“我……”颜清直觉的想要回答,可是只说出一个字,就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回答。
阮烟罗也不催他,只是静静的看着,等待他给出答案。
颜清垂下眼睛,闪躲着阮烟罗的目光,手心里都是汗。他迟来当然有原因,可是在阮烟罗的注视下,这原因,他竟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忽然,阮烟罗轻轻一笑,说道:“你回答不出来,我来替你回答。”
“你,还有长风军的每一个人,都对我娘有种近乎崇拜的心态,在你们心里,沈红颜是战神,也是菩萨,她一面战无不胜,一面满心慈悲。你们发誓效忠,与其说是效忠我娘,不如说是效忠你们的信仰。在你们心里,沈红颜的后人必然也和她一样,血手佛心,睥睨天下。可是你们没想到事情根本不是这样,沈红颜的女儿不仅不是你们想的样子,还是个疯疯癫癫只知道跟在男人后面跑的疯子。”
疯子两个字重重的顿下去,直听的颜清心里狠狠一跳,能说出这番话来的人,怎么可能是个疯子,如果疯子都是这样,那天下就没有正常人了。
☆、093 扔出府去
阮烟罗接着说道:“因为沈红颜的后人不像你们想的那样,所以你们后悔了,一方面,你们受困于誓言,另一方面,你们又觉得一个疯子根本不值得你们效忠,哪怕那个人是沈红颜的女儿!”
“所以,当我娘嘱咐你们的日子到来时,你们犹豫着,不知道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