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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阮烟罗却没忘,不仅没忘,还分毫不少的为她们讨回来。
张嬷嬷此时哪里还会不明白阮烟罗的心意,而且阮烟罗虽然说话轻声细气的,但却透出一股不容违抗的强硬。
郡主以前是这样的吗?张嬷嬷疑惑了,现在的阮烟罗说话不像以前总是大叫大嚷,然而却让人从心底生出惧意,她口中说出的话,竟让人一丝反抗的念头也无法生起。
阮烟罗带着兰香兰月兰星回了房间,双胞胎心头发热的从背后看着阮烟罗,她的背影纤细却笔直,在暖黄的摇曳的灯火里,盛开成傲然挺立的繁华。
第二日,京城集市。
人流如织,热闹非凡,阮烟罗边走边看,唇边有丝淡淡的笑意。
她前世职业特殊,很少能享受到这种平凡人的乐趣,如今一朝穿越,倒是弥补了上一世的遗憾。
她今天没有穿女装,而是束起头发,又穿了件淡青儒衫。
这件衫子看去简简单单,只是一色的雨过天青,但若看仔细了,就会发现领口,滚边,腰带,袍摆,没有一处不是精工细作。
再配上一袭玄色的羊羔皮大氅,又暖和,又衬的整个人说不出的飘逸儒雅。
阮烟罗从来不会亏待自己,而且比任何人都知道,穿五万块的大衣,不如穿五万块的内裤的道理。
比起那种暴发户式的锦衣华服,阮烟罗这一身不显眼,却让人忍不住生出自内而外的高贵感觉。
此刻集市上人很多,但看到阮烟罗过来,都下意识的让出一条道路,免得冲撞了这位真正的贵公子。
兰月兰星二人扮成两个书僮,乖巧的跟在阮烟罗后面。阮烟罗身上有种真正的贵气,就算什么也不做,只那种闲庭散步,优雅从容的气质,也让人不由自主的心折。
看着阮烟罗的背影,两个丫头都从心底生出一种敬仰,做人,果然还是要做到郡主这样,就连跟在她身后,都好像是件很骄傲的事情。
走到一个药铺前,兰月轻声说道:“公子,到了,这里就是京城最大的药庄。”
这丫头谨慎,阮烟罗虽然没交待要改称呼,但她看阮烟罗一袭男衫,就心思细腻的叫了公子。
阮烟罗赞赏的笑笑,兰星说道:“我去把公子要的东西买来。”
“慢着。”阮烟罗伸手抓住兰星后衣领:“你急什么?”
从袖中拿出一张纸,说道:“把上面写的,全都买下来。”
兰星一看,密密麻麻的一整张,她仰起脸疑惑问道:“公子,你不是只要硫磺和硝石吗?怎么写了这么多东西?”
兰月也看着阮烟罗,这两样东西都不是常用的,不知道郡主拿来做什么。
而且郡主出门前还吩咐兰香姐姐准备些木炭,更让人摸不着头脑。
阮烟罗微微一笑,这个世界还没有烟花,自然更不知道火药的存在,她买这些东西,是为了制造黑火药。
她上一世是国防安全部的,身手并不差,但和部里其他人比起来,就绝算不上好。归根结底,她擅长的是动脑,而并不以武力见长。她很清楚自己的优势劣势,所以每次执行任务,她做的第一件事情都是保护好自己的安全。
昨天挨的那两石头,让她深刻的认识到现在的自己有多弱。这副身体已经快十五岁了,早已过了训练的最佳年龄,就是真的要训练,也不是短时间可以见效的。而看昨天杜惜文轻车熟路的模样,就知道类似的欺负郡主没少挨。
站着挨打绝对不是阮烟罗的风格,像昨天那种情况,对方不过是几个没有一点武力值的女人,她竟然无法对付,一点自保之力都没有,对阮烟罗来说,这种事情是绝对无法容忍的。
既然身手不行,就总得想点别的办法弥补一下。她迫切的要为自己准备一件杀手锏,既简单好用,又要有足够的杀伤力。满足这些条件的,火药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只要控制好用量和形态,就会成为顶级防身利器。
这些念头在脑海中转了一圈,却暂时不打算和兰月兰星明说,她摇摇手指说道:“佛曰:不可说。”
阮烟罗笑意温雅,盯着兰星,兰星的脸唰的红了,群主穿上男装,比平常男子还要俊俏,此时她摇着手指,带着笑,表情又那么温柔,就算明知她是女的,却还是忍不住面红发热,竟有种心跳加快的感觉。
她嗖的跑进店里,叫道:“公子,我去买东西了。”
阮烟罗含笑看着她的背影,并非她不愿意告诉她们实话,而是历史总有一定的发展轨迹,把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提前带到这个时代来,往往会造成不可估量的影响。
从另一个方面来说,有些东西只有掌握在自己手上,才是有用的,推广开来,就不灵了。
☆、009 阮氏父女
阮府门口。
黑漆的大门前停着两辆马车,阖府的人都迎到了门前,连红叶都在。
人群中央站着两个人,一个中年男子清峻肃然,颌下留着几绺长须,眼角的细纹掩不住他通身的儒雅,一看就知道年轻时必是个翩翩佳公子。
此时他望着合府的人,却没有看到自己想找的那个,面色不由微微下沉,满心的期待疑虑喜悦也犹如沸水里浇了一盆凉水,暂时平静下来。
目光望向红叶,他是户部侍中,职位不高,但事务却很繁重,平时都是住在衙里,十天半月才回一次阮府,这次是接到红叶的消息才赶回来的。
烟儿好了,不疯了,这个消息太震惊,他到现在都不敢完全相信。
红叶没说话,看向了兰香,阮老爷问道:“郡主呢?”
兰香是阮烟罗的贴身丫头,阮烟罗去了哪儿,只有她才知道。
“郡主一早出去了。”兰香不敢隐瞒,恭敬说道:“说要买些急用的东西。”
“什么东西非得亲自去?”阮老爷面色愈加下沉,一个女孩子家抛头露面总归不好,之前疯疯癫癫也就算了,如今红叶说她疯病好了,怎么还是如此?
她的病真的好了?阮老爷望向红叶,眼中已是明显的不相信,红叶略有些焦急,却也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恰在此时,一直站在阮老爷身侧的年轻男子轻声开口说道:“老师,外面天寒,有什么事进去再说吧。”
他一袭蓝衫儒雅,意态温和,竟和阮烟罗今天的打扮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句话恰到好处的缓解了场面的尴尬,红叶轻舒一口气,连忙点头说道:“庄公子说的是,还是先进去再说吧。”
阮老爷看了冻的面青唇白的众人一眼,冷声说道:“等她回来,叫她到书房见我!”
兰香闻言心中一跳,暗自叫苦:糟了,郡主又要被罚跪了。
老爷房中有一副红颜将军的画像,每次郡主做了错事,都会被叫到书房,在像前罚跪。
若是以前的阮烟罗,兰香自然不会关心,可此时的阮烟罗却和以前截然不同,她没有承诺过什么,却用行动周密果决的维护着她与兰月兰星,让人从心底折服。
心急的抬头张望,忽然眼睛一亮,叫道:“郡主!”
远处的雪地里,阮烟罗青衫玄氅,踏雪而来。
不疾不徐。
不蔓不枝。
苍茫的空旷的雪色里,她缓缓而行,像一幅隽永的山水。
很久很久以后,甚至直到生命的尽头,庄青岚都不曾忘记那个画面。
有一个女子,踏着漫天风雪,走进他的心中,从此,再未离开。
阮府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惊讶的看着阮烟罗缓步而来,无法移开目光。
那个人,真的是他们的郡主吗?她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美,苍茫的微白的天空雪色里,好像一切都是虚幻的,只有她是唯一的真实。
阮老爷僵直了身体,嘴唇微微发抖,口中嘶哑的吐出两个几不可闻的字:“红颜……”
“烟罗见过爹爹。”走到近前,阮烟罗躬身行礼:“不知爹爹今日回府,未能出门迎接,爹爹勿怪。”
阮老爷眉尖紧蹙,紧紧盯着阮烟罗。
这是他女儿?
阮烟罗如果表现的无礼,他一点也不会意外,这么多年下来,他早已对她不抱希望。
可是阮烟罗不是做的不好,而是做的太好了。
话语,表情,尤其是通身的气度。
这个女子可以是任何人,但绝不是他的女儿。
就算她的疯病好了,但真的可以一夕之间,就改变这么多?
阮烟罗静静立着,任他打量。
她早已想过自己的改变会惹人疑心,却丝毫遮掩的意思也没有。
她入主了这具身体,便是这具身体的主人,自然要按自己的意愿生活。
她不是不能假装,只是这种事情,装得了一时,装不了一世,让她一辈子戴着别人的面具生活,不如不活。
灵魂转换这种事情,就算在古代,也是玄之又玄,她浑身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是原来的郡主,只是灵魂不一样了而已。
这种转变,若是郡主的爹爹能接受,她便留在这里,以郡主的身份继续生活。若是不能,她便离开,以她的能力,想在古代立住脚,想来也不是件太困难的事情。
但无论如何,阮烟罗就是阮烟罗,她的风骨她的性情,不会有分毫更改。
阮老爷紧紧的盯着阮烟罗,似是要将她看透看穿,然而面对他再熟悉不过的女儿,他却发现自己什么也看不出。
阮烟罗淡淡的笑着,眼睛里一片清澈坦然,似乎什么也没有隐瞒,可是偏偏,他抓不到一点有用的信息。
阮老爷神色十分复杂,阮烟罗给他的感觉熟悉又陌生,他竟无法分辨这究竟是不是他的女儿。
阮烟罗安宁伫立,没有任何表情。
无所求,故而无所惧。无论郡主爹爹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她都会安然接受。
阮老爷目光忽然一跳,阮烟罗这副无畏的样子,与记忆里的某张面容高度重合,他的心脏猛然激烈的跳动起来。
红颜,除了红颜的孩子,谁会有这样骄傲无畏的表情?
他在做什么?竟然怀疑他和红颜的女儿!
强抑住激动的情绪,阮老爷一转身进门,说道:“到书房来!”
第一回合,阮烟罗胜。
阮烟罗面上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意,夹杂着说不出的温暖。她知道,她之所以能胜,不是因为她的气场有多强大,底牌有多厉害,而仅仅是因为郡主和阮老爷之间,那丝血浓于水的亲情。
她前世是孤儿,对亲情的认知很模糊,此时隐隐约约的感受到一点亲情的美好,已经让她从里到外都温暖起来。
她今天穿了件男式长衫,但并没有刻意掩饰自己的女性身份,此时一笑,顿时明媚生光,有种雌雄莫辩的美。
庄青岚瞳色不经意深了几分,他仔细望着阮烟罗,好像今天是第一次见她。
察觉到身边的视线,阮烟罗转身对年轻男子一笑,叫道:“庄师兄。”
☆、010 案件考验
庄青岚,阮老爷的学生,京都府尹。
虽然官位已经和阮老爷一样,却从不以此自居,反而对阮老爷尊敬有加,时常过府探望。
阮烟罗对这男子印象不错,也就不计较他的目光,一抬手说道:“烟罗为庄师兄引路。”
书房里,阮老爷坐在主位,阮烟罗和庄青岚分别坐在左右下手。
阮烟罗本以为阮老爷多少会问她几句,比如怎么好起来之类的,谁知阮老爷全没有这个意思,直接和庄青岚谈起了公事。
阮烟罗听了几句,趁着他们谈话的空档,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