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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凌和阮烟罗站在西侧一个山头上,并肩而立,这一片的地形有微弱的高低之别,近了根本感觉不到,可是离得远了,就察觉出这种区别了,他们现在看着蛮族士兵,就是典型的居高临下。
对于最善于逐势而流的水来说,这种地形的细微变化,更会被无限放大。
“将军,天曜人太托大了,我们杀回去吧!”明明手下有近百万兵,却逃的这样狼狈,蛮族人自然不甘,有人对大将军进言道。
蛮族人虽然没有关内之人这么发达的文明,但却也并不是傻子,若从理智判断,现在杀回去是最好的做法,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大将军心中总是有种恐惧,好像将要发生非常可怕的事情似的。
“只要我蛮族的子民还在,就总有一天能打回来。”大将军沉着声音说道:“今天大家败了一仗,都没有心情再打了,先撤回去,改日再战!”
旁边的人虽然心头有些不甘,可是蛮族的生活习俗让他们没有违逆上位者的习惯,俱都点了点头,下去传达命令。
蛮人军中军旗快速变动,南宫凌与蛮人交战日久,轻易认出那是撤退的旗令。
“这些蛮子倒也有些眼色。”
只是可惜,晚了。
微微转头,南宫凌淡声下令:“泻洪!”
他身后最高最大的一面旗帜猛地挥了下去,对面两山夹道中的天曜军一见到这个命令,立时擦着火折子,点燃了脚边的引线,然后飞一般跑到安全的地方藏了起来。
空气中猛然传来轰的一声巨响,将不远处的蛮人的心都震的颤了几颤。大将军慌忙转头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却正好听到那里又是接连轰隆隆几声炸响,无数的土石泥块就在他眼前飞溅了起来。
那地方离着他们还有老远,若要问造成的杀伤力,甚至还不如之前用投石车投出出来几袋子黑豆,可是大将军心头却没有来由地惊悸起来,他似乎能感觉得到,在那高高的山石后面,有一只狂野而酷烈的野兽,马上就要破闸而出,把他们通通吞没。
“跑!快跑!”他猛地回身,向着身后的大军拼命嘶吼起来。
看不到,听不到,可是就是感觉得到,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危险,甚至许多年前蛮族遭遇的灭族之险,也许也不过就是如此。
大将军的面色都狰狞了,一面拼命地催赶着士兵,一面不安地回头张望。
此时,大坝在雷火弹的威力之下已经出现了几条细细的裂缝,从那些裂缝里,可以看到有小股的水流流出,而后面的洪水因为这细小的缺口,开始不住地翻涌,发出一种咕噜噜的声响。
那声音极细微,可是大将军却听见了,在他的耳中,这声音无异于是死神的召唤。
他觉得嗓子干哑,动作僵硬,什么也做不了。
从那些细小的裂缝里,从那些一点点的声音里,他竟然感觉到了天威,那是一种他完全无法抵抗的力量。
他的眼睛就定在那一片山壁上,想移也移不开,而就在这时,脆弱的山壁终于再也经不住巨大水量的压迫,猛地崩裂开来,积存了足有月余的山洪像出闸的野兽一样,咆哮着奔出了桎梏。
“啊……”
“水,快跑!”
“救命……”
洪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几乎瞬间就追上了下方的蛮族大军,然后淹没了他们。
这片地方并非往年山洪泻洪的洪道,而是被南宫凌和阮烟罗改了水道引过来的地方,遍地都是嶙峋怪石,巨大的水流冲击过来,有些人还没有被水淹到,就先被水流的力量冲到了这些怪石上或者同伴兵刃之上,一命呜呼。
洪水咆哮着,奔涌着,挟带着末世之威,水中不是泛起一片腥红之色,但很又就又被稀释的什么都不剩下。
大将军也没有逃脱被水流冲击的命运,不过一个浪头过来,就将他打入了水下,再也没有冒出头来。
阮烟罗的神色始终很平静,蛮族的人数太多了,这次的圣女又不知道是什么角色,但总归居心不良。
如果不能一口气消灭掉蛮族的有生力量,一旦给他们缓过气来,以那个圣女的心性和手腕,必然还要再和天曜为难。
阮烟罗和南宫凌的性子很像,都是不做则矣,做了,就会做绝。
为了这一场的水淹,他们不仅积存了往年山上的冰雪化水,还将附近几条河流也尽数引了过来,此时一泻千里,何止是一场小小的洪水那么简单。
手心一暖,南宫凌的大掌不知什么时候握住了她的手。
阮烟罗冲他一笑,说道:“我没事。”
她似乎总是在跟南宫凌说这句话,虽然南宫凌明知道她是什么性子,也向来不会阻着她与他一起经历这些事情,但当事情真的发生的时候,他却总是用一种十分沉默地表情看着她,说不上是抱歉,也说不上是别的什么情绪,总之就是那么静静地望着她。
阮烟罗知道,这个男人想把自己护在身后,想让自己永远不必经历这些事情。
☆、1058 圣女是谁
但越是如此,她越是要站到他的身边去。
一株树和一树花的爱情,不可能长久,纵使他们真的相伴一生,那也只是一株花的一生,花的青春和生命都太短暂了,不可能陪着树在岁月的长河里,站成永恒的姿势。
能和树站在一起的,只有另一株树,所以阮烟罗无论如何,都要以一株树的姿态,站在南宫凌的身边。
叶叶相交通,枝枝相覆盖,可是根是分开的,他们彼此依靠,可并不彼此依赖,当风与雨来侵袭,他们中的每一方,都会成为另一方的屏障。
这样的爱情,才是阮烟罗要的。
南宫凌没有说话,只是手中忽一使力,揽着阮烟罗的腰,把她从一边的马上抱到了自己的身前,忽然就那么揽着她。
这条小鱼,若是她决定了,那么他就陪着吧,只是,要用最亲密的姿势,确定她就在他的身边。
水势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不过半个多时辰左右,可是对蛮族人造成的损失却是毁灭性的。
天下之间,唯水火最无情,这一场大水过后,蛮族至少有一半人马丧命于溺水或者水中的误伤,而剩下的一半在对抗大水的过程中筋疲力尽,什么也做不了了。
但这并不是终结,这里是一大片的开阔地,水流奔涌而过之后,地面上并不会留下多少积水,在水流退尽,地上只有浅浅的积水和泥泞之后,南宫凌再次下达了命令,他薄薄的唇上下碰触,冷声说道:“杀!”
战争还没有结束,他不会因为蛮族人遭此大难,就放过这样大好的机会,痛打落水狗,争取最大利益,这才是他应该做的。
四十万天曜军在高处看到了方才的一场惨剧,也被自然之力惊的心中震撼,可是当南宫凌的命令下达之后,他们立刻就变成了最合格的军人,所有的感情都被收入心中,随着主将的一个命令,嘶吼着往山下杀去。
可怜数十万蛮族人尚未从洪水的冲击中缓过神来,就又迎上了一场真正的屠杀。
生死攸关的威胁之下,不少蛮族人都奋起抗争,可是一来他们早已在方才耗尽力气,二来不少将领都被水冲的不知去向,没有人指挥,很难形成有效的抵抗,这一场战争,很快就演变成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战场之上,血腥四溢,哪怕在几里之外,都能闻到那腥味直冲入人肝脏。
阮烟罗微微皱眉,她不怕,但着实不喜欢。
这世上没有比冷兵器的战争更残酷的场面,一刀一枪,实实在在地着在肉上骨头上,以最残忍野蛮的方式刺激着人的眼球。
眼前景色一转,南宫凌调转了马头。
“没什么好看了的,回去吧。”南宫凌说道。
阮烟罗知道是他体贴,而且这样的场面的确是她所不适应的,点了点头,放任自己靠在他的胸膛上,闭上眼睛假寐。
刚刚闭上,忽然又张开:“阿凌,那个圣……”阮烟罗说道。
蛮人对他们这个圣女显然十分看重,方才撤离的时候也是让他们的圣女走在最前方的,这也就意味着,圣女那行人离水的距离最远,受到的波及也最小,很有可能根本没什么损伤。
对于这个圣女,说不好奇是不可能的,阮烟罗还真的很想知道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居然和南宫凌有这么大的仇,甚至和贺狄联后一起来算计南宫凌。
那一天如果不是各种机缘巧合,南宫凌可能真的就危险了。
想到这一点,她对那个圣女就分外的不能释怀,无论如何,都得想办法看看那个人是谁。
南宫凌对阮烟罗实在是太了解了,她一说就知道是什么意思,虽然他对那个圣女一点兴趣都没有,不过这条小鱼想看的话,顺手抓来也不是什么费事的事情。
“井潇……”
“王爷放心!”井潇跟着南宫凌这么多年,早就是人精一个,更何况他刚才一直随侍身边,早把两人的对话听了去,南宫凌还未说什么事,他就知道怎么做了。
南宫凌也不管他,按着阮烟罗靠在他胸膛上,说道:“睡一会儿。”
这些日子为了筹备今日这场大战,阮烟罗也有好些日子没好好睡了。
下方阔地里,大水过后,早已是一片泥泞,卫星华一身华美精致的圣女礼服早已变的湿漉漉皱巴巴,还到处都是泥浆。
“贱人,难怪要跑!”如今她几乎把梅纤纤恨到了骨子里,说了那么多好话,又许了那么多东西,骗她留在这里,原来是早就觉得蛮人可能打不赢,所以要她做替死鬼。
卫星华倒不觉得梅纤纤是为了杀她,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梅纤纤如果要杀她,直接动手就可以了,不可能把近百万的蛮族大军都赔进去。
所以只能是梅纤纤胆小怕死,自己跑到安全的地方去,而把她留在这里。
卫星华一边从地上爬起来,一边伸手去摸怀里梅纤纤写的那份东西,幸好她有先见之明,害怕这东西有个万一毁损,所以用油纸和布帛把它包的严严实实的,甚至还在里面垫了一层石棉,免得遇到火。
一伸手摸到那东西还在,卫星华立刻松了一口气。
梅纤纤让她做替死鬼,她自然也不会让梅纤纤好过,等到她到了有蛮族长老在的地方,就立刻把这东西拿出来,让他们赶快承认了自己圣女的身份,到时候,她才好好地收拾梅纤纤。
心里头这么想着,却没提防手中一空,那东西竟一下子被人夺走了。
“你干什么?还给我!”卫星华见是她身边一个侍卫夺走的,立刻大叫起来。
那人理也不理卫星华,自顾把布帛石棉和油纸尽数扯开,露出里面单薄可怜的一张白纸。
“你快还给我!”卫星华见到这样立刻心下怕了,面上却还是强硬着,说道:“本公主可是蛮族的双子星圣女,你不许乱动本公主的东西,只要你把这个还给本公主,本公主一定让你做大大的官!”
☆、1059 无从辩解
可惜卫星华的许诺并没有起到作用,她的话音方落,那人便手掌一合,将这纸张直接搓成了粉末。
“你……”卫星华气的心脏差点跳出来,这可是她荣华富贵的保障啊,这个混蛋竟然这样就给她毁了。
“大胆奴才,本公主杀了你!”卫星华红着眼睛,一巴掌就扇了上去,可是还未挨到那人,那人就一下子架住了她,随后两手握住她的双腕一用力,只听咔咔几声脆响,卫星华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