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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人,真的是如今这片大陆上最有势力,也最出色的人么?怎么看起来,就好像是两个小孩子似的?
炫耀,攀比,不高兴了就互不理睬。
他在南楚看到的那些邻居家小孩也比他们更成熟些。
大军过来总要一些时间,这么干耗着似乎有些无聊,所以卫流再次开口问道:“你准备了什么后手?”
这一场战事,一直在他在出招,咄咄逼人,而南宫凌好像只是被动地还手而已,甚至连地盘都缩到了不足之前的三分之一,可是卫流可不认为南宫凌是这么好欺负的人。
如果他真的这么好欺负,也不会天曜附近的国家一个一个地都消失了,而南宫凌却依然安然无恙。
南宫凌看了他一眼,说道:“我让柯敬之去收了收邯国的残兵。”
卫流并不意外,这个本就在他的意料之内:“南宫瑕那里我放了不少人,而且不少都是蛮人,就算柯敬之到了能让我的人暂时混乱一下,但两方兵力相差不远,蛮人又向来善战,最多打个平手。”
“我还让安旭去收了收蛮族的残部。”
卫流的瞳孔收缩了一下,安旭,原来邯国的那个太子?
差点把阮烟罗交给贺狄的那个人?如果不是邯国本身就很倒霉,邯国的皇室又藏的很好,他还真是早就想找他去算算帐了。
眯了眯眼睛,看着南宫凌,却并没有发问,南宫凌既然说了,自然会说完的。
南宫凌果然也很干脆,这一场仗他们都布置许久,卫流已经把他在烟罗谷的安排和盘托出,他自然也不会小气。
很痛快地说道:“邯国最早本来就是从蛮族分出来的,那小子知道不少邯国的事情,再加上……”
顿了顿,说道:“你圣湖边上的人没杀干净,漏了一个。”
圣湖……
卫流的眼前仿佛涌起无边无际的血,鼻间也传来淡淡的腥味。
那里,是黄泉丹真正开始发挥作用的地方,也是他一下子受不了冲击,在无情之境的刺激下,大开杀戒的地方。
万余名蛮人,被他下令,屠杀一空。
这样的屠杀,对于他来说,或许算不了什么,可是想到黄泉丹之后造成的后果,还有他在无心无情的影响下,对阮烟罗做的事情,卫流却觉得心里极端不好过了起来。
“这些蛮人去支援南宫瑜?那我的人确实有点危险。”卫流很淡静地说道:“不过你也该知道,我南楚擅蛊,戎国草原的环境,很意外的适合养蛊。”
所以他才能在那么短的时间之内,养出了那么多的蛊虫,还彻底控制了戎国的军队。
那些蛊虫,自然并不只人身体里中的那一些,只是他猜到南宫凌多半有后手,所以命令将官,要见到南宫凌的人到了之后,才可以使用,因为那种蛊数量再多,也终究是有限的,而且又是消耗品,在给所有的戎国军队都下了蛊虫之后,剩下的数量也不算太多了。
“你有后招,我也有后招,最多还是平手。”卫流淡然看着南宫凌,问道:“你还有什么安排?”
☆、1237
南宫凌微微沉默了一下才说道:“当初凤城曾经被天曜攻陷过。”
卫流的面色沉了下来,这是南楚十多年来的耻辱,如果不是那一场攻陷,他的命运也不会扭曲成这种样子。虽然以他母妃的性子,以贺家的势大,难免还是要遭到皇后的陷害,可是他们至少有一拼之力,不会死的这样凄惨。
那场大败,是每一个南楚人都不愿提及的,更是卫流心头之痛,可南宫凌居然这么毫不客气地就提了出来。
如果不是知道南宫凌每说一句话必有他的用意,卫流只怕会当场翻脸。
虽然如此,他的神情还是冷了下来,不善地盯着南宫凌,似乎只要南宫凌一句话说的不妥当,他不介意在大军到来前先和他打上一场。
南宫凌早料到卫流会有这样的反应,因此并不介意,而且他知道,他接下来说出来的话,恐怕会让卫流更愤怒。
他非常淡定非常慢条斯理地说道:“那一次攻陷,因为天曜内乱而不得不草草收场,只来得及攻下凤城,什么都没有做就回去了……”
那一场攻陷是卫流的心头之痛,又何尝不是他的?就是在那一场战斗之中,他的母后发起了那场近乎天真的政变,引回了盛安帝,却也送了自己和整个家族的性命。
有时候他其实忍不住去想,母后那样做,到底值不值。
卫流本来就是七巧玲珑心的人,南宫凌本来不必说这么多前因后果,但南宫凌说了,他自然知道,南宫凌是在变相地向他解释,他并无意故意去戳卫流的痛处。
去戳人这种痛处的,自己的品行便先值得思量。
面色微微缓和下来,虽仍是沉着脸,只是听着南宫凌往下说。
南宫凌说道:“虽然对外面说什么都没有做就回来了,可是你以为,以先皇的性子,可能真的什么都不做么?”
卫流面色一下子绷起来,他想到了。他多年不在南楚,而前任楚皇卫江又是个实足的庸才,至于那个皇后,勾心斗角一把好手,又哪里是懂得治国的人?
当年盛安帝撤出的时候,必然在凤城埋下了钉子,而这么多年过去,这些钉子恐怕早已生根发芽,深入凤城乃至于南楚的各行各业,与南楚众人泯然一体,而当他终于回去的时候,这十多年的工夫早已抹平一切痕迹,早已什么也看不出来了。
“你究竟做了什么?”卫流追问,虽然知道在他冲破了黄泉丹的效力并且向南宫凌交了底之后,那些布置不会再用上,可是涉及到南楚的事情,他还是忍不住有些紧张。
那里再怎么说,都是他的国。而他,是南楚的皇。
南宫凌一笑,说道:“我身边有一个大太监,叫高培盛,是从先皇那里一直跟过来的,你应该知道。”
卫流的面色终于彻底变了。
那个高培盛,不仅是盛安帝的贴身大太监,卫流在天曜皇宫里呆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不知道。
至于他影卫首领的身份,因为隐藏的太深,卫流倒还真的不知道,只是在天曜的京都流血夜里,这个高培盛虽然没有亲手做什么事情,可也绝没有起到什么好的表率,卫流本以为南宫凌就算不杀他,也会把他赶走,可是没想到南宫凌不仅留下了他,就连贴身大太监的地位都没有变,那个时候他才猜测到,也许这个太监就是盛安帝身边影卫的首领。
因为猜到南宫凌是为了他的身份才没有杀他,所以卫流很清楚,南宫凌心里对这个太监恐怕是很不喜的,这些日子没有在南宫凌身边见到他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在他的情报里,南宫凌大多数时候都是没有让这个太监伺候在身边的。
可是没有想到,南宫凌居然是把高培盛派到了凤城。
当初盛安帝攻下凤城的时候,高培盛就在,甚至那些钉子就是高培盛亲手埋下的,他手里握着那些人最多最要命的把柄,隔了这么多年,那些人习惯了南楚的生活,很有可能有些不再那么忠心的,可是只要高培盛一出面,相信没有一个人敢不照着他的话去做。
抬起目光,又是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南宫凌一眼。
就算他自己本身也是万中无一的好相貌,但看着南宫凌的时候,卫流还是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真的长的很好,他的相貌,是那种很有些凌厉的美,仿佛一条路走到黑,不美就罢了,若是美,就要做最美的那个。
而这,也正是他做事的风格。
一件事情,不做就算了,做了,就一定要达到他最想要的那个目的。又或者,一件事情,不算计就罢了,算计了,就一定算计到死,让那个人爬也爬不出去。
他忽然有些知道南宫凌为什么管阮烟罗叫小鱼,只怕,他自己就是那张网吧。
虽然这并不是全部的原因,可是卫流歪打正着的,居然猜到了一半的原因。
他叹了口气问道:“南楚谁是你们的人?”
“你们管那个官职叫什么?大司丞?”南宫凌说道:“就是和庄青岚差不多的职位,相当于丞相吧。”
卫流已经不觉得奇怪了,南楚大怀丞,是一路从科考走上来的,虽然十余年的时间,以四十岁的年纪做到大司丞,是有些快,但每一步升迁,都是用实际政绩堆出来的,他对那个大司丞颇为满意,还觉得卫江这样的人居然也能走运挑出这么一个人才来,可是原来居然是这么回事。
早该知道,如果一个人不是刻意钻营,怎么会既能讨得了卫江那种庸君的好,又能让他觉得人品尚可,是个人才?
这一次大军出征,粮草及一切军需调配,他都交给了那个大司丞,只要他那里出了问题,他这些大军,就是个孤军,别说攻城掠地,只怕连吃饭都是问题。
南宫凌,是真的够狠。
卫流却还是低估了南宫凌,只听南宫凌说道:“我让高培盛去找了个皇族旁支,和卫江能搭得上一点关系。”
☆、1238
如果说方才卫流对南宫凌还有一点欣赏之情的话,那现在估计就只剩下咬牙切齿了。
“只要大战一开始,那个大司丞就会跳出来,说之前不过是忍辱负重,其实是为先皇负仇,然后扶那个旁支上位,总之理由什么的,我相信他会找的比我更合适。”
这个人不能出现得太早,出现的太早,卫流很容易腾出手来把人处理掉,也不能出现得太晚,如果战事已经进行完了,出现了也没有用,只有大战刚刚开始的时候最好。
这一次和卫流正面碰上,他没有想过一天两天就会结束,他是打算在白鹤原乃至于烟罗谷一线,和卫流一点一点碰,一点点的较量,直到双方的底牌一点一点地亮出来,直到南楚的消息传过来,然后一举彻底将南楚击溃。
他就像是一个很有耐心地布局人,一点一点地安排着每一张牌的位置,等到所有的牌都就位,他只要轻轻弹一下手指,剩下的事情,就会一路摧枯拉朽地进行下去。
就如当初阮烟罗的事情,他几乎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默默地在旁边看着,在适当的时候纠正一下牌的位置,然后在最关键地时候,轻描淡写地说了几句话,而所有的事情,就一路沿着他想好的方向进行了下去。
阮烟罗现在没有在这里,如果她在这里的话,一定会忍不住想起那种叫多米诺骨牌的东西。
无论开始的时候看起来多么没有关联,甚至有些不可能,可是当摆好最后一张牌,只要施加一个极小的开始的力,骨牌就会不可阻止地继续下去。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他无论如何没有想到梅家的野心开始的那么早,又是那么大,甚至敢在他那个那么精明的父皇眼皮子底下动手脚。
那支私军的出现,他完全始料不及,而卫流一上来就砸出全部底牌,甚至用影卫开路,只为了加快推进战事的进程,进军烟罗谷,也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
仙福镇四面都是天曜的军队,他把长风军留给阮烟罗,把影卫留给阮烟罗,还把最精锐的绿柳营留给阮烟罗,本是为了护她万无一失,可是谁会想得到,被寄予最大信任的这只军队,却是最危险的军队。
可以说,是他亲手将阮烟罗置于了险地。
正如如果卫流想杀了他,最后会发现杀他的同时就是亲手杀了阮烟罗一样,卫流也用了同样的方法来对付他,要让他知道,正是他派去保护阮烟罗的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