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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烟罗和卫流的事情从来不曾瞒着她们,兰月兰星都知道自己的主子喜欢卫流,虽然卫流的身份让她们隐约觉得他不是个好人选,但只要自己的主子喜欢,她们自然是什么也不会说的。
因此听了阮烟罗的话,只应了一声就飞快往两边散开。
不多时,一道白影如行云驾雾般由树影中闪现。他的速度很快,却丝毫不影响动作的飘逸和美感。
到了阮烟罗身前十余步,那道人影倏的停下,慢慢往阮烟罗走过来。
卫流在天曜十几年,向来都给人不会武功的印象,但在阮烟罗面前,他从一开始就没有隐瞒这件事情的意思。
月色下,缓缓而来的卫流更显清逸,月光在他身周布满一层淡白的光晕,仿佛从月宫而来的仙人。
“卫流皇子也睡不着?”阮烟罗笑着问道。
“嗯。”卫流淡淡应声:“在想事情。”
“想白天的签词?”阮罗问道。
其实卫流的签词阮烟罗一点也不意外,早在很早以前,她就对卫流说过:龙游浅滩也是龙,总有飞天的一日。
那道签词,不过是重复了她说过的话而已。
卫流眸子静静的望着阮烟罗,说道:“不是。”
“那在想什么?”阮烟罗问道。
问出这么私密的问题,她一点也没有觉得不对劲,她和卫流之间好像有一种默契,就算两个人根本没有真正交往过几次,可是却好像已经认识了很久很久,熟悉到无话不可以说。
卫流总是如笼着淡淡烟雾的眸子此时出奇的坚定明亮,他看着阮烟罗轻轻吐出一个字:“你。”
阮烟罗愣住了。
清雅冲和的卫流,像谪仙一样的卫流,这世间所有人说出这样的话阮烟罗都不意外,唯独没有想过卫流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么坚定,这么清晰,像是时间所剩无多,所以有着一定要把心里的话说出来的一往无前。
阮烟罗来自未来世界,见过无数肉麻到要死的表白与爱情,可是却没有哪一句话,能比卫流此时简简单单的一个“你”字,更能触动她的心怀。
像吃了糖一样,心底的甜蜜止也止不住,拼命的向上涌。
她抿着唇,只是笑,却不说话。
卫流专注的凝视着她,像是要把她此时的容颜全部收入脑中,永远都不要忘记。
“烟罗……”他凝视着阮烟罗,轻声问道:“如果我离开,你会不会等我?”
他的父皇病重,就算天曜皇帝没有对他起杀心,他也必须想办法回南楚。
这是唯一的机会,错过了,他就要一辈子当一只丧家之犬,到处流离失所。
那支签,不过是让他提早离开的日期而已。
从他到天曜的那一天开始,他就在准备着离开这个地方,他从来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离开,他会对这个地方有不舍。
然而现在,他却真的有了。
☆、145 我跟你走
相遇太晚,时间太短。
他们来不及倾心畅谈,来不及互诉衷肠,来不及耳鬓厮磨,甚至来不及好好的,认真的确定对方的心意。
他们的每一次交流,都是匆忙而隐晦,只凭着那丝若有若无的心有灵犀。
然而仅仅只是这一点,也足够卫流问出这句话。
这个女子如此坦然而又浓烈,就像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必多说,但是已经足够。
他静静的看着阮烟罗,等着阮烟罗的答案。
“不会!”阮烟罗干脆利落的说道。
卫流刹目光定住,他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然而又知道他绝对没有听错。
阮烟罗的声音清晰明了,没有半分迟疑。
眼中的光在瞬间暗淡下来,卫流沉默的垂下了眼睛。
终究是他想的太美好了吗?他们之间的关系如此模糊不清,甚至连一个承诺都没有,他凭什么要求阮烟罗等他?
正当他打算说一句唐突的时候,阮烟罗又说道:“我不会等你,因为我会和你一起走。”
什么?
卫流猛的抬头,目光紧紧的定在阮烟罗的脸上。
阮烟罗的话如此令人震惊,如果刚才那句话让他不相信的同时还能理智的认识到自己没有听错,那么这句话就已经让他完全无法相信。
他几乎以为自己是幻听,他听到的,只是自己心底的声音。
阮烟罗微微笑着,皮肤在月光下散发着细瓷一样的光。
她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说了多么惊世骇俗的话,只是再一次对卫流说道:“阿流,我会和你一起走。”
卫流眼中的震惊之色终于褪去,再次恢复平和淡雅的样子,他长久地凝视着阮烟罗,似是要看看这个女子究竟是什么做的。
她为何能这样清晰的洞悉他心底的渴望,然后自然的好像拂花分柳一样,毫无预兆的闯进来?
这个女子不说漂亮的话,不指天顿地信誓旦旦,但她只要说出一句,就必然是直指人心,震撼到让你根本没办法拒绝。
“好。”卫流点点头,除了这字个字,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说危险?问她阮府其他人怎么办?
这些话都太苍白,根本问不出口,阮烟罗是那种能让人生出强大信心的女子,只要她说出口,就必然做得到,至于其它那些曲折婉转,她自然会想办法去解决。
“我需一个月的时间来处理一些事情,一个月,你等得及吗?”阮烟罗问道。
卫流点了点头,虽然他的确打算在近期离开,但今天发生的事情让他势必要提前,他也需要一点时间来重新布置计划。
阮烟罗笑了,看看天上的明月说道:“今天夜色真好,要是有一壶百花酿就好了。”
阮烟罗一记得那天夜里始终氤氲在身旁的百花香气,还有那银面人又温柔又宠溺的好听声音。
说起来,虽然卫流的温柔体贴和那晚的银面人很像,可是不知是不是因为他们身边总有外人在的缘故,那份最让阮烟罗喜欢的宠溺,却是再也没有体会过了。
“阿流,那天晚上你……”
“郡主,侍卫好像发现你不在房里了。”兰月的声音打断了阮烟罗要说的话,她从一边走上来,指着阮烟罗住的地方说道:“你看,那里乱成一团,好像在找人。”
阮烟罗从观景台上往下望了望,她住的小院附近果然人影攒动,很多人来回奔波的样子。
看来真的是要回去了,阮烟罗微微皱眉,她本来想问问卫流那天晚上为什么会去找她喝酒的,可是现在显然不是问这个问题的好时机。
“我出来不少时候,得回去了。”阮烟罗的语声中有几分无奈和可惜。
“烟罗!”卫流叫住她。
“什么?”阮烟罗转头,看着他。
“如果遇到为难的事情,来找我。”卫流轻声说道:“也许,我能帮得上忙。”
在天曜十几载,他手中早已积蓄起庞大而可怕的力量,这股力量是他最后的底牌,向来讳莫如深,而如今,他却对阮烟罗说出这样的话,几乎是毫无隐瞒地向她透露了这股力量的存在,而且向她默许,只要她需要,就可以动用这股力量。
阮烟罗只是一瞬间就弄明白卫流的意思,她抿着唇一笑,开怀说道:“我知道了,如果需要,我一定来找你。”
她与卫流之间总是这样,心照不宣,默契自然。
下山的路上,阮烟罗的唇边一直挂着淡淡的笑意,她从来都想不到,她竟然会遇到这样一个与她心有灵犀的人。
如果他和她都能更自由一点,可以自在的说话,而不必受到这么多的约束,那该有多好。
不过幸好,这样的日子已经不会远了。
回到居住的地方,那里乱糟糟的一团,不仅侍卫东奔西跑,甚至南宫凌南宫瑾还有梅安仁这三个主要的主事人全都在场。
发生什么事了?阮烟罗疑惑着。
她出去总共不到半个时辰,这么短的时间里,什么事能把这些人全都惊动?就算是发现她不在房间里,也绝不至于这么兴师动众。
带着兰月兰星慢慢走上前,一个御林军看到她,连忙大声叫道:“烟罗郡主在这里!”
这一声立刻惊动了站在最前方的三个人,他们齐齐回头,表情各自不同。
南宫凌紧锁的眉尖微微放开,南宫瑾长舒一口气之后明显的不悦,还有梅安仁眼中隐隐约约的打量。
“你去哪里了?”南宫瑾走上前,劈头问道。
所有人里,的确是他最有资格来质问阮烟罗。
虽然他们的婚约在阮烟罗眼中不过是一件迟早要解决的无关紧要的事,可只要一天有这层关系存在,南宫瑾对于她就有许多特权。
南宫瑾紧紧皱着眉,大半夜的,阮烟罗不在房间里好好睡觉,却自己跑出去,虽然因此而躲过一劫,可身为她的未婚夫,对这一点却绝对不会觉得舒服。
阮烟罗看了他一眼,根本懒得理,直接向南宫凌问道:“凌王,发生什么事了?”
☆、146 三番两次
南宫凌眼中滑过一丝轻浅笑意,这条小鱼是万万得罪不得的,得罪了她,真是谁的面子也不给。
看看南宫瑾气的发黑的脸色就知道她到底有多不客气了。
然而紧接着,他的面色又沉凝下来,带一分凝重说道:“你住的地方进了蛇。”
“蛇?”阮烟罗皱眉重复,金阁寺地处深山,有些爬虫走兽也是正常,不过进了条蛇,值得这么兴师动众,所有人都在这里吗?
“是毒蛇。”南宫凌接着说道:“不知怎么爬到了你的床上,一个侍女去为你铺床,被咬死了。”
南宫凌只是平平静静的叙述着这件事情,可是阮烟罗听在耳中,却陡然一惊。
那条蛇哪里不去,偏偏爬到她的床上,也就是说,如果她今夜不是睡不着出去走走,现在死的人,就应该是她?
一股极坏的感觉从心底升腾而起。
不是第一次了,迎花节那次也是,没有任何征兆,没有任何原因,忽然间,就有人要置她于死地。
那个人藏的极深,总是在她最无防备的时候挖好死亡的陷阱,随时等着她掉进去。
如果不是她运气好,也许,早就该死了。
“烟罗郡主不必担心,这应该只是件意外。”一直没怎么说过话的梅安仁此时开口,安抚的说道:“金阁寺附近本就多蛇,寺中虽然常年放置蛇药,但总有疏忽忘记更换的时候,我们已经命人把这里全部梳理一遍,也已经换了新的蛇药,烟罗郡主可以安居无妨。”
原来他们在这里是为了这件事情。
和阮烟罗一排的几间小院里还住着南宫敏和南宫柔,梅纤纤也住在这里,这几个人都是身份尊贵的,虽然只在阮烟罗住的地方发现了蛇,但其他人的房间也要排查,所以才会惊动了这么多人。
阮烟罗微微垂眸,是她想的太复杂了吗?那条蛇真的是自己爬进来的?
可是心底那股隐隐的不安又是怎么回事?
淡话间,侍卫已经将所有的地方盘查一遍,确认没有问题。
阮烟罗客套的向梅安仁道了谢,带着兰月兰星回到房间,从头到尾,看也没看南宫瑾。
南宫瑾气的牙齿紧咬,可当着这么多人,偏又发作不出来,只好硬是忍回去。
在阮烟罗面前,他已经快把自己这辈子没有尝过的滋味都尝完。
进了房间,兰月兰星立刻手脚不停的忙碌起来。
既然知道这间房间有危险,她们自然要做些措施,幸好她们身上有陆秀一配的药,这些药比侍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