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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遇到了来自现代的阮烟罗,就算这城墙再坚固,也要让道而行。
“从房子到城墙,是不是斜着挖的?”阮烟罗问道。
“是!”颜清点头:“我们买下的房子离预定到城墙的位置足有五里之远,且不在一条直线上。巷道也按照郡主的要求做了特别加固。”
颜清回答这些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疑惑,这条地道应该只是出城的时候用一次,既然如此,又为何要做的这么牢固?
不过阮烟罗做每一件事情总有她的道理,颜清在她手下吃了不少苦头,自然不会随便怀疑她的用意。
阮烟罗点了点头,这件事情她是交给陆秀一和颜清一起办的,对于陆秀一办事,她向来放心,而颜清也用他的行动证明他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只是这件事情实在太过重大,关系着她和阮老爷以及整个阮府所有人的性命,所以她才会特别多问一句。
“主子,如果没有其他事情,属下就先回去了。”颜清说道。
挖地道的事情不能找别人,都是长风军的人手,可是长风军的其他人没有和阮烟罗打过交道,都和颜明一样对阮烟罗不服,如果没有他在场,只怕陆秀一一个人压不住。
“等等。”阮烟罗叫住他:“我今天叫你来是有别的事情。”
“请主子吩咐!”颜清立刻说道。
阮烟罗让他做的事情越多,他就越放心,因为只有这些事情才能证明他和长风军的能力,也让阮烟罗早一点认下他们。
阮烟罗说道:“明天晚上你和兰月兰星一起到宫门去接我,就穿我昨天让你穿的那件衣服。”
昨天颜清在阮烟罗的安排下,先命人用陆秀一给的草药弄惊了哈雅的马匹,然后又出面拉停马车,再假装不小心丢下一个绣着瑾字的荷包。
他穿的那身衣服华贵考究,是南宫瑾最常穿的样式。
可是这件事情不是已经结束了吗?而且他应该尽量避免再那么穿着才对,免得被人认出他。
但阮烟罗却偏偏特意强调让他还穿着那身衣服。
颜清不是个藏得住情绪的人,他心里想着,面上自然而然就流露出来。
这些日子颜清表现的很不错,阮烟罗都看在眼里,对他也没有一开始那么排斥,只是这事一时半会儿说不明白,就说道:“你按我说的做就是了,记得千万不要穿错了衣服。”
颜清一头雾水,可阮烟罗都这么说了,他只好应了一声,告辞下去。
第二日傍晚,阮烟罗照旧在郡主原来的衣服里捡了一件,红通通的穿了一身。
刚想让兰月兰星把首饰也给她插满,忽然想起昨天南宫凌的话,脖子没来由的就酸软起来。
那个妖孽王爷自作主张拔了她首饰的做法虽然讨厌,但话倒是说的没错的,顶着那么一大堆东西,脖子累死了。
她让兰月随便给自己插了两根金钗,就挥挥手说道:“行了,就这样吧,昨天已经做的够到位了,今天少戴两根也没事。”
进了宫,只见一路上灯火处处,比昨天要热闹了许多。
各国使节出使天曜,除了正使和正使携带的家眷之外,往往会有本国出色的年轻一辈作为副使随行,在正式接见的时候,这些人得不到重视,而太后的宴会,正是为了这些人而设。
相比前一天的接风宴后一天的皇帝正宴,太后的宴会要随意许多,主要内容也不过是闲话家常,兼且玩乐为主,营造出一种和乐融洽的气氛,这也是怀柔外交的一种。
☆、158 一见钟情
这一日的宴会不仅邀请使节的家眷和使团队伍中的年轻人,天曜年轻一辈权贵子弟亦会全数出席,也算是借此机会让各国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彼此有个接触认识的机会。
阮烟罗在天曜的地位算不上高也算不上低,正好处于出苦力的位置,这三场宴会,她一场也逃不掉。
不过她正好一场都不想逃,因为这三场宴会里,她都有事要做。
五月份天气已经渐热,今天的宴会又是玩乐为主,太后索性把场设在了外面。
慈安宫前面的广场上早早就搭起了戏台子,一张张地席按品级排的位次分明,最后面的地方又立起一排纱帐,让宫中的宫妃也能借此机会跟着一起乐呵乐呵。
阮烟罗到了场地,迎面遇上哈雅。
为了使各国子弟多些相交的机会,太后特地把年轻人的位置设在一起,不遇到也难。
“哼!”哈雅昂起头,不屑地哼一声。
对于阮烟罗,她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实在弄不明白这样一无是处的女人,怎么就会配给了南宫瑾,上天莫非没开眼不成。
阮烟罗全不在意,她是什么样的自己知道,根本不关心别人怎么想。
而且过了今夜,哈雅很快就要彻底转变对她的想法。
“烟罗姐姐!”一声清脆的声响从身后传来
还未转身,阮烟罗面上就带了笑意。
这是南宫柔的声音,她对这个纯真善良的小公主十分喜爱,觉得她就像自己的小妹妹。
转过身,才发现除了向来与南宫柔一起的南宫敏之外,南宫凌和南宫瑾也在。
都说南宫凌是天曜宴会上最难见到的王爷,十次大宴他十次不在,一百次里面或许有一次,还是心情好赏脸。
可是阮烟罗却觉得这传言不尽不实,她似乎无论哪场宴会上都能碰到南宫凌。
微微一怔,将后面两个人自动忽略。
“柔公主。”阮烟罗笑着和南宫柔打了招呼,看她一眼说道:“柔公主,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跑着来的吗?”
被阮烟罗一问,南宫柔的脸更红。
站在她身边的南宫凌一笑说道:“不是跑的,是臊的。刚才下步撵的时候绊了一下,差点摔着,幸好邯国的大将军在旁边,接着了。”
“三哥……”南宫柔哀求地叫了一声,虽然邯国大将军是为了救她,可毕竟在那么多人面前有了肌肤之亲,她怎么能不臊。
“这么大人了,还莽莽撞撞的。”南宫敏沉着声音说道。
“敏姐姐,我以会后注意的。”南宫柔乖乖的认错。
她这么乖,其他人自然舍不得再责怪她,邯国一行人经过此处,众人致礼寒暄。
南宫瑾在宫中地位重要,这种事情都是由他出面。
阮烟罗没说话,只是不住打量。
近看柯敬之,他整个人身上都透一股正气,深邃刚正的眼神更凸显了他军人的气质。
南宫柔国为刚才的事情,行了礼之后就藏到阮烟罗的身后去,南宫瑾陪着邯国使节离开,阮烟罗转身想把南宫柔拉出来,才看到她两颊深红,好像要烧起来。
阮烟罗下意识去望刚离开的柯敬之,柯敬之也正好转过来,他的目光与阮烟罗一碰,微一颔首就转回去,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
南宫敏过来拉着南宫柔先往座位上走去,阮烟罗立在原地,细细思索着刚才看到的事情。
“柔儿金枝玉叶,就是不嫁给一国之王,也是高门大族,贵不可言。柯敬之虽然是大将军,终究是个草莽。”
一道好听微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种泌到骨子里的清凉之意只有一个人的声音能传达出来,再没有别的人能有。
这个男人的眼睛好毒辣,只从柯敬之接住南宫柔这个动作就能看出他们之间的互动,就连她也是看到了南宫柔的表情才做出这种猜测的。
“凌王就是这样看待自己亲妹妹的婚事?”阮烟罗转身不客气的说道。
她向来觉得一见钟情这种事情不太靠谱。
古代女子都养在深闺之中,轻易见不到男人,就是自己的父兄见一次,也得做足了礼节。这种情况下,偶尔见到个其他男子,只要长的不太差,心头小鹿总要撞一撞的。
因为这种事情就满腔爱恋,交付一生,未免太可笑了些。
南宫柔和柯敬之的事情,她虽然看到了,但也没有太在意,可是对南宫凌说的话却觉得十分不满。
阮烟罗话里带了火药气,南宫凌自然听得出。
他浑不在意这一点,只是说道:“有些事情根深蒂固,想对抗并非易事。”
“事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阮烟罗说道:“一件事情容易不容易,只是看你有没有心罢了。”
说完话迈步往自己的座位走去。
“无难事……有心人……”南宫凌咀嚼着阮烟罗说的话,目中闪过一丝亮眼的光。
这么浅白却又直入心底的话,这条小鱼儿怎么想来?
只是,什么才是有心人?当他的有心被她知道的时候,这条小鱼儿又是否能接受得了?
阮烟罗在座位上坐下,便看到南宫瑾向她走来。
他刚才眼角看见阮烟罗在和南宫瑾说话,只是因为在陪客人不能过去阻止,心里早就翻起无数个不满意。
此时一得了空,第一件事情就是来找阮烟罗。
“你昨天说我会遇上桃花,是什么意思?”一张口,就劈头问道。
阮烟罗刚说了他会遇上桃花,宴席上立刻就被哈雅缠住,这其中绝不会毫无缘由。
阮烟懒散一笑,问道:“那瑾王遇到了没有?”
“阮烟罗,你做了什么?”
“瑾王要是遇到了,可要好好把握才好。”
“你……”
“瑾王,这里好些公子小姐本皇都不认识,可否劳烦瑾王为本皇引荐一下?”
南宫瑾和阮烟罗说的话不欲被别人听见,因此离的十分近,从外人看来,就好像他们两个在耳鬓厮磨一样。
哈雅早看着心里不痛快了,等了片刻,见他们两人不但不分开,还有越靠越近的趋势,终于再也忍不住,出声打断。
☆、159 两个荷包
西凉地处边陲,并不在意称呼,哈雅连说两个本皇,就是要拿身份压南宫瑾。
南宫瑾眼里闪过一丝怒色,却又不能拒绝。
“女皇稍待。”
他应了哈雅,对阮烟罗低声说道:“你最好不要再做什么,如果你真的聪明,就收起你那些小手段。本王告诉你,你嫁定本王了,逃也逃不掉。”
那可未必。
阮烟罗心里回了他一句,面上却笑眯眯的,什么也不说。
南宫瑾拿阮烟罗没办法,狠狠瞪了她一眼,转头沉着脸对哈雅说道:“女皇请。”
哈雅示威似的看向阮烟罗,阮烟罗抿唇一笑,做了个好走不送的手势。
哈雅昂着头正想走,忽然猛的回过头来。
不对劲,刚才阮烟罗那副样子精明灵动,哪有一点昨天那种痴笨的感觉?
可是阮烟罗却已经低下头,不给她看见表情了。
哈雅叫南宫瑾给他介绍人,只是为了让南宫瑾和阮烟罗分开而已,根本不是真的想认识什么。
刚才阮烟罗的表情又让她满心疑虑,匆匆听南宫瑾说了几个,就借故回到座位上。
阮烟罗正微斜着身子坐着,百无聊赖的用手沾着杯里的茶水在案子上写字。
哈雅眯了眼睛看过去,只见未干的水渍仍残留着“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的字词。
那字迹流转飘逸,说不出的傲气天成。
眼角轻轻动了动,死死盯在阮烟罗乍眼的红衣身上。
一个疯子,真能写出这样的好字?真能做出这般洒脱风流的好诗?
“烟罗郡主!”哈雅忽然出声。
“女皇。”阮烟罗似是吓了一跳,抬头叫道,手中袍袖轻拂,不着痕迹挥去了桌上字迹。
哈雅越发确定,眼前之人绝非她表面上表现出来的这样简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