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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与南宫瑾有婚约,就一日是天曜的瑾王妃。
不管成亲,还是没有成亲,只要没有解除婚约,她就得一辈子顶着这个名头。
☆、163 游说哈雅
哈雅转了转眼珠:“你这份干净利落倒挺入我的眼,可是……”她话风一转,凶悍说道:“你居然敢算计本皇。”
“我是在帮女皇。”阮烟罗说道。
“你哪里帮我了?”
“瑾王雄才大略,精通政事,女皇不正需要一位这样的皇夫?”
西凉国土地贫瘠,又是在各国的夹缝中生存,处境每况愈下,前不久一场天灾,全国境内竟饿死上万人。
西凉如再固步自封,只抱着自己的冶炼技术不撒手,既不与外通商,又不肯谋求生路,不出五十年,不必别的国家攻占,自己就会国灭人亡。
如今的西凉,太需要一位能带他们走出困境的人。
这也是为何哈雅明知皇帝不会把南宫瑾给她,仍暗自决定要试一试的原因。
哈雅被阮烟罗说中了心事,眼睛倏的阴沉下来。
这个女人太聪明,竟一眼就看出她的困境。
哈雅说道:“这是本皇国内的家务事,轮不到烟罗郡主来管。”
“不管就不管。我今日本来是想和女皇商议如何才能让皇帝肯答应瑾王与西凉联姻,但既然女皇并无此意,就当是烟罗多此一举,女皇请把这几日的事情都忘掉吧。”
阮烟罗说着,便往巷口走去,一副不打算再和哈雅说下去的样子。
“慢着!”哈雅截口叫住她,沉声说道:“你有办法让皇帝答应由南宫瑾与我联姻?”
这两天她已经把皇帝给的名单上的人都见全了,明天早晨就该把最终决定人选报给皇帝,以便皇帝在晚宴上宣布,可是这些人里面,没有一个有南宫瑾那样的气度,能力,能撑起一个国家。
如果她真的跟皇帝去要南宫瑾,恐怕皇帝会直接把奏折扔火里当燃料烧掉。
哈雅对左国相说要试一试,可是其实,连她自己也没想到有什么好方法,而现在,阮烟罗却说她能做到。
“反正哈雅女皇并无意于瑾王,我有没有办法又有什么关系?”阮烟罗故意说道。
“本皇最看不上的,就是你们天曜人的虚伪。”哈雅头一昂,不屑说道:“你说的没错,本皇确实看上了南宫瑾的治国才华,可你不也想解除与他的婚约?这件事情我们是两利,你若有法子就快说吧。”
阮烟罗早就想好的念头在心里转了几转,终究没有说出口,却是说了另外一番话。
“哈雅女皇,我痴恋瑾王十年,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女皇若只是想要个治国兴国的皇夫,自然最好,可烟罗却想问一句,女皇守得住自己的心么?”
哈雅一愣,脑海里不自觉回想起南宫瑾的样子。
她见南宫瑾并不多,可是他应对使节时从容自如,游刃有余的样子,他面对她挑衅时固守原则,顾全大局的姿态,竟早就牢牢的记在了心里。
她眯了眯眼睛,忽然昂然说道:“这个不劳烟罗郡主操心,我若是守不住自己的心,就必会叫他对我也放下心。”
她说的骄傲非凡,阮烟罗却并不像她一样自信。
南宫瑾是多优秀的男子,她亲眼所见,对于这样一个男子,很少人能够不动心。
倘若,他对她不是那般无情,倘若,他没有带着杜惜文来羞辱她,恐怕她最先中意的人,就会是他吧。
毕竟,他是她名正言顺的未婚夫。
阮烟罗叹口气问道:“女皇真的想清楚了?”
这主意最早是她出的,可到了真要说出来的时候,她却又有了重重顾虑,不忍心。
她不能为了自己,去害了别人。
哈雅说道:“你只管说就是了,决定是我做的,有什么后果,本皇自会承担。”
哈雅说,决定是我做的。
哈雅说,有什么后果,我自会承担。
何等豪气明快。
当后来这种自信自负一日日被时间磨的破碎不堪时,她才知道,有些话,并不是说出来就一定能做到。
有些后果,也不是你以为能承受,你的心,就真的能承受。
回到阮府已经快要二更,兰月兰星伺候着阮烟罗睡下,便也自去休息。
第二天下午,兰月兰星早早的就拿了东西过来给阮烟罗装扮。
今天是皇帝寿辰正宴,万万不能失了礼数,所以打扮起来尤其繁琐。
“郡主,今天你可一定得听我们的,绝不能像昨天前天一样乱穿了。”兰月说道。
阮烟罗的病好了的事情皇帝也知道,要是阮烟罗再乱穿,看在皇帝眼里没准就是欺君。
“你们能耐倒是大了,敢管起主子了。”阮烟罗含笑说道,这两个丫头跟她越发亲厚,这样说着话,倒像是真的一家人一样。
阮烟罗很喜欢这种感觉。
“不乱穿依着你们,但穿什么还是得由我决定。”
今夜事关重大,每一个细节都要注意,能够彻底解决和南宫瑾婚约的机会只有这一次,阮烟罗不想出一点差错。
摒弃抹胸罗裙,阮烟罗挑了一件立领,分幅,连身一体的长裙,颜色虽也是火红,但不同于前两日撒鸡血一样的胡乱穿法,从上到下层次分明,红色一层层的渲染下来,就如红莲瓣瓣盛开,极致英烈华美。
袖口是箭袖,利落干净,腰间用宽腰带束起,既显得纤腰不盈一握,又凭添几分英气,脚踏一双薄底快靴,头发虽然还是梳了髻,但却是最简单干练的那一种。
收拾完毕,阮烟罗旋身一转,兰月兰星同时惊了眼。
这一身丝毫没有掩饰阮烟罗的女性身份,可偏偏让人觉得雌雄莫辩,无论男人还是女人看到了她,都会忍不住对她倾心。
“哐啷……”
红叶本是端着点心过来让阮烟罗先垫一垫,一进门,就失手连托盘都摔在了地上。
“将军!”
她惊叫一声几步奔前,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红叶姨……”
阮烟罗连忙跟着跪下去,说道:“红叶姨,你认错了,我是烟罗。”
“烟罗,烟罗……”红叶失神的叫了几句,终于反应过来沈红颜早已死去,不可能再出现,她仔仔细细打量着阮烟罗,犹自难以相信的说道:“像,太像将军了。”
阮烟罗安抚了红叶,时间已经差不多,就启程去皇宫。
☆、164 烟罗退婚
今日大宴,不同于前两日,整个皇宫灯火辉煌,气派非凡。
几场大宴,这才是真正突显天曜大朝风范的时候,皇宫上下都做足了工夫。
通报,唱诺,禁卫夹道而站,肃穆庄严的气氛让人大气也不敢出,来访的使节就算有对天曜不以为然的,见了这般景象,也要生生的被逼出几分敬意。
阮烟罗穿了那样一身亮眼的红,却用一件披风遮住了,在太监的接引下悄无声息的入了座。
她前两日撒鸡血似的穿着实在太乍眼,此时打扮的正常了,反而没人注意到她。
坐了没一会儿,门口太监扯直了嗓子叫道:“皇上驾到!”
皇帝戴珠冠,着龙袍,系玉带,大步迈入殿中。
跟在他身后的,照旧是目前后宫品级最高的华妃,华妃一身艳艳的红,与阮烟罗第一见到皇帝时穿的那一身类似,只在细节上有所不同。
只是华妃终究是后宫女子,没有打过仗上过战场,无论再怎么穿,也穿不出沈红颜那种天生的英气。
冒牌货就是冒牌货,怎么也成不了正牌的。
阮烟罗轻叹着,殿内的人已经纷纷起身,山呼万岁。
盛安帝南宫世容光焕发,笑容满面,抬着手连连说道:“众位请起。”
世间没有任何一样东西能比四海臣服更能成为男人的装饰,盛安帝享受着自己亲手打下来的这一片盛世,整个人都亮眼了几分。
宴席开始,各国使节依序纷纷上前为盛安帝贺寿,送上礼物并提出早已议好的合约或协议,盛安帝一一应允,并多加勉励。
酒过一半,哈雅豁然起身,上前几步说道:“西凉国哈雅祝天曜陛下国运昌盛,万寿无疆!”
皇帝从身边侍从手上接过一杯酒,与哈雅一起饮了,笑说道:“女皇远道而来,有心了。朕听闻女皇有意在我天曜选择一位皇夫,不知我天曜哪位子弟有幸能入女皇的眼?”
哈雅的名单早晨就递上去了,皇帝心中有数,可接下来哈雅说的话,却让他彻底变了脸色。
哈雅大声说道:“哈雅斗胆,愿向陛下求瑾王为西凉皇夫!”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一片热闹的大殿中竟瞬间变成死一般寂静。
皇帝脸色青黑,死死盯着哈雅,这和哈雅名单上提的完全不一样。
如果哈雅是在私下提出这件事情,他自然可以找无数个借口推辞。
南宫瑾是他从小悉心培养起来的人,他和南宫凌,必有一个会成为天曜之主,只是他现在还没有想好,还在观察。
这个西凉蛮女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要他的瑾儿。
可是她偏偏当着这么多使节的面,给他一个措手不及,他若是当众拒绝,便显得天曜没有大国风度,而这偏偏是皇帝最在意的事情。
他现在杀了哈雅的心都有,她居然出了这么一个难题给他。
“若哈雅有幸得瑾王为皇夫,从此西凉兵器,任天曜取求,西凉所有研制出来的新式武器,一年之内,除天曜之外,不向任何国家出售!”
场中轰的一声炸开,连皇帝都变了面色。
不得不说,哈雅开出的条件太诱人了,如今各国兵器一半以上出自西凉,她几乎是在允诺,把西凉变成天曜的兵器库。
而后一条的诱惑力就更大,西凉在兵器冶炼上的技艺是天下各国都望尘莫及的,他们制作出来的新式兵器,往往比旧品种更锋利,更有韧性,更不易损坏。
若是战场相遇,天曜使用新兵器,而敌方使用旧兵器,那几乎就是天曜对对方一面倒的屠杀。
盛安帝当年也是征战天下出来的,如何会不知道兵器对一国的重要?
用一个儿子,去换天曜今后的兵器无忧,这笔买卖值不值?
眼底神色接连闪过,天曜帝目光一沉,说道:“哈雅女王说笑了,瑾儿已有婚约在身,如何能再做女皇的皇夫?”
兵器,天曜自己就可以造,可是一个样样优秀足以为王的儿子,却是绝难再培养得出来。
皇帝不糊涂,这笔帐他算得很清楚。
从头至尾,南宫瑾连神色都没有动一下,他太了解自己的父皇,皇帝培养了他这么多年,不可能把他放到别国去。
“臣女阮烟罗,恭祝我皇千秋百岁,万寿无疆!”
阮烟罗知道到了自己出场的时候,长身而起,朗声说道。
所有人都向阮烟罗看过去,一看之下,俱都瞪大了眼睛。
阮烟罗一身如火的红衣,虽然还是红,却与前两天截然不同,她站在那里,腰身笔挺,宫灯烛火的映照下,就像一株艳艳的红莲,光芒璀璨,亮的人睁不开眼睛。
哈雅眼睛倏然张大,她知道前两天阮烟罗有意误导她,可仍是想不到,这个女子竟是如此耀眼。
南宫瑾一直平淡如水的面色终于有了波动,他的手猛然抓住膝头。
阮烟罗在这个时候说话,她想干什么?
阮烟罗离席,大步走向皇帝,分幅的衣摆随着她的步伐大幅摆,像带起一天弥漫的战火,英姿烈烈。
皇帝绷直了身体,死死地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