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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已被按下,齐妈妈让人在明姨娘嘴中塞了东西,开始给明姨娘擦眼睛与断脚处的伤口,一张张白布被染湿扔下,齐妈妈等人费了老大的劲,才将挣扎不休的明姨娘制住上了药再包扎起来。这么一做完,不但明姨娘已经疼的晕了过去,就是齐妈妈等人也累的虚脱了一般,众人坐倒在地上,粗口喘息着。
所以没有人注意到,那给明姨娘擦试已沾了血的毛布上,似乎有什么白东西游动,但过了一会,那东西又消失不见了,大概看到的人,也会以为那只是错觉吧……
欧阳月带着春草与冬雪回到明月阁,明月阁的下人看着三人面色不好,皆是吓的瑟瑟发抖,那些本来与喜雀和李翠儿交好的,更是头都不敢抬一下。就怕被欧阳月借题发挥,好拿她们出气。心中不无怨恨,喜雀与李翠儿背叛小姐这是多大的事,幸好被老爷处罚了,不然她们也绝对不会放过二人,这可是关系到她们自己的事。
一进入内室,春草却不满的道:“老夫人实在太糊涂了,简直就是个老不死的东西,那证据确凿,傻子都知道事情如何,她却偏偏要保明姨娘,简直太可恶了。”说着,眼眶竟然红了,“之前对于小姐,她就下的去手了,她可是小姐的亲祖母,怎么会有这种人,简直恶毒又不通人情,她怎么不去死!”
冬雪立即提醒道:“小声点,让外人听到了。”
春草却是觉着脸:“听到又如何,老夫人在我也敢说,分明是她事非不分,老糊涂了,之前在安和堂多少人看着呢,可不止我一个如此想,她就是个人事不懂的老糊涂虫!”
冬雪面色也不好:“我知道你生气,但也要压压,不然只会给小姐惹来麻烦。”
欧阳月此时却是沉思状,她觉得老宁氏也十分古怪,以前虽然十分不喜欢她,却也不会做到这地步,现在就好似故意想因此杀了她似的?
春草却抿唇道:“小姐,这一次就这么算了吗?这一次可是极好办了明姨娘的机会,若是就此错过,我们岂不是留一个后患吗。”
欧阳月沉声道:“我岂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只不过祖母死活不同意,父亲也已经处罚了她,我若这时候下手,岂不是与他二人做对了。这对我并没有任何好处,反而会让小人借题发挥。”
“那……”春草面色不愤。
欧阳月眉眼却闪过抹冷意:“只不过我不借此弄死明姨娘,却还有其它的办法以泄我心头的恨意!”
“小姐想做什么。”春草又来了精神,就是冬雪也转头望过来。
欧阳月意味深长的笑道:“去,将明月阁身强体壮的下人都寻来,今日让张妈妈多做些好吃食,让明月阁都涨涨口福,吃完晚膳我带着她们消消食去。”
“消食?”春草与冬雪对看一眼,还是不清楚小姐这是要做什么,只不过看小姐的表情,定然不能让明姨娘得了好,春草立即应了一声去招集明月阁的下人,甚至还找了几个府中的粗使妈妈,虽然她对小姐有信任,可是到底是怕小姐吃了亏的。
晚膳,明月阁今天可是大大的改善了一回,府中下人吃到许多,她们已前眼馋却吃不到的大鱼大肉,一个个吃的满嘴流油,肚子鼓鼓的。
欧阳月在房间吃过饭,带着春草与冬雪出来,看到一院子满足靠着休息的下人,嘴角勾着抹笑:“看来你们是吃饱了。”
众下人一听,立即起身向欧阳月跪地行礼,其中有人兴奋的道:“三小姐大方,奴婢感激在心,这顿饭实在太香了,奴婢到现在都感觉嘴里的香味没散去呢。”
“是啊是啊,太好吃了,感谢小姐。”
欧阳月却摆摆手:“你们都是忠心的下人,我这个当主子的自然要关照关照了,你这都是应该的,说什么谢。”只是她眼神扫了一圈,却是轻声道,“不过本小姐现在要去个地方,你们愿意陪同吗?”
那些下人不疑有它道:“一定陪同!”
欧阳月点点头:“那好,拿着你们衬手的武器,跟我出来吧。”
“啊?”众人疑惑,拿武器要做什么,只是还不等她们问,春草已经命令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准备,难道还想让小姐久等吗!”
这些人一惊,才各自己散开,再回来的时候有些拿着木板,有些拿着剪刀,还有些拿着藤条鸡毛弹子等物,欧阳月满意的点头:“走!”转身带头先走了。
后面的下人心里头却有些含糊,三小姐这是要去哪啊,她们在府中这么多年了,也没有看哪个主子事着一群手握凶器的下人满将军府的走吧,这三小姐难道是今天受到不公平待遇,所以抽风了吧。这些下人在心中嘀咕,却只能跟着。她们不但大多是明月阁的下人,一切要以欧阳月为尊,并且还刚在明月阁饱餐一顿,不论如何,三小姐吩咐了,她们都得听命跟着!
不一会欧阳月带着众下人便来到香宁院院口,众下人恍然大悟,果然三小姐是心中不愤,来找明姨娘的麻烦了啊。
香宁院的下人才刚为明姨娘上完药,现在都有些心力交瘁,看到欧阳月前来,面上很紧张,心中更是害怕,其中一个小丫环走过来哆嗦着道:“三……三小姐,姨娘刚刚下药,晕……晕过去了,今天不能见三小姐了。”
欧阳月却是不理会她,冷冷望着香宁院,唇勾起冰冷的弧度:“来人,给我砸!”
“啊?”不止是香宁院的下人,后面跟来的明月阁等下人也愣了一下,这三小姐带着下人砸姨娘的院子,这种事情绝对是绝无仅的事情啊,她们不但没听过,就是从来也没想过啊!
各个张大嘴,却无人敢上前一步,三小姐与明姨娘相争,那是主子之间的事,她们可都是奴才啊,以后明姨娘要找她们麻烦还不容易吗。她们现在都有些后悔了,今天吃了三小姐的席,就是不愿意,都感觉心中有些发虚!
“愣着干什么,今天谁若敢迟疑半分,立即滚出明月阁。”欧阳月声音却十分严厉。
那些下人一惊,三小姐要赶走她们?现在府中最得宠的主子,可就是花姨娘与小姐了,花姨娘刚刚小产,即使得宠意义却不同,三小姐可是府中正经嫡女,她们离开明月阁不但令人嘲笑,最主要得罪了三小姐的话,想必后果也是极为不好的。
她们心中做着剧烈的挣扎,这时,冬雪却是第一个冲出去,一脚踢在明姨娘房间大门,只听那大门吱哟一声,竟然被冬雪踢的有些摇摇欲坠,春草也冲出去了,拿了一个木条,虽然很重,但春草却是咬牙,直接砸向香宁院外的一个木椅,顿时那木椅被砸的碎了四分。明月阁下人这才如梦初醒,反正今天都到这份上了,想必动不动手将来都要被明姨娘记恨的,那何不出手还出口恶气呢。
“冲啊!”
“砸!”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明月阁的下人如潮水一般,带着家伙冲进香宁院中,见到能砸、能摔的东西,尽数摔砸起来。
“啊,你们干什么,快住手!这是明姨娘的院子,你们竟然这么大胆,我定要禀高老夫人治你们的罪!”齐妈妈本来待在房间,听到冬雪的踹门声,立即一个高跳起来冲出来,看到一堆拿着家伙面露凶光的下人,她也吓了一跳。她跟在明姨娘身边,作威作福多年,自然也有一定的沉稳,冲着来人就喝道。
只不过很显然,这一回与以前的情况全都不相同。
欧阳月在众下人的簇拥下走进来,冷笑的看着齐妈妈,冲着冬雪道:“本小姐说砸,谁敢阻拦,一块砸了!”
冬雪立即点头:“是,小姐!”然后飞身一脚,只听“砰”的一声,齐妈妈的身子便飞了起来,然后摔在地上,那一瞬间她只感觉眼冒金花,痛的感觉身子碎了很多瓣似的。
齐妈妈这一倒,倒是让明月阁的下人多了一分血性来,接下来的打砸香宁院更是起劲,但凡有下人出声阻拦,她们毫不留情出手将人打趴下。最后香宁院的下人都哆嗦着抱在一起,害怕的看着明月阁的下人,像土匪一样横扫一片,不过好在没人阻止这些人,她们也没出手伤害无辜的人,香宁院的下人松了一口气。而明月阁这些下人,却是越砸越上瘾!
这可是府中姨娘的院子啊,以前这些主子可都是高高在上,一个不满意,就处罚她们的主子啊,她们竟然有一天也能来砸主子的院子,还没人敢阻拦。她们越打砸越兴奋,到最后眼睛都冒光了。
其中一个人还兴奋道:“小姐,外面都砸的差不多了,还有明姨娘的房间没动呢。”
欧阳月看着这人兴奋的满脸通红,嘴角勾了勾:“噢,竟然还有一间,那岂能放过,冲进去!”
“是,冲啊!”那下人得令,立即高喊一声。
欧阳月看在眼中,突然脑补了一下,她现在怎么感觉,如果再多一个冲锋号,嘟嘟嘟的吹响几下,就跟扫荡小鬼子似的?似乎跟她现在这情况挺像的嘛!
欧阳月嘴色勾着玩味的笑,却已悠然踱步进来。
房间内阳儿、笑儿护着已经惊醒的明姨娘,旁边还有几个吓的发抖缩在墙角的下人,而明月阁的下人,却是拿着板子之类的东西,见到房间的摆设就砸,什么花瓶瓷器,桌子椅子,不给砸个数块出来,就难消她们心头之恨一般。
明姨娘气的直哆嗦,真是虎落平羊被犬欺,她刚瞎了眼睛、断了腿,这些贱人竟然跑来砸她的香宁院,简直太不将放在眼中!真是岂有此理!她们借的谁的胆:“住手!住手!谁敢再动,我让她死,我要让你们都死!”
明姨娘气的大吼大叫,然后重重咳嗽起来,面上涨的紫红,眸子恨的要瞪出来了,只是她现在只剩下左眼一只,另一眼又被包起来,这威慑力实在太小,小到让人觉得可笑。
欧阳月笑着走过来,她还是早上那一身黄色的衣服,显得她十分娇俏可爱,此时她眼睛笑成月牙状,表情十分美丽可爱。只是在明姨娘等人看来,却十分邪恶,却听欧阳月声音柔和,但说出的话却极为无情:“你们真是不懂事,怎么能吓到明姨娘呢。再说你们也太笨了,砸了怎么还能留出这一块啊,这地方自然也要砸了,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原来这明月阁的下人,也不是全无所畏,进了明姨娘的房间,虽然打砸的欢,但明姨娘所在的床铺位置,却无人敢过去,显然还很畏惧明姨娘的身份。欧阳月现在说出,那些下人有些踌躇,但随着欧阳月冷眼扫了,她们都只感觉身子一震,面上一整,拿着家伙就冲了过来。同时又听到欧阳月柔柔的声音道:“对啦,只要意思意思就行了,明姨娘现在有伤在身,可不能吓着她、碰着她,那样对她恢复,可是大大的不利啊,你们可不能太粗鲁了。”
下人们心中嘀咕,不是三小姐你说要砸这里吗,砸的时候还要怎么能不粗鲁啊!
那明姨娘却是气的不轻,哆嗦着说不出话,这时明月阁的下人已经拿着东西冲过来,冲着那床顶架便砸了过去。
阳儿、笑儿吓的抱紧了明姨娘,心中却有些后悔,刚才怎么就没跑啊,现在却是想跑也跑不了。
那床顶架哪里受的了剧烈敲动,已经开始晃悠起来,带动着床都摇晃起来,明姨娘、阳儿、笑儿吓的不停尖叫,但这明月阁下人出手也算是有些技巧,竟然敲了几下都没将东西敲下来,却让它摇晃更加厉害。每晃一下,明姨娘、阳儿、笑儿都感觉心快提到嗓子眼了,每一次,那东西摇一下,她们都感觉那东西要掉下来砸向她们了,可却每次摇一下又停住,然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