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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月这话怎么听着都有些嘲讽的意味,那梅先不说怎么得罪上姜萱这等身份的,便是与姜萱有矛盾,本都不该还击闹成之后的大罪过来,她不该有这个胆子的。当然这件事不是没有人想继续追查下去,可是太后的身份必竟不同,若是再查到最后什么都查不出来,得罪了太后岂不是得不尝失吗,所以没人傻的提出来,这件事便算这么压下去了。
当然明贤帝却是将这件事交到太后手上了,是出于什么,值得人深讨,而这案子太后也明白的想要不认账,至从梅被抓下后,她就没派任何人去见过,连问话都没有,摆明了放弃了。可是太后若真是无辜的话,又怎么会病呢,是真病还是假病这些人都不在乎,他们只知道,在这种时候太后病下来,岂不是有些作贼心虚吗。
太后事本是因为怕这些人前来烦她,好让她想出更好的法子解决此事的,明贤帝当着那么多人将事情交给她去办,那就没有可能再另做它法的,她不想出个解决办法是别想好了,到时候林府受到重创,对她可没有任何好处。可是现在欧阳月却是巴巴带人前来,说是看望着她,但是明里暗里都是指责此时受伤有逃避责任的意思,实在让太后没脸。
那些跟着前来说不上话的人,不时的双双对视,看着太后的样子也都意味深长。
之前的事发生的突然,许多人虽是对太后品行有些怀疑,可是当然不敢肯定,也不敢说的太明白,今天欧阳月要去看望太后,这不正好是个由头让她们观望吗,是以得知之后,她们一个个急冲冲赶过来,其实大多还是有暗审的想法。其实她们谁又不清楚,在皇宫那地方能争斗活下来,最后尊来太后岂会是简单的人物,只是之前太后装的实在太好了,不少人已经选择性忘记了太后也正是这群争斗中脱颖而出的女人了,之前梅与亊萱的事情出来后,才让她们很是意外,心中还有着一种被欺骗的不舒服感觉。
现在听了欧阳月的话,对太后更加有些不爽快了,这太后骗人的功夫还真是高明,将她们都当成傻子来耍了吧,恐怕在暗处的时候还会时不时的嘲笑她们两句吧,就算这些都是她们自己不细心没发现,可是在这时候她们也都将心中的不耍推到太后身上了。说的也是,人往往都是宽于待已、严于律人的,很少人能做到严行待已,宽以待人的。
看着只是问候的话,可是在给太后拉仇恨呢,太后如何能不怒。
太后盯着欧阳月冷笑:“还是老七媳妇懂得疼人,一大早便来看哀家了,这人年纪大了身子骨就是不好,哀家这些年来一直鲜少出宫,所以这周车劳顿的确实是伤人,再加上之前的事哀家也有些受惊,没想到就这么病倒了。”太后一脸无耐,看着那一脸苍老的样子,倒真似一瞬间老了几岁,又有心肠软的,对太后无限同情起来。
欧阳月笑着坐在软塌上,轻轻握起太后的手道:“看皇祖母说的,您可是孙媳见过最年轻的祖母了,您这样貌说出去谁会以为您都是做曾祖的人了,都以为是哪家的漂亮婆婆呢,皇祖母定会长命百岁的,孙媳看着您脸色虽然差了点,但是气色还行。皇祖母啊,孙媳对这药理知道的不多,但也知道一点,生病的人最主要就是放宽了心,只要将心放宽了,还怕什么呢,您说是不是呢,皇祖母。”
这岂不又是暗自嘲笑,太后因为太过挂心,而累到自己,不说她是做贼心虚,怕也没人相信吧。
今天欧阳月便逮住这个把柄,准备一直拿她来打太后事的脸了,太后面色变了变,面上又带着笑,只是那笑意根本不及眼底,反而那眸子盯着你还有种阴森的样子,后面的各府夫人小姐且自然是看不到,若是看到了,必要被这阴森的表情吓到了,更加认定心中的答应了。
“哀家知道你是个孝顺的,你们都先出去吧,哀家有几句话与辰王妃说。”到底是亲戚,还有太后下令有谁敢不从的呢。
众人退出身去,战嬷嬷送出去时不禁笑道:“这下雪路滑的,各位夫人小姐回去的路上还请小心。”
其中一个夫人却笑道:“谢过战嬷嬷的提醒了。”
战嬷嬷却有些不明所以,这些人说的好听,可是此时却都窝在太后帐篷外面不走,这是想做些什么,不禁道:“众位夫人小姐,这是……”
“噢,没事,在这观观雪景罢了。”说着笑眯眯的四下张望,只是这太后与明贤帝的帐篷可是被四下包围保护的,周围全是帐篷,哪有什么好雪景可看,这分明就是个借口,战嬷嬷眸底冷了冷不再说话,却也没法子,身子有些冷却要呆在这里陪着不能失礼。
帐篷里,太后却是冷笑的看着欧阳月:“哀家一直以来都知道你是个聪明人。”
“谢过皇祖母夸奖了,孙媳可不敢当。”众人一离开,两人面上也没再装那亲恭的样子,面色都淡了下来。
“你聪明虽聪明,可是却不该与哀家为敌,今天还带着这些人来挤兑嘲笑哀家,这行为极为愚蠢可笑。”太后冷冷看着欧阳月,那眸底深不可测,换一个人被太后这样子盯着,都得脚底打颤,害怕的不能自己,只不过这些人里,却不会包括欧阳月。
“皇祖母说的哪的话,当晚辈的打从心里崇拜您还来不及呢,哪里敢来挤兑嘲笑皇祖母了呢,皇祖母可不要再吓孙媳了,孙媳胆子小的很,怕回去就吓的病倒在床上起来不,以后都不敢前来给皇祖母请安了。”欧阳月说的惶恐,可是面上却是带着笑,满满的都是嘲笑。
太后坐起身来,面上也没有了刚才的苍白,只是静静的凝看着欧阳月:“你确实是个聪明人,只不过唯一一件不聪明的事就是不懂得讨哀家欢心,反而与哀家做对,知道吗?”
身后的冬雪此时搬来一个椅子放下,欧阳月缓缓落坐,落坐的姿态十分的周正,好似演示了无数次一般,十分优雅美丽,欧阳月突然道:“与您做对就是不聪明?呵呵,太后果然是霸气且霸道的很。”
欧阳月的称呼转变,并没有让太后惊诧,她只是淡漠的看了眼欧阳月说道:“你现在才知道吗。”
“是啊,本来早该知道的,只是我这个人是个念旧的,又不喜欢过多的怀疑别人,所以太后的本性如何,我也是最近才瞧出门道来的。太后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女人之一了,我这也不过才瞧出个门道来,您便开始出手不留情面了,只不过这主动害人的总是逃不过一个罪的,所以我侥幸躲过了,反倒是太后自将这麻烦招惹到身上,您说这是不是叫自食恶果,报应不爽呢?”欧阳月笑眯眯的看着太后。
太后冷笑:“自食恶果?哀家在宫里争斗了多年,这种话是最无用的东西,哀家只知道要什么东西就要自己去争取,而在这个争取的过程里什么事情都能发生,这一次也只不过是失败,还不是完败,以后的争斗还多的是,你还怕没有机会尝尝输在哀家手下的滋味吗。”
欧阳月摇摇头道:“说的很对,我还真是不想尝尝呢,倒是希望太后能品尝这其中的美妙滋味。”
太冷闻言倒是不语了,欧阳月缓缓开口:“其实太后很是清楚我今天来是什么原因吧,我也配和的与您聊了这么多久了,现在能告诉我如霜的下落了吗,你将她怎么了。”
太后挑眉:“李如霜?兵部尚书府的那个李如霜吗?你怎么知道哀家会知道。”
欧阳月面色严肃:“明人不说暗话,太后便直话说吧,将她怎么了,太后不是个傻子相反很聪明,想要对付我,这如霜确实是其中一招,只不过却不是太聪明的法子,之前姜萱刚刚出事了,如霜若是再出事了,太后觉得您的名声能好的了吗?太后之位虽是尊贵非凡,可是却不是屹立不倒的,只是为了引我前来,太后需要这么做吗?”
太后淡淡一笑:“你确实是十分聪明,不错,哀家是让人将她引走了,那又如何呢,你自信聪慧,便将她找出来吧。”太后微仰着头冷笑,“只不过哀家却劝你快些行动,这天寒地冻的,若是时候久了,那李如霜找出来,也会半死不活,不久后的轩辕朝华回来,迎娶的也只是个废人。”
欧阳月面容冷冽,眸若寒霜,看着太后眸光幽幽,眸底仿似有一道道锋利的冰刀不断放射着,太后坐在那里,身上盖着棉被,却是似笑非笑盯着她:“怎么,还不去找人,再不去找,怕是没有机会了,现在来看你与她的友情也不过如此嘛。”
欧阳月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看着太后,声音冷若冰雪:“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还拿朋友亲人威胁我,我这个人从来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别人敢欺、敢辱、敢害我,我必会十倍、百倍、千倍的讨回来的,你也要做好准备了,我这个人从来不会对敌人手软,姜萱的结果说不定就是你的结果。”
太后突然一惊:“你说的什么意思,你不会与姜萱的事有什么关系,是你害了她!”
欧阳月冷笑:“错!害姜萱的是梅,这是世人皆看到的事实,我并没有出手,只是躲过而已,你不要说错了。太后,你知道吗,这世上最惨的事,就是思念想念争斗了一辈子,但是那个最想得到的东西,她到死都得不到,你呢……你又最想得到的是什么呢。”
太后面色大变,却是闭唇不语,欧阳月手轻轻抚着唇角:“或许我猜的到,或许我没有猜的到,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你以为当年你设计陷害,祖父的死就这么白白费掉了吗?你是聪明,而且为目的不择手断,还想过要背叛先皇,每一件件一桩桩下来,都会让你万劫不复。”
太后冷笑:“可惜的是,你不会有证据的。”
欧阳月轻叹一声:“人贵有自知之明,我现在却是知道,你将会输在狂妄自大还有这个野心上,要不要打这个赌呢。”说完,欧阳月也不得太后说话,带着冬雪离开了。
太后坐在床榻之上,却是面色阴沉,表情变来变去,胸口不断起浮,呼吸有些急促,欧阳月一离开那些夫人小姐自然也跟着走了,战嬷嬷此时进来,一愣,太后一向是很自律不凡的人,如此样子实在不常见。
“太后……”
太后眸子眯了眯:“这个欧阳月果然是个厉害角色,所以更加留不得她了,这一次必要她死在这里不可。”太后心中明显感觉到了欧阳月的极大威胁,尤其她离开前的那一番话,她是有着不小的野心,为了这个野心她费心经营了半辈子,她绝对要成功,也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破坏,有一点点威胁之人,她都不可能错过。
战嬷嬷却是一愣:“可是太后,姜萱刚刚出事了,若是再出什么事,怕是不好吧……”
太后直摇头:“不行,哀家管不了这么许多了,先是解决了她,哀家才会安心,而之后的事哀家却没放在眼中,就算麻烦一点,却也不耽误。你去叫人前来,哀家有事要吩咐。”
战嬷嬷心中犹豫,可是不敢不从。
另一边,欧阳月刚一转身出了屏风,突然伸手戳向眼睛,而后拿着帕子微微挡着脸出来了,战嬷嬷一见矮身行了一礼便进去了,所以没看到欧阳月在一瞬间拿下的手帕,那双眼睛十分通红,一副刚刚哭过的样子,欧阳月肩微抖动了两下,见到外面这么多人却是一愣,忙拿手帕捂着脸,一副没料到这些人还没离开的模样。
只是欧阳月这做法,当真是掩耳盗铃的,不少人都看以了她哭的眼睛通红的样子,原想她可能是因为担忧太后的病情才会哭,可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