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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宜织起身道:“我陪姐姐去车上罢,我也有几分意思了。”
刘夫人无奈,只好叫刘如峰好生护着。过了半日,却只有刘如峰一人满头大汗地挤回来,脸都白了:“姐姐,姐姐跟沈姑娘都,都不见了……”
刘夫人呼地站起来,起得太急,眼前一阵眩晕:“怎么回事!”
刘如峰颤声道:“儿子瞧着姐姐和沈姑娘上了马车,姐姐不要丫鬟们伺候,儿子就带着她们避开了几步。偏生那会儿又来了几辆车,场面一时有些乱,儿子被挤开了几步。等儿子回去,连马车都不见了!”
本来今天该双更的,因为感冒,实在写不动了,以后有机会再补上吧,抱歉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沈宜织卧在马车上,悄悄地把一只耳环从马车边角的缝隙里塞出去。这时候就不免要恨刘家的马车质量太好,这小小的缝隙随她用簪子怎么撬,把簪子都撬弯了也只能勉强把耳环丢出去。这么小的目标,也不知道能不能被人发现。
马车又一颠簸,刘如意的身体微微动了动,虽然吸入了不少迷香,但这样的颠簸,她也终于有点清醒了。沈宜织立刻捂住她的嘴,看着她的眼睛慢慢睁开,示意她千万不要出声。
刘如意使劲眨了眨眼睛,下意识地挣动一下双手——她手腕上的绳索已经被沈宜织解开,只松松地绕在手腕上做个样子——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沈宜织。
沈宜织松了口气,伏在她的耳朵边上小声说:“我们被劫了,这怕是已经离了京城。”虽然闻到香味的时候她还没有警觉,但后头一觉得有些眩晕便迅速趴低了身体。马车下部的空气相对干净一些,所以虽然也被迷倒了一会儿,但并没有很久就醒了过来。手腕上的绳子绑得并不很紧,大约是对方觉得她们不过女流之辈,又吸了迷香,所以只是胡乱缠了几道,到底被她挣开了。
“怎么办?”刘如意也不是胆小如鼠的人,并不浪费时间去哭泣害怕,“我们得想办法逃。”
马车跑得很快,似乎是在赶时间,沈宜织低声苦笑:“怎么逃?你家的马车太结实了。”说着,又把簪子上的宝石抠下一颗来,从缝隙里塞了出去。自己簪子上的宝石抠光了,又拔下刘如意头上的簪环来扔。
马车又颠簸了一会儿,速度渐渐慢了下来,马车外头传进男人的声音来:“该醒了吧?”
沈宜织和刘如意立刻闭上眼睛。车帘掀了一下,片刻后另一个人回答:“还昏着呢。两个娇滴滴的女子,哪里醒得过来。咱们快到地头了吧?”
“唔。倒是怪可惜的,两个都长得漂亮,我倒舍不得杀呢。”
沈宜织后背一阵发冷,跟刘如意骇然对视。到底是谁想她们死?
“是有点可惜。”男人的声音里带了些猥琐,“这么漂亮的妞儿,能留下来当媳妇就好了,可惜只让咱们玩一次。哎,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没办法。”
沈宜织心里更冷,不但要杀人,还要毁了她们的清白,这究竟是跟谁结了这么大的仇?
那一个有些迟疑:“这可是大家的小姐……万一经官动府了……”
“这你就不懂了。越是大家小姐越把名声看得重,没准他们自己家都不敢报官呢。再说咱们拿了钱翻山一走,到哪里找咱们去?”
“这倒也是。哎,说起来,到底哪个是小姐哪个是丫鬟?怎么看着穿的衣裳都差不多呢?”
这倒是真的。沈宜织身上穿的是从前郁清和在侯府里给她做的衣裳,料子手工都不比刘如意的差。这两人若是想从衣裳上分辨出来,那是一时分不清楚的。
马车渐渐慢了下来,刘如意紧张得睁大了眼睛看着沈宜织,沈宜织把抠光了的簪子紧紧握在手里,坐了起来。马车停下,帘子一掀,两个男人探进头来,一看倒笑了:“都醒了?”
“你们是什么人?”沈宜织尽量镇定。
“这个嘛,你们就不用知道了。”一个男人嘻笑着,伸手就来摸她的脸。
沈宜织一偏头让过他的手,强自镇静地问:“你们是求财还是报仇?”
男人倒愣了一下,收回了手嘿嘿一笑:“咱们跟你们没仇,只怪你们命不好得罪了人。”
“那就是为求财了?”沈宜织反问,“那人给了你们多少钱?你们知道若把我们送回去,又能得多少钱?”
男人笑起来:“别骗人了,把你们送回去,我们还能活得了?”
“那雇你们来的人,钱已经给你们了吗?”
男人冷笑道:“与你何干?”
“自然不与我相干。”沈宜织微微抬了抬头,“我只是怕你们若是现在还没拿到钱——那回去拿钱一样也会被灭口。”
两个男人脸上顿时有些变化。这两人穿着半旧的衣裳,脸上流里流气,一看就是那种市井里的二流子混混,并不是什么训练有素的杀手,被沈宜织这么一诈就露了破绽。沈宜织心里稍微定了定,又说:“那雇你们的人许了你们多少钱?一千两银子?两千两银子?你们可知道我是什么身份?我家里能给你们多少钱?还有,若是我死了,我家里绝不会善罢干休,必要追查到底的。杀了朝廷命官的女儿,你们还想跑得了吗?那背后支使你们的人难道就不怕吗?”
“你少胡说!”男人明显地犹豫不定起来,“我们只要杀了你们两个,然后翻山一跑,谁也抓不着我们!”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们能跑到哪里去呢?”沈宜织越发的把声音放平稳了,“若你们真能跑了也就罢了,只怕那个雇你们的人,正等着灭你们的口呢。”
“你别想吓唬人……”
沈宜织心里明白,这种市井里的小混混,经过什么大事?不过就是为了许下的大把银子,嘴上虽然说得硬,但吓一吓就会心虚。重要的是吓了之后还要动之以利,稳住他们。
“若是不信,你们只管试。总之我无非是一死,只怕我这里前脚还没进鬼门关,你们后脚已经撵上来了。”
两个男人不由得都犹豫了起来,相互看着,终于道:“依你这么说,我们也是没活路了?”
“那也未必。”沈宜织尽量把声音放平静,“你们不就是要钱么?我给你们钱,你们拿了钱就一走,自然另有活路。”
男人上下打量沈宜织:“钱在哪里?你可别想着诓我们去刘家。”
沈宜织淡淡一笑:“我便是想诓你们去刘家,你们难道会上当?”抹下腕子上那只刘如意送的象牙镯子,指一下刘如意,“我有个朋友在街上开了个茶叶铺子,你们叫我的丫鬟拿着这镯子去茶叶铺子里,让他们立刻凑两千银子给你们。”
刘如意刚才一直一言不发,生怕自己说错话反而让沈宜织前功尽弃,这时候听了这话急了起来:“我不去!我在这里跟你一起!或者我留下!”
沈宜织一哂:“没规矩的傻丫头,你留下,我走,你问问这两位好汉肯吗?”
两个男人把她们两个看来看去,最终觉得沈宜织更白净些,看起来更像个小姐模样,便道:“那茶叶铺子是你家开的?不然为何能给你出银子?”
“我家从西北来了京城不久,哪里有什么茶叶铺子。实告诉你们罢,那铺子是我庶弟托了朋友偷偷开的,我答应他不告诉我母亲,别说两千银子,再多他也得拿出来。横竖日后我就给他补上了。”沈宜织边说边暗道对不起刘如峰了,这时候把他拉扯出来。
两个男人心里仍旧有一分怀疑,但是想到两千两银子,又想到手里怎么也还有一个小姐做人质,只要将那丫鬟看牢了,谅来她也不敢做什么。于是一咬牙,扯着刘如意下了马车:“走,回京城去。”
☆、第一百四十六章
沈宜织坐在马车里,四周一片空旷,只有呜呜的风声在响。留下来看守她的那个男人坐在车辕上,不时地回头看她一眼。
沈宜织靠着马车车厢壁坐着,手里紧紧地捏着簪子。她并不相信拿到了赎银之后这两个男人会留她的活口,她想做的只是把这两个男人分开,各个击破。
做医生的,很明白在哪里戳一下能够给人最大的伤害。但是毕竟女子的身体力量有限,如果猝然偷袭,她能杀一个,但杀不了两个。如果两个男人都在,那么最后死的一定还是她和刘如意。但是现在就不同了,那个男人带着刘如意去茶叶铺子,一定会被李掌柜等人拿下,而她只要对付一个就行了。
杀人——沈宜织紧张地咽了口唾液。她学过解剖,卸过尸体,可是她从来没有杀过一个活着的人。但是现在如果不杀,她就要死。如果到了天黑那个男人还没回来,这一个一定会杀了她然后逃跑!
“啊——疼……”沈宜织顺着马车车厢往下滑,“肚子好疼……”
车辕上的男人恶声恶气道:“喊什么!”
“肚子疼……”沈宜织眉毛皱成一团,手在背后暗暗甩脱了那团绳子,攥紧了簪子,“有没有热水,给我喝一口……”
“这时候上哪找热水去!”男人不耐烦地探进身来,“你老实点!”
沈宜织眯着眼睛盯着他脖子侧面的动脉,只要一簪子戳下去,再拔出来……男人手里有刀子,但她有把握不让他捅到要害部位……
“牛惊了,牛惊了!”外头忽然传来一声大喊,惊得男人一下子缩回了身体。沈宜织也愣了,因为她听得出来,这声音是郁清和的!
车辕上的男人紧张地看去,果然见前头一头牛哞哞叫着乱跑,后头有个披着蓑衣的男人,竟骑着一头牛跟着跑过来,不禁觉得有几分好笑。稍稍一看就知道那惊牛的方向是冲着马车前方去的,并不会冲撞到马车,遂当没事一样瞧着玩儿。待到前头的牛旋风一样跑过去了,后头的牛也撵了上来,才突然觉得不大对劲儿——明明大天白日的也不下雨,这人披个蓑衣做什么?
只是他这时候才想到已经晚了,牛背上那人把宽大的蓑衣一掀,露出衣摆下头藏着的一把弓弩。没等男人反应过来,飕地一声一枝箭已经从他脖子侧面穿了过去,将他带着一头栽倒在车辕下。
沈宜织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箭惊得失声叫了一声。见过死人是一回事,但看着一个活人在自己眼前死又是另一回事。她再抬头时,牛背上那人已经跳了下来,一边冲过来一边脱掉了碍事的蓑衣,可不是正是郁清和!
“宜织!”郁清和一跃上了车辕,紧抓住了她的肩膀,“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吓着?”
沈宜织愣愣地坐着,愣愣地看着他。虽然她也隐约盼望过郁清和会来救她,但郁清和就这样如同天降似的突然出现,一箭射死了劫持她的歹人,却仍旧让她觉得半天回不过神来。
郁清和倒被她吓住了。刘家的马车一失踪,跟着的宝兰第一个念头就是跑去侯府回报他。幸而端午佳节,朝廷众官员无事都休沐一日,郁清和正在家里,听了宝兰的话,立刻就带了十个家人赶去了马车失踪之处,顺着车辙印追了出去。
虽然地上车辙印极多,但郁清和分析地势,把带的人撒开来回折腾了几遍之后,到底被他找出了一些端倪,再往下追追,就发现了沈宜织扔下的耳环。这耳环沈宜织在侯府里戴过几次,郁清和一看见这个,就知道自己追对了方向。沿着沈宜织星星点点扔下的那些宝石珠子,他硬是追到了一半路上,突然发现有一对男女从对面过来,男的衣裳平常,女的一身衣裳却是上好的料子,再看脸便记起来了——这就是刘如意。
既然见了人,那没什么好说,还没等那男人反应过来,已然被包围擒拿,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