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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时此刻,她万万不能泄气,更不能泄底。
一个毒术超群的老江湖,即使武功不高明,也必然有压箱底的本事,真要是撕破脸皮,夏夏自认肯定讨不到好。
“事到如此,你也不用拐弯抹角了,说吧,你来找我的目的。”白凤此时,才是拿出了正经谈话的样子。
夏夏指节摩擦,似乎在度量如何开口。
“你是要夏狂的下落。”白凤双目陡然绽放精光,忽然开口。
夏夏一怔,却没想到,她先发制人,且目光果然毒辣,一语道破她的来意。
如此,她也是骑虎难下,只能接道:“‘软香’是夏狂亲手炼制的未出世之毒,两者必有牵连。前辈既然手中有此毒,想必是见过夏狂?”
“你是夏狂什么人?”白凤皱眉反问,“依你所说,此药和夏狂必有牵连,你又是怎么得到‘软香’的?”
☆、大战一场
夏夏自然不会傻到自报家门,只是敷衍道:“我不是夏狂什么人,我找夏狂自然有我的用意,至于我怎么得到软香的,却是超出了我们所谈的交易范围了。”
白凤脸色一阵阴晴不定,最终徐徐开口道:“夏狂的下落,我是没有的。但这软香的来处,却可以告诉你…”
“是哪?”
“冥幽宫。”白凤定定吐出三个字,眼神直盯着夏夏。
夏夏却是心中一跳,眉头大皱:“冥幽宫…冥幽宫?”
“是。冥幽宫以流玥城为辐射,在我们这些周边城池都有势力。这软香之毒,就是一个冥幽宫高层求我医治,无奈之下卖给我的。”
“不可能…不可能啊…冥幽宫怎么会有软香呢?”夏夏摇摇头,一时有些失神。
“依我看,他们不只有软香,还有软香的配方,否则,区区一个小高层,怎么可能随身携带此毒。”白凤此时,气定神闲,瞄夏夏一眼,又接着道,“不过依我看,也不奇怪,那冥幽宫主和夏狂早在二十多年年就有交集,说不定…”
“不可能。”夏夏断然打断。软香是近几年才研制出的毒,而那时,她爹娘早已斩断一切世俗牵绊,彻底隐居。爹也答应过娘,再不会把自己研制的毒流落出去,徒增冤孽。
那是她爹娘在她出生时就达成的协定,要为了他们刚出世的孩子积福。
夏夏一句“不可能”,断然推翻了白凤的猜测,却又没有了下文,脸上显出了淡淡的情绪波动,白凤全部看在眼里,心中也是在不停判断衡量。
“无论如何,我只能告诉你,这软香,出自冥幽宫…”
“你说那个拿出软香给你的人,是谁?叫什么名字?”夏夏豁然开口。
“这…我却不能说。既然是生意人,基本的信誉还是要守的。对方最底线的要求,就是不能暴露身份。”白凤眼珠子动了动,“不过,我却是可以透露给你另一个有价值的消息。”
“什么?”
“如我所猜不错,一年多前,夏狂和冥幽宫主冥烈,曾经大战一场。”
☆、指一条明路
“什么?!”夏夏一手抵住桌脚才勉强控制住自己没有失态,“大战?”
他爹,和冥烈?
“十有bajiu,”白凤冷静地分析着,“我在毒术一道上也浸淫很久了,对夏狂的一些手段还是很了解的。那个冥幽宫人透露说冥烈一年多年和一白衣男子大战了一场,受了十分严重的内伤,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恢复了。可根据此人的描述的症状,我却觉得冥烈不只是受了内伤,而是被人以毒功直接震伤了脏腑。江湖之上,能和冥幽宫主正经决战的毒功高手,非夏狂莫属!”
“不可能啊,此两人的决战,必定轰动一方,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收到呢…”夏夏喃喃自语,可心里却已经动摇了。
白凤说得没错,这江湖上以毒术结合武道;两者融会贯通是他爹首创的。他爹常年服用微毒,拳脚内功间的比试就释放毒素伤人,这等精妙的境界,不是一般人能模仿的。
“也不是没有消息,只是你没有在意。”白凤眸光一闪,似乎抓到了什么线索,“一年前冥烈与神秘人大战受伤,这个消息虽然被封锁了,但花点钱就随处可以买到。只是夏狂退隐江湖已久,纵横其间也就数年,许多人只怕是对不上这号这人物了。
这一回,夏夏心是彻底沉下去了。
突然间想到,冥烈受伤的消息,红楼也多次关注过,还曾特地讨论过这桩事情,可是她万万没有将其和他爹的事联系起来。
“夏狂呢?夏狂受伤没有?”
白凤眸中奇光闪烁:“那是必然,两人武功在伯仲之间,却不知为了什么生死决战,可以说,两败俱伤是必然的…不过,冥烈未死,夏狂自然也死不了。”
夏夏一颗心提起又落下,几乎纠结到了极点:“前辈,你当真没有夏狂的下落吗?如果你能给我他的线索,我可以答应你任何要求。”
“哦?”白凤挑眉,“小姑娘说话口气不小,我确实很心动你的说法,不过,我也确实没有夏狂的下落,生意人讲究一个‘信’字,这点我不屑诈你。不过,看你似乎很着急有要事找夏狂,我倒可以给你指一条明路。”
☆、江湖秘辛
“前辈请说。”
白凤忽然邪魅一笑,表情似乎比先前舒展了许多,甚至多了一分八卦姿态。
“二十多年前的江湖秘辛,只怕是没有几个老东西记得了。那冥烈和夏狂乃是旧识,曾经为了一名女子大动干戈,扰得江湖一阵鸡犬不宁。最终,夏狂娶得了那名女子,而冥烈因爱生恨,冥幽宫很是血腥了一阵…呵呵,小姑娘,你要真心找夏狂下落,只怕还是要从冥幽宫着手。再多的消息,我却是没有了。”
“从…冥幽宫着手?”夏夏喃喃重复着,心里一阵复杂的滋味。
又是担心他爹的情况,又是觉得新奇诡异。
她…还是第一次从别人嘴里,听到她爹娘的旧事…这些,她爹娘是从未和她说过的。
本来以为,爹和娘一毒一医,绝代倾城,才华横溢。那是天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却想不到,也是由小三练成的…
而这个三…那么那么巧,居然是冥幽宫宫主,冥烈…夏夏有幸…还见过这位老人家一面…现在想起来,老人家的眼神,果然是阴森森的不善。
甚至,发散地更远,她几乎联想到,冥烈和他娘…公子陌和她…
这就叫冤孽么?
夏夏几乎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仁风堂的,大脑晕乎乎的一片,里面全是浆糊,连和人告辞也是敷衍着。
无数猜测酝酿成一团,无数想法发散凌乱。
而她一走出仁风堂,那药铺里又是一番光景。
绿衣女子早早打发了看诊的病人,提前关了铺子。无声无息地行到她师傅白凤的屋子里。
白凤此时端坐在屋里,手里捏着一枚乌光晶亮的药丸,眼中熠熠生辉。
那是夏夏临走时给她的解毒丸,是解绿衣女子身上的毒的。
夏夏本不想伤人性命,只是为了多添一门筹码。况且这绿衣女子的为人气度都让她心中折服,她也没打算为难她,很爽快就把解药交给了白凤。
而白凤,却像是一个狂热的毒药爱好者,这东西一拿到手,就好奇地挪不开目光。
此时见绿衣女子出现,也未曾分开心神扫一眼,只淡淡开口问:“身上的毒怎么样了?”
☆、红颜知己
绿衣女子低眉,似乎一点不惊讶:“已经解了,师叔留了很多药给我。”
“嗯,此地不宜久留了,你去准备准备,我们还是尽早回连殊吧。”
“行囊多日前就准备好了。”绿衣女子眉头一动,忽然问,“这一次,又是来问师叔下落的吗?”
“不错。有这个惹祸精在,落云国我们是呆不下去了。”
“是冥幽宫的人?”
“这倒不像。”白凤将那药丸凑近鼻尖,眯着眼睛感受其中气息,“我试探过她,若她是冥幽宫人,必然能听出我话里破绽,不会被我轻易糊弄过去。不过,来路也是不小,我能感觉到她身后有强大的气息尾随。”
“如此,将两路人搅合到一起,鹬蚌相争,是最好不过了。”
白凤这才瞄了一眼绿衣女子,满意道:“我正是此意。也不知道那女子是什么来路,竟然能将软香的解药精炼成这种程度…这气息…”
“师叔回来了…”
绿意女子也不知靠什么分辨动静,忽然闪出门去,没多一会儿,就领了两个头戴斗笠的人进来。
“回来的不巧啊师弟,你的客人刚走…”白凤瞄一眼来人,就戏谑地开口道。
高个子的人拿斗笠的手一僵,随后才缓缓取下来,露出一张棱角分明张狂不息的面孔,只是那双眼,平淡无波,许多沧桑。
“冥烈又派人来了?”他淡淡地开口问,伸手帮身边女子取下斗笠。
那是一名容貌清奇的女子,浑身透着一股静谧,与世无争的气息,恍如仙子下凡。一双眸子恬淡,包容。唯独鬓间一缕白发垂落下来,分外刺眼。
“你都没有利用价值了,冥烈还来干什么?”白凤似乎特别乐意和男子呛声,说话老不客气。
男子也不在意:“嗯?不是冥烈?还有谁?”
“是个十五六岁的女子,为了软香而来。”开口的是绿衣少女云兮。
“呵,人家的软香精良着呢,何必为软香而来,我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白凤瞅了一眼男子身边的女子,阴阳怪气道,“师弟啊,你可越发能耐了啊,在这江湖上,究竟还藏了多少红颜知己?”
☆、后生可畏
这赤果果的调侃男子没有回应,倒是一边的女子开口了。
“师姐,你就不要调戏夫君了,他是什么样的人咱们还不清楚吗?说说那女子到底是什么来历吧?”
“我要知道还用问他?”白凤一脸不屑,一指将手中药丸弹出,“诺,这是那名女子留下的软香解药,啧啧,品相上乘,手法了得,真真后生可畏啊!”
白衣女子顺手接过药丸,一脸疑惑的放到鼻尖轻嗅。
随即,她的脸色变了,面色微白,指尖也一阵轻颤。
“夏…夏狂…”她语无伦次地将药丸递到夏狂面前,夏狂不解,就着她的手闻了一闻,瞬时脸色大变,一把夺过药丸,仔细闻了一番。
“怎么了?”白凤不是瞎子,自然看出了其中猫腻。
可两人两相对视,彼此眼中都充满了震惊和激动,根本顾不得回答她的问题。
“她活着!她还活着!夏狂…”
“惜儿,冷静些…”男子一手轻拍女子的后背,眼神凝重,越掩饰不住深藏的庆幸和狂喜,“师姐,人走了多久?”
“一盏茶的功夫。”白凤皱眉。
“我去追她!”夏狂立刻转身,就欲出门。
“站住!”
白凤豁然起身,手掌猛地一拍桌面,瞬时把两个激动万分的人震住了。
“怎么回事?说清楚!”
“师姐,找人要紧,等我寻到了人,再慢慢和你解释。”
“今天你不把话说清楚,休想踏出这个门!”
这一回,白凤出奇强硬,脸色也难看起来。
以她的眼色,自然将两人的失态清清楚楚看在眼里。两人一向行事稳重,临危不变,怎么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能引起他们如此大的反应?
“师姐,你就让他去吧…”白衣女子艰难开口,咳了两声,面色就愈发不好看了。
白凤将两人依次瞪了一眼,冷冷道:“一年前我收留你们,可以不问缘由,不计较你们前尘往事。可如今,你们一个病痨,一个内伤未愈,又要出去引来祸端,我不能不管!惜妹子,你不是不知道夏狂的内伤,一旦动用真气内力又是伤上加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