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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去。”
公子陌不出声还好,一出声,夏夏的脑袋好像轰地就炸裂开来,熊熊怒火在脏腑间火烧火燎,焚尽最后一点理智。
她“啪”地一甩手,狠狠一巴掌就捆在公子陌脸上。
她的面孔前所未有地狰狞着,眼睛因为充血而变得通红,她企图用最恶毒的言辞去控诉。
她说:“魔鬼,你这个冷血的恶魔。”
难道不是吗?
眼睁睁地看别人用生命去换他的活路,用无数的牺牲去铺就一条苟且偷生,可以毫不留情地放弃那些失去利用价值的生命…
如果可以,夏夏宁愿死的人是他。
在很早很早以前就死。
那么现在,很多人都还可以活着。
公子陌怔住了,手忽然就松开了。
夏夏跌落在地,一声不吭,转身就往石室里跑。
那时,寐姬已经阖上了眼眸,仿佛累极,只愿安静地沉睡过去。
只是那只按着机关的手,仍然固执而僵直地竖立着,如同落叶凋零的树杆,不肯弯折。
她的全身铺满了金黄色的沙砾,和紫红色的衣袍相衬,显出一种极致奢靡的错觉。
一场华丽的死亡,一场隆重的埋葬!
对,是死亡。
从八卦阵的幻境里,她就预见到了自己的牺牲和死亡。
也预见了这个密室破解的方法。
以血祭奠。
迷迷蒙蒙中,她又听见夏夏的声音。
“姐,姐,你起来,起来!我带你走!你起来!不要睡!”
她费力地睁开眼,视线好久才凝聚在一点。
那个可爱女孩子,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和欺骗,拼了命地朝她嘶吼。
是的,嘶吼,如受伤的小兽般,嘶吼,而不是婴婴啼哭。
其实,她连声音,也听得不太清楚了。
她清清楚楚地感觉到,生命早已在身体里流逝远去。
她太累了,再也没有力气去挣扎,去奔跑。
她只想这样静静地躺着,直到思维全部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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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寐姬要求,若虐,请深虐…银顶盖落跑~
☆、蜕变(3)
夏夏怎么喊寐姬,都不见她搭理,就干脆自己动手,要拖动她的身体。
然而,她的手一离开那个机关手印处,原本上升的石门就轰隆隆地开始往下坠落。
一道红影从石门里迅速窜进来,搂住夏夏,企图带走她。
可是夏夏疯狂地拳打脚踢,完全不理会眼前情况。
“你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救姐走!”
钟离探了探寐姬的鼻息,强制缚住夏夏身体,朝她大吼:“她已经死了!你救不了她!”
夏夏的动作静止了,一瞬间回不过神来。
钟离趁此迅速带着她穿过沙石,眼看石门越关越低,立即一个卧倒,抱着夏夏从最后的缝隙里翻滚出去。
轰隆一声,石门应声落地,两人安全落到门外。
可是夏夏却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碎了。
她说不清那是什么感受,她这一世从未品尝过这样的感受。
只觉得空气都碎裂成一片一片,将心脏划得鲜血淋漓。
原来,人不终归不是走兽。
再是没心没肺的人,也无法在痛失亲近之人以后,用弱肉强食,生命循环这样的字眼安慰自己。
夏夏觉得,痛了,真的痛了。
不是被人欺凌了的不甘,不是肉体受伤后的生疼。
是心里的某一块,被生生掏空。
钟离神色复杂地站在夏夏面前,看着她呆呆的伫立在那里,目光一动不动,眼底波涛汹涌。
他已经隐隐察觉到,那些从单纯无知走出来的蜕变。
一如曾经的他。
夏夏于他来说,一直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孩。
她无爱,无恨,无惧,无畏。
她没心没肺,不是因为像他钟离或者公子陌那样,看透了世事人心,变得冷漠无情。
而是像一个初生的孩童那样,不谙人情世故,懵懂无知,心底,却明亮如白纸。
可是如今,他几乎能清晰地看到一种她从未有过的情绪在她眼底滋生,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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寐儿估计提着刀在群里等俺,俺要抱着钢盔逃命去~~
☆、同归于尽的毁灭(1)
“少主,你看。”
一群人,最终只剩下夏夏,钟离,公子陌和晚夕四人。
晚夕一贯冷面冷语,不为外物所动,自然,也不会关心谁的谁死了。
在她的眼里,永远只有保护少主完成任务一条准则。
此时,大概只有她最清醒地发现,自己等人所处的境地。
那是一个狭窄的甬道,并排只能两人通过。岩石乌黑,石壁里,地上到处镶嵌着闪闪发亮的紫色晶石。
晚夕捡起一块碎落的递给公子陌看,果然,正是和林细路偷藏的那块是一样的材质。
两人对视一眼,立刻默契地向甬道前走去。
只是,在公子陌侧脸的时候,一道红印清晰地浮现在他脸上,印到晚夕眼里。
那是夏夏的奋力一巴掌留下的。
晚夕微侧头,斜了一眼那个在原地怔怔发呆的女子。
拳慢慢收拢。
从来没有人敢如此!从没有人!
仿佛侵犯了神圣!
常年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狠毒。
钟离终究不忍心看着夏夏那副呆愣的样子,将她抱进怀里,跟着他们向甬道前走。
他什么也没有说,也没有任何安慰的意图。
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这样的情绪,只能靠夏夏自己去消化。
甬道的尽头,是一个无比宽敞的石室。
事实上,它几乎无法再称呼为石室,它几乎是一个金碧辉煌的宫殿。
满地满墙,都点缀着炫目的紫水晶,在火光中,折射出金红和幽蓝的光辉。
十六个金色高台分别建在石室八方,每一个高台上,都放着一枚拳头大小宝石,或是碧绿的翡翠,或是各色的玛瑙,还有红宝石,金绿猫眼,蓝宝石,钻石…
每一件,都精雕细琢,都是世间罕有的珍品。
高台围绕的中心,是一座雕刻繁复的巨型金棺。
是真正的金棺!从前到后,从棺身到花纹,都是纯金色!不含哪怕一点杂质!
不见得多么瑰丽,却震撼人心!
紫金辉映,两种最尊贵的颜色协调在一起,富贵中彰显着神秘。
“少主,你看,这里是不是…”晚夕的声音里终于有了些波动,这里,是不是就是夏夏提到的紫水晶主陵寝?
他们是不是,有救了?
☆、同归于尽的毁灭(2)
仿佛感应到了晚夕炽烈的目光,夏夏迷蒙的眼神中终于有了一些焦距。
她抬起头,一双眸子被映得炫彩夺目。
“到了…”
她忽然笑了。
在耀人的珠宝辉映中,产生了一丝愉快的错觉。
那时,她被抱在钟离怀中,个头几乎超过了所有人。
她环顾四周,环顾这仅剩下的四人,难得以一种俯视的姿态观望众人。
她笑嘻嘻地说:“你们不是要找天命女吗?我来帮你们找啊!”
她从钟离手臂中跳下来,跑到每一个金色高台上,取下那些宝石,全部兜在衣服里。
又跑回金棺边,把宝石洒落一地,自己坐在宝石前面,拈起其中一块,对着棺身细细琢磨。
整个过程,晚夕,钟离和公子陌只是看着,不帮忙甚至一言不发。
因为,夏夏的态度太诡异了,这不该是一个正常人面对变故所有的反应。
她在笑,嘴角上扬。
可是其实,很多人大声恸哭的时候,嘴角也是同样上扬的。
这是脸部肌肉结构决定的,向上弯的弧度永远比向下弯的弧度好实行。
夏夏的笑,就是容易让人联想到恸哭的那种。
可她自己并不在意,度量了半天,终于在棺身上找到一个合适的缺口,“啪嗒”一下,将手里的祖母绿宝石塞了进去。
大小刚刚好,完美得仿佛本身就是打造在上面的。
其他三人面面相觑,不用语言,已经都听分明了那机簧控制的声音。
夏夏这是在干什么?
难不成要开棺?
公子陌和晚夕不动声色,最后,还是钟离走上前去。
“夏夏,你这是做在什么?”
夏夏不回答,仿佛忙得不亦乐乎,根本忽略了周围的动静。
钟离无奈,也只好蹲下来,帮着她,给那些宝石匹配合适的缺口。
既然她不说,他也只能尽量节省点时间看成果,不是么?
终于,十六颗宝石镶嵌到位。
只听得金棺中有细微的“咔嚓咔嚓”声作响,仿佛一连串的机关启动,声音顿了顿,然后“嘎吱嘎吱”的声音响起,金棺的盖子也随之从一边掀起。
饶是公子陌见多识广,也不得不佩服这里的机关术应用之广泛精妙。
☆、同归于尽的毁灭(3)
金棺一开,夏夏就要往上爬,怎奈那棺身过于高大,夏夏只能面前探出脑袋,手伸进去怎么也够不着底。
钟离被这胆大的动作吓了一跳,刚要拉开夏夏以防万一,却看见棺内并没有什么可怖的尸骨残骸,只有一套华丽的衣裳,一个精致的细长匣子和一些散落的花朵。
嗯?花朵?
钟离的眼睛都直了。
那一朵朵色泽妖娆如血般的花朵,花瓣修长卷曲,舒展如一把红色的小伞。
那传言中的不详之花!那伴着他出生,让他此生如同噩梦般的邪恶之花!
彼岸花!
最最让人惊异的,是那花朵娇艳欲滴,仿佛还沾有新鲜的露珠。
这地宫中的棺木里,没有根没有土的花朵,怎么存活下来的?!
钟离一时有些惊疑不定,但看见夏夏已经把半个身子探了进去,不禁提醒:“小心,夏夏…”
然而,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夏夏很顺利地摸到了她要找的东西。
那个细长瑰丽的匣子。
她甚至不用打开看里面的东西,只抱起它,往公子陌眼前一扔。
险险砸到公子陌脚边。
公子陌纹丝不动,只静静看着她,不说话。
倒是晚夕,面寒如霜,挡在公子陌面前,冷冷问:“你做什么?”
夏夏又露出那种奇异的笑容,回答道:“不是来找东西吗?翻葬龙山,闯卧怀谷地宫,不是找葬龙刀的吗?你们装得可真像,嘿嘿嘿,还病入膏肓,少主大人你有哪一点像病入膏肓的样子?难为你找这样一个幌子了…”
夏夏的话让三人均是一怔,不由朝那匣子看去。
只见那摔开的匣子中,果然露出一把华丽的长刀。
它的刀鞘,和这墓室里的装扮如出一辙,精雕细琢,宝石镶嵌,金色,紫色,蓝色相映成辉。
尤其那刀柄,刻的是龙头纹饰,霸气外露,意图不言而喻。
葬龙刀,多少年前,真正是野心家们孜孜不倦追求着的传说!
却不想,今时今地,在这样的境遇下,有幸见到!
公子陌面色不变,甚至没有急于捡起来细看那刀究竟有何与众不同。
却是夏夏身后的钟离,脸色一瞬间变得晦暗不明。
☆、同归于尽的毁灭(4)
“我对葬龙刀,没有兴趣。”公子陌冷冷地看着夏夏,目光如冰。
然而这一次夏夏却仿佛察觉不到。
她的全身都好像在燃烧,烧得大脑也一片火热。
她大笑:“没兴趣?哈哈,那你对什么感兴趣?又是天命女?”
嘴角的弧度一点一点上扬,几乎要拉到极致恶毒水平。
她说:“你这辈子,都别想找到天命女!”
仿佛呼应着夏夏话,整个石室忽然颤抖了一下。
公子陌的脸色立刻变了。
像他这样的行家,最能分辨出这些震动里的细微区别。
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