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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夫人的话,家母用了上次您送来的药,身体是越来越好。今天知道我要来,家母还吩咐我一定要好好谢谢罗夫人。”肖轻雅冲罗夫人行了一个大礼。罗夫人高兴,招招手,肖轻雅立马上前扶住了罗夫人。
这时,罗夫人又发话道:“既然人都来齐了,我们一并去后院看戏吧。”
说完,一党妇人浩浩荡荡向后院走去。何若薇故意行的很慢,与紧紧挨在罗夫人身边的楚尔玉拉开几个身位。暗地里长呼了一口气,抬眼看看罗夫人另一侧的肖轻雅,何若薇发现有些看不明白这位表妹。
没走几步,在前的罗夫人停下脚步,转头冲何若薇道:“若薇,你看这亭子有什么奇特之处?”罗夫人指着右面一座角亭问。
何若薇上前几步,立在罗夫人身旁,仔细看去,原是一座八角亭,这倒有些稀奇。一般家宅里的亭子不是四角就是六角,极少能见到八角亭。可是如果只是因为是一座八角亭,罗夫人还特意留心,那么只能说罗夫人也太小看何若薇了。这里面必有文章。
何若薇再好好看,这八角亭果然有些奇特之处,整个亭子是用两棵合抱大树镂空雕刻而出,本身要比一般的角亭小,因是八角,远远看去,倒不易发现角亭的小巧。
何若薇不由一笑,赞道:“果然是个妙处。要是夏日在这闲凉,映着亭下幽泉,可真是神仙之处。”
罗夫人呵呵笑道:“若薇也是个妙人,我就知道你能看出这亭子的不同。来,和我一道走。”说完,伸出手拉住何若薇,何若薇不得已上前一步,刚刚把肖轻雅挤开。
唉。何若薇心里一叹,这都是些什么事呀。可是脸上却只能端着笑。
罗府下人早就在后院设好软椅茶几,当中是戏台,众人进去,一一落座。何若薇本想与姑母坐到一起,可是罗夫人却一直拉着她的手,何若薇只得与罗夫人一道坐到主位。
开戏之前,丫环送上戏牌,罗夫人也没客气,先点了一折《义侠记》,又把牌子递给楚尔玉。
姑姑笑道:“夫人你一向爱听这武戏,今天来的都是各家各院的夫人小姐,见不惯这打闹,那我就点一折《桃花扇》吧。”
罗夫人道:“若薇你也点一折吧。”
何若薇忙道:“夫人们还没点,我不敢越矩。还是请各位夫人先点。”
罗夫人摆摆手,拿过牌子递到何若薇手里,道:“若薇不必太拘礼,来我这府里就当来自己家一般。你点吧。”
话到这份上,何若薇只好接过戏牌,粗粗翻了翻,点了一场大家都喜爱的《金雀记》,刚刚准备把戏牌递回去,从旁伸出一只手接过,然后便是肖轻雅的声音:“夫人,我也沾沾表嫂的光,让我点一折吧。”
罗夫人很明显是好心情,对肖轻雅的无礼并不在意,她笑道:“你这丫头,不乖。你想点什么?”
肖轻雅看了一眼何若薇,一笑道:“我就点《游园惊梦》吧。”
第一百三十一章 游园
《游园》与《惊梦》本是两出戏,讲述的便是少女怀春的那种求而不得、忐忑不安、辗转反复的春青萌动。可肖轻雅这看着何若薇一笑,倒让何若薇有些惊愕。
难道这折子戏也有什么意思吗?
肖轻雅才合上戏牌,便听罗夫人笑道:“原来轻雅已是大姑娘了。”这话里的潜台词,不明而喻。抬眼看去,台下坐着的夫人小姐们全都笑了起来。
何若薇道:“这倒是处好戏,不如就请秦玉先生来演这杜丽娘吧!”
罗夫人眼睛一亮,拍手道:“若薇这主意不错。传掌事的来,就先唱这游园惊梦。”
如水的水云袖一甩,杜丽娘罗袖半掩,朱唇轻启,便是那清丽的唱腔——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余音绕绕,似述似泣,落在心中,便是那少女情怀。秦玉的扮相艳丽而多情,眉目流转之间,顾盼生辉;婀娜的身姿,比女子还柔美,果然是不可多得的妙人。
待一曲唱罢,是满堂喝彩,罗夫人趁着好心情,着人赏银。紧接着便是热闹的《义侠记》。看了两幕戏,何若薇有些内急,便让内院丫环领着去如厕。可是出来时,领路的丫环已不知跑到哪去了,何若薇只得凭着记忆往回走。
可是这罗府太大,不及两个角门,何若薇便发现迷路了。
暗叹一声,左右看看,景色依稀有些熟悉,可是再想仔细辨认,却不曾分出东南西北。何若薇只得信步走着,盼着能遇到什么人。
穿过一架葡萄树,是造型奇异的假山,隐隐听到轻轻幽泉声和说话声。心里一喜,何若薇上前几步,还不等穿过假山,从前面传来的一声“肖小姐”顿时让何若薇停下脚步。
何若薇认识的姓“肖”的女子只有肖轻雅,刚刚那个声音分明是个男子的声音。也许是刚刚听了游园惊梦,何若薇这个时候脑海里全是书生小姐后花园密会的场景。
按捺不下心中的好奇心,何若薇放轻脚步,又向前几步,依在假山后,探头向前看去。四周的景色和那座独具特色的八角亭让她终于知道身处何处。而此时站在八角亭里的两人更让她惊讶不已。站在肖轻雅身前的男人是谁?
一身石墨云纹轻衫,就算离得很远,何若薇也轻叹那名男子的俊美,不同于她之前见过的男子,那种独特的阴柔俊美再加上那低沉却不失清亮的声音,只是一恍神,何若薇便认出他是谁。
秦玉。
肖轻雅认识秦玉并不奇怪,可是让何若薇大跌眼镜的是,秦玉与肖轻雅此时紧紧相握的双手。这是什么状况?真是私会后花园?何若薇不是古板的人,自由恋爱的观念依然深植于她内心深处。只是,看到肖轻雅与秦玉这般,何若薇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肖轻雅对楚子隐又是什么态度?这表妹果然让人看不透。
何若薇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爱好,正想转身离去,却猛然听到肖轻雅道:“秦公子,忘了我吧!”
就是这一句话,成功留下了何若薇。天雷阵阵,让何若薇立马想起前世那些狗血的言情剧。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可是也有所谓的——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肖轻雅和秦玉达不到前者,便是这后者的真实写照。谁是落花?谁是流水?何若薇只听了一会,便轻声叹气,虽不知肖秦之间的故事,可是亲耳听到肖轻雅一一细说她与秦玉之间的种种,倒让何若薇无端想起楚子隐。此时精心一想,再一比较,她与楚子隐走到今天这地步,彼此之间又发生了多少事。好在,彼此都一直在坚持。未来之事太过渺茫,不如活在当下。
再看了一眼八角亭内两人,何若薇轻轻离开。
终于在一道角门处遇到来寻她的丫环,何若薇回到戏台前,在布幔后,听到罗夫人与姑姑楚尔玉在说话。
罗夫人:“今年楚家祭祖掌执和司颂是谁?”
楚尔玉:“族长还没定下人选,掌执许会是子风那孩子。司颂不是轻雅就是亦晴。”
罗夫人:“子风还是孩子,掌执如此重要,怎么也要寻个稳重之人。子隐那孩子怎么样?前几天在后院见了他,倒比之前更见沉稳。”
楚尔玉:“我也是这样想,比起子隐,子风还太小,玩性又重,不似能掌执之人。可是我大哥很明显要培植子风这孩子,再加上子隐不爱言语,这掌执最后是谁现在还真说不清。”
罗夫人:“他那媳妇也是个妙人。我听说,子隐的小妹便是她一力送入宫中。可见这京里的大户人家小姐还真有几分本事。”
楚尔玉:“若薇知进退,不张扬,的确是个好孩子。对了,怎么不见你媳妇?”
罗夫人:“今天一早,儿子儿媳都去上香了,明天才回来。说起来,你也有好长时间没见松落了吧?可惜,我原来还想今天能见到亦晴。这一转眼就是五年。”
楚尔玉:“要见亦晴还不容易呀。等祭完祖,少不得要请你过去喝茶,到时候就可以见到她了。”
罗夫人:“今年司颂会是亦晴吗?”
楚尔玉:“我个人比较中意亦晴,可是现在族内多有说法,想让轻雅司颂。两个孩子都不错,我现在也是左右为难。”
……
后面的话,何若薇没再细听,她原就一直想不明白,肖轻雅和王亦晴之间有什么过节,现在听姑姑这一说,她便明白了。这祭祖的司颂,便是祭祖时念祭文的人,一般都是选族内品德高尚的人担任。有些氏族会推荐族内德高望重的长者担任;可是也有些氏族则重培养新人,便会推荐族内的年轻一辈担任。楚家便是这样的人家。
虽说只是司颂,可是从长远而言,在未来能不能在族内取得更多的话言权,这小小的司职也突显了重要性。
难怪王亦晴与肖轻雅如此不对盘,原来是为了这原因。
正想着,何若薇抬头便见肖轻雅从侧门悄悄走了进来,只是两眼红肿,像是哭过一场。
忍不住,何若薇是一声叹息。
第一百三十二章 账房主事的小姐——当攻则攻~手打
晚上回祠堂,肖轻雅坐在马车上情绪有些低沉,答话之**有些勉强。
姑姑喝了酒,上车后便靠在一旁养神,肖轻雅脸色不佳,低垂着头不知想些什么。而何若薇一路打量,也不知想从肖轻雅脸上看出什么。更准确的说,何若薇不知道应该是否去安慰肖轻雅。
“嫂嫂,有事?”正想着,肖轻雅刚好抬起头来。
何若薇摇摇头,肖轻雅扯了一笑,想了片刻,从头上取下簪子递了过来:“谢谢嫂嫂。”
何若薇还摇头,道:“妹妹戴这个比我戴着好看,要是不嫌旧,就送 给妹妹平日里戴着玩吧。”这红宝石滴水簪子是何若薇在京里特别订制的,虽不敢说是世间仅有,可是样式珠宝成分都是上品。何若薇此时也是借口送人情罢了。
肖轻雅看着手上的簪子,只是微微一顿,便轻声道:“谢谢嫂嫂割爱。”
于是一路无话。
回到祠堂院子,何若薇正准备换衣服,听到院门口一阵响动,紧接着便看到楚子隐醉醺醺的撞了进来。
“娘……娘子,你……你……你回来了!”
不悦的皱起眉,何若薇还是走了过去,扶住楚子隐:“怎么喝的这么 醉?”
楚子隐依着何若薇,呵呵一笑道:“看见小叔,高……高兴。所以……就……就多喝了两杯。”说完,调戏般的在何若薇脸上摸了一把。
何若薇扶着楚子隐正好走到床边,见楚子隐像在是发酒疯,没好气的 将他往床上一推,低声骂了一句:“笨蛋!”
楚子隐拉着何若薇,不忘问道:“娘子,你……你们今天都听了什么戏?”
“一群妇人能听什么,不都是那几出折子戏!”何若薇费力的为楚子 隐解开外面的长衫,楚子隐胡乱中扯开里面的中衣,露出精壮的胸膛。
“娘子,你唱一个给我听听!”
楚子隐说话都有些大舌头了,可是还不忘扯着何若薇,要她唱戏给他 听。
何若薇本欲拒绝,可是一抬头,正好看着楚子隐一副醉眼朦胧的样子,像个计糖吃的孩子。不期然,何若薇想起后花园八角亭里的秦玉,他在戏台上艳容半掩,抬眉垂眼,便似那活生生的杜丽娘。
何若薇凭着记忆, 模仿秦玉轻轻唱道:“梦回莺啭,乱煞年光遍。人 立小庭深院,炷尽沉烟。抛残绣线,恁今春关情似去年……”再抬眼,楚子隐不知何时已沉沉睡去,手却紧紧握住何若薇。
看了半晌,何若薇轻轻依了上去,头靠在楚子隐胸前,又轻声唱道:“……便赏遍了十二亭台是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