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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到此时,燕阳才注意到他们二人身后的尸体和全副武装的士兵们,“出了什么事?!”
“说来话长,我们换个地方!”君白衣笑着拉住他的手掌,“马元,设宴,款待六王爷!”
树欲静,风不止!(9)
树欲静,风不止!(9)
观雪殿内。
火盆里炭火红红,紫铜锅子里酒在温着,脉脉的酒香,染遍整间大厅。
君白衣腿上裹着毯子,坐在火盆边,燕阳坐在他的对面,两个人之间,隔着一只火盆,彼此脸上却有笑意。
四年,隔了四年,他们终于又可以这样坐在一起喝酒聊天了。
两个人心中,俱是有着满心地感慨。
“好了!”将手中捧着的几样小菜和点心放到旁边的小桌上,独孤月势着棉帕子从锅子里取出温好的酒,缓缓倒满三个杯子,“你们二个家伙,是不是也该到桌子边来了,想我堂堂离国公主亲自服侍,二位还要我再三请吗?!”
没有侍卫,没有宫女太监。
厅里,只有他们三人,可以无所顾忌。
相对而笑,燕阳起身走过来,握住君白衣轮椅上的扶手将他推到桌边。
一向总是自力更生的君白衣,这次却没有拒绝他的好意。
将杯子轻轻推到二人面前,独孤月挨着君白衣坐了,这才端起了自己的杯子。
“来,咱们三个干一杯!”
四年前,她亲眼见证了这二个好兄弟之间起了嫌隙,现在又有她亲眼见证了二个人重归同好。
独孤月此刻的心情其实远比燕阳和君白衣还要激动。
因为她知道,这二个人这四年来的苦,而这两个人,全部都是她在意的,尤其是君白衣。
燕阳可以说是他一直解不开的心结,结了四年,今天这个结终于可以解了,她怎么会不高兴。
三只瓷杯,轻轻地碰在一处。
三对眼睛,俱是泛起了水色。
“干!”
三人同声开口,齐齐将杯子送到唇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温热的酒液,缓缓滑过喉咙,落入腹中,温暖便从胸腹处蔓延开去,将整个人都包裹成一片暖洋洋的舒适。
起身,为二人再次倒满酒,独孤月假装突然想起什么,“差点忘了,我吩咐厨房里蒸的桂花米糕,应该是快熟了!”
树欲静,风不止!(10)
树欲静,风不止!(10)
将酒壶放到君白衣触手可及之处,独孤月转身走出了厅去。
她心中知道,这两兄弟分别了四年,一定有许多话想说,她想要给他们一个只属于两个人的空间。
探手提了酒壶,君白衣亲自将燕阳和自己的杯子倒满,手指颤抖着举起杯子,他深吸了口气。
“燕阳,谢谢你能来!”
当然,这谢谢二字,并不是只是谢他来看他,还有更多更多。
端起杯子,与他的轻轻碰在一处,燕阳毫不回避地直视着那对黑沉沉的眼睛。
“白衣,过去的事情不要提了,我来,就是想要告诉你,以后,我和你还和以前一样,是兄弟!”他自嘲地笑起来,“当然,前提是你不嫌弃还有一个我这样笨的弟弟!”
“短短一个月,便将战后的汴梁治理的井井有条,你这样的弟弟如果还算是笨的话,那我不是要被人称作废物了吗?!”君白衣扬起唇角,目光里满是温和的情绪。
虽然不曾亲自去汴梁看他,燕阳却一时一刻都不曾离开过他和独孤月的视线。
汴梁城发生的每件事,他们都看在眼里。
甚至包括燕阳每日里早早起床,训练自己,苛刻地仿佛是把自己当成了仇人。
二个男人,同时大笑出声。
又干了这杯,燕阳却探手过来,先君白衣一步将酒壶抢了去,先把他的杯子倒满,这才倒上自己的。
小心地在君白衣面前再次蹲下,燕阳的两只手掌便小心地扶了他的腿,“你的腿?!”
“别担心!”君白衣豪气地笑,“已经在慢慢恢复了,只要好好锻炼,我总有一天会重新站起来的!”
他说得轻松,燕阳喉咙里却瞬间如塞了什么东西一样,堵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君白衣的腿伤成这样,说起来,也是为了救他。
如果不是他被楚央捉到楚国去,君白衣和独孤月也许就不用去南阳,这样的事情也就不会发生。
树欲静,风不止!(11)
树欲静,风不止!(11)
眼看着当年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却要用轮椅代步,燕阳的心怎么会不疼,怎么会不自责。
将脸埋在君白衣的腿上,好一会儿,他才终于发生声音。
“如果我早些明白过来,或者事情也不会是这样!”
“我告诉你,我的腿可是感觉到了!”
君白衣弯下身来,两只手掌紧紧扶住燕阳的胳膊,
“是男人就把眼泪收起来,是兄弟就不要说什么对不起之类的话!”
抬起脸,燕阳迅速抹掉眼上的泪痕,
“大哥教训的是,以后燕阳要做个真男人,不哭!”
迎上那对虽隔四年,却依旧那样向他清澈对视的眼睛,君白衣的胸口剧烈地起伏起来,失着他手臂的手,越发收紧。
“好,来,我们做男人做的事情,喝酒!”
燕阳重新做回自己的椅子,二个人,你来我往,一杯又一杯,喝得同时双颊放光。
“怎么,衬我不在,倒把酒全喝完了?!”
脚步轻响,独孤月的声音带着几分调侃。
将手中捧着的热腾腾的桂花糕一人一小盘放到二人面前,她捧着自己一份坐回椅子,“来吧,吃点东西,空腹喝酒,可是很容易醉得!”
二个男人放下酒杯,听话地捧起桂花米糕。
“燕阳,你可小心,不要再噎到哟!”独孤月笑着提醒。
不由自主地想到自己吃米糕噎住时的事情,燕阳的脸上暗暗一红,刚咬到嘴里的米糕差点又呛以,立时剧烈地咳嗽起来。
独孤月忙着送水过来,又帮他仔细拍背,直到他平静下来,这才走到君白衣身边,准备吃自己的那一份。
“叫这个,我吹凉了!”
探手端了她的盘子去,君白衣很自然地把自己吹凉的米糕送到独孤月手中。
对这样的事情,独孤月早已经习惯,很自然地便接过来,将自己那份推到他面前去。
树欲静,风不止!(12)
树欲静,风不止!(12)
看着她大口地吃着已经吹凉的米糕,而君白衣则平淡地吹着自己米糕,一点点小心放到唇间的样子,燕阳在心中不禁轻轻地叹了口气。
直到此刻,他也终于明白,自己与君白衣之间的差别究竟何在。
他也不得不承认,君白衣对独孤月,远比他要在意的多。
只有真正的爱一个人,才会不光为了她敢舍生死,还会细心地关注她的点点滴滴,知道她的每一分需要,随时随刻为她着想。
心中虽然有些酸涩,燕阳却也终于释怀。
因为他知道,君白衣才是最恰合独孤月的那个人。
而他,之前只会给她添麻烦,就连吃个米糕也需要她来提醒。
同时,燕阳也意识到,自己需要学习的充实的还有许多许多。
重新端了米糕来吃,燕阳迅速地平静下来,“刚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有人要杀君白衣!”独孤月咽下嘴里的桂花米糕,“楚城!”
“他?!”燕阳这些日子对于几国的形势也有所研究,自然知道楚城现在已经是楚国的皇帝,“他会是第二个楚央吗?!”
独孤月耸耸肩膀,“很显然,他会比楚央更可怕,所以你必须多加小心,他的目标绝不仅仅是我和白衣,他的野心比楚央有过之无不及!”
这一点,独孤月一点也没有夸张。
楚城,远比楚央要深沉、莫测、狡猾的多。
只从他对她的这些手段,她就已经看清了这一点。
为了蒙骗一个女人,他都可以不惜使用那么多的伎俩,为了他想的东西,他又有什么事做不出来呢?!
燕阳点心,吸了口气,却是欲言又止。
“燕阳,这个时候,我觉得你没有任何事情不能开口!”看出他的犹豫,君白衣淡淡开口。
抬脸与他对视,燕阳轻轻点头,“我只是听说,你们在楚宫里遇到了琉芳?!”
树欲静,风不止!(13)
树欲静,风不止!(13)
“是的!”独孤月放下手中的勺子,“关于具体的事情我不想多说,不过燕阳,我必须提醒你一件事,恐怕现在的琉芳已经不是四年的琉芳了!”
“我可以想象,她一定恨我们!”燕阳轻叹了口气,“四年前,她为了燕国牺牲了自己,这几年,在楚国的日子,恐怕也不好过。”
独孤月沉吟片刻,终于还是开口,“如果你是想要把她带回汴梁的话,我想你或者会失望,不如如果你真的决定了,我和白衣都会帮你的!”
南阳那边,无论是君白衣还是她的月影,都在盯着。
琉芳在宫里的事情,自然她和白衣也知道不少。
那样的一个琉芳,在她看来,跟本就不值得燕阳操心。
当然,毕竟燕阳和他是兄妹,她不能替燕阳做决定。
“这件事,我会仔细考虑的!”燕阳重新恢复平静之色,“不过,你们不用担心,我是不会轻易就有动作的,之前那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
经过了这件事,燕阳自然也知道,如果他再出事,牵连的会是独孤月和君白衣。
现在,君白衣已经因为他成了这个样子,他绝对不能再让他们两个为他受伤了!
—文—咽下盘子里最后一块桂花糕,独孤月信手抓了君白衣的朔月剑起身,
—人—“陈蛟写信来说,你的信术可是突飞猛进,来,我们过两招!接剑!”
—书—燕阳正要说自己没有带剑,独孤月已经将手中的朔月剑向他丢过来。
—屋—探手接剑,燕阳的身手利落中透着几分潇湘。
缓缓从身上取出短刃,独孤月轻轻点头。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从燕阳这接剑的姿态,她已经可以看到他的身手确实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
“小心哟!”
轻声提醒一句,独孤月身子一闪,便冲了过去。
树欲静,风不止!(14)
树欲静,风不止!(14)
事实上,早在四年前,燕阳就已经开始练习剑术。
只不过,刚刚起步便经历了君白衣判国和燕惊云之死,燕阳刚刚准备要振奋的心情也就这样颓废了下去。
那个时候,也报着复仇的心思练习过。
终究,没有支持。
其实,燕阳本也是天份很高的人,这次下定了决心,更是深下苦功,再加上陈蛟之前经过独孤月的指点和授意,对症下药,在一定程度上也提高了燕阳的进度速度。
如此几方面的原因结合起来,燕阳自然是突飞猛进。
虽然只是一个多月的时间,却已经有了长足的进度。
砍、刺、削、拦……独孤月步步为营,刀刀紧逼。
目的,自然不是伤他,面是要逼燕阳用出全部实力。
她知道以燕阳的性格,如果不是被逼不得已,绝不会对她用出狠招。
正如她想象,燕阳最初只是招架,不过在独孤月这样凶狠的攻击下,他如果只是招架跟本就没有办法应付,除非立刻认输。
到底是男人,又怎么会轻易认输?
故此,连退十步之后,燕阳终于还是开始反击。
剑走流光,刀布寒阵。
转瞬之间,二个人已经连过了三十招。
晃个虚招,独孤月闪身退出战圈,脸上满是欣慰之色。
看来,针对燕阳的一套计划很是有效,他的力道和速度上还有些不足之处,但是论起反应力和灵动性,却已经很值得夸奖一番。
照此下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