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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手,闪身,再出手,再闪……
每一次地银光闪过,随之都会响起噗得声响。
那是血,喷出血管的声音!
瞬间,独孤月已经连杀四人,身上却半点血迹都没有沾到。
“好了,不陪你们玩了!凭你们的身手,实在不值得本公主出手!”
鄙夷一句,她反身飞出一脚,将那冲过来的副将踢飞,借着反弹之力,人也倒飞而出,不是落在城墙上,却是笔直地跳向了城墙下。
如墨的长发,迎风飞舞起来,张扬如黑色的蝶。
两丈高(约七米)的城墙,她就那样跳下去了?!
没有例外,所有城墙上的士兵都向那一纵而下的小公主转过了目光。
不少人心中闪过惋惜,两丈高的城墙,不死也要摔成重残,如此妖娆的小公主真是可惜了。
可是,结果出乎所有的意料。
独孤月并没有如众人想象一般,破布袋一般摔在城墙上,而是保持着某种节奏,稳稳地落下。
人在空中,还不忘将手指送到唇声,尖利地打个唿哨。
哨声响起,蹄声即起。
一匹全身乌黑、四蹄如雪的战马,毫无征兆地从城墙下的雾气中冲过来,迎上从半空落下的独孤月。
人在空中,她竟然不可思议地顿往身形,荡向城墙。
双足在城墙上一点,便横掠而起,在空中一个美丽地旋身之后,稳稳地落在马背上的华丽白鞍上。
一手拉缰,独孤月的另一只手掌缓缓扬起,在城墙上众人的惊愕目光之中,猛地挥下。
四年光阴,白驹过隙!(5)
四年光阴,白驹过隙!(5)
号角声,再起。
这一次,却是急促而犀利。
噗噗噗!
随着那号角声,城墙上利刃刺出肌肤的声音,不约而同地响起。
守兵们还没有从独孤月美丽绝伦的一跳中回过神来,便被刺入身体的冰冷利刃夺去了性命。
没有被刺伤的守城士兵,反应过来迅速回击。
这才发现,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多了许多陌生的面孔。
这些人和他们一样,穿着楚国的军装,只是胳膊上束着红巾,手中的武器与他们也不太一样。
没有人会想到,之前还与自己并肩作战,称兄道弟的士兵,竞争片刻便成了敌人。
城墙上战成一团的时候,城墙下的浓雾中,一队骑兵也急奔而出。
咯吱咯吱!
一直紧闭的城门,也在乱阵中缓缓开启。
收刃回手,顺势从马背的背囊中扯出长剑,独孤月将手中长剑高高举起。
“冲!”
“杀啊!”
骑兵杀声如雷,城门刚刚被拉开一条缝,独孤月便一马当先地冲了进去。
“不好了,北关军杀进城了!”
“城门失守,大家快逃!”
“救命啊,杀人啦!”
……
混乱的呼喊声,随之响起。
声音立刻便传进了城墙上努力奋战的守城军的耳中。
主帅被杀,城门失守,北关军杀进城……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件都让人心惊。
瞬间,守城兵士志大减。
失去了斗志,再勇敢地狼也变成了摇尾狗!
更何况,这杜家军本来便以箭术见长,近身对敌并不是强项。
人数上的悬殊也在独孤月带兵冲入之后,迅速扯平。
这些城墙上的士兵,原本就是独孤月六万人马中最擅长近身博击的一队,单论近身战,绝对可以以一敌三。
人数的迅速补充,北关军的优势立刻明显。
胜利的天平,迅速向着独孤月一方倾斜。
四年光阴,白驹过隙!(6)
四年光阴,白驹过隙!(6)
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整场战役也宣告结束。
自然,是以北关军的胜利告终。
问天城的城墙上,崭新的旗杆竖起来,离国的大旗再一次升起。
雾气尽散,金灿灿的阳光下,墨绿色大旗上偌大的离字如雪般耀眼。
骑在马上,带着一众亲随,浩浩荡荡走向问天城正中,那座烧成废墟的皇宫前。
独孤月飞身下马,神色凝重地地站在那摇摇欲坠的皇宫大门前,眼前闪过的却是她牵着母亲林樱的手,在夜色中走出这座皇宫的情景。
“娘,月儿已经夺回了问天城,您不要急,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月儿会重建皇宫,就在这废墟上,重新开始!”
“公主!一夜操劳,您还是先到将军府里休息一下吧!”
移步上前,柳无痕的声音恭敬中透着温柔。
如今,四年过去,他亦已经不再是那个喜欢调笑的青涩少年。
比起四年前,他长高了不少,身形也比之前强健了不少,站在已经生得很高的独孤月身侧,仍要比她高出一头。
精致的眉眼,早已经没少了青涩。
微黑的肤色,配上银色的盔甲,越显出男人的硬气和将军的霸气。
如今的柳无痕,早已经不是当年的青涩少年,在独孤月的训练和一次次的战争之中,他亦已经迅速长成起来,成年北关军中,首屈一指的少年将军。
“恩!”
答应一声,独孤月转身向他一笑,旋即飞身上马。
“走,我们现在就去看看这位杜思明的将军府住着可还舒服!”
柳无痕轻扬唇,随在她身后上马,带兵护卫在左右,目光自然地投在了独孤月的背影上。
四年了,当年的九岁幼童,亦已经成长起来。
独孤月早已经不再是那个精致如九天童子的小女孩,如今的她正如一朵待放的花朵,初现了妖娆的气质。
四年光阴,白驹过隙!(7)
四年光阴,白驹过隙!(7)
入夜。
问天城,原守将杜思明的将军府,议事大厅内。
独孤月抬起沾了饱满朱砂的笔,在地图上的问天城四周,重重地划出了一个艳红的圆。
地图上,这样的图形已经有六处了。
从问天城向北,一年的时候,她已经连续拿下了六座城池。
如今,离国的大半土地已经重新归到了她的氅下,独孤月正要一步一步地兑现着她在林樱和蓝桥墓前,发过的誓言。
地图的右侧,同样也有不少红色标记。
只不过,和她刚才描画的圆形不同,那些标记是五角星形。
从幽州向北扩散,那是君白衣这一年来占领的城池。
放下笔,目光掠过地图上的星形标志,独孤月唇角笑意浮现。
“君白衣,这一次,我……”
她话音未落,窗外已经响起翅膀地扑椤声,独孤月大步走过去,拉开窗子。
一只黑色信鹰立刻从窗外飞进来,落在她端起的左臂上。
抬手从信鹰腿上取下封着腊的密信小筒,独孤月轻轻抚了抚信鹰的颈,这才将信鹰托起,放到了窗外吊着的鹰架上。
没有犹豫,她迅速拧开小筒,倒出了里面的密信。
密信上,只是寥寥两行字。
“十六日五更,君白衣用调虎离山之计拿下西京城。”
只看了一眼,独孤月便嘟起了粉嫩小嘴。
“混蛋,这一次倒被你抢先!”
大步走到桌边,将密信放到烛上烧成灰烬,独孤月这才重新提笔,有些不甘心地在地图上的西京城上,圈了一个红色星形。
地图上,六星六圆,再一次持平。
她与他,终又是平局一场。
三年养精蓄锐,今年春时开始不约而同地开始扩张,两个人,仿佛是较着劲,一个接一个地拿下失地。
独孤月本以为,这一次先他一步调军,哪想,她是晨时拿下问天城,对方却在五更拿下西京,到底还是慢了一分。
PS:先到这吧,困,睡去。。
四年光阴,白驹过隙!(8)
四年光阴,白驹过隙!(8)
独孤月在地图上画下第六个红星的时候,西京城的旧皇宫前,月色中一个人影端坐在马上,伫立在燕国旧皇宫的宫门前,目光深邃地注视着这座久违的皇宫。
西京城的秋,亦已经有了深切的寒意。
夜风鼓荡起如雪的衣袍,伴着从宫门内掠出来的枯黄落叶,越显萧瑟。
四年了,终于又回到了这里。
只可惜,之前不可一世的燕国皇宫,如今早已经没有了那时繁荣。
月光,映出那人的面容。
四年光阴,白驹过隙。
岁月并没有在君白衣眼上留下太多的痕迹,他的样子和四年前几乎没有太大的区别。
只是,眉宇间少了几分乖巧,多了几分深沉之色。
事世的历练,并没有磨去这位少年将军的棱角,只是让他学会了内敛和包容。
轻夹马腹,君白衣驱马走进了皇宫。
马儿似乎也懂得主人的心思,穿过正门,一路便向温阳宫这里行了过来。
待到君白衣勒马住缰,这才发现,他已经一路行到了温阳宫前。
经历了两次战火的洗礼,整个皇宫早已经一片破败。
之前那样温馨的一座温阳宫,亦早已经变成另外一幅样子。
门庭歪斜,匾额榻落,院中角落里野草肆虐,早已经破损的灯笼在夜风中轻声呜咽着,似乎在感叹这里曾经有过的奢华,又似在感叹着现实的残酷。
马儿信步而入,一路踩着已经将枯的草,缓步向前。
前面,突然有沙沙的竹叶声传来。
独孤月侧目转脸,只见断壁残垣内,一片竹影绰绰,却已经到了映月阁。
站在墙外,可以清楚地看到映月阁的湖水上,腐叶随波而荡,偌大的一片湖面,却几乎没有一处可以映出完整的月亮。
飞身下马,君白衣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踩着枯叶走进了映月阁的竹径。
脚下,竹叶应声而碎。
四年光阴,白驹过隙!(9)
四年光阴,白驹过隙!(9)
竹影绰绰。
恍惚中,见竹径前面不远两个人影。
一个白衣如雪,一个绿衣若松。
“鞋子不要了,我抱你进去!”
少年的声音,霸道中透着宠溺。
……
他真的抱她起身,白衣和绿衣交织在一处。
两个人,在君白衣的视线中越走越远,消失在突然飘落下来的竹叶中。
轻轻眨了眨眼睛,君白衣停下脚步,没有再继续向前。
四年了,虽然他从未见过她一次,她却一直在他的视线之中。
问天城已经被她拿下,二个人,又一次扯平。
看来,想要胜她,也当真不如当初想象的那样容易。
“皇上!”
竹径外,传进熟悉的声音。
君白衣隔着竹径看了一眼远处映月阁的主厅,终于还是折身而返,走出了映月阁的大门。
门外,君定山恭敬地站在地上,牵着自己的马。
不远处,君白衣的白马疾风,正静静地啃着将枯的草,等待着自己的主人。
“出了什么事?!”君白衣站在台阶上问。
“刚有消息传来,楚央生辰,燕阳要亲往祝贺!”君定山在阶下恭敬地答。
君白衣眉尖微挑,如今的燕国和越国都是楚央的属国,楚央生辰,燕阳送些贺礼本是应该的,为何,却要亲往祝贺呢?!
“是他主动要去的?!”
“回皇上,是楚央亲点,要燕阳前往,说是四年未见,想念燕王了!”君定山沉声作答。
“这只老狐狸,这次又要搞什么伎俩!”
君白衣低骂一声,大步走下台阶,白马疾风立刻便主动走过来,行到主人面前。
“臣下以为,楚央极有可能是想要借题发挥,牵制我朔月和离国!”君定山轻吸了口气,犹豫了一下这才开口,“皇上、公主与燕王的情谊,天下人都明白,这一年来,虽然两国努力扩张,却不曾动过燕王所余土地半个指头,没有人怀疑您和公主是在对燕阳手下留情!”
四年光阴,白驹过隙!(10)
四年光阴,白驹过隙!(10)
拉住马缰,君白衣轻轻地吁了口气,语气温和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