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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遇左林生(二)
按理来说,左林生也是个出色的男子,无论是外貌,身型,还是谈吐,穿着,气质,都是卓尔不群,气度雍容,处之泰然。
但,不知道为什么,苏菲儿就是不喜欢他,他总是给她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那感觉,不是讨厌,也不是喜欢。
还好,苏菲儿在候车室里也没呆多久,便到时间上车了。苏菲儿背了她的背包,随了人流,匆匆地挤上了火车。到了位置后,苏菲儿扔下了她的行李,舒了一口气,哈,终于能摆脱左林生了。
这左林生,不在小城里乖乖的呆着,干嘛出现在火车站?
难道,他也是去旅游不成?
苏菲儿想,上帝保佑菩萨保佑祖宗保佑,保佑左林生不要去云南,去别的地方。
不想,苏菲儿这保佑没多久,在火车“咣当咣当”地开出刚刚一会儿,苏菲儿去了一趟洗手间,洗了一下脸,回到铺位后,突然看到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便如天兵神将,摇晃了在苏菲儿跟前。他气定神闲,微笑地向苏菲儿打招呼:“咦,菲儿,真巧,我们竟然在这儿相遇了,真想不到。”
苏菲儿一看,是左林生。
靠!
苏菲亚差点给晕了过去。
看来,什么都是注定的。注定生命里,有些人,有些事,该面对的时候总得面对,是怎样逃脱也逃脱不掉的。
此刻的左林生,也许是装傻,又也许他是真的没注意到苏菲儿的脸上乌云密布,他笑呵呵的把他的行李放好,然后跷起二郎腿,得意洋洋坐在苏菲儿对面的硬卧上。
他歪头问了苏菲儿:“去云南旅游?”
苏菲儿不情不愿回答:“唔。”
苏菲儿不知道,其实刚才在火车站候车室,左林生已看到她了,不过看到苏菲儿在躲闪着他,他也知趣,就没过来和她打招呼。看到苏菲儿站的那个窗口,他也知道苏菲儿去云南,和他同一条路线。
后来左林生,跟了在苏菲儿后面,上火车的时候,趁苏菲儿上了洗手间,悄悄找了苏菲儿对面铺位的那个老头子,给他五十元,把铺位换了。
再遇左林生(三)
左林生还是笑眯眯的,老奸巨滑得很,他说:“哎,我也是去云南。嘿,真是无巧不成书!菲儿,看来,我们有缘分哦。”
苏菲儿皱了皱眉头,不说话。
她想:缘分个屁,真是去他妈的,什么无巧不成书,我还道是冤家路窄呢!苏菲儿低下头,翻白眼,把左林生当作了透明,不肯再理睬他,自顾自的戴上耳机,听MP3,有些虚假,有些虚张声势。
她就是不喜欢左林生,就是不想和左林生说话。
左林生无视她的冷漠,还是对她热情如火,呵呵地笑说:“我去云南,是去参加同学聚会。我在云大毕业,十五年了,都没有时间回去看看,这次趁着难得的机会,好好回去瞧瞧,我曾经呆过四年的地方,有没有变化,然后和同学一起回忆着,那曾经走过的岁月,曾经的青春年华。”
左林生的话,还是落到了苏菲儿的耳朵中,苏菲儿忍不住,除下了耳机,问了他:“你是在云南大学毕业?”
左林生说:“对啊,看不出来吧?我还是堂堂的大学生,中文系出身呢,当年的理想,也是豪气万丈,作梦也想写出一部像《红楼梦》一样不朽的作品,做曹雪芹或托尔斯泰卡夫卡第二,扬名四海,流芳百世。”
苏菲儿不禁笑将起来。
这话,以前左林生也对她说过。
左林生问:“你呢?你的文章经常发表在杂志,你以前的理想,是不是也想做一个著名的作家?”
苏菲儿想了想,想了想,很认真地说:“不,那个时候我的理想,是嫁给我喜欢的男人,做他的妻,与他执子之手,与之偕老。”
“哦。”左林生说。
苏菲儿看他。
苏菲儿不知道,她的心是这样歹毒,故意挑起了左林生的难堪,故意找了左林生不愿意说的话题,故意的装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故意很天真无邪地问:“梦然姐还好吗?我好久没回小城了,好久没见到她了。”
左林生微笑:“还好,她比以前更胖了。”
再遇左林生(四)
苏菲儿有点气恨恨的,她想惹他生气,谁知道没有。苏菲儿又再生一计,又再说:“你和梦然姐,不是离婚了么?你怎么知道她比以前更胖了?”
左林生说:“我常常回去看女儿,自然也常常看到她。夫妻不在了,朋友还在嘛。”
苏菲儿说:“哦。”
便不再说话了,再听她的MP3。
生了一会儿闷气。
后来肚子饿了。苏菲儿讨厌吃盒饭,特别是列车上的盒饭,那是天下最难吃的食物。她吃不下。想了想,苏菲儿决定去列车的餐厅吃。
苏菲儿走了两节车厢,看看好像不对头,问了乘务员,才发觉走错了方向,只好又再折了回来。快到餐厅的时候,苏菲儿又发现了一个问题,咦?她忘记带包包了,口袋一分钱也没有。苏菲儿再次的又再折回去拿。
左林生睡在他的睡铺上,看到苏菲儿走了又再回来,回来了又再走,走了又再回来,反反复复,便伸头过来望她。
他奇怪:“你干嘛?”
苏菲儿说:“去餐厅吃饭。”
左林生说:“去餐厅吃饭,用这样走来走去的么?”
苏菲儿略略红了脸,小声地说:“第一次是走错了方向,这次是忘记拿钱包。”
左林生不禁喷笑:“苏菲儿,你好可爱。”
左林生起床,走下他的睡铺,他说:“我的肚子也饿了,我们一起到餐厅去。”
苏菲儿不情不愿的,跟了在他屁股后面。
晕了,吃饭也得面对着左林生。
走了几节车厢,餐厅便到了。火车餐厅上的菜很贵,价钱都是翻了一翻不止的,也没什么菜式,来来去去就几个菜,如果不满意,可以拍屁股走人,反正他们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钓的,不会搞强卖强买这招。
在吃饭的当儿,左林生像了个长辈似的,板着脸孔教训苏菲儿:“包包干嘛不随身携带?乱扔乱扔,给别人偷去了怎么办?”
苏菲儿耸耸肩,说:“包包里又没多少现金,不过是些银行卡之类的,小偷拿去也没用,没密码钱取不出来。”
左林生瞧她,啼笑皆非,看她的眼神,带着“啊你这个白痴”,他说:“那也得要随身携带呀,给小偷拿走了,到时候你身上一分钱都没了,你就会呼天天不应,呼地地不灵了。”
苏菲儿很不以为然。
再遇左林生(五)
上次她从十堰回来,张子墨父亲还了她三万块现金,她随便的塞到了她的行李袋,还不是乱扔在卧铺里?苏菲儿照样睡了像死猪一样,上厕所的时候也没带去,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那三万块人民币还不是好好的?一张也没缺。
左林生听了,忍不住吓了一大跳,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三万元人民币,对有钱人来说,不过是餐桌上扫下来的面包渣,但对贫穷人来说,虽然不至于是天文数字,却是一笔巨大的财富。给一个黑心肠的歹徒知道了,为了这三万元,估计苏菲儿连碎尸都有份。
左林生瞪苏菲儿:“那是你的运气好,别以为你每次都这么幸运。”
苏菲儿也瞪他。平日里的苏菲儿,也不是一个牙尖嘴利的人,不知道为什么,现在面对着左林生,苏菲儿不禁向了刺猬学习,有事没事就刺左林生几下,她嘟哝着:“再不幸运,也没有比遇到你更不幸运了。”
左林生低头喝汤,装作没有听到。
吃过晚饭,天空已完全暗下来了,窗外已是漆黑一团。
苏菲儿早早躺在硬卧上,早早睡觉了。她也睡得着,闭上眼睛,起初不过是假寐,漫无边际的想着不关痛痒的心事,像杂志编辑催她要稿,希望她写些于美容瘦身穿衣服心得这类的文章,还有沈宁宁,老是对了她嘀咕: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男人,真的没一个是好东西吗?
后来的后来,不知不觉中,苏菲儿真的睡着了。苏菲儿睡得真死,甚至翻了个身,被子掉落到地上,也不晓得。
是左林生,把被子拿了起来,小心翼翼的盖到她身上。
睡着的苏菲儿,在昏暗的灯光下,样子似一个小孩子,半张着丰腴的唇,安静得像一朵将开未开的花,玲珑有致的身体,仿佛笼罩着一层神秘的光环,看上去有一种娇柔的美,楚楚动人,令人怜爱。
左林生怔怔地瞧着她,想,这个外表坚强,内心却柔情似水的女子,应该是被很多优秀的男人爱着的吧?但她,为什么不快乐呢,那紧紧皱着的眉头,是那么的忧伤,那幽幽的叹息声,犹如玫瑰花瓣落入潮湿的泥土,拾不起芬芳,只留满眼残红。
再遇左林生(六)
苏菲儿想不到,她不但睡得香,还竟然做了个梦。
不是美梦,但与恶梦也沾不上边。
她结婚了,新郎是一个优秀的男子,身段修长俊秀,把一身深色的西服穿得熨贴无比,宛如玉树临风,他的脸孔,有说不出的帅气,眉清目朗,最难得的是,他的气质很好,有点不羁,气度雍容,处之泰然。
新郎的名字,叫江子良。
江子良说,尽管他去了加拿大,但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忘不了她。
所以,江子良回来了,回来娶了她。
来参加婚礼的,除了张子墨,还有童保罗。他们都来了。他们站了在一个角落里,远远地看着穿了白色的婚纱,小鸟依人一样,执着新郎的手,脸上扬溢着幸福笑容的她。张子墨和童保罗的脸上,带着一种悲痛与绝望。
苏菲儿看着他们,得意洋洋地笑。
她幸福了!她快乐了!她的幸福,她的快乐,便是对他们最深的打击。
最后,苏菲儿趾高气扬地说:“哼,以为地球没了你们就不会转?告诉你们,没了你们两个,地球不但能转,而且转得还要快呢。”
哈哈哈!
苏菲儿笑着笑着,就给笑醒了。
醒来的时候,苏菲儿怔怔的。
苏菲儿想不到,她还是忘不了他们。江子良,童保罗,张子墨,她生命里曾经走过的男子,她曾经把心交出来过的男子,她到底,爱谁多一点?
苏菲儿叹了一口气,一颗心,隐隐地作痛起来。
这些她爱过的男人,到头来,她一个也抓不住。
这,到底是不是宿命?
苏菲儿没有注意到,她睡铺对面,有一双黝黑的眼睛,在默默地注视着她,眼睛里,闪过无限有怜爱。
那是左林生。
左林生第一次见到苏菲儿的时候,苏菲儿还不到十岁。梳着两条小辫子,走起路来一蹦一跳的。因为刁顽,任性,反叛,野得像个男孩子,还打架闹事,欺负同年龄的小朋友,在小城供电局的大院里,是大人们看到了便皱眉头,头痛不已的女孩子。
没想到女生十八变。
苏菲儿变得越来越动人了,此刻的她,如一朵绽开的玫瑰,美丽而妖娆。
左林生原来是大众情人(一)
火车到达了昆明的时候,才是早上六点多不到七点。
苏菲儿背了行李,跟随着众人,走出火车站出口处。
昆明的天空里,下着雨,细密的雨丝纷纷抖落,在灰蒙蒙的光线中,远远看去,满眼的烟雨迷离。空气里,透着深深的寒意,凛冽的风,仿佛刀子般一阵又一阵掠过脸孔。那宽阔的街道,给雨淋得湿漉一片,一丝丝的寒气,透过薄薄的衣衫,一点点的渗入到骨髓里。
苏菲儿觉得冷,禁不住哆嗦起来。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群。不知道为什么,苏菲儿这一哆嗦,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