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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到最后还是逝去了。
母亲临终前,握住了高云燕的手,有点神志不清说:“女儿呀,滴水之恩泉水相报,我没有别的要求,只愿你以后,嫁给大福,为他生一子半女,算还了这些年来我们欠他的恩和情,这样我在九泉之下,死也瞑目了。”
高云燕伏在母亲身上,哭得柔肠寸断。
考完了高中毕业试,高云燕就离开了学校,没有考大学。因为高云燕知道,就是考上了,她也不会去读,因为她不想再欠李大福的人情,花李大福的钱,与李大福沾一点点的边,一点点的关系,这样纠缠得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高云燕没有留在家乡小城,而是去了省城,在一间大酒楼里做服务生,她计划一两年后,攒了一点点的钱,把母亲的墓修好,便去广东打工,不再回来。
李大福在电话那头,虚情假意地和高云燕说:“燕燕,你妈的话,不要放在心上,你在省城里,找一个配得上你的,你爱他他又爱你的人,百年好合吧。”
由于年轻貌美,高云燕也不缺少男人追,断断续续的,她也谈过了几场恋爱。
但,每一场恋爱,都是以失败无奈而告终。
因为,高云燕虽然把心给了她喜欢的男人,却给不了身体,给不了激情。每一次拥抱,接吻,抚摸,高云燕都是无法全心会意的投入。
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五)
甚至,高云燕喜欢的男人,想和高云燕执子之手与之偕老的男人,因为高云燕的颤抖,恐惧,紧张,抽搐,而无法进入高云燕的身体,无法男欢女爱,鱼水交融。
高云燕眼前,总是闪过她十五岁那年,噩梦一样的夜里,那双粗糙的手,臭烘烘的嘴巴,混着浓浓汗骚味的身体,颠狂,强硬,急燥,野兽一样的亵渎着她。高云燕的心,被冰锥刺穿了,顿时撕扯开,扭作一团。
接着,是李大福的脸,老鼠一样闪着贪婪的小眼睛,垂涎欲滴的看着她,狂笑着,那恶魔一样的声音一阵又一阵盘旋在空气中,落到她耳朵里:“高云燕,你已是我的人了,你已答应了你母亲,要嫁给我,为我生一男半女。高云燕,无论你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高云燕哭了。
当着想拥有她身体,想要她全部的男人面前,高云燕歇斯底里地哭了。
碎心的往事,彻骨的痛楚,仿佛鞭子一样鞭笞着高云燕的心。
高云燕无法,做一个正常人。
无论身,或心。
她恨李大福。
极恨极恨,是恨之入骨那种恨,恨不得把他砍成十八块,恨不得剥他的皮,抽他的筋,吃他的肉。如果没有李大福,她又何况落得这样凄凉?
后来,李大福病了,躺在床上,气若游丝。
李大福的亲戚,一位远房表姐,来到了省城找到了高云燕,她一脸的严肃说:“李大福得了胃癌,活不了多久,如果你还有良心,还没给狼狗吃了去,那么你就应该回到他身边,应该陪他走过最后的日子。”
于是,高云燕回去,见了李大福最后一面。
高云燕站了在李大福的床前,讨恶地看着李大福,好像看一堆恶心的粪便。高云燕清清楚楚地记得,她十五岁那年,那个强奸她的男人,不但个子矮小,双手粗糙,而且,他是一个驼子。还有,事后不久,在一次无意之中,高云燕看到李大福右手臂上,有着清清楚楚的伤疤,整整齐齐的牙齿痕。
李大福断断续续地说:“燕燕,我对不起你,你,能原谅我吗?”
高云燕没有说话,泪水一大颗一大颗滴了下来。
这个躺在床上的男人,快要离世了,带着他的罪恶,他的忏悔,他的不安,愦憾而去。但他,并不是真正的大恶人,他为自己的邪恶,无地自容,也为自己的邪恶,付出了一生寝食难安的代价。
自作孽,不可活。
苏菲儿躺在美容床上,闭着眼睛,静静地听着。忽然,苏菲儿就想起了她母亲临终前的那句话: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
是,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
高云燕哭了,一边哭,一边对苏菲儿说:“李大福死后,把他所有的遗产给了我,我拿了他的钱,还有变卖他所有的东西,便到省城来了。我要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忘记过去,好好过日子。”
关于同性恋(一)
做安利的人,每个星期都要上课,或培训。
有人这样形容:安利的讲座,是世界上最疯狂的集会,人们像迎接救世主一样迎接传说中的老师的到来。老师就是神灵,老师就是耶稣,老师就是台下人的亲爹,比亲子鉴定还亲的爹。掌声,欢呼,一如既往的狂热,人们起立,奔走,涌向出口鼓掌苦等老师的到来,老师不来,掌声不停,老师出现,往里走,人群中闪开一条道路,大家争相与老师握手,鞠躬,颤抖着,渴望着。
苏菲儿觉得,这个形容倒也够贴切。
苏菲儿去参加过安利的一次讲座。
是几十人的讲座,不是几千人的大会。
是高云燕死皮赖脸的拉了她去的,高云燕说:“苏菲儿,你也去安利听听课呀,听成功人士讲他们的奋斗史,开阔眼界,也许,对你写作有很大帮助也说不定。”
苏菲儿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我才没空去听。”
高云燕问:“没空你做什么?”
苏菲儿嬉皮笑脸说:“泡帅哥。”
高云燕笑了,动用了她那三寸不烂之舌,游说着:“哈,真巧哦,今晚讲课的那帅哥,很像你的偶像张国荣哦。”
高云燕知道苏菲儿喜欢张国荣,因为学生时代,苏菲儿就整天整天听张国荣的歌,如醉如痴,甚至那个时候苏菲儿喜欢的男孩子,五官和神态也有点像张国荣。苏菲儿喜欢一个人,或一件事,或一样物品,她从不掩饰;讨厌一个人,或一件事,或一样物品,她也不否认。
这是高云燕喜欢苏菲儿的原因。
是,高云燕喜欢苏菲儿,喜欢苏菲儿的自由,喜欢苏菲儿的随意,更喜欢苏菲儿那温柔的时候像水,暴烈的时候如火那样的脾气。甚至可以说,高云燕对苏菲儿极爱慕,有一种想和苏菲儿亲近的念头。
果然,苏菲儿这个色女,听说有帅哥长得像张国荣了,顿时睁大眼睛,来了兴趣:“真的还是假的啊?”
关于同性恋(二)
高云燕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骗你的是小狗。”
苏菲儿嘟哝:“好好的一个帅哥,干嘛不去做别的,偏偏做安利?”
高云燕啼笑皆非:“做安利有什么不好,光明正大的,又没违法。”
苏菲儿作了个鬼脸:“虽然做安利没违法,但给人的感觉,鬼祟得很。”
高云燕又好气又好笑:“那你意思是说,我很鬼祟啦?”
苏菲儿回答得很无厘头:“你说你鬼祟便鬼祟,不鬼祟便不鬼祟。”
高云燕说:“那个长得像张国荣的帅哥,他做安利,做得很成功哦,是双钻石哦。”
苏菲儿是外行人,自然不明白:“什么是双钻石?”
高云燕解释:“双钻石是安利的一个级别,在推荐的部门中,有十二组业绩做到DD以上,即符合‘双钻石’的奖衔资格。”
苏菲儿说:“哦。”
高云燕又说:“人家的双钻石收入,月平均收入在9万至10万人民币之间。全年总奖金约200万人民币左右。”
苏菲儿又说:“哦。”
苏菲儿对钱没有什么概念,她是钱多花多,钱少花少,没钱了便天天吃泡面的那种人。沈宁宁常常开玩笑说,苏菲儿是那种“朱门狗肉臭,路有冻死骨”,人家没钱吃面包,她叫人家去买蛋糕找抽的人。
苏菲儿还真的跑去听安利课了。
那个安利课,是一个几十人的讲座,方式是由几位所谓的“成功”人士,在台上用自己“活生生”的例子,讲述安利给他带来一切,给他带来“第二次生命”,安利就是他的父母等等。场面非常具有煽动性,也一直热情高涨着。
每一个“成功”人士上去,开场白几乎是一模一样。
上面说:“安利能让你实现有放有车的梦想,是不是?”
下面的人马上异口同声地回答:“是!”
上面再问:“安利是你的亲生父母,对不对?”
下面的人再次异口同声回答:“对!”
晕,完全不动脑子,像应声虫,听得苏菲儿鸡皮疙瘩起。
那个像了张国荣的双钻石级别的男子还没有出现,听说,他是最后一个讲课的,好戏总是在后面。
苏菲儿听了没多久,就不耐烦了起来。
关于同性恋(三)
那些介绍几个产品的用途,或讲授安利的奖金制度,或介绍自己做安利的过程与成功的经验,或介绍几则关于安利有关活动的信息,这些苏菲儿都没有兴趣。
她对了高云燕说:“我去卫生间。”
到了卫生间门口,苏菲儿没有进去,而是站了在旁边的窗口前,抽出一根烟,然后静静地吸着,一边吐出性感的烟圈儿。
一枝烟,从点燃到烧尽,只不过短短的瞬间。烟的味道,白色的飘零,红色的蔓延,飘渺的氤氲。吸烟,是一种灵魂的漂离。不知道是谁说的了,女人的柔弱和凄美,犹如烟一般在风尘中飘荡,就像一个在暗夜中舞蹈的精灵,准备焚烧自己的前夕,独自血舞。
没有伤口的女人,是不懂得烟的。
没有烟的女人,也是不会有过去的。
有人从了卫生间里走了出来,路过苏菲儿,望了望她,忽然说:“吸烟有危健康。”
苏菲儿笑,这道理三岁小孩子都懂。
来人又说:“女性抽烟,不外乎是感情问题。每一个受伤人手中的烟,都是为伤害自己的人而点,抽的不是烟,而是已走的你。”
苏菲儿又笑。
一支烟吸尽了,苏菲儿抬头,看清楚了来人。
是一个长得很像张国荣的帅哥。三十来岁的年龄,中等个子,干净,清爽,有着一种很高贵,很忧郁的气质,他的身上,也有着哥哥那么一点点的味道,儒雅,从容,自信,但眼神,却迷离,令人看不透。
他自我介绍:“我叫楚天延。”
苏菲儿礼尚往来:“我叫苏,叫苏菲儿。”
楚天延说:“好名字,人如其名。”
苏菲儿心情奇好,忍不住贫嘴:“你是好姓,人如其姓。”
楚天延望向她,眼睛里透着隐隐的笑意:“此话怎么说?”
苏菲儿说:“稀少啊。”
楚天延也有同感:“对,姓楚的人不多。”
苏菲儿微笑。
楚天延临走时,还不忘记对苏菲儿说:“记住,吸烟有危健康。”
这个楚天延,便是高云燕嘴里所说的,那个长得像张国荣的,所谓的双钻石,安利的“成功人士”。
关于同性恋(四)
苏菲儿想不到,楚天延的课,有意想不到的生动,精彩。楚天延说话的语调,不紧不慢,沉稳,却充满了智慧,如他的人。
高云燕偷偷地问:“怎么样?苏菲儿,我没骗你吧?”
苏菲儿笑:“真的很像张国荣哦。
苏菲儿虽然对安利没有兴趣,但她很欣赏楚天延说的话。
楚天延说:“无论做什么都要专业,要有学习力,社会在进步,自己要提升自己,不要抱着自己固有的东西在徘徊。别人都在进步,而你在踏步,那证明你落后了。”
楚天延又说:“人不能总是徘徊。在一个路口,想呀,想呀,是干还是不干,想着想着,1年就过去了,终于决定的时候,会又出现选择,你又想呀,想呀,又是一年过去了,机会就是这么失去了。”
楚天延精彩的说话,引来了下面听众的掌声雷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