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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与性,是否有关(二)
那是爱情吗?
有时候,楚天延也问他自己。
不不不,也许,那不是爱情,爱情对于一个成熟的男人来说,不过是镜花水月。所谓的爱情,不过是一种感情的修饰,婀娜气若幽兰,却又转眼即逝,仿佛海市蜃楼。
他和苏菲儿,不过是缘分。
一个人遇到一个人,总会有定数的。
偶尔有空了,楚天延也尽量的陪苏菲儿,一起去吃饭,一起去散步。楚天延也像了苏菲儿一样,喜欢看书,不过他只喜欢看经济学或哲学之类的书籍,对那些所谓的文学,很不屑一顾的。楚天延说苏菲儿写的文章,是垃圾文字,什么都是胡扯,纯粹是骗读者的钱。
苏菲儿听了,也不反驳,嘻嘻的笑,不可置否。
这个时候,苏菲儿发表在杂志的文章已不多,偶尔灵感来了,或心血来潮了,或杂志社的编辑催稿了,才写上那么的一两篇,一个月不过写一万来字,有时候一万字也不到,不过是几千字,有时候甚至不写。
苏菲儿对沈宁宁说:“老了,人便越来越懒,什么也不想做,只想享受。”
沈宁宁白了她一眼,说:“老什么老?我的年龄和你的年龄差不多,我都不说老,你老什么?”
苏菲儿说:“我是未老先衰。”
沈宁宁说:“那你赶紧嫁人呀。”
苏菲儿默不作声。
嫁,谈何容易?
沈宁宁说:“那个楚天延,很不错,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苏菲儿闷闷地说:“我知道。”
沈宁宁不解:“那你犹豫什么?”
是呀,犹豫什么?苏菲儿想:楚天延要人品有人品,要事业有事业,要钱有钱,要相貌有相貌,她还犹豫什么呢?
那天,楚天延心情奇好,忽然来了兴趣,便打了电话过来,问苏菲儿是否有空。苏菲儿当然有空了,她整天无所事事,去咖啡店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但楚天延很有礼貌,懂得尊重人,无论如何,总是要征求苏菲儿的意见。
苏菲儿说:“我有空。”
爱情与性,是否有关(三)
于是,楚天延开了车子过来接苏菲儿。原来楚天延要带苏菲儿,去了很远的郊区,去吃海鲜,在沙滩里晒晒太阳。还有,在夜幕来临的时候,就在海边看月亮。
楚天延心情很好,居然拿出了年轻时写的诗,朗读了给苏菲儿听。
原来楚天延,也曾经是个热血青年。
苏菲儿也配合,静静地听。
月亮一点一点地升了起来,渐渐地升高,直至整个升了出来,灰暗天空上,挂着满天灿烂的星斗,一闪一闪,一闪一闪,像是闪不尽月色般耀眼的光芒。
海风很大,把头发都吹竖了,落了在脸上,轻轻柔柔的,任性而又牵强。苏菲儿白色的长裙子,给海风吹得鼓了起来,像是蝴蝶的翅膀,在空中伸展开来。苏菲儿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了一下,空气中,就有浓浓的,腥腥的,潮湿的味道。
楚天延拉了苏菲儿,坐在岩石边。
两人静静地看着海景,听着海浪的声音,放眼望去,海上黑黝黝的一片,无边无际。
忽然,苏菲儿就问:“你说,什么是天长地久,地老天荒呢?”
楚天延答不上来。
苏菲儿叹了一口气。
半响,苏菲儿说:“其实,世上根本没有天长地久,地老天荒。有的,不过就是一瞬那的感觉。”
楚天延转头,望向苏菲儿,看到苏菲儿的脸,在月光下,圣洁得像什么似的,仿佛一个女神那样,那种凛冽,令楚天延不禁呆了一呆。过了一会儿,楚天延又再看苏菲儿,苏菲儿的脸上,竟然挂了眼泪。
楚天延装作没有看到,他没问为什么。
两人在岩石边,坐了好长时间。
午夜的时候,楚天延开了车子,把苏菲儿送了回家。在高速公路上,楚天延把车子开得飞快,却很稳,很定,有条有序,——像了他的人,四平八稳。苏菲儿想,楚天延一定是个完美主义者吧,做什么事情都力求最好的,开车,也一样。
一路上,两人都没话。
爱情与性,是否有关(四)
后来,楚天延嫌闷,开了音乐,一位女歌手如泣如诉的歌声,顿时充诉了小小的空间,在如水般的空气中,幽幽地盘旋着:
“我的要求并不高
待我像从前一样好
可是有一天你说了同样的话
把别人拥入怀抱
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
是我鼻子犯的罪
不该嗅到她的美
擦掉一切陪你睡
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
是你赐给的自卑
你要的爱太完美
我永远都学不会
……”
苏菲儿的眼睛,一直望向前方的窗外。
在漆黑的夜里,有起伏的安静的墨绿色山脉,树林上突然腾空而飞的小鸟,偶尔,在光秃秃的山丘了,会有一颗树在很遥远的地方,孤独站立,很无依无靠的样子。
楚天延忽然说:“我不大喜欢《香水有毒》,虽然弦律优美,却不喜欢那种悲伤的被弃女人的形象。一个人么,应该独立,应该坚强,应该自我。无论是谁,男人也好,女人也好,首先学会尊重自己,自己尊重自己了,才有别人爱自己。”
苏菲儿想了想。
她有点伤感。
又有点感慨。
过了好久好久,苏菲儿才说:“歌词里唱:也是这个被我深爱的男人,把我变成世上最笨的女人,他说的每句话我都会当真……爱一个人,总是这样的了,要不怎么会说恋爱中的人智商等于零?曾经爱过的人,不能说像搬家那样,什么时候想从心里搬出来就搬出来的。”
楚天延问:“感触?””
苏菲儿也没否认:“是。”
楚天延点点头。
谁没有过去?
他也有过去。
楚天延一手抓方向盘,另一只手忽然间的伸了过来,紧紧地握住了苏菲儿的手,一股热力从他的掌心迅速地传递了过来。苏菲儿小小的,冰凉的,柔软的手,被猝不及防地点燃,然后一寸寸的溢到了全身,无比地燥热。
这燥热,是来自心底,一个苏菲儿摸不着看不到的地方。
苏菲儿转过头,怔怔地望向楚天延。
生活,总是这样的吧?机会不断地降临,又不断地在错过,来了又去,去了又来。很多的人和事,由不得自己选择。
生活如此。
爱情也如此。
爱情与性,是否有关(五)
到了苏菲儿所居住的小区,在楼下,苏菲儿下车的时候,楚天延像往常一样,吻了吻苏菲儿的额头,轻声地说:“晚安。”然后,挥了挥手,目送着苏菲儿进了大厦,上了电梯,才徐徐的把车开走。
苏菲儿站在电梯内,轻轻地抚摸着额头。
刚才,楚天延吻的那个地方,似乎余温还在,就那么的浅浅淡淡的一吻,青蜓点水一样,那个吻印,很快,便风过无痕,无影无踪。
苏菲儿怔忡了一下。
那一瞬那,苏菲儿便明白了,她在犹豫什么。
楚天延不像别的男子。
别的男子,喜欢苏菲儿,都是从她的身体开始的。他们贪恋苏菲儿如花似玉的容貌,贪恋苏菲儿白皙细腻如玫瑰花瓣般香软的身子,贪恋苏菲儿那修长诱人的四肢。
苏菲儿曾在一本书看到过一段话,书中说:爱情的真谛,是只有傻瓜才会去探究的命题——因为爱情真谛着实是那样的玄妙。但有一点,爱情肯定与性有关;如果把爱情与性割裂开,这很可能是一种错位的感情。
苏菲儿数数日子,她和楚天延在一起,时间不多不少,刚好两个半月。但楚天延,总是彬彬有礼,循规蹈矩,最出格的动作,不过是拥抱她,吻她的额头,面对着婀娜多姿的她,他的身体并不是没有反应,但他的自制能力极好,他从来没有说,“我想要你”,或,“把你给我好吗”?
从来没有。
苏菲儿知道,楚天延对她,并不是错位的感情。
楚天延之所以能把爱情与性割裂开,是因为楚天延是个生活严谨的人,他有他做人原则。
苏菲儿这样一想,她的心,忽然很凉,很凉。
苏菲儿的生活,仿佛是一枚隐遁的暗疾,沧浓不止。也许,她在外人的眼中,只不过是一个喜欢情欲的女子,逢场作戏,男人对她而言,不过是纵情的伴,共赴云雨的道具,在一个男人的身体与另一个男人身体之间,醉生梦死,她的过往,早已像一首千年的歌谣,已经刻在三生石上,永远翻不了案。
而楚天延的生活,光明正大,像一壁洁白的墙,干净,明亮,没有一点点的污垢。
苏菲儿觉得很绝望。
第一次,苏菲儿希望自己是穿中规中矩的长裙子,圆头皮鞋的纯洁女孩子。
见家长(一)
楚天延对苏菲儿,有意想不到的好。
楚天延从来不问苏菲儿的过去,他只是给苏菲儿,很多很多的好。有时候,他会和苏菲儿去优雅的西餐厅吃西餐,切得很仔细,然后放到苏菲儿跟前;有时候,两人一起去看歌剧,他的手一直执着她的手,不离不弃;有时候,他开了车子,带了苏菲儿去郊外玩耍,摘新鲜的蔬菜水果……
这样的现世安好,是苏菲儿很久以来,都不涉及的梦。
本来,苏菲儿只想要一点,一点就够。
但楚天延,却给了苏菲儿的全部,很隆重的全部。
交往三个月后,楚天延决定把苏菲儿带回家,见见母亲。
在这之前,楚天延也把女孩子带过回家,让母亲见面,但都给母亲否决了。年轻的女孩子家境好点的,母亲又嫌人家有“骄娇”二气,太过骄傲,太过娇气,而且脾气还臭得很,不好相处,家境差一点的呢,母亲又怀疑别人别有用心,不过是贪图他家的钱,不会付出真心。
母亲说:“婚姻是什么?无非是找一个知冷知热,相濡以沫,这个人不是做生意的伙伴,更不该是别有用心的投机者。”
有一次楚天延带了一个年龄与他差不多的女子回来,结果母亲当场发飓,为难那女子,说离过婚的女人不是好东西,何况还有孩子,拖着油瓶?将来分家产,那岂不是白白便宜了那女人和她的孩子?
楚天延是个孝子,对母亲虽然不满,却也无话可说。
这次带苏菲儿回家,楚天延是铁了心和苏菲儿在一起的,如果母亲反对,他也不顾及了,最多搬了出去,最多在外面找房子住,最多脱离楚氏家族,最多自立门户,重新开始。带苏菲儿回家,楚天延不过是尊重母亲,让母亲和苏菲儿见见面,认识认识一下,要不在外面相遇了,还当是陌生人。
对于去楚家,见家长,苏菲儿还是有点犹豫。
她还没有心理准备呢。
一点准备也没有。
见家长(二)
楚天延可管不了这么多,第一次坚持:“这是迟早要面对的,迟面对不如早面对。”
楚天延说话的口吻,第一次的,这样义不容辞。
他把车子开到咖啡店里,然后不由分说便拉了苏菲儿上车。
苏菲儿也没有特别的打扮,她也不想要讨好什么人,只是随随便便的穿了一件白色的丝蕾衬衣,牛仔裤,还有白球鞋,平常得不能再平常。还好她的头发长了些,勉强齐肩,看上去淑女了些,也温柔了些,少了那种不羁。
苏菲儿看着咖啡色的车窗,隐隐约约照着她的脸孔,细小,紫白,还有左眼角那颗小小的浅褐色的痣。相学书上说,那颗痣,是泪痣,带此相的女子,这一生,注定得不到幸福。有时候,苏菲儿信,常常想,这是不是她的命?
对于爱情,苏菲儿的心,是冷的。
爱情,仿佛一曲忧伤的爱尔兰音乐,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