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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听见妈妈偷偷的哭。半年以后,我上高二的时候,查出来妈妈患了肝癌……”
谈笑埋下头,手背悄悄的抹了一下眼睛,陆枫放下筷子,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伸手拍拍她?就像指导员媳妇哭的时候,指导员做的那样。
没等他想明白,谈笑已经抬起头,带着一丝无奈认命的说下去:“没有半年她就过去了。第二个月,那个女人就来我家,第三个月他们就准备结婚。我把他们轰出去,和他大吵一架。他说我妈最大的心愿就是让我考上大学,他答应了,所以在我高考前这段时间不会带这个女人回家。我稀罕!”谈笑冷笑了一声,“我匿名报案,说我母亲死的蹊跷,是他们合谋害死的。当时还有人来查,可是我们那儿的公安局长是他的战友。不仅把这事儿压下来,还查出是我干的。他很生气也没办法,就把妈妈的病历全给了我,让我自己去查。我说不,我要考大学,学法律,把他们这对狗男女亲手送进监狱!把他们都毙了!”
火锅依旧咕嘟咕嘟的冒着气泡,氤氲的蒸汽里,谈笑的面庞带着不正常的红晕,眼睛突然变得很明亮!陆枫却觉得周身寒冷,不知道那个高二的小女孩怎么会如此狠毒的对待自己的父亲!或者……也许可以理解吧?
谈笑还握着筷子,拨着锅里的汤:“后来我真的考上大学,还是名校名专业。离开了家,离开了他们,我以为自己可以真的像电视上那样去复仇。可是,仅仅一年的大学生活,我就没有那么强的想法了。我记得妈妈走之前告诉我:她不恨他也不怨他,是真的不恨不怨。她就是觉得可惜。我不知道什么是可惜,还没来得及问她就走了。哼,还是笑着走的。”
谈笑继续咬着筷子,“我一直想,我妈是不是想通了什么,所以……后来我自己也谈恋爱了,我才知道原来所有的恨怨不甘都不过是可惜。”
“可惜……什么?”陆枫不太明白。
谈笑看了他一眼吐出筷子咬着嘴唇说:“其实我也不太明白,只是牵强附会的解释罢了。等我有一天真明白了再告诉你吧!”
陆枫看她情绪又变好了,有点纳闷,方才还咬牙切齿,这会儿怎么又没事人似的?
谈笑没理他:“我现在只要不见到他就一切正常,只要一提到他见到他,我还是忍不住想撕了他们!”谈笑把“撕”字咬的很重,很重,仿佛真的正在亲手撕碎什么。
陆枫下意识的矮了矮身子,突然发现自己这个动作和老爹好像哦!
“那,那就算了。别想了那么多了,我回头跟我妈说一声。”
谈笑犹豫了一下,迟疑的问:“我想……要不……我们领证就别办事儿了。”
陆枫没来得及想带着阴影的谈笑是不是会给自己将来的生活带来阴影,他只是想到老妈怎么办?
“这个……我再考虑一下吧。”
谈笑愣了一下,随即勉强笑道:“那是自然。先吃饭吧。”
自己这样把往事和盘托出,每个听到的人都会“义愤填膺”,然而陆枫却只是迟疑的还了一句“再考虑”,谈笑猛然间有些失望。转念一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就连自己心情极好的时候|Qī|shu|ωang|,也可能会否认那些已经成形的“己见”。甚至有时候会考虑原谅那个人。更何况陆枫这样一个外人!
是她逾越了,忘记了他们的婚姻是多么的特殊!而她在最初设计这桩婚姻的时候,不就是为了让自己少些期待吗?难道这么短的时间,自己就忘了吗?
在一连串的反问中,谈笑的心态渐渐平静。陆枫只是觉得老妈那里的工作很难做,而且战友们都等着吃自己的喜糖,怎么说不办就不办了呢?况且陆枫想,父女终究是父女,逝者已逝,活着的还要继续生活,两人始终这样对立并不好。如果能借这次结婚的契机,让他们父女的关系有所进步,也是一桩好事。想来想去,他觉得谈笑太偏激了。对她的提议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
吃完饭,两人彬彬有礼的聊了会儿天,谈笑提出送陆枫回去。陆枫拎着谈笑买给他带给战友的一堆食物跟着下楼。
这一次两人熟稔了,陆风笑着说:“你怎么会喜欢这种车?看起来……不太像你的风格。”
“那你觉得我应该喜欢什么车?”
“嗯……三厢的,看起来比较正统,像捷达啊,凯越啊,好一点的君悦啊,这类的。”
谈笑把陆枫说的县城的名字输入手机里的GPS系统,驶上大路的时候,定位指向系统开始工作。谈笑这才接着说:“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觉得……嘿嘿……可能是我想错了。”
谈笑看看他,笑着摇摇头。陆枫才注意她的左耳上别着一个耳麦,好像是手机蓝牙支持的。正要问是不是,谈笑的手机响了,谈笑低头看了一眼来电,轻扶了一下耳麦说道:“娇娇?有事?”
谈笑的手机音质超好,或者是那娇倩声音太大,陆枫隐约听见话筒里有女生尖利的声音:“我在你家,你死哪儿去了?”
“我出去办事,你今天先回去吧。”
“不行!我就是冻病了,也要在你家门口!你几点回来?”
“会比较晚了。陆枫来了,我要送送他。”
那边的声音骤然低下去,陆枫耳边一下失去了信息,有点沮丧。只听谈笑说:“嗯,是。以后吧,以后有的是机会。嗯,好吧,就这样吧。我先挂了。”
在她们对话的过程中,陆枫突然想起自己来的时候曾经一度找不到谈笑的家门,似乎有些失职,而且态度非常差。这时他突然想到,会不会那娇倩已经知道自己的表现正在跟谈笑告状?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谈笑的表情,对方很明显在认真开车,似乎没什么大的情绪波动。
陆枫清清嗓子,最后用“大丈夫敢作敢当”这句话为自己下了最后的决心:“嗯,今天早上,我来的时候没给你打电话……”
谈笑截住他的话头说:“我本来想搬好家再告诉你的,没想到你先来了。以后我看有什么大事得先给你打电话,省的耽误事。”
陆枫深深的点头,表示万分赞同,又忘了自己似乎也负有经常问候的义务:“嗯,好吧,以后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趁陆枫说完不注意的功夫,谈笑翻了他一眼。怎么可能!
这是我的生活,但凡有个风吹草动就给你打电话,不成了让你监视我了吗?谈笑不以为然的想,反正这世上大事不多,以后电话还是少打的妙。最好还是那个“不问不说”原则,大家都轻省。嘴上还是客气的笑了笑,说:“也好,互相问候吧。反正我基本上二十四小时开机,联系也方便。”
陆枫觉得谈笑没有责怪的意思,反而给自己台阶下,心里大松一口气。至于要不要打电话问候,他已经抛到脑后了。记忆有限,本就无关紧要的事情,若能维持表面良好就已经够了,没必要理会那么多!
两人“各怀鬼胎”,竟有些“不约而同”的“缘分”。多年以后聊起来,彼此才明白对方竟是如此可恶!可是那时已是老夫老妻,对数当年恩怨,已经没有什么恩仇了。相视一笑,仅此而已!
(本章完)
第9章 家属
陆枫和谈笑,发乎情止乎礼,“相敬如宾”一路客气的送到目的地,然后握手再见。陆枫走了两步,又转头看着那辆小车晃晃悠悠的背影,说不出什么原因,在那里发呆。直到身边多了呼哧呼哧的喘气,才发现指导员“跑”来了!
“老赵?你来干嘛?”
“干嘛?”指导员踮着脚尖看着汽车屁股消失在地平线下面,愤愤的说:“不是说你媳妇来了吗?人呢?”
陆枫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让某些人错过好戏了。
“这么晚了,道儿又不好走,你怎么也不留留人家?!”赵伯洲顾不上礼貌,身后是全连人对这个不知相貌的准媳妇的期盼,竟然就这么走了!那沮丧不是一星半点儿!对陆枫自然没有好气。
“哦,她有GPS,迷不了路。”陆枫实事求是,“今天连里还好吧?”
“好,没事!”赵伯洲有些可惜,蔫蔫的跟着陆枫往回走,口气也慢慢平和下来。八卦是八卦,工作不能耽误。他知道陆枫的脾气,也很佩服他对工作的热情,很快跟上思路,“上回你看中的那些新兵表现不错,三班那个土包子竟然是个射击的好材料,我看可以好好培养。别说这个了,这次回家没什么事吧?”
“那三班长呢?他的胃病好点了吗?”
“昨天刚出的院。胃出血,怕是……我看我们得做好准备了。唉!”指导员可惜的说。
陆枫脸色一沉,半天没说话。
快到宿舍门口时,才回头看着自己连队的标牌低声说:“怎么又是一个!”
指导员知道他是指上次刚走的五班班长,都是技术训练的标兵,也都是卖命的主儿。最后身体扛不住了,一个个打道回府,只留下他们在这里看风水轮换。
叹口气拍拍陆枫的肩膀,他刚来还不能适应,等到时间久了就好了!
关于家属的话题也就此打断了。
重新回到自己的车上,谈笑看了一眼后视镜,镜中是一个略显宽厚的背影,高大沉稳透着些许的轻松。车慢慢启动,谈笑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始终挂在二档。还是那个背影,还是那个人,一直背对着她,越来越远,心也越来越荒凉。蓦的,镜子里的人轻轻扬了扬胳膊,身子微微后仰,然后在划了一个半圆似的形状,看两臂交合的形状,似乎是在胸前。这个动作甚至带了几分孩子气,好像借着这个开阖长出了一口气,又好像呼吸到熟悉的气息便敞开了胸怀。谈笑瞬间想起陆枫那略微带着拘束的表情,却不知道此时该是什么模样?
随着陆枫的这个动作,谈笑迅速踩踏油门,三档、四档、五档,在低沉的马达声里,谈笑收回目光,专注的看着路面,在连成一道直线的白色行驶线中,思路似乎也找到轨道,回到原本的生活里。
这一天,仿佛出轨,和平日截然不同,却不过是偶然的一天。
回到家里,谈笑淋浴的时候如是对自己说。
明天,还是老样子。
谈笑照常上班下班,紧张工作之余,也开始散发自己的简历,看看有没有工作机会。下班的时候,娇娇打来电话,暧昧的语气带这些说不清的味道:“你见到他?”
“谁?陆枫吗?当然!”
“嗨,不是啦。周嘉。那天晚上他没去找你?”
“哦!”谈笑蹙起眉头,身边有个奸细的感觉很不好,“你告诉他的?”
“欸,他问我的嘛。我这种人,你也知道,根本经不起各种盘问的。”娇娇毫不在意表白自己的“擅长”叛变的特征。
这年头,当叛徒似乎成为一种时尚,每个人都骄傲的声称自己是如何的爱惜生命,反对用生命来维护忠诚和诸如此类的没得。即使谈笑,似乎也是这样。所以,她反驳不了娇娇,只能认命的叹口气:
“别添乱了。我们不可能的。”
“我知道!你早就说了。”娇娇撇清立场,“老娘是无利不起早,本着朋友就是用来出卖的原则为人处世的。周嘉认我的好,你也不会怨我,我干嘛啊!?”
“行了行了,我误交匪类好不好。你能不能说点好话,维护一下咱俩的友谊?”
“只有看清一个人的真面目,友谊才能深刻而长远。我这是用心良苦。”
“Kao!”谈笑忍无可忍的骂了一句脏话。从她身边经过的一个助理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对了,我今天打电话是有正经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