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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这里卖过豆腐乳,这里好些人都认识他们了,猜想他们可能又做出好吃的了。有过来询问的。一听是麻辣烫,纷纷表示没有吃过。
“怎么这么香,这要怎么卖?”一个汉子问道,他是在另一条街被吸引来的。从另一条街就闻着很美味,近了就更不用说了,浓厚的味道刺激着他的鼻子。
“这个是独家秘方,至于价钱则不等,看到旁边的这些菜了没有,素菜每文可拿两样,拿多少给多少。荤菜每文一串。您可以选好要吃的菜放在这里。”荷花拿过装菜的小娄子给他。
“你每一样都这么少,多拿几样就有好几文了,这也太贵了点,吃一碗面条都只要两文钱。”汉子嫌这个太贵,开始讨价还价。
荷花朝远处的面条街指去“如果您喜欢吃面条的话,我们也不介意。我们家的麻辣烫可不敢跟人家的面条比。”
汉子看看面条摊再看看红艳艳冒着香气的卤水,咬咬牙,还是决定吃这个了。大不了下一顿吃便宜点。给补回来。
汉子随便点了几样,即使没有点荤的也花了六文钱,不过这个味道太好了,连汤也没有放过,全部喝进肚子里,就是光喝这汤也是值得的啊。
吃麻辣烫的人越来越多,点菜的是客人自己,荷花将他们挑的菜一数,将钱算出来,张氏则将他们点的菜放到一个个漏勺里。等熟了就挑到碗里,加上荷花熬制的卤汤。再递给他们。
生意很好,被香味吸引而来的人更是排着队。后面吴山送完豆腐乳也来帮忙,她们才轻松点。
幸好荷花之前也想到了人太多了,在每一个娄子上排了号,一共准备了十个娄子,所以每次只能有十个人拿得到号,其他的人得等下一批。
带过来的菜很快被用完了,还有排队的人没有吃到,吴山表示可以明天再来,到时候肯定多准备些材料,这些人没法只好等着明天在来吃,吃到的人则心满意足的回来,而且吃到了这么好吃的东西,哪里忘得掉,下次肯定还是要来吃的。都想着明天一定早点来。
荷花他们将场子清理干净,又去街上买了各种各样可以用来烫的菜。既然今天人这么多,而且这么喜欢吃,明天肯定要多准备些才行。
拖着新买来的菜和做麻辣烫的家当回来家里。已经是下午了。这次只有他们三人回来了,家里的牛实在是拉不动太多东西,这头牛可是家里的一宝,少了它很多事情做不成,荷花可是对它精心照顾得很,不愿累着了它,喂了它吃了草,吴山才驾着它去镇上接吴家帆。
吴家帆回到家里,就到处找荷花,因为他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告诉她,屋前屋后她的房间里都找过了,就是没有,突然想到荷花可能去地里,就往地里跑去。
看到荷花正在给山药浇水,他大叫“荷花”
荷花回头看到他往这边飞奔过来,怕他会摔倒,就让他慢点。吴家帆却没有降速,很快来到荷花身边。
荷花扶住他却被他的冲劲撞的往后退了一步,“哎哟,你跑什么跑,想撞死我不成?有什么事不能冷静点对待吗?别一惊一乍的。”
吴家帆站直身子道歉“对不起,你没事吧?”
“好啊,有什么话快说,你急着跑来不就是有事要说吗?”荷花问他。
说到这个吴家帆又兴奋起来,“三天后王知府要举办诗会,也请了许少爷,当然我们几个人都在内,而且王知府就是王飞鹏的爹,到时会给我们留个好位置。”
“真的吗?这么说你也会去?”荷花高兴道,古时诗会就是文人扬名的地方,虽不指望他扬名,混个脸熟也行啊。
“当然”吴家帆得意地昂起头。他知道荷花肯定会高兴才会迫不及待地来告诉她,果然没错。
“那你还呆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紧回去读书,免得到时出丑”荷花推着吴家帆往回走。
吴家帆脸朝前,看不见荷花,不停的转着脖子向后望,也不看着前面的路,突然一不小心踩到了一株苗。
“啊!”荷花发出大叫声,挨得这么近,震得他的耳朵直发麻。
荷花放开他,蹲下身去看那株幼苗,这株幼苗已被他踩断半截,还有半截正摇摇欲坠地晃动着,随时有掉下来的危险。
吴家帆无助地站在一旁,无辜地看着那株幼苗,这叫不叫乐极生悲啊。
不知道还能不能长活,荷花又不敢用手去碰,生怕一碰剩下的半截也断了,一阵风吹来,幼苗摇晃了两下,荷花的心也跟着摇晃了两下,幸好它还算坚强,没有打风打倒,看它一时不会有什么大碍,这才起身瞪上罪魁祸首。
“以为装无辜就完事了,跟我回去,不好好读书看我怎么修理你。”荷花叉着腰,站得像个圆锥形,跟街上的妇女骂街一个样,吴家帆想笑又有不敢笑。
回到家里,吴家帆就开始读书起来,得为三天后的诗会做准备,可能没他什么事,不过就像荷花说的,做好准备,免得有人问他问题回答不上来。
连着磕了三天的书。终于到了诗会的日子。
这天收拾好东西,全家都赶往镇上,到了镇上,吴家帆就自己去许府,荷花他们就去卖麻辣烫了。
吴家帆来到许府里,刘亭风招集六人加上许世杰的书童,几人向着王知府办的诗会场而去。
王知府每年都会举办诗会,洛县的才子以得到诗会的请贴为荣。每年这个时候都想办法得到诗会的请贴。
今年的诗会照例吸引了很多才子,吴家帆等人到的时候,来的人已经非常多了,他们相互打着招呼,很多秀才也都是没有成家的,所以年轻人还是很多,像许世杰等人,在这里也不算很小了,只有吴家帆看起来小点,不过在这里并不显得突兀就是了。
会地中央有一个架起的台子,上面放了五张桌椅,现在上面没有任何人,场下的人围着台子站了一个圈。
吴家帆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显得十分稀奇,不停的回处张望。他没有什么名头,个子又小,自然没有什么人理会。
许世杰却不同,有些知道他是许府公子的人都来巴结,还有些清高的文人不屑于这种小人姿态。端着架子斜眼看着他们。
就连另外四个伴读的身份在洛县也是不得了的,其中一个还是知府大人的公子。加一五人姿容都是不俗,一到场自然成为全场所的焦点。
刘亭风带着吴家帆离开被包围的圈子,他对吴家帆说道“上一辈的成就带给他们的只是表面的风光,只有本身的成就才能让他人真正的佩服你。”
吴家帆点点头。
没一会王知府上台来,王知府面容儒雅,满脸堆笑,他朝下来的才子拱拱手,“又是一年一度的才子诗会日,非常欢迎各位能赏光过来,大家除了谈论诗词,也可以文会友,多多交流。当然也少不了我们的斗诗大会。今年我特意请来了许老爷,范举人,还有德高望重的张先生,慕先生来作裁判。”
王知府说完,另外四个人就相继走出来,走在最前面的是许老将军,原来他说的许老爷就是许老将军,在这里他都是以许老爷自居,不以将军称呼自己,是以修身养性。
吴家帆只认识一个许老爷,其他几个都没见过,不过作为读书人自然是听过他们,他们在这里有很高的声誉,就连王知府,据说当年也是进士出身。他喜欢舞文弄墨,所以每年招集这些文人骚客办诗会。
他们一上场立刻引来了台下才子们的热烈撑声,王知府与他们一道坐到台上的五个位置上,他是主人坐在正中间,其他四人分别坐在两边。
等他们都坐下后,王知府又道“这次诗会第一名将会得到一百两的奖励,那以现在开始比赛。由几个评委一个出一个题。”
张先生站起来朝下面拱拱手,他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此人两年前丧妻,心中悲痛,已有两年没有出现过,没相到王知府这次能请到他,他对下面的众才子说道“我这次是以归隐为题作诗。”
他的话一出,下面就出现了躁动,他们大多是年轻的才子,哪有什么归隐之心,有归隐之主就不会想方设法参加什么诗会了,没想到张先生会出这样的题目,可见其有归隐之心,其亡妻的死对他的打击太大了。
众才子低头沉思,不一会就有才子开始做诗,诗虽作得好,有归隐的字眼,张先生却能从诗句里感觉到他们的志大,不是甘于归隐的人,他摇了摇头。
他又看了看下面问道“还有没有要出来作诗的?”等了一会没人答应,看到下面许世杰几人站在一起,抬手问道“下面可是许府的几位学生?”
“是”几人一同答道。
“可否作诗一首?”
许世杰‘拍’地打开扇子“我将来是要当大将军的,怎么可能归隐?你找别人给你作诗好了。”
王鹏飞等人附和。他们可都出身宝贵人家,谁没事想着归隐啊,而且他们这么小还没玩够世间呢,作不出这种诗也没什么丢脸的。
张先生见几人都附和,惟独最小的一个没有开口,就问他“你有没有诗要做啊?”
吴家帆见他跟自己说话,想到刚才那些人做的诗都与田园有关,虽然不知道归隐是什么概念,不过田园的生活他最懂了,就像模像样地朝张先生拱手道“我可以试着作一首”
站直了身子,他思索了一阵开口“一间茅屋,两亩薄田,青山绿水环绕间,鸟语花香长相伴,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世外桃源在脚下,与世无争心自宽。
社会无奈,世俗喧嚣,抛开一切名与利,快活山林赛神仙。”
这是吴家帆生活在写照,家里每天过着这样的生活,所以可以信手拈来,没有华丽的词澡,只是朴实的描写了生活的态度。张先生没想到一个小娃写出了他的心声,按说他的诗也没什么特别,可就是这种意境打动了张先生。
“好好好,没想到你一个小娃娃写出如此有意境的诗,这个回合,我算你第一。”张先生连说三个好,可见他对这首诗很满意。
吴家帆因此而得了头彩。许多才子不服气,可也没办法,这是张先生决定的,哪叫他们没有打动人家的诗句呢。
刘亭风点头微笑,心里为这样的弟子而骄傲,假以时日吴家帆必成大器。
慕先生出的对联,他对众对子道“我的上联是人过大佛寺 寺佛大过人”
一才子站出来“客上天然居 居然天上客”
又出一联“李打鲤归岩,李沉鲤又出”
有人对上:“风吹蜂落地,风停蜂再飞”
上联:“髻上杏花何有幸。”
下联“枝头梅子岂无媒”
……
连出上十对都有人答出来,这些秀才对于这些对子很在行,慕先生想了一下,又出一联“你们听好了,我的上联是天上下雪不下雨,下到地上变成雨,下雪变雨多麻烦,老天不如只下雨;”
台下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像之前那样张口就来,皆低头沉思。
过了好一会,许世杰大叫“这有什么难的,还用得着想这么长时间?”
“哦,许少爷有下联了?”慕先生问他。
许世杰在这里摇扇子并不觉得突兀,因为这里有好多秀才都拿着把扇子,不过他可不会赢给这些人,他摇扇子是最好看的,边摇着扇子边大声朗道“先生吃饭不吃屎,吃到肚里变成屎,吃饭变屎多麻烦,先生不如光吃屎”。
“噗嗤”有人笑出声来。有人开了头,接着全场笑翻了。
“有什么好笑的,哪里不对了”许世杰瞪向那些嘲笑他的人。
台上坐着的许老将军脸上的肉一抽一抽的。大有一撑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