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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津腔-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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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此可见,我很可能曾经给亚瑟留下过某种不太愉快的回忆,再加上他的表达能力近乎于只在我一人面前失调,这就意味着……要是这个无端的揣测成了真,我就一定得对亚瑟负起责任了。
    “责任”——单是想到这两个字我就不禁想打个寒颤。
    我不敢再继续深究下去了。
    至今为止,我面临的严峻问题只有一个:我想报复马修,可又不想因此伤了亚瑟的心。
    我决定将这个星期六当作自己的最后一次尝试。
    亚瑟每周末都会在市中心的购物超市做兼职。我很少涉足市政厅所在的中心城区,因为本市最大的商场、赌场和主要娱乐设施都建在郊外,酒吧街更是在市中心的相反方向。而平日里每当不得不购置一些生活必需品的时候,我都会选择街对角半分钟步行的日用品市场sainsbury,可以说,这是我第一次来到这儿。
    我在门口提起一个空购物篮,再把手机设置成飞行模式,以免时不时传来短信或者电话干扰我的行动。
    收件箱里躺着一条来自马修的未读消息,是关于下周末一场派对的邀请——这代表我必须在再次与他见面之前成功睡到亚瑟……
    我先不露声色地朝收款台扫视了一圈,再眺到更远的自助结算机器,结果一无所获。
    陌生的环境总是容易使人感到紧张。在原地转悠了一小会儿,我决定往里走去。
    不出五分钟,我就在冷藏柜前发现了他。
    亚瑟氤氲着淡金的头发被薄汗濡湿,熨帖地低伏下来。他穿着纯黑棉料工作服,上衣下摆得体地塞进收身裤腰里,裤线颀长挺直,形状完美的小腿括满了防水靴。他的后背浸润了更多的汗水,布料黏连着脊线,清楚地描画出背部健康肌肉凹陷的沟槽形状。
    我眼前一亮,加快步伐凑到他身边,只见他单手扶稳推车,将包装透明的水果摆上开放式冷藏柜的货架,动作安静而沉默,从头至尾都没注意到我。
    他身上沾着些新鲜蔬果的甜香,味道相当好闻。
    身后有人摩肩擦踵地推搡走过,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看得太入神,不知不觉挡住了货架间的一部分通路。
    我连忙侧过身让出一条道,余光瞟见他拿起一盒葡萄往架上搁去,我立刻探出胳臂,把装有葡萄的保鲜包装盒和他还沾着冷却余温的手指一并抓入手里。
    他浑身陡然一僵,没有马上回头,更没像我预想的那样立刻受惊地抽回手,反倒在度过了短暂的反应时间后,试探性地、带着点怯缩地挠了挠我的手心,力度轻得像根羽毛搔弄指尖。
    然后他迅速反扣住我的手,接过那盒葡萄重新稳稳当当摆回原位,紧接着若无其事平静转身,推着滑轮车走向下一排需要填充商品的货架,留下我提着个空购物篮直发愣。
    他刚才……是在尝试着跟我*?
    我不太清楚该把这出人意料的回应归功于我的不懈努力还是他的个人进步,不过总归应该算是个良好的征兆,虽说他的动作还尚且很生涩。
    “祝我好运。”我暗暗对自己说。再一抬眼,对面货架早就没了亚瑟的影子。
    正四下寻找着,视野里他不声不响地出现在了拐角处,似乎是正耐心等待着我,确定我跟了过去便很快挪开视线,目不斜视继续推着车前行。
    就这样,他放下什么我就拿起什么,每当经过视觉死角,他都会停下来等我几秒钟。终于他再也绷不住面无表情的脸,眉角不易察觉地抽了抽,悄然转眼一瞥我的右手,“这个很贵。”
    ——他指的是我刚刚提起来的一瓶红酒。
    “没关系,我爸爸很有钱。”
    我坚持把酒瓶用力向购物篮里塞,“这瓶酒刚刚碰过你的手,我觉得很有收藏价值——我的意思是,你碰它的时间比碰我要长多了。”
    “……”
    亚瑟定定地端详了我好一会儿,长长出了一口气,扣住我的手腕将酒瓶取下来重新放好。
    我还想说些什么,他指腹的纹路在这时毫无征兆地触及我的脸颊,□□随着电流沿面部细小的神经脉络四下攀爬,氤氲在鼻尖的除了湿润温度就是浅薄的汗水味道。
    糟糕,我想不起来自己要说的话了。
    良久,他低头附到我肩上半英寸左右的位置,一呼一吸间掺着潮热,气息摩擦脖颈敏感的肌肤,声音奇怪地显现些微沙哑:“这样够长了吗?”
    “是你自己要摸我的脸的。”
    整理好了状态的我振振有词,趁机进一步小声说道,“如果你喜欢,可以再试试其他地方……噢。”
    话音还没落下,他的手指已然游移到了我的嘴角,转眼间快到不可思议地轻擦过嘴唇中央。
    “我……”他眼也不眨地和我相对而望,过了五秒才回神,蓦地缩回手背过了身,“我突然有点事要做。”
    唇间残存着他指尖的触感,柔软温凉。
    我看着他匆忙地消失在“ly”的内仓库门前,失望地垮下双肩。
    本来还期待他会有什么进一步的举动……我险些就要对今晚的计划失去信心了。
    在自助款台结完账,我去隔壁面包店吃了块奶酪披萨,稍带着连上wifi刷了刷k打发时间。
    亚瑟还没同意我的好友请求。
    百无聊赖地发了几张自拍,我估算着时间差不多了,便绕到超市后门,装作翘首以盼的样子垫脚张望。
    没过多久,换了日常便装的亚瑟就出现在门口。
    “外面可真冷。”
    我提起脚边塞得鼓鼓囊囊的塑料袋,不出声地皱了皱通红鼻尖,远远冲他微微一笑,“现在该轮到你请我喝杯咖啡了。”
    看见路灯底下状似等了很久的我,他使劲拧起眉,快步走来脱下大衣兜头严严实实罩住了我,随后不加停留地接过我手里那两个重量不轻的购物袋。
    一刻钟以后,我坐到了光线明亮的咖啡店里,手边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奶油摩卡。
    “你不喝点儿什么吗?”我问对面的亚瑟,同时把杯子上那一颗马克笔画的爱心转到他看不见的那一面。不久前吧台边的女店员频频对他暗送秋波,杯身不止被她画了颗爱心,还在底下写了一串电话号码,好在他没注意,我也不准备提醒他。
    他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目光飘向别处。
    杯沿升腾着雾汽,光线忽明忽昧,更加虚化了亚瑟脸上不甚明显的表情。我垂身在咖啡顶端甜腻的奶油上印了个唇印,再把整杯咖啡推递到他面前。
    “这杯摩卡肯定很好喝,你要不要试试看?”
    我说着顺势起身,“我去补个妆。”
    这当然只是个借口。背地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我蹑手蹑脚躲到洗手间的外门后头,偷偷窥视他的方向。
    亚瑟直直盯住近在咫尺的那杯咖啡,额角按捺不住般神经性地抽跳着,好像在进行激烈的心理挣扎。
    最终他好似放弃又好似下定决心,闭着眼埋下脸去,将嘴唇轻轻贴到了奶油表层形状清晰的唇印上。
    ——看到这一幕,我想我今晚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
    待会儿等我装作忘带公寓钥匙、请求在他的房间借宿一晚时,他绝对不会拒绝。

  ☆、第8章 晚上见

……
    他真的拒绝了。
    “……不行。”亚瑟又咬字颇重地重复了一遍,透亮折光的双目简直可以媲美两块坚冰,看到我合十的双手后才露出融化的迹象,嘴角肌肉绷紧到稍显鼓起,欲盖弥彰地刻意找了个理由,“我的公寓……有点乱。”
    一目了然,他又对我说了谎——我敢打赌他的公寓里一定有什么不能让我看见的东西。电光火石之间,我考虑到了包括色。情电影、仿真女友在内的若干可能性。
    一开始我想把这个笃定的看法说出口,但最后明智地并未选择这么做。
    正相反,我夸张地点起头,对他的拒绝表示出充分理解和尊重。
    “嗯……我明白。楼下的明早九点才开始上班,看来我要在这儿等上十个小时了。”说着我倚住门板就地坐了下去,怀里抱着残留少许余温的热咖啡,表情从头到尾没有出现一丝愠色。
    只不过,我相信这时候我的面孔绝对苍白到吓人,早知道就不该为方便穿这套宽松易脱的连身裙了——尽管有亚瑟绒厚的外套起了一定保暖作用,冷风还是分成细薄气股直往衣料的空隙里钻。现在连我的后膝都冻得僵硬发麻了,更别提几乎□□了一路的小腿和指节,对我来说它们早就成了坚直冷硬的雪柱。
    看得出,我这幅惨兮兮的狼狈模样让亚瑟或多或少有些不安。
    从提回来的两个购物袋被他在离开前放置到我的膝边。我屏息倒数了十五个数,几乎是楼梯间的合页门隔断了他远去脚步声的同时,我揣在口袋里的手机嗡嗡震动了两下。
    是一条最新未读短信——
    *发件人:亚瑟我想睡他*
    *给我三分钟时间整理房间*
    他果然没让我失望。
    亚瑟的单人房在二层走廊的最末端。同样是studio一体房型,这间公寓的室内格局要比我的通透明朗得多。我站在门口向内张望,左手边是长度仅有一米的简易流理台,与房间中央的doublesize软床中间只隔了一张圆形餐桌和一个小型吧台。盥洗室和矮桌、单人沙发组合则被布置到了房间的另一头。
    珍珠白的主色调光洁明快,家居风格简单却足够灵活便捷,物品码放极富条理……跟我脑内事先构筑过的、属于强迫症患者的房间如出一辙。
    至此我更不相信他之前那番“公寓有点乱”的说辞了。
    “我换了新床单。”
    他在电话里特地告诉我,语调鲜见地变得轻缓而温和,就像在邀功。
    “噢……谢谢你?”
    通常情况下我并不是个吝惜赞美的人,但不知为何这时我就是说不出类似于“你真棒”之类的褒扬。脱掉有如酷刑的恨天高,我将自己扔进松软的床间,抱着个枕头翻滚了好几周,从鸭绒被里探出头,对躺倒在床脚地毯上的亚瑟说,“你今晚就打算睡在这儿了?”
    “嗯。”他只给了我一个裹在羊毛毯里的宽阔后背,还有状似咕哝的一声含混鼻音。
    我戳了一下他身上披覆着的干净毛毯,得到的回应十分微妙——他默不作声地往外蹭了蹭。
    “其实我不介意你上来一起睡,一点儿也不。”我只好试图用言语说服他,然而他始终不为所动。
    “晚安。”亚瑟背对着我低声说。
    我不情不愿地关掉了室内唯一亮着的床头灯。融黄的暖光啪地一声湮没在随之而来的静谧黑暗中,我缩在床尾,察觉到他翕动的鼻息均匀而绵长。
    他不动,我也不动;他没睡着,我也一样。
    不同的是,亚瑟没对自己的失眠进行任何掩饰,而我则装作已经沉沉昏睡过去一般,时不时还发出几声模糊不清梦话似的低喃,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嘟囔了怎样奇怪的音节。
    片刻过后,亚瑟很可能相信我已经睡着了,从我进屋开始就高度紧张的身体才逐渐现出放松趋势,总算肯转过身来面向我所在的方向,然后蜷缩一样稍微拱起了背肌,埋头进看起来并不怎么暖和的薄毯内。
    平素里我的睡相就很差,对于如何在睡梦中不安分地滚下床,我向来颇有心得。
    事实上我也这么干了——先是一条腿摇摇晃晃耷拉至床下,进而腰部以下以沉船的姿态跟着落到地面,肩头再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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