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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两步,就有王导身边的侍女来请,她恭恭敬敬地行了礼,方才说道:“小娘,郎主请您过去。”
司马绍大大咧咧地揽过王初的肩膀道:“不去不去,我们正要出门呢。”
王初拍开他的手:“你去前头花厅稍等片刻,我去看看阿叔叫我有何事。”一面对兰芝嘱咐道:“好生招待世子。”
王初跨进王导书房时,望见他正站在窗前发呆,不知在想什么,面色有些凝重。
王初第一次看见王导露出这样的神情,她不知此时出声会不会打搅到他想事情,她踌躇了片刻,轻声唤道:“阿叔?”
“恩?哦,阿初来了,坐。”王导回头见是王初,重新回到书案后坐下,用一种考量的目光望着她。
“不知阿叔叫阿初来所为何事?”王初见他迟迟不开口,便问道。
“阿初,听说你有客人来了,是琅琊王世子来找你了吗?”王导神色平常地看着王初问道。
从王初进来到现在王导都未曾露出笑意,这很不像他的作风,依照王初对他的了解,多半是出了什么事情。难道,王初心中咯噔一下,难道是司马绍又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她心中忐忑,观察着王导的表情慢慢点头道:“正是。”
王导闻言神色并未有变化,他既然这么问了,自然说明他已知道来客是谁,不过是由此起个话头罢了。沉默片刻,他突然向王初叹气道:“唉,你说这个世子,在广陵整整三年都熬过来了,哪里还差这一日!”
“啊,”王初吃了一惊,这才知道,敢情司马绍提早一日回来是因为他没等卸任就先跑回建康了。熬了三年,却在最后时刻功亏一篑,真有他的!
“琅琊王对世子原本已有不满,若不是诸位同僚全力支持,只怕连世子之位都保不住,更遑论将来。”王导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看来司马绍平日和大臣们的交情在关键时刻起了作用,上次司马绍又当众反对刘隗的政见,再一次表明他的立场同世族们是一致的,使得江东的世家豪族更加乐意看到司马绍成为琅琊王的继任人,成为江东——乃至大晋朝的下一任统治者。
难道,王导支持司马绍的决心动摇了?
要是司马绍最后没能坐上皇位,自己花在他身上的精力不是全废了?
率真是好事,若是率真过了头就变成任性了,一个纵容自己任性而为的君主……王初咬了咬嘴唇,似乎这样就能堵住自己心中的郁闷,她轻声道:“阿叔息怒,世子向来豁达随意,不拘小节,一时疏忽了也是难免的,阿初会劝世子往后注意分寸的。”
王导点点头,复又叹气道:“世子生性不羁,要他改怕也难的很呐。”
看见王初回了花厅,司马绍立刻站起身笑道:“阿初你回来了,咱们走吧。”
王初淡淡地撇了司马绍一眼,径自走到对面的座塌坐定。
“出了何事?阿初怎得面色如此难看?”司马绍奇道,他跟到王初身边坐下。
王初只是不搭理他,司马绍用自己的肩膀推推王初的肩膀,笑道:“可是军咨祭酒同你说了什么?”
“你知道就好,”王初没好气地说道,“连我阿叔都知道的事,你想你父王会不会知道?”
司马绍不在意的扬扬眉:“这有什么,阿初你也学得如此迂腐,我不过是早了一日回来,哪里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的。”
“还说呢,怎么就差这一日啦?你在广陵呆了三年,就不能再坚持一日吗?!”王初听他这么说,忍不住转过脸连声质问道。
“反正我已经回来了,”司马绍往座塌后面懒洋洋地一倚,“阿初你莫不是要我现在再回广陵去?”
王初郁闷地瞪着他,司马绍笑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以后小心些就是。”他拉着王初站起来:“咱们快去元姬那儿。”
王初无奈地被他拉着往外走,也不知道自己说的这些话他听进去多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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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洛阳故友
两人带着几名贴身侍卫一同来到元姬的酒肆。
“世子!”正在招呼客人的元姬转头看见司马绍,也顾不得招呼客人了,激动地拎着衣裙奔向司马绍,一阵风似的就刮到了眼前。
她还是那么的妩媚动人,岁月似乎格外眷顾她,她的容颜娇艳如花,就如同王初第一次见她时候,甚至更美了。王初低头看看自己还未完全长开的小身板,顿时有些自卑,美艳的元姬与俊朗的司马绍站在一起显然要相衬得多。
司马绍笑道:“元姬,想我了吗?”
元姬使劲儿点头,美目中蕴着动人的泪花,她含泪道:“世子您可算回来了。”
司马绍戏谑地轻拍元姬的脸颊道:“快擦擦眼泪,哭得本世子的心都疼了。”
“元姬你不知道,世子一回来就立刻赶来看你了。”王初在一边添油加醋地描述道。
司马绍装着很傲慢地样子,斜睨着王初道:“你看元姬对我多好,一见我回来都欢喜地哭了,看再看看你自己,只知道赶我走,还好意思说你与是我至友么?”
“元姬对你确实很好,依我看与你正般配,你年纪也到了,去求了你父王收元姬入府吧。”不知为何,见到元姬与司马绍如此亲近,王初觉得胸口发闷,她将这无名地烦闷压下,化作淡淡一笑,这话便自口中滑出。
元姬闻言,面上一红,害羞的低下头,趁司马绍不注意又悄悄的瞅他。不管她平日如何八面玲珑,女儿家听到提及自己的婚姻之事总会有些羞涩的。
王初看着元姬的神态心里更不是滋味了,她就知道元姬喜欢司马绍,否则也不会看到每次司马绍来都那么激动,也不会至今未嫁。凭着她的样貌和司马绍琅琊王世子的招牌,在建康怎么会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家。
王初说这话的确有几分赌气的意思,但也是为了试探司马绍,这么多年了,司马绍对她怎么样她心里很清楚。但她自己对司马绍是什么样的感情呢?仅仅是利用吗?还是真如司马绍所说两人是至交好友?或者,有那么一丝似有还无的情愫?
她弄不清也不想弄清,因为她早就分析过了,他们俩人之间是绝不可能的!
其一,司马睿绝对不会希望王敦的女儿嫁给自己的世子做正室,王家势力已然权可倾国,内有文臣之首王导,外有武将统领王敦。若是王家的嫡女再嫁给司马绍做正室,将来即使立了国,他们司马家也依然没有一点实权,这是任何一位有理想有野心的君王都不能容忍的事;
其二,王敦也绝不可能让自己的女儿嫁给人家做妾侍,即使那人有机会登上大位,他王敦的女儿有机会做宠妃,他也坚决不会同意。何况他素来看不上司马绍,又怎么会将自己的独女嫁给他;
其三,历史上司马绍的皇后可是庾文君啊!
如今王初年岁渐长,也快到了婚嫁年龄,若是司马绍哪天突然说要娶她,她真不知道最后会如何收场。所以她必须先向司马绍表明自己对他并无男女之情,使他知难而退,免得最后闹到无法收拾的境地。
而且王初这个提议也有几分是在为司马绍打算,依着庾文君那么火爆的脾气,她绝对不会是一个贤内助。身在高位,不知道要受多少的明枪暗箭,有一个贴心的人对他来说是很重要的。元姬虽比司马绍大几岁,但她对司马绍一片赤诚,将来一定会全心全意为司马绍打算的。
三人就这样静默站在酒肆门口,仿佛在比拼耐力一般,谁也不看谁,气氛极为怪异。侍从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主上未唤,他们也不敢擅自上前,只是在门外守着。
不大的酒肆内已近似客满,却无人发出一丝声响,没有举箸碰盘声,没有咀嚼声,连轻微的饮酒声都不曾听到。有酒客想入店,望见门口的景象又悄悄的走远了。
“元姬自知身份低微,如何能配得上世子。”半晌不见司马绍答话,元姬终于抬头,率先打破了这令人压抑的沉默。
自从王初说出要他纳元姬入府的话,司马绍的脸色就变得僵硬无比,他负着双手全神贯注地盯在酒肆中一片空白的墙壁上,仿佛整个人都被那空白的墙壁吸引住了。听了元姬的话他才慢慢将目光转到元姬身上,谑笑道:“元姬生得这样娇美,将来本世子一定给你做主,为你找个好人家。”
元姬身体有些发抖,连声音也走了样,她勉强笑道:“多谢世子。”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王初朗声说道,她狠了狠心,强令自己不去看司马绍蓦然转向她的双眸,“世子不是那等会在意此种俗事之人。”
司马绍瞪她:“你倒了解我,”他生硬地对元姬说了句:“我今日还有事,不能在这里饮酒了。”说完也不管身边的王初,转头就走。
王初抱歉的看了元姬一眼,赶紧跟着他出来。他俩走得太急,没有注意到元姬面上一闪而过的怨尤之色。
司马绍越走越快,王初根本赶不上他。她将马缰交给李桓,小跑着才勉强跟上他的脚步,她在司马绍身后唤道:“你等等我。
”喂,”
“世子,”
“司马绍!”王初怒了,“你给我站住!”
司马绍竟真的站住了,王初措不及防一下子撞到他身上,她揉着额头怒道:“你怎得不说一声便停了!”
司马绍很无辜地眨着他那澄澈的眼眸:“是你叫我站住的啊。”
“那之前我叫你你怎么不停?”
“我在想事情,后来听到不是赶紧停下了吗?”
“哼,说的好听,”王初道,“你不是说要到元姬那里饮酒,怎么突然走了?”
司马绍哭笑不得地瞅着王初:“你说了那些话,我还能在她那里待下去么?”
“你不喜欢元姬?”王初问道,她以为司马绍心中对元姬定然是有好感的,不然怎会这么多年一直帮助她?又怎么一回建康就往她这里来?
“我对她并无男女之情,”司马绍正色道,“这些事我自有分寸,你以后别瞎操心。”
王初心里有些说不清的滋味,她不知对于司马绍没有选元姬自己该抱着怎样的心情。似乎他选了元姬自己会不开心,但现在他没选元姬,王初也不觉得开心。
王初嘟囔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我说真的,世子,你,”王初还没说完,司马绍不满道:“你怎么老是世子世子的叫我,这里又没外人,谁还会怪你不识礼吗?”→文·冇·人·冇·书·冇·屋←
“好,司马绍,我问你,你可曾想过现如今你也到了娶亲的年纪,与其等着你父王为你选人家,不如你自己先看好了。”
司马绍道:“我早已看好了一位女郎。”
王初不禁有一丝惊慌,因为她不知道若是司马绍说出自己的名字来,该如何面对,脸上却不得不露出很好奇的样子问道:“是谁家的女郎这么幸运,能得咱们世子殿下青眼相加?”
她心中暗道:若是你敢说是我,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司马绍看着王初咳了两声,笑道:“那位女郎还未及笄,我还得等上两年。”
王初忙道:“只怕你父王不会让你等这么久,毕竟连你阿弟都订亲了,你身为世子,还未成家立业,怎么说的过去?况且——”说完这话,她突然少见的露出羞涩的神情,低头笑道:“连我都有意中人了。”
司马绍震惊地看着她,王初今日为了他的亲事出谋划策,他自然不会以为她说的这个意中人是自己。“难道,是阿弟?”他摇摇头,“阿弟的性子如此温吞,阿初怎么可能受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