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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定了定神,礼貌地敲了三下门,轻声问:“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一个清亮的男声响起,果不出所料,语气中带着隐隐的怒气。
季悠然暗叫倒霉,但还是挺挺胸,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足有200平米的办公室,侧面是360度视角的落地长窗,将窗外的景色尽收眼底。办公室以黑棕两色为基调,凝重的色彩,营造出了一个具有东方风韵的空间。在红木办公桌后宽大的皮椅上坐着一个身着灰色西装的男人,年轻而俊朗的庞,看上去不会超过30岁,浓密的剑眉下却有一双细长的桃花眼,这样的眼睛可能仅需要一个眼神接触就足以迷晕一帮女人了。他微微上翘的嘴角,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使得整个人看上去慵懒而邪魅。
季悠然不禁叹服这男人变脸的速度,刚才还遭遇了美女的狂轰滥炸,现在却是云淡风轻,看来根本没有把这事放心上。
“小姐,你不会是专门来对着我看的吧!”慵懒的声音把悠然飘忽的思绪拉回来。她脸上一热,暗怪自己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研究这些。清了清嗓子,悠然微微一笑:“萧总,我是子璇的同学,季悠然,听说这里要找一个兼职钢琴师,我是来应聘的!”
萧远泽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不施脂粉的女孩,本来子璇向他提起要让她的同学来会所当兼职钢琴师的时候,他很不屑一顾,想着是否又是哪个妄想麻雀变凤凰的拜金女想出来接近他的手段,毕竟作为嘉翼集团的继承人,这样的倒贴上来的女人多得他自己都快厌烦了,譬如刚才那个。但是拗不过小表妹的软磨硬泡,本打算敷衍一下了事,可见在到季悠然本人的那刻,他改变了注意。眼前的女人,也许更应该称之为女孩,没有刻意的装扮,一身半新不旧的衣服,很清纯的模样,可是身上所散发的气质却如空谷中的幽兰,即使只是静静地站着,也使旁人无法忽略。她身上有着一种温暖的气息,就是这种温暖,仿佛可以让人从心底感到安宁。
“要知道是最顶级的会所,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可以来当钢琴师的,即使是子璇的同学!”萧远泽的语气中带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不知为什么,他就是很想逗弄一下眼前的女孩,看看在她平和的外表下,有一颗怎样的心灵。
悠然当然听出了萧远泽语气中的不屑,不禁握了握拳头,迎上了他凌厉的目光。虽然心脏不自觉地紧缩,但是她还是用自认为镇定的语气说:“当然,萧总,您的意思我明白,也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自信以自己的钢琴技艺绝不会辱没您的会所,同样,也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会所我就会去应聘兼职的。”悠然刻意在“随随便便”上加重了语气。
她的这番话倒是出乎萧远泽的预料,没想到外表看似柔弱的小女生,虽然他看出他已经紧张的要命,但是说出来的话倒是不失犀利,这下他的兴趣更浓了。
这时,悠然似乎感到从边上射来两道探究的目光,这屋里还有人?她把头微微偏向一侧,似乎在角落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只是被埋在阴影里看不真切。
这时,萧远泽忽然笑了,嘴角微微上扬,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似乎泛起柔柔的涟漪,给他的阳光帅气中加入了一丝不羁:“好吧!那里有钢琴,下面就让我来欣赏一下季小姐的琴声。直到我喊停,你才可以停下!”说着,他优雅地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第四章 初遇(中)
顺着萧远泽手指的方向,悠然看到一架黑色&静静矗立在办公室一角,她快步走到钢琴前,掀起琴盖,白皙细长的手指轻轻划过琴键,钢琴发出一串柔和的音调。多么熟悉的感觉,曾几何时,自己也曾拥有这样一架钢琴,那些在温暖的春光里无忧无虑弹奏的日子,那些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日子,仿佛就如上个世纪一样遥远了。定定心神,悠然坐上琴凳,似乎不用思考,手指已经停留在那些熟悉的键位上,紧接着,《思乡曲》那充满思念惆怅和忧伤的乐曲从她指尖流淌出来。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倒转,悠然似乎回到了5年前,家还是那个家,父母还是一同坐在她身后,听着自己弹奏刚学会的琴曲,母亲柔柔的笑着,父亲充满赞赏地望着自己,屋外灿烂的阳光泻满这个庭院,那时的悠然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记得那年夏天,悠然终于考上了梦寐以求的医学院,她拿着录取通知书兴冲冲往家赶,她要让父母一起分享她的快乐。可是幸福的喜悦还未褪色,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却摧毁了她整个世界。那天爸妈之间爆发了有史以来最激烈的争吵,从此他们之间真正相敬如“冰”。父亲整天不回家,母亲终日以泪洗面。在母亲断断续续的讲述中,悠然终于知道了父母的过去,终于知道为何父亲总会流露出淡淡忧伤的原因。
悠然的父母相识于大学的一场文艺演出,由于母亲弹得一手好钢琴,当时作为学生会会长的父亲邀请她为演出伴奏,一来二去,温柔的母亲竟疯狂地爱上了父亲,可是当时父亲已经有了倾心相爱的恋人,母亲只能把这份无望的爱埋在心里。也许是世事弄人,就在他们毕业的那年,父亲家族的生意陷入危机,男方想用联姻的方式来取得支援,母亲欣然同意,可是却遭遇父亲的强烈抵抗。看着父亲与他的恋人痛不欲生,母亲一病不起,爱女心切的外祖父不得不使用了不光彩的手段,逼走了那个女孩,母亲虽然觉得不忍,但是在爱情的国度里,怎能容忍第三者的存在,她默许了外祖父的做法,成为了季太太。这些年,母亲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差错,战战兢兢地守护着自己的家庭,卑微地乞求着父亲的爱恋,可是到头来又得到了什么?父亲的恋人出现了,不仅揭开了当年的真相,而且带来了一个比她大五岁的女儿,从此父亲的心彻底远离了这个家。那时,悠然似乎一夜之间从一个懵懂的女孩,变成了一个大人,她真实地感到原来长大有时是那样的痛彻心扉。
尽管如此,母亲也没有同意离婚,在悠然大二那年,父亲带着他的恋人以及他们的女儿彻底消失在了母女两人的视线中,他抛开了事业家庭的责任,远走他乡。更雪上加霜的是,父亲这几年一直打理着两家的生意,无功也无过,业绩平平,可他突然的离职并带走了一大笔钱,使得公司陷入财务危机,加上经融危机的冲击,不久宣布破产。母亲不得不变卖所有财产包括她们居住的祖屋,用来还债,当时悠然想过退学,但是母亲死活不允许,带着她搬出豪宅,租了一间20平米的房子,并在朋友的帮助下开了一间花店,用以偿还父亲遗留下来的债务及供她上学。从此,悠然的时间就被学习打工占得满满的。她可以在晚上去解剖室研究标本,尽管自己被吓得两腿抽筋;从小不知针线为何的她,可以为了练习外科缝合技术,把自己扎得千疮百孔,仅仅是为了拿到那几百块钱的奖学金贴补家用;她可以一天仅睡几个小时,只为了多打一份工,那样妈妈就不用每天起早摸黑,辛苦打理花店……但只要一空下来,妈妈就会拿出爸爸的照片偷偷流泪,对于她的执着,悠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爱一个人也许没有错,但是固执地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那到底是对还是错呢?
思绪随着幽远的琴声飘回到过去,又回到现实,随着一个轻盈的跳跃,趋于结束。悠然收回手指,摸了摸脸颊,原来早已泪流满面我不想哭,谁知眼泪早已落下。
擦干眼泪,悠然不自然地瞟了一眼默不作声的萧远泽,却发现在落地窗前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是那个坐在沙发里的男人,悠然脑海中下意识地反映出这句话。正好那个男人如炬的也看向她,就这样撞了个正着。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深邃如大海,却又泛着星子般的光彩,让人一眼陷入无法自拔,但时而一闪而过的冷冽又使人不敢正视。光洁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对显示了造物者的神奇,随意地穿着一件做工精致的米色风衣,但浑身上下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霸气与自信。如果说萧远泽是明朗的阿波罗神,那这个男人无意就是暗夜幽皇。
第五章 初遇(下)
黎煜城站在窗口的阴影里,犀利的目光审视着眼前的女孩。她沉浸在那音乐当中,并试图用自己那跳跃的手指弹奏触一个美丽动人的世界,阳光柔柔地洒在她上,仿佛如给她蒙上了金色的薄纱,发出淡淡的光晕,此时的她就如坠入凡间的精灵,跃动着纯净而梦幻的气息。楚楚可人,亭亭玉立……那么多的词汇一下涌入黎煜城的脑海,但是他却找不到一个词语,足以形容此情此景。没有身边那些女人精明市侩的气息,这个女孩太纯净了,特别是那双水蒙蒙略带忧伤的眼睛望向自己时,虽然只有短短几秒钟,但却仿佛在自己心坎儿上重重击了一下,他突然有种想要拥她入怀,为她挡风遮雨的冲动。黎煜城微微晃了晃手中的红酒杯,似乎想要晃掉心中那突然闯入的莫名情绪,自从她离开的那刻,这样的情绪再也没有出现过,今天这时怎么了?他自嘲地笑笑,这时,耳边却又传来《土耳其进行曲》那欢快有力的曲调。
相视的一刹那带给悠然的震撼并没有持续多久,她深吸一口气,决定继续她的演奏,因为她看出萧远泽并没有喊停的意思。从贝多芬到肖邦,从月光曲到小步舞曲,甚至还夹杂了儿时的童谣。就在悠然快山穷水尽的时候,总算听到了萧远泽清亮的男声再次响起:“季小姐,可以了!”
悠然长出一口气,如蒙大赦般离开琴凳,再次站在萧远泽面前,这次却清晰的感到窗边射来的目光,那感觉仿佛自己是商店里待价而沽的商品,让她浑身不自在,只得故作镇静,用询问的眼光看着萧远泽。
“季小姐,”萧远泽微微停顿,悠然的心也跟着悬起,因为这份兼职的薪水实在太诱人了,“每周五和周六晚上7:0010:00上班,一个月的薪水是5000元?有问题吗?”
“这么说我被录取了?”喜悦倏地从心底蹿起,笑意从悠然眼底荡漾开,一直延伸到嘴角,使她整个人明亮了起来,“谢谢萧总,我会准时来上班的!”说着,悠然向萧远泽鞠了一个大大的躬,转身退出了办公室。
望着悄然阖上的红木大门,萧远泽不禁笑出声来,睨了一眼站在窗边的黎煜城,说道:“很有意思!不是吗!”虽然看似是在征求好友的意见,但是语气中却透着浓浓的兴味。
“一个小女孩而已!”黎煜城秉承了一贯的作风,淡然地回答,紧抿的嘴角泄露出主人的不屑一顾。
萧远泽暗自叹了口气,他这个朋友什么都好,哈弗双博士头衔,黎氏财团的现任总裁将来唯一的继承人,英俊多金,可谓天之骄子,可就是死心眼,自从那个女人离开,从此视雌性动物为无物,身边虽不乏美女,但是从没交往超过3个月的,换女人的速度连他这个自认的花国英雄都望尘莫及。他走到窗前,拍拍好友肩膀,揶揄地笑道:“,别老板着一张脸,要不是我知道你换女人的速度比换衣服还快,还以为你欲求不满!”
“你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黎煜城一口饮尽杯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