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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见我没有说话,以为我害羞,便连忙转过身去:“你把衣服穿上吧,虽然天不冷,但是在地上呆久了还是会着凉的。”我楞楞地看着她的背影,是那样的温暖,如同冬日里的暖阳,照在身上是那样的舒服。我忍受着身体的疼痛慢慢地穿上衣服,衣服很合身。我轻轻地说了一句话:“好了。”她转过身来,将手上的柴火放下,慢慢地添着,火越燃越大。
“你怎么一个人出现在这地方呢,前面不远处就是绥国和梦国的战场,你一个单身男子不应该在这种地方出现的,你的家人呢?”她问着我,我只是眼睛盯着那燃烧的火焰,我在想着应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才能将我的一身的肮脏清洗干净。
“你不愿说也就算了,我明天送你回家吧。今晚就在这过一晚吧。”她喝了一口水,又从门外扒拉了一堆柴进来,放在我身边,笑着说:“你自己要记得添柴火,这里晚上的露重,寒气有点大,不要着凉了。”
“你,你觉得我脏吗?”我抬头问她。
“呃?”她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我,眉头皱了皱,又很快地舒展开来,她反问道:“那什么样的人才算干净呢?”
我看着她,没有说话,她是在回答我的问题吗?她是在说我不脏吗?
“何必执着于眼前的事情呢?为什么不放长远一点想想呢?”她拍了拍我的肩膀,如同在对一个小弟弟说话一样。
我在执着吗?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被她的话所打动了,我知道她让我放开一点,她在用她的方式安慰我,我笑了,为她的话而笑。那一夜,我睡的很塌实,是我出征以来睡的最塌实的一晚。
次日,天蒙蒙亮我便起了身,看见她靠在庙外的墙上睡得正香,我悄悄地离去,没有留下只言片语,我想我们只是两条永远不会相交的线,这次的相遇只是偶然。我回到了军营,高元帅姐妹俩着急地向我跑来,乌黑的眼圈表示她们一夜无眠,那一夜,她们调动了一千警卫兵来寻我,毫无结果。
回到了皇宫,我们凯旋归来,梦国已经是我们的地盘,姐姐让御医来为我检查身体,发现了我的守宫痔不见踪影,姐姐大吃一惊,连忙谴退了所有人,询问着原由,我趴在姐姐身上,痛痛快快地大哭了一场,将我所有的委屈都如同倒豆子一般倒给了姐姐,姐姐铁青着脸,紧握双拳,她恨不得当时的那些人就站在她面前,让她狠狠地打一顿,甚至是杀了她们。我擦干眼泪,向姐姐讲述了她的故事,姐姐摸着我的头说道:“靖儿,姐姐一定会帮你找到她,然后让她娶你进门。”我的姐姐啊,我不愿意让她娶我,我只是想说,她是我心中的那个暖阳。
[番外:绥靖(二)]
六年过去了,我再也不是当年青涩的毛头小子,在这六年里,姐姐不停地帮我打听她的下落,不停地为我挑选合适的人,就连炎国风头最盛的墨夕都列入了她的考虑范围,甚至还派人过去请求和亲。我不想嫁人,我只想好好地守着我的静远殿,守着姐姐就是守着一切。
战争再次打响,紫国接二连三地向我国发来了求助信,姐姐终于答应了紫国的要求,派遣了五万大军协助紫国,我坐在马上,看着与六年前相似的场面,心里却在想,这次是否能遇到她呢?
或许真的是上天在帮我,让我再一次碰到了她,可是我们却成为了敌人,对手,炎国的将军丁香。
那场战争打开了,我们又一次在战场上见面,她心不在焉地防守着,我心不在焉地进攻着,可是没有想到那一失手,我的枪扎进了她的心窝,血是那样不停地往外流,我的心在抖动,她会死吗?我不敢开口问,我不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当我再一次见到墨夕时,她满脸疲惫地走了出来,那向来意气风发的墨夕,面对噬心丹都是笑颜以对的墨夕竟然会有那种表情,她死了?我不相信,不相信,我向她咆哮着,用我最大的力气向她吼着:“你不是玄武吗?你不是有恢复能力吗?你不是治疗力很强吗?为什么你不去救她?为什么?”
墨夕冷冷地看着我,开口说道:“我是人,不是神。再说了我只能救活人,死人我有什么办法去救?”
她的声音好冷,冷得好透彻,冷得让人头皮发麻。她死了,死了,被我一抢刺死了,我不是已经没有心了吗?为什么我的还会感觉到心痛呢?我抬起头看着她:“我想看看她,可以吗?”我发现我的声音是那样的苍老,那样的沙哑。
墨夕点点头,示意她身后的女子带领我去见她最后一面。
站在她的坟前,听着女孩唱的歌,我已经心灰意冷,失去了她,我又怎么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呢?
“怎么,你想死吗?”墨夕似乎看穿了我的意图。
“没有她,我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我淡然地说道,看着原本围在坟边的人渐渐散去,身边只剩下她一个人。
“我没想到你竟然是如此的脆弱。堂堂的绥国皇子也有想死的时候吗?”她有点讥笑我的意思。
“我……”
“我什么,失去了她,你就没有继续生活的意愿了?失去了她,你就失去了整个世界了?你太不堪一击了。你让我瞧不起你,你让我鄙视你。幸福这东西都是自己争取来的,你为什么不去抓住属于自己的幸福呢?”
“我的幸福被我自己亲手毁掉了,我又怎么能抓得住呢?”我没有理会她话中的意思,继续喃喃道,“我当时就应该紧紧地抓住她,我们就不会有这七年的漫长等待了。”
“现在也不晚啊。”她丢下一句话,撇开我自己走了。临走的时候往我手里塞了一张纸。我展开纸,只见上面写着“午夜,坟前”
午夜时分,我依约再次来到坟前,看到了她独自一人站在那,静静地望着天空,冬天还没有完全离去,残冬的风依然能将人冻着。她手里拿着一把铁楸,一把锄头,见我来后,把铁楸丢在我脚下,自己则抡起锄头向坟挖去,我大吃一惊,来不及阻挡她的动作,坟已经被她挖开了,我满脸泪水地看着她,不明白她的举动所为何事,难道她想让死者不得安宁吗?
她冷眼看着我,还是没有说话,走过来捡起铁楸,铲着多余的土壤,露出了白天刚埋下的棺木,我忍不住冲上前去:“你到底要做什么?”
“做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她看了我一眼,取出一个起子,撬棺木上的铁丁。
“难道你想让她死都不安宁吗?”我大声吼道,空寂的山野里回荡着我的声音。
“你最好冷静点。”她还是冷冷地说道,我下意识地捂住嘴巴。
当墨夕将最后一个铁丁撬开时,我整个人瘫倒在地上,难道她要对自己的部下鞭尸吗?
她从袖中取出一个翠绿色的瓶子,倒出一颗药丸,塞进了丁香的嘴里。过了半晌,丁香缓缓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天哪,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谁能告诉我。她活过来了?明明已经没有了呼吸的人居然会活过来?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墨夕。”她开口说话了。
“你终于醒了。你要再不醒,估计我们又要花钱再办一场丧事了。”墨夕说道。
难道说这是一场预谋?我依旧睁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切。
“让你操心了。”她低声说道。
“操心吗?没有,只要看到你幸福就好。”墨夕将棺木中的她扶了起来,走出棺木,来到我面前。
“靖儿?”是她熟悉的声音,是我期盼已久的声音,“对不起,欺骗了你。”她虚弱地搂住我,将头埋进了我的肩窝。
“你,你没死?”我结巴地问道。
“没有,是墨夕救了我。”她回答道。
“那,那你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难道说欺骗我你们很开心吗?”
“这件事只有我们三个知道,或许颜哥哥也知道。你们走吧,远离这个战场,找一个没有人认识你们的地方去,去隐居起来,好好过你们的世界。”墨夕淡淡地说道。
“你,你要放我们走?”我吃惊地看着墨夕。
“是啊。怎么,不高兴?”
“可是,现在战争还没有结束,你要我们当逃兵?”
“呵呵,什么是逃兵?就你们这样也叫逃兵吗?如果说你要等战争结束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十年,二十年,还是更久的时间,你们有那个时间等下去吗?难道说你们两个再次兵戎相见就不会痛苦了吗?离开这个战场有什么不好的,战争这东西能不碰就尽量不要碰触,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反正现在‘她’已经死了,而你又成为了俘虏,我们要怎么处置你都可以。”墨夕看着我们,“这也是我欠你的人情,你救了我一命,我还你一个幸福。”
“王爷?”
“走吧,不要在留恋了,战场上没有什么好留恋的。去过你们的幸福生活吧。”墨夕挥了挥手,从袖中取出一包东西递给丁香,“这里面有三千两的银票和一些琐碎的银子,都给你们了,拿去好好过日子吧。”
说完这话,她转身离去,但又停顿下来:“别忘了将它归原位啊,不要让人看出破绽,记得毁灭踪迹啊。”
原来这就是她说的幸福要靠自己牢牢地抓住啊,现在我抓住了我的幸福,一辈子都不会撒手了。
[番外:丁香]
她总问我最崇拜的人是谁,就像一个小孩一样,而我总是顾左右而言他。其实,我最崇拜的人是她,那傲视天下的她,那虚怀若谷的她,那古灵精怪的她,那重情重义的她。
我在边关出生,在边关长大。母亲与父亲都是边关的守将,都是直属墨老王爷旗下的大将。老王爷只有一个女儿,就是她,听父亲说她自出生以来就只开口说过一句话,从来没有哭过,笑过,仿佛就是一个失去灵魂的人偶一样。后来,在一次大战中,王爷被一暗箭穿心而丧命,在炎都王爷的葬礼上,我第一次见到她,她很漂亮,漂亮的就如同一个男生,嫩白的肌肤,墨黑的秀发,老天可能是因为给予了她绝世的容貌,而让她失去了说话的权力,那是我第一次感到上天的不公。
后来,母亲和父亲分别在战场上失去了生命,我接过母亲手中的长枪,跨马上战场,和托蒙一起协助彩伊将军驻守边关,老王爷过世后,青王爷青聪成为了我们的上司。后来,陆陆续续地从来往的路人口中听到了她的事迹,她是那样的聪明伶俐,那样的伶牙俐齿,不是说她是痴儿吗?她的言行总是出人意表,她的举止总是惊世骇俗,口若悬河般的口才,动听的歌声,精妙的琴艺,让世上多少人家的公子少爷垂涎,让世上多少姑娘小姐嫉妒。
战争终于爆发了,在那个严寒的冬季,紫国趁彩伊将军病重,发兵攻击了潼叶关,并将大陆上最具有传染性的瘟疫传到了离潼叶关最近的康城。女皇大怒,当消息传到首都的第二天,女皇就命人发出了征讨文,文笔是那样的慷慨激昂,是那样的深情,群情激愤。出征前她的那首歌,鼓动了所有人,虽然不知道她歌声中那堂堂中华具体是指什么,但能听出来那是一个国家的名字。
经过了长途跋涉,终于在年前赶到了康城,那受灾最为严重的城市。她想单独一人前往康城,可是结果却是她和御林军统领白瑁带着一行御医一同去,至于后来看到的却是她虚弱地躺在马车里被白瑁等人带回来的情形,其中的过程就不得而知了,原来是她独自一人凭着一己之力解除了康城的瘟疫危机。
战争打响了,借助于她的聪明才智,我们不费吹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