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宋氏看出小女儿有话要说,便对万氏道:“你带孩子们先回去吧,等下吃午饭的时候再过来,我让人给他们做好吃的。”
万氏闻音知雅,进去领了一双儿女出来告了安。
初盈把方才苏家送回礼的事说了,略作分析,“苏姑娘若是真心回礼,岂会过了这么些天才回?也不知道谢家出了什么事,这才想法叫我过去好打听消息。”挽了母亲的胳膊,推了推,“娘……,你这下相信不是我多心了吧。”
宋氏沉默不语,半晌都没有出声儿。
最初女儿告诉自己猜测时,毕竟没有实打实的证据,况且谢家、苏家都是有规矩的高门大户,底下儿女有私情未免有些惊人。
当时谢长瑜过来请安的时候,谢夫人曾经问了一句,为什么换了衣服。
想来系诶夫人早就给儿子做了新衣服,好让相看的时候,瞧起来光鲜一些,结果却无故换了,自然惹得做娘的不高兴。只是这也不能说明,就一定是在后花园里弄脏弄破的,没有真凭实据,顶多算是巧合罢了。
宋氏没有前世的记忆,故而一直对此事不能确定。
后来苏宜君没再去过谢家,谢长瑜亦没去过苏家,初慧虽然让人打听了一圈,但是也打听不出什么来。
眼下苏宜君过来送回礼还罢了,居然还邀请女儿过去?一面之交而已,哪里就投缘到如此地步了?况且要说投缘,在谢家看戏的时候,也没见苏宜君去找女儿说话。
所谓反常即是妖,苏宜君的举动无法不让人深思。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谢家的这门亲事断不能结。”宋氏摇了摇头,握紧了小女儿的手,“当年你姐姐的亲事,就是娘没有相看好,亏得她命里是个有福气,这才嫁到了秦王府。”
“娘,都过去了。”初盈劝慰道:“再说那也不怨你。”
宋氏叹了口气,眼里有着认真之色,“你的婚事娘一定会看仔细,不会随随便便就把你嫁了。”
初盈歪缠在母亲身上,笑道:“还是娘对我最好。”只要母亲不同意这门婚事,那么谢家怎么想的,谢长瑜和苏宜君又有何打算,都跟自己无关了。
宋氏“哧”的一笑,“傻丫头,娘不对你们好对谁好?”
“太太、四小姐。”门外一个丫头隔着帘子,禀道:“叶二爷带了两盆金桔过来,送给太太摆放。”
本朝取士不仅看科考成绩,还要看各大名士的推荐。
比如当年的傅希直,就是在谢老太爷的举荐下,有了面圣的机会,进而得到了先皇的赏识,然后方才成为皇子师。所以考生学子们,大都纷纷奔走于公卿名士门下,时常投献自己的佳作,以求得到赏识和栽培。
叶兰舟在傅家附学,除了本身被傅老爷子学问吸引意外,也有这么一层意思。
因为傅老爷子对其才华的喜爱,以及对叶家的照顾,叶兰舟在傅家的待遇不错,时常留饭款待,和傅家上上下下很是熟络。
宋氏挺喜欢他的,聪明好学、懂事知礼,一直当做子侄看待,闻言忙道:“外头雪大得很,快让人进来。”
门帘被丫头掀开,进来一个斯斯文文、白白净净的少年。
初盈抿嘴一笑,“了不得,原来是叶解元来啦。”
叶兰舟上前给宋氏见了礼,腼腆道:“盈妹妹又拿我取笑了。”
“没有的事。”宋氏瞪了女儿一眼,然后笑道:“你小小年纪中了解元,原本就是值得夸耀的事,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来呢。”
“不过运气好而已。”叶兰舟自谦了一句,然后让人把两大盆金桔搬进来,“我想着眼下就快过年,摆两盆是个大吉大利的彩头。”
两盆金桔绿油油、黄灿灿,形状也剪得特别的好,树干还用红绸带缠了,看起来的确有几分喜庆的味道。
宋氏瞧着甚是喜欢,笑道:“大冷的天,难为你有这份心亲自送来。”
“也不用我搬,不过顺道走一趟罢了。”叶兰舟笑了笑,神色间却是有些踌躇,看了初盈一眼,不大自然的从怀里摸出一包东西。
33、萌动(中)
“你手里的那包是什么?”初盈与他从小玩到大,平时极为相熟,不客气道:“难不成你还藏了什么好吃的?”故作一脸威胁的样子,“小叶子,还不快点交出来。”
“你这丫头。”宋氏轻轻拍了女儿一下,斥道:“如今可不比小时候了,还胡乱叫那些乱七八糟的花名,将来兰舟是要在外头行走的,说出去尽让人笑话。”
“不要紧。”叶兰舟忙道:“盈妹妹是叫惯了,况且也没有外人在。”不知怎地,脸上突然红了一下,赶忙低头掩饰,把那包东西摆在了桌子上。
“这是什么玩意儿?”初盈走过去拿起一块,——形如坠子,却是陶瓷做的,上面用彩笔描绘了各种图案,数一数共有六块。
叶兰舟解释道:“我和哥哥去挑金桔的时候,路过一家彩瓷小店,瞧着不错,就挑了几个彩瓷坠子。”转头对宋氏道:“宋伯母一块,几位姐姐和妹妹一人一块。”
宋氏饶有兴趣的看了看,赞道:“倒也别致新鲜。”
“这个是给宋伯母的。”叶兰舟上前拿着分派,一一交待了哪个给谁,轮到给初盈的那一块,淡青色的底子,中间有一条涓涓细流的小溪,甚是清雅别致。
初盈手上本来拿着一块画荷花的,见他特别指定,而且图案很普通,不由问道:“我为什么要是这块儿?上头连个花瓣儿都没有。”
叶兰舟忙道:“这块儿颜色好,正配盈妹妹的名字。”
“胡说八道。”初盈却不领情,哼哼道:“这个我的名字有什么关系?分明你挑不出好的来了,就瞎诌一句好话哄我,当我不知道呢。”
叶兰舟有些急了,“不是的……”
宋氏瞧了瞧那坠子,没有什么字迹之类的图样,反倒觉得更放心,对女儿道:“兰舟是个老实孩子,你别总是欺负他。”
“罢了,那我就要这块儿吧。”初盈根本没有在意这些,不过说笑着玩儿。
叶兰舟神色间似乎松了口气,又说了几句闲话,他虽然和傅家的人熟络,但到底不是正经亲戚,不便久留告辞而去。
******
再说细眉一路急匆匆返回苏家,看着车里的几大盒子点心,心下十分犯难,——这些点心虽然不值钱,也不难得,可是这么大的东西,自己就想藏都没地方藏。
可这点心如果交给了大奶奶,便得解释从何得来。
细眉想来想去,最后觉得即便没有这盒子点心,大奶奶那边只怕也瞒不过。既如此反倒给自己找到一个借口,到时候小姐如果问起,只说是东西太大,给门口的丫头们瞧见了。
大奶奶是苏家未来的主母,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她,不然还没等到小姐嫁去谢家,自己就先没有活路了。
左右权衡完毕,细眉便先带了点心去找谢娴。
“傅家四姑娘送的?”
“是。”细眉早已平静了神色,回道:“先前傅四小姐送了绢花给三小姐,三小姐便让我过去送回礼,然后又得了这些点心,是傅四小姐专门让捎给大奶奶的。”
谢娴略作沉吟,挥手道:“行了,下去吧。”
细眉说得那些话,肯定是不相信的,那天自己也在场,丝毫没看出小姑子对傅家姑娘如何亲热,再说绢花早就收到了,如今才回礼是不是有些迟?
小姑子苏宜君的那点心思,谢娴一想便明白过来,——没料到她无法给弟弟送信,居然把主意打到了傅家!
谢娴并不知道后花园的事,所以在她看来,初盈只是单纯的想交好自己,毕竟等傅、谢两家结亲,自己就是她的大姑姐了。
更何况,眼下正在为苏宜君的小心思不快,所以并没有往深处多想。
眼下当然不会去找苏宜君对质,那没有什么意义,只是叫来丫头吩咐,“以后凡是三小姐屋子的人出门,都来告诉我。”
看来……,光是阻止二人见面还不够。
本来最初的打算,是要瞒着弟弟,先把小姑子给嫁出去,等到生米煮成熟饭,弟弟也是无可奈何。可是后来哥哥又说先晾一晾,不然三、五个月都见不着人,弟弟肯定是要起疑心的,——怕逼急了,再闹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只是照如今看来,还得自己和母亲彻底封死消息,还有小姑子派人去傅家的事,也得告诉母亲知道,自己需要亲自回一趟娘家。
不过今天有些晚了,只得忍耐了一夜。
次日早起送走丈夫,谢娴还得先去服侍婆婆,——做了人家的儿媳,就凡事都得以婆家为先。
正打算找个什么借口回娘家,谁知道理由还没有想好,外面就有丫头传话道:“大奶奶,亲家太太派人来了。”
来的是谢夫人的大丫头良辰,谢娴见她脸色不大好,心里便是一沉,赶忙问道:“什么事?”眼角余光扫到苏宜君神色不安,不由蹙了蹙眉。
“给亲家太太请安。”良辰先对苏夫人福了福,又对苏宜君欠了欠身,然后方道:“大姑奶奶,夫人昨儿身子有些不适,让你过去一趟。”
苏夫人也是高门大户的内宅妇人,知道说这种话,一种可能是真病了,还有可能是找借口请人。不管哪一种,自己都乐得做个顺水人情,因此对儿媳道:“既然你娘身子不舒服,那你就赶紧去一趟吧。”
“大嫂。”苏宜君突然插嘴,眼神闪烁,“我也想一道过去看看姑母。”
谢娴岂会不知道她的想法?心下冷笑,面上却是淡淡的,“又不是什么大病,不过是伤风头疼罢了,我去一去就回来,你就不用跟着劳顿了。”
苏宜君却坚持道:“姑母一向疼我,便是略有抱恙也该去探望的。”心里实在着急得紧,这原是跟表哥约好了的,如果半个月都联系不上,便会想法子接自己过去。
只是不明白,怎么变成姑母生病了?
谢娴看了看她,忽而一笑,对着身边的丫头吩咐了几句,继而点头道:“难为你一片孝心,那就跟我一起去吧。”看着面色焦急的良辰,用眼神示了意,然后方才跟婆婆告辞出门。
苏夫人看着二人眼神飘来飘去,心下有些怀疑,但是也不急着问,只是叮嘱道:“早去早回,路上记得小心一点。”
苏宜君尽管有些意外嫂嫂的爽快,但却松了一口气,赶忙跟了出去。
姑嫂二人上了马车,哪知道还没有走出大门,车就停住了,驾车的媳妇隔着帘子回禀道:“大奶奶,马车的轱辘拔了缝了。”
“怎么不早点查看一番?”谢娴蹙眉下了马车,立时有人抬了一顶青油小轿过来,自己坐了进去,然后道:“好生把三小姐送回内院去,咱们走。”
苏宜君被这个意外给愣住了,——万万没有想到,嫂子会来这么一手一刀断水,等到反应过来时,嫂嫂的轿子早就走远,心下懊恼肠子都要青了,却也无可奈何。
******
“娘!”谢娴一进门就先赶去里屋,问道:“五弟怎么样了?”
方才在谢家大门口,良辰已经把事情告知,——却并非谢夫人身体抱恙,而是五少爷谢长瑜有些不舒服。
“这个逆子……”谢夫人脸色难看,揉着胸口道:“我不让他出门,也不让宜君的消息送进来,他就……,他就故意不吃饭来气我。”
心下已把侄女恨到了极点,若是毁了自己的儿子,便是亲侄女也不会饶过!
假使苏宜君此刻过来了的话,一定大喊冤枉。
谢长瑜一而再、再而三的折腾,完全不是她挑唆的,而是表哥自己想出来的,不料玩过了火,越玩危险越发的大了。
方才良辰语焉不详,谢娴这才知道弟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