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吗?”初盈反手抚了抚脸,大约是因为手也烫,感觉不出什么来,但是心里却十分清楚,自己现在的情况有点不对劲。
…………不仅热,而且还有一种奇怪的挠人感觉,忍不住想伸手去抚摸自己。
初盈脑中闪过这个念头,顿时吓了一跳。
不对,不对!不是酒里有问题,就是菜里又问题,喝醉了绝对不是这种反应,实在是太奇怪了。
自己从没遭遇过这种匪夷所思的事!
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渐渐的有些坐不住了,而且大约是脸太红,惹得一桌子的人都纷纷打量不已。
蒋孺人的目光有些疑惑,问道:“是不是醉得厉害?”
初盈觉得脑子有点晕晕的,浑身有点软软的,正要开口,便见清屏公主朝自己看了过来,眼里闪过一丝快意,笑吟吟问道:“盈姑娘醉了?要不……,到后面去歇一会儿吧。”
她为什么用哪种眼光看自己?再回想一下,事情从那天见到清屏公主开始,就透着某种怪异,仿佛一步一步设计好的。
初盈没有功夫分析事情原委,只知道一定有个陷阱在等着自己,而此刻的状态,已经到了快要控制不住的边缘!
可是眼下的情况怎么说得出口?如果说醉了要离去,清屏公主一定会想法子拦住自己,等下神智不清的该如何是好?自己快没有时间了。
…………不,绝不能去!
不管是什么原因,让清屏公主要这样陷害自己,但一个姑娘家,若是在大庭广众下出了丑,往后也就不要再见人了。
“盈姑娘……?”蒋孺人似乎也瞧出了不对劲,小声唤道。
“扶我。”初盈一手搭了过去,接着蒋孺人的力气站了起来,另一手袖子在桌子上顺手一拂,把一个琉璃杯卷到手中。
清屏公主目光闪烁,含笑吩咐道:“快来人,扶盈姑娘下去醒醒酒……”
话音未落,初盈便“啪”的一下摔在了地上,一直手肘往琉璃碎片摁下,剧烈的疼痛让她清醒了些。抬起那只满是鲜血的手臂,低头往脸上一抹,然后回头看向身后的蒋孺人,哭道:“好疼……”
蒋孺人只是看见她跌倒在地,正要去扶,猛地看见一张满是血迹的脸,不由吓得“啊”的一声尖叫,“这……,这是怎么了?”
四周都是斯文娇柔的闺阁弱质,见状纷纷惊呼不已。
“我怎么了?”初盈眼中露出茫然,一半真一半假,那种奇怪的感觉又上来了,神智有点不受控制,“孺人,我要回去……,你送我回去!”
“小姐!”凝珠站得有点远,赶过来一看,顿时吓得魂儿都快没了。
初盈狠狠的握住一片琉璃碎片,扎得掌心痛疼入骨,依旧直直的看着蒋孺人,含着眼泪哭道:“我要回去,我要见姐姐!!”
只能赌一把,蒋孺人不敢丢下自己,…………否则让姐姐知道,自己哭着含着求她带自己走,却还是出了事,那么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这场意外,显然出乎了清屏公主的预料,不禁怔了怔,脸上有些始料未及的意思。
在她出神的功夫,蒋孺人总算被“姐姐”二字点醒了,赶忙跟凝珠一起,扶起初盈就往外走,甚至连跟公主道别都顾不上。
“等等……”人都走出一箭之地了,清屏公主方才回过神来,喊道:“这山庄里就有太医……”不知何故,却在最后一个“医”字上小了下去。
荣寿公主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转而别过头去。
56、惊魂(下)
清屏公主眼睁睁的看着初盈离去,眉头皱了皱,正想要说点什么,旁边的荣寿公主忽然展颜一笑,“七妹,莫非还舍不得傅家姑娘?要是七妹真的舍不得,我去叫人把她们追回来吧。”
…………人都弄成那个样子了,还追回来做什么?怎么在众人眼前解释?
清屏公主的眼角跳了跳,冷哼道:“不用!”她实在没有料到对方如此狠利,居然下得去那样的重手脱身,自己再做阻拦委实说不过去,转而对众人笑道:“来来来,大伙继续吃酒。”
先头的气氛是惊吓紧张,现在则变得有点怪异。
只是谁也不好多说什么,更不敢开口先行离去,在清屏公主的招呼下,诸位闺秀勉强拿起筷子来夹菜,都没了说笑的心情。
而初盈这边,却是遇上了一个不小的麻烦。
因为中途提前离开,哥哥傅兆臣还没有过来,可是这个什么破山庄,肯定是一刻也不能停留了。天知道清屏公主会不会撕破脸,或者想出别的什么法子,那时候想走都走不掉,岂不是欲哭无泪?
“无妨。”蒋孺人此时醒神过来,喊人道:“快把秦王府的马车赶过来!”
初盈没有别的选择,只得咬牙上了马车,一路渐渐远去,心里稍稍放松了些,可惜那诡异的感觉越发浓烈,像是药性都散发开来。
蒋孺人就坐在她的旁边,见她表情甚是扭曲,加上满车的血腥气味儿,不由皱了皱眉,又不好扭头去一边,只得稍稍往后退了退。
她不是初盈那种未经人事的小姑娘,起先还是疑惑,现在已经完全明白过来,是有人给初盈下了药,而且还是男女房事上用得那种药。
…………回想起清屏公主的那些反应,心下有所了悟。
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这种事也只有清屏公主做的出来,谁让谢家大公子那么惹人瞩目,这可真是殃及池鱼了。
初盈口干舌燥、浑身酥痒,根本顾不上蒋孺人在想什么,只是握紧了拳头,闭上眼睛用力克制自己。
慢慢的耳边开始吵闹起来,像是到了闹市区。
“小姐……,你再忍忍。”凝珠在旁边急得直掉泪,…………心下不明白,怎么摔一跤会摔成这样,而且小姐的样子看起来很难受,不会中毒了吧?
蒋孺人掀起车帘往外瞧了瞧,转头道:“快了,离王府没多远了。”
“停车!”初盈绯红着一张脸,忽然睁开眼睛,朝着车外大喊,“掉头,去东街东城常宁大街傅府!”
蒋孺人忙道:“盈姑娘,王府离得近……”
“我说去傅府!”初盈身上难受的不行,强行说话一松气更加忍不住,不由焦躁暴怒起来,再一次加重了语气,“去傅府!”
自己现在这个鬼样子,去王府一定会吓坏了姐姐!
“可是……”蒋孺人还要拖延,冷不防一只血淋淋的手伸了过来,那缓缓摊开的掌心里面,躺着一块晶莹漂亮的琉璃碎片,闪烁着妖异的红白光芒!
她……、她居然把这碎片握了一路?
那种钻心的疼痛,想想都让蒋孺人心里一哆嗦,更怕逼急了,对方再做出什么玉石俱焚的事来。
顿时吓得花容失色,结巴道:“行行行,去……,去傅府。”
外面驾车的人听到主子的声音,很快调转了马头。
“小姐……”凝珠吓得快说不出话来,小心的捧着她的手,想要去取那碎片,又怕碰上了小主人,急道:“快扔了啊!”
初盈没有扔,唯有疼痛能让自己保持一丝理智,冷冷道:“看路!”
脑子越来越迷糊了,身体烫得吓人,时间陡然变得缓慢起来。
凝珠虽然不太多席上的事,但是也明白,小主人这个样子王府去不得,一则吓坏了王妃,二则还要被众人打量议论,因此赶忙探头出去盯着路。
好在蒋孺人的话挺有效,没多会儿马车在傅府门口停下。
初盈浑身发软倚在凝珠身上,朝外道:“拆门槛,进院子!”
门上的人得知是自家小姐回来,还带了王府的贵人,赶忙七手八脚的拆了门槛,放了马车行驶进去。
“关门!”初盈握紧了拳头,让那钻心的疼痛刺醒自己,咬着牙,再次下令,“没有我的吩咐,一直蚊子也不准飞出去!”
在傅家,她的话基本上和宋氏有同样的效力。
门上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听得出小姐的语气很不好,为了不担责任,赶忙照着吩咐让人四下关门,紧紧守着不让人出去。
…………皆是奇怪,到底不要让谁出去呢?
蒋孺人再也忍不住露出讶异,自己实在太小看眼前的小姑娘了。
在那种情况下,当机立断想出法子让自己脱身,路上坚持回了傅家,现在明明都快支持不住,还能记得让人关门,…………断了自己的最后一丝念想。
傅家姐妹怎么都这么难缠?看来以后还得更小心才行。
尽管回到了家,初盈还是坚持让凝珠给自己带了帷帽,借着她和蒋孺人搀扶,尽量把身上的血迹掩饰住,以免吓得众人多加猜疑。
“盈姐儿……”进了屋,简妈妈迎了上来,疑惑道:“怎么还带着帽子?”
她并不认识蒋孺人,只觉得对方的打扮身份不低,刚想问一问,却发现初盈是被搀扶进来的,这还不算,身上居然还沾了不少血迹!
“妈妈……”初盈再也支持不住,松开了手里的琉璃碎片,扑在乳母的怀里,迷迷糊糊哭道:“我好难受,妈妈救我……”
初盈虽然活了两辈子,但是却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脑子里生不出什么旖念,只觉口干舌燥,外加浑身犹如火烧蚁噬般的难受。
简妈妈揭开她的帽子,看见半张血迹斑斑的脸,吓得差点喊出来,只是她到底比凝珠等人经历的事多,赶忙让人打来清水净面。
小心的一点点擦拭,却意外的发现没有一点伤痕。
凝珠在旁边哭道:“手……,小姐的手……”
“盈姐儿你……”简妈妈捧起那只原本白皙的手,上面布满了鲜红的血迹,掌心更是被琉璃碎片扎碎,血肉模糊令人心惊!顿时滚出泪来,“我的盈姐儿……,是谁把你弄成了这样……”
蒋孺人在一旁冷眼瞧着,眼前尽是鲜红的血色,忍不住在心里哆嗦两下。
“阿盈!”宋氏听闻了消息赶过来,进门便看见满面绯红、神色迷离的女儿,还有地上的血水、身上的血迹,不由大惊失色。
虽说她自己是个正派的官家太太,没用过那些淫邪的东西,不过好歹也是几个孩子的娘,…………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不是非得用了才知道。
看看女儿的反应,略想想便大致猜出原委来。
什么人这么龌龊?!居然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下那种药!难道在宴席上……,女儿出了大丑不成?不由失声上前问道:“这是怎么了?!”
凝珠哭道:“我没在跟前伺候,只看见小姐摔倒,然后就成了这样……,那碎片是小姐自己握的,还握了一路……”
宋氏听她说的颠三倒四,显见的是吓坏了,…………但却松了一口气,听起来女儿没有出别的事,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只是眼下顾不上细想,赶忙招呼人忙了起来。
“去熬点绿豆汤。”宋氏小心的替女儿清洗伤口,让了找了纱布出来,撒了药粉小心的包扎好,然后方才腾出空儿,对蒋孺人歉意道:“今日有劳孺人送阿盈回来,方才实在是失礼怠慢了。”
蒋孺人神色不大自然,勉力微笑,“应该的,只要盈姑娘没事就好。”
“快请孺人到厅里去喝茶。”宋氏心下极乱,等蒋孺人被送了出去,方才亲自给女儿换了一身衣服,万分难受坐在床边,“阿盈……”
“太太,绿豆汤好了。”
初盈有点迷迷糊糊的,但还是配合的把一大碗绿豆汤喝下去了,嘴里直嚷嚷热,让人打了凉水洗了两把脸,方才感觉稍微舒服一点。
“没事的。”宋氏小声安抚道:“忍一忍,过会儿药劲儿过去就好了。”
初盈含混的“嗯”了一声,没有开口。
宋氏不停的用凉手帕冷敷,擦拭露出的脖颈,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一看见那厚厚一圈的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