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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珍猛地一抬头,以为自己听错了。
几个姐姐里头,二姐对自己是平和客气的,三姐虽然嘴上厉害,倒不叫人害怕,只是四姐每次见到自己,那眼神都是冷冰冰的。
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被四姐叫去她的屋子。
初珍不敢违逆,应了一声跟了上去。
…………原来四姐的屋子这么漂亮!
一进门,便是一架紫檀木的多宝错格隔断,上面七七八八的放着摆设,或是青花瓷器,或是翡翠摆件,位置和颜色都搭配的十分巧妙。
再往里走,左面墙边放了窄窄的高脚香炉案,上头一个鎏金的小博山炉,里头青烟袅袅萦绕,散出淡淡的让人心情平和的香味。香炉后面挂了一幅春日百花图,画中一个美人儿正在凉亭小憩,惟妙惟肖、娇态毕露,让人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初盈回头唤了一句,“先到里面把花放下。”
初珍还没看完,赶忙跟着姐姐走了进去。
“五小姐?”凝珠有些惊讶,很快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对,忙道:“五小姐快进来坐。”上前接了花,朝里面的人吩咐,“快给五小姐打水净手。”
初珍忙道:“多谢凝珠姐姐。”
“洗了手再过来罢。”初盈在美人榻上坐下,顺手接了茶。
初珍依言净了手,在旁边找了个位置坐,接茶的时候还笑了笑,以示对姐姐屋里人的尊重,喝了两口放下茶碗,忍不住在身下的火狐裘上摸了摸。
真软和、真舒服,…………三姐的屋子虽然也花哨,但是绝对没有这些好东西。
这都是大姐做了王妃以后,才陆陆续续的添置的,尽管比别人高出一大截,却叫人挑不出错,谁敢指责王妃的不是呢?
“你瞧瞧。”初盈找不到说,让凝珠拿了一盒子的绢花和绒花出来,“我现在是不大戴这些,太孩子气,你拿回去戴吧。”
初珍小心的挑了一朵,道了谢,“够了。”
“小玩意儿,又不是什么值钱的。”初盈让她把花放了回去,关上盒子,轻轻推了过去,转而说起闲话来,“最近可有做针线?”
“有,却是不多。”
初盈便拿了自己的针线活计,指导起妹妹来,两个人嘀嘀咕咕半晌,方才打住。
初珍见姐姐有些倦色,十分识趣的回去了。
凝珠送了人出去,回来道:“小姐今儿是怎么了?想起请五小姐过来说话。”
“我也不知道。”初盈有些茫然,有些不适应,…………原来道理都是想着容易,做起来才发现难,连一起长大的初珍都难以接受,将来到了谢家面对谢长瑜,只怕不是那么容易就放开的。
只是与其想这些,还不如先想想怎么把谢长珩弄出来。
“四妹!”傅兆臣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一脸喜色走了进来,挥退丫头,“刚才外头得的消息,郑贵妃被赐死了!”
“真的?!”初盈激动的站了起来,…………郑贵妃赐死,意味着燕王地位不保,那谢长珩岂不是就安全了?赶忙问道:“是不是巫蛊和谋害太子的事……,已经抓到了确凿的证据?”
“嗯。”傅兆臣亦是满脸兴奋,用力点头,继而有点惋惜,“不过郑贵妃为了保住燕王,全都认在自己身上了。”
初盈急问:“那燕王呢?一点都没有受到牵连吗?”
…………倒不是盼着燕王死,只要他不做皇帝不为难谢家就够了。
“皇上下了旨,勒令燕王即可前往封地齐州。”
封为藩王?初盈实在是太过惊讶,…………皇帝得多疼爱这个儿子,才能在明知道有错的情况下,还要费力保住他?甚至……,牺牲了燕王的生母自己的宠妃。
难道他就不怕新帝登基,再找燕王算账?
傅兆臣又道:“皇上还训诫了燕王,让他终生不得踏出齐州半步。”
初盈有点无言了。
皇帝的心居然偏到这种程度?只要燕王不离开齐州,不来京城惹事,他就是把齐州地皮弄翻了,也构不成杀头的大罪。
原来偏心这种事,不光百姓家有皇帝家也有。
不过……,也可能是皇帝已经死了一个儿子,不想再牺牲另一个,更何况这个儿子是自己最钟爱的。
“那……”初盈想到另外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皇上有没有立太子的打算?”
本来傅兆臣是没打算跟妹妹说这么多的,可惜这事牵扯到了谢长珩,才不得不过来宽妹妹的心,闻言道:“还没有,不过也**不离十。”
意思是,不出意外应该就是秦王。
虽然王美人的身份卑微,但这对于孙皇后来说,这正是一个优点,加上秦王占了一个“长”字,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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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去了秦王府没多久,居然又回来了。
“这么快?”初盈迎了上去,“生了没有?是男是女?”
宋氏瞪了女儿一眼,“一个姑娘家,说什么生不生的?”继而叹气,“没有,只怕还得等些日子,本来也没到时候。”
初盈忙问:“姐姐和胎儿都还好吧?”
“挺好的。”宋氏眼里露出一丝欣慰,说道:“是王爷担心你姐姐,怕他在外面顾不过来,这才让人来请我过去。”顿了顿,“可见王爷还是个长情的。”
“嗯,只要姐姐没事就好。”初盈闻言放心了不少,…………至于秦王的长情,恐怕更多的还是关心子嗣,不过能够想到让岳母过去,亦算是十分难得。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还有一章,把这一卷讲完~~
中午12前加更~~
晋江抽的,经常发表了文章显示不出来~~
真是叫人乳酸蛋疼菊花一紧!
61、落定(下)
等着丫头们上了茶出去,把哥哥刚才带回来的消息说了,轻声道:“娘……,长珩那边应该没事的。”
宋氏怔了怔才反应过来,大喜道:“当真?我这就去让人告诉谢家……”顿了顿,反手拍了拍脑门,“看我糊涂了,谢家岂有不知道的道理?太好了,太好了。”
只要没人故意跟谢长珩过不去,凭着谢家的各处人脉,肯定能够保他一命,…………远的不说,谢二夫人可是豫亲王的嫡亲女儿。
果不其然,没几天就听说谢长珩被保了出来。
正在外面局势慢慢定下来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件惊天大事。
…………皇帝驾崩了。
初盈忍不住想,难怪皇帝急哄哄的要处置郑贵妃,这样既平息了众怒,又顺利的让燕王脱了身,并且撵得远远的避开了危险。
宋氏想得却是另外一层,急道:“这、这……,这可怎么好?一年国孝,那你和长珩的亲事……,岂不是还得再等一年?”
初盈劝道:“这有什么当紧?我还愿意在家多陪娘一年呢。”
“可是……”
“娘。”初盈见母亲乱了头绪,拉她坐下,柔声劝道:“你急什么?谢家出了那样的事,我都没说什么继续等着,谢长珩现今连个官职都没有,难道还能退了亲不成?”
宋氏是关心则乱,细想想女儿的话十分有道理,却赶紧道:“呸呸呸,不要说那些不吉利的话。”松了口气,“也好,我也舍不得你。”
初盈笑了笑,悄声道:“娘总算可以好好歇一歇了,说不准啊,爹也该快回来了。”
“我是盼着你爹早点回来的。”宋氏点点头,…………不过眼下更关心另外一件事,到底秦王能不能够顺利登基?自己的女儿可是秦王妃啊!
这种事,弄好了可能是一场泼天富贵,弄不好……,身价性命都要搭进去。
当天下午,又传出另外一个消息。
怀王因为生性纯孝,对父皇的离去悲痛不能自已,竟然哭得晕了过去,经过太医的一番诊治后,被送回了王府。
听说夜里上吐下泻了七次,都不能下床了。
除了已故的太子重瑞,另外便只有秦王、燕王和怀王成年,底下还有两个年幼的小皇子,…………怀王这一病,不可谓不巧。
很显然,为了避祸及时退出了帝位之争。
于是乎秦王成了“众望所归”,…………那些不想归的,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本事和孙皇后一派抗衡,是不是扶持得起年幼的皇子。
国不可一日无君。
次日,秦王就在诸位大臣们的拥戴之下,再三谦辞,勉为其难力挽国之危难,继承先帝的遗志,成为了新一任皇帝!
很快皇帝颁布了第一道圣旨,尊先帝嫡后许氏为母后皇太后,尊继后孙氏为天圣皇太后,尊其生母王氏为圣母皇太后,追封天子嫡妃顾氏为孝仁皇后,册立继妃傅氏为孝贤皇后。
三日后,又有喜讯传出。
孝贤皇后傅氏于凤栖宫产下一名小皇子,皇帝龙颜大悦,认为小皇子是带着新朝的福祉而来,赐了乳名唤作福哥儿。
再说如今的许家,虽然在巫蛊一案中得以翻身,但是嫡支成年男子悉数处决,只剩下几个年幼的儿孙。上无父母祖辈教导扶持,身边亦无叔伯长辈教导,而且人脉根基随之崩坏,已经完全退出了政治核心圈子。
甚至为了避祸,几个剩下的许家子孙在远房亲戚的帮助下,变卖了所有的被赐还资产,举家迁回了祖籍故里恢复元气。
…………好消息不停的传来。
新朝伊始一切忙乱,皇帝和众位臣子商议了好几天,再度请傅太公出山继续任职中书令,并且加封正一品太师一衔。
…………以皇帝现在的实力,根本就压不住满朝各支各派的文武大臣,更何况……,背后还有一个孙太后需要忌惮。
傅希直则不一样了,即便“休养”了一段时间,同僚学生等等人脉关系网犹在,中书令大人多年的余威犹在,最主要的是处理政事的能力犹在。
傅文渊也接到了调令,让其即日返京依旧任职吏部尚书。
圣旨里没有说原因为何,当然谁也不会傻到去质问皇帝,况且傅文渊本身并无大的过错,…………纳个把不妥的小妾这种事,现在不值一提。
并且因为傅文渊是皇后生父,按照历朝历代的管理,另外恩封为晋阳公。
未几日,贺老爷辞官带着家眷返回故里。
宋氏得知这个消息后,不由啐了一声,“当初陷害咱们家的时候躲起来,这会儿知道害怕了?真是做贼心虚!”
“娘……,咱们家不比从前只是清贵。”初盈听了,劝道:“现今已是鲜花着锦、烈火油烹,不知道多少双眼睛正在盯着,这种时候更应该大度一些,无须跟一些奸邪小人斤斤计较。”又抿嘴一笑,“娘可不能输了国公夫人的气度。”
“呸!”宋氏现今万事如意、心满意足,笑啐道:“还敢打趣你娘?”看了看屋子四周,感慨道:“这里住了好些年,回头搬走还有些舍不得呢。”
以傅家如今的显赫,再住一个五进五出的宅子实在不合适。
皇帝另外赐了一座晋阳公府,傅兆臣带着人先去看了看,说是比傅家现今的宅子大了五、六倍不止,一人一个小院都是绰绰有余。
很快满京城的人又得知了另外一个消息,先头被构陷入狱的谢家大公子,在为太子平冤洗雪中起了重要作用,因此重回仕途,升任尚书省正四品左丞一职。
在外人看来,这一切都是因为傅家出了一个皇后,不仅母族跟着沾光,就连妹妹未来的夫婿也随之受益。
初盈却明白,只怕实际的真相并非如此。
要知道,谢家已故的老爷子曾任尚书省左仆射,谢长珩似乎正沿着这个轨迹,一步一步的,继承祖父和父亲的遗志前行,终有一日光耀谢家门楣。
按理说,即便他洗脱罪名也只是官复原职,即便皇帝恩赏,亦应该是在吏部往上升一升,而他要达成调职的目的,就必须要获得皇帝的大力支持。
凭什么?凭她是皇后的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