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上头没有生母庇佑,身边没有兄弟照应,原本还有一个嫡出公主的身份,…………可惜她得罪过皇后的胞妹,京城里的权贵子弟,谁会脑子进水娶这么一个麻烦?
谢长珩没有回答,只道:“回头定下来就知道了。”
谢夫人见儿子不愿意说,没有多问,继而说起初盈,“你媳妇也是个胆大的。”语气颇为感慨,“听说那天清屏公主拿了刀,差点就伤到她了,你在外头行走惯了不怕还说得过去,这些天她居然也跟没事人一样。”
“许是心里怕,外面强撑着呢。”谢长珩随口敷衍,不知怎地想起当日在秦王府的情景,…………她居然用自己替换了姐姐,的确是胆子不小。
“哎……”谢夫人直叹气,“都快定下来吧,大家好过几天安生日子。”
隔了两日,谢长瑜的亲事顺利敲定下来。
初盈惊讶之余,细想想觉得其实也不奇怪,…………空悬着白白叫人担心,只要两边的亲事一定,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当事人只有听话的份儿。
不过婆婆还真是雷厉风行,这才几日居然就定下了。
一般两家议亲,女方家都要摆摆架子,三、五个月不算长,短的也得墨迹个十天半月,很少见过这么快的。
不过当初自己……
初盈摇了摇头,不去再想没有任何意义的纠结,反倒想是想起了谢长瑜,他该不会再做前世那样的蠢事吧?
可惜无缘无故的,自己没法跟婆婆提什么醒,不然反倒扯出别的来,…………在谢家人的眼里,自己应该不知道小叔子的情事。
只能等到谢长瑜成亲那天,让人盯紧一些。
“这下好了。”谢夫人一副放下负担的神色,笑吟吟道:“等到秋天,咱们家又要再添一个人,你们俩也有个伴儿。”
盛二奶奶笑道:“可不……,往后再添上哥儿姐儿的,咱么家就更热闹了。”
这是一句吉庆的好话,谢夫人听得喜笑颜开,不自禁的看了看初盈,只是当着人前不好说什么,转而聊起筹办亲事的话题。
谢家的人都知道要娶五奶奶了,大喜事里少不了打赏,众人面上都是笑盈盈的,可是这份喜庆没维持多久。
次日早晨,初盈刚到婆婆这边问安,就有丫头哭丧着脸跑进来,“夫人……”
谢夫人皱眉道:“怎么了?”
“五爷……、五爷丢了。”那丫头跪在地上,浑身发抖,“昨儿好晚都没回来,我们就一直等一直等,等到今儿天亮也不见人……”
“什么?!”谢夫人顿时气得倒仰,手上发抖说不出话。
初盈和盛二奶奶赶忙上去搀扶,捶背的捶背,端水的端水,屋子里的丫头们也忙做了一团,只留下那个丫头在地上哭。
谢长珩一回来,便看见家里乱成了一团糟。
“我去找人。”没有多说,谢长珩交待了妻子一句,“好好照看母亲。”眉宇间隐隐有怒气浮现,一转身出了门。
71、开锣(上)
一个大活人若是存心藏起来,想找谈何容易?谢长珩忙到天黑才回,无功而返,沉着一张脸进了屋子,一直默不作声。
丫头们都回避了,初盈端了茶上前,轻轻放下问道:“苏家问过了吗?”
谢长瑜一个人跑有什么用?肯定会拉上苏宜君,…………前世是成亲当日逃婚,这辈子更着急居然提前了。
“问了。”谢长珩不想说话,但是面对的是妻子提问,不想让她觉得不够尊重,耐下性子回道:“三表妹和一个丫头不见了,问屋里的丫头,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说原是去去就回的。”
初盈听了一阵沉默,低头转着手上翠绿的翡翠镯子,片刻后抬头,“我想……,只怕三表妹原本也不知情。”
“她当然不知情了!”谢长珩眼里闪过一道寒芒,冷冷道:“聘为妻奔为妾,她又不傻,怎么会跟着老五一起胡闹?当初递消息就是为了唆使老五,结果却是高估了那个不成器的,只怕她现在正后悔着呢!”
是啊,谢长瑜不管不顾、一时糊涂,苏宜君可不是傻丫头,怎么会去私奔?看来多半是谢长瑜诓了她出去见面,结果却是始料未及。
初盈叹了口气,反正自己能想到的丈夫早想到了,也帮不上忙,只好劝道:“如果三表妹是跟五弟在一起,或许能劝劝他,指不定今儿明儿就回来了。”
…………那晏氏好歹比自己幸运一点,不然赶在成亲当日,不知道会不会落得跟自己一样的下场?眼下只要找回了人,遮掩遮掩还是能过去的。
只是到底可怜,订了亲哪里能够轻易退掉?
等到找回谢长瑜,不管晏家知道不知道这件事,为了女儿的名誉着想,多半还是要结这门亲的,但愿不会成为一对怨偶。
还有苏宜君,不知道后面该怎么解决这个麻烦。
初盈看了丈夫一眼,…………以他的脾气,大概不会再让苏宜君留在京城,或许……,一回来就远远的嫁出外省?总归不会有什么好路子走。
“你早点睡。”谢长珩将茶碗一墩,起身道:“我再出去一趟。”
“等等。”初盈上前,迟疑了下才开口,“京城内能找的都找过了,要是五弟出了京你也没法找,而且现下太晚,你自己出去娘那边不放心……”
谢长珩静静看向妻子,“找不着也得找。”
“我是说……”初盈觉得自己不该多这个事的,叹气道:“你叫上二弟,两个人一起出去总好些,等下我也不睡,过去娘那边照应着点儿。”
谢长珩闻言,神色方才缓了缓,颔首道:“好,我会叫上二弟的。”
…………妻子和媳妇真是难做。
初盈在心里直摇头,换了一件素净点的衣衫,钗环也随之清减,免得等下婆婆见了不喜,带上凝珠往上房赶去。
******
小儿子失踪了,做母亲的谢夫人岂能睡得着?先是初盈赶了过来,没多久,盛二奶奶送走了丈夫,安顿好了孩子,也过来尽儿媳的孝道。
虽说看着两个儿媳没啥用处,但见儿媳们这么孝顺,谢夫人心里到底好受了些,靠着椅背叹气道:“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不省心的。”
看了看大儿媳初盈,忙乱之中还能想到庶子跟着出去,是个懂事的,和一向沉闷的大儿子也算般配,要是早点生下孙子就更好了。
只盼赶紧把小儿子人找回来,将来跟那晏氏也和和美美的,一家子就安安生生的过日子,至于什么荣耀虚名不要也罢。
…………以小儿子的性子和本事,想来跑不远。
谢夫人没有猜错,谢长瑜和苏宜君的确没有跑远,谢长珩一出门就被人叫住,来人是个小厮,躬身道:“给谢大公子请安。”
谢长珩没有问话,只是静静的等着来人开口。
“小的在镇南侯府世子爷跟前当差。”那小厮低垂着头,语速很快,“世子爷让小的过来递个话,府中已经备下美酒,想请大公子过去小酌两杯。”
谢长珩皱了皱眉,“多谢世子盛情……”
还没等拒绝的话说出口,那小厮又道:“世子爷还说了,他和贵府的五公子今日偶然相遇,眼下彼此言谈甚欢,已经喝了两壶,还望大公子不要过去晚了。”
谢长珩眉头一挑,“我家老五在贵府做客?!”
“小的没见过,想来世子爷不会认错。”
眼下这种情况,不管这小厮的话是真是假,谢长珩都得走这么一趟,立即带了人快马加鞭赶到镇南侯府,一路直奔内院而去。
“大哥!”刚进院子门口,谢长瑜先冲了上来,像是找到了靠山和救星,指着徐灿忿忿道:“就是他拦着我不让走!还有表妹……”突然止了口,渐渐低下头不敢去看哥哥的脸色,还往后退了两步。
谢长珩一袭莲青色广袖长袍,素雅淡静,旁边的徐灿眉目骄傲、身着红衣,两人面对面的彼此相望,前者面色阴沉,后者一脸玩世不恭的嬉笑。
“谢大公子放心,令表妹正和内子在一起说话。”徐灿笑眯眯的,还做了个手势邀请,“既然人都来了,不如坐下来喝两杯再说。”
谢长珩眉宇间的怒气渐渐隐去,淡声道:“多谢世子盛情。”侧目扫了弟弟一眼,继而回头,“天色已晚,家母还在府中担心悬挂,今日就不多叙了。”
徐灿笑了笑,“也好,改天吧。”
谢长珩尽量耐着性子,“烦请世子夫人派个丫头,把我家表妹送出来。”
“好说。”徐灿当即吩咐了人,哪知道跟前小厮去了片刻,却是一个人回来,附耳对主人低语了几句,继而猫着腰退下。
谢长瑜忍耐不住质问道:“我表妹呢?你还打算藏起来不成?!”
“岂敢?”徐灿笑道:“真是不巧,内子说令表妹方才急着家去,等不得,就让人送回苏府了。”
…………原本偷偷摸摸送回去还能遮掩,这下外人亲自送回苏家,过不了今晚,苏宜君深夜回府的事就会传开。
谢长瑜顿时勃然大怒,喝道:“你……!”
“够了。”谢长珩上前抓住弟弟,往身边一扯,沉声道:“回去再说。”继而朝徐灿欠了欠身,冷声道:“今日之事多谢世子了。”
“好说,好说。”徐灿笑得开颜,眼里却闪过一丝浓浓的阴霾,“当初要不是大公子鼎力相助,果郡王只怕还能多活几年,今儿只当是还了大公子的人情罢。”
谢长珩从来就不是爱逞口舌之利的人,一语不发领着弟弟离去。
徐灿的笑容渐渐褪散,看着远处消失的人影,抓起酒杯狠狠一摔,恶声道:“还没完,咱们慢慢走着瞧!”
******
“娘……”谢长瑜声音怯怯的,“扑通”一声闷响,跪在地上,连连认错道:“儿子知错了,不……、不关表妹的事,都是儿子……”
…………把如何约表妹出来说话,如何拉拉扯扯没走成,如何偶然撞见徐灿,又如何被他强行带走等事全都说了。
谢夫人一句话也不搭理他,转而看向大儿子,“长珩,这下可怎么办才好?”快速想了想,“要不……,把宜君赶紧嫁出京城?”
谢长瑜急忙喊道:“娘……”
“你闭嘴!”谢夫人一声断喝,然后回头看向大儿子等拿主意,这么些年来,早就习惯了大事让大儿子做主。
“不行。”谢长珩淡淡道:“只怕前脚把表妹嫁出去,后面马上就会传出流言,说是五弟私拐表妹不成,被我们家逼着嫁去外省的,万一闹得表妹想不开,那可就够得上御史弹我一本了。”顿了顿,“甚至还会牵扯到皇后娘娘,纵容娘家亲戚云云。”
谢夫人吃惊道:“这……”
“徐灿不会善罢甘休的。”谢长珩做事从来不存任何侥幸,略微沉吟,“既如此,那只好我们两家丢个脸,让表妹……”看向弟弟,“既然你们情投意合,那就让宜君给你做姨娘吧。”
谢长瑜一时怔住,这些年一直都想着如何跟表妹在一起,但却从来没想过让表妹做妾室,喃喃道:“那……,那也太委屈表妹……”
谢长珩淡淡道:“你以为闹成现在这个样子,还有好人家愿意娶她吗?要是你跟她都不愿意,那就去给别人做姨娘。”
“那怎么行!”谢长瑜顿时要跳脚,看了看哥哥和母亲,又低下了头。
谢夫人叹气良久,终究还是想不出更好的法子来,不由恼恨,指着小儿子骂道:“你这个不争气的混账!”揉了揉心口,“怎么会惹上镇南侯府……”
谢长珩眼里寒光迸射,目光闪烁良久,最终却是一个字也没有说。
屋子里一阵长久的静默,叫人压抑万分,谢长瑜在地上跪的久了,膝盖生疼,小声朝母亲喊道:“娘……”
“来人。”谢长珩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