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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提水了。
应小檀怔怔的,蓦地里闲下来,不必自己亲力亲为的滋味儿,还真是舒坦?
“小檀问青玉姐姐安,姐姐万福。”
“哟,醒了?”呼延青玉正坐在茶桌儿前看账簿,见是应小檀,免不得带出几分调侃的笑意,“昨晚上听你们闹得久,后半夜了,你还叫唤呢……可见王爷是疼你。”
应小檀霎然被钉在了原地,不可思议地瞪着眼,“您……您都听见什么了?”
呼延青玉瞥她,“能听见什么?你和王爷房里的事情,还叫我一字一句再学给你听?”
“不不不……奴婢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咳,这……吵着您安枕了,是小檀的错儿。”应小檀脸上臊红一片,恨不得立时就告辞退出去。
偏偏呼延青玉不饶她,非让人挪了个绣墩儿过来,“嗐!一个院子里住着,地方不大,你们什么动静我听不到?都是自家人,我是真把你当妹妹看,你和王爷和和美美的,我心里也高兴呢。”
应小檀咋舌,到底是侧妃,担了个妃字,被人喊上娘娘,这说话派头就与众不同起来。娜里依、达苏拉瞧见她就眼红呢,人家侧妃非但不恼,还替她高兴……这还真是种境界。
呼延青玉见她垂着眼不说话,权当是害羞,刚经了事的姑娘家,向来面皮子薄。
“当初达苏拉、察可,也都是在我这儿住上一阵子,才挪出去的。我听都听惯了,你也不必多想。”
三言两句将这件事儿翻了过去,呼延青玉合上了手中账簿,命人去领丫鬟来,“在咱们府上,汉人素来都是做粗使活计的,王爷是怕你不自在,特地嘱咐我挑一个汉人陪着点儿你。我想着么,既然都是陪你,何不直接让你挑个看顺眼的?今儿就让人选了几个家世清白,手脚干净的丫头,你看看中意哪个。”
呼延青玉引开这个话题,应小檀自然没法儿再推诿告退,当下打起精神,眼瞧着耶以领进了几个青布衫子的妙龄姑娘。
一样都是汉人,一个是座上主,一个是阶下奴。应小檀五味陈杂地扫量过去,眼尖地认出个熟脸来,“幺儿?”
女孩儿应声磕头,“奴婢幺儿,见过姑娘。”
呼延青玉有些诧异地望向应小檀,“怎么?咱们府上还有你的熟人?”
应小檀怕先前达苏拉的事情被侧妃察觉,弯眉一笑,“不算是熟人,一直是她给我浆洗衣裳,回回都替我送过来,因此问过她的名字。”
呼延青玉颔首,“那倒是个勤快人,不如就叫她跟着你?”
应小檀故作思量,不愿表现得与幺儿太亲昵,“也好,那就是她吧。”
拿了主意,这些粗使奴仆自然很快又被重新赶了出去。应小檀正准备感谢侧妃,忽听外面一连串的“哎呦”声响,一个男孩儿爽朗的声音就响在了门边。
是努蒙。
不满四岁的孩子正是调皮的时候,他这么一闯,好几个侍女躲闪不及,都被他撞了个踉跄。努蒙却不管那么多,风风火火地扑到母亲怀里,叽哩哇啦就是一段萨奚语。
应小檀听不懂,只能在旁边儿看着,却见呼延青玉脸上渐渐露出惊喜之色,有着罕见的兴奋。她一把将努蒙抱在怀里,拍了拍他肩膀,又是一阵哄,好半晌,仿佛才想起应小檀的存在。
“下个月就是努蒙的四岁生日了。”呼延青玉笑着解释,“王爷给孩子拟了个汉名,要正式记上玉牒……叫赫连祉,福祉的祉。”
☆、第16章 心情不好
铅云低垂,午晌还是晴天,迟暮时分,就成了一片阴翳。
应小檀托腮对窗,心情显然随着这天气变得沉落下来。
茉尔珠敲了敲了门楹,一撩帘子,探进了半拉身子,“姑娘,幺儿来了。”
“哟,快请。”勉强挤出了一个笑脸,应小檀心里,飘飘忽忽总有那么一点不快,却说不上为什么。
晌午还和和乐乐地陪着侧妃聊天,听侧妃说,王爷不仅亲自给努蒙拟了汉名,还说一满四岁,就把努蒙送到宫学里开蒙读书。然而一出了那屋子,应小檀的嘴角就垮了下来。
“奴婢幺儿给姑娘问安啦,姑娘万福!”
即便看见幺儿脸上喜盈盈的笑容,应小檀仍是提不出太大的兴致。
“好幺儿,快起来。这是你茉尔珠姐姐,以后咱们三个,可得像亲姊妹一样好呢。”
茉尔珠嗤嗤地笑,“奴婢们哪敢和姑娘攀姊妹,姑娘和气,已是奴婢的福分了。”
应小檀弯着唇一抿,不置可否,“其实我这里也没什么活计劳烦你们,一里一外两摊事,你们各自分一半儿,这样可好?”
其实她是丫鬟侍候惯了的,嘴上客气,心里却早有成算。茉尔珠与幺儿齐声答是,应小檀拉着她们,到了里间儿去,“茉尔珠在府上时候长,许多我不懂的事,还得要你指点,以后人情往来,可就都指着你了。”
这一摊,称之为外。是个体面事,也算个肥差,听起来颇有大丫鬟的派头……不过嘛,应小檀这里,并没什么迎来送往的事情,其实是虚有其表。
“至于幺儿,以后我的衣裳细软,便统交你来打点。”
这一摊,谓之为里。乍一听是体己活,足足的亲昵意味,是要有信任的人才担待得起。然而呢,应小檀初来乍到,压根儿没什么值钱东西,贪亦无处可贪。
“姑娘放心,奴婢们一定尽力。”
应小檀朝两人俱是安抚地笑笑,“旁的零碎事情,你们二人轮着做就是,反正咱们只三个人,什么事有商有量,千万别闹出口角,叫人笑话。”
一番嘱咐罢了,应小檀就准备打发她们下去。
幺儿不大愿意走,扭了扭身子,试探地问道:“姑娘给奴婢赐个名儿吧?幺儿是个乳名,登不得大雅之堂的。”
主上改名,无可无不可的事情,应小檀沉吟一刻,爽快地答应,“那就叫花末儿吧,与茉尔珠相仿,能衬得你们感情深笃,与我更是亲如一家。”
“你又跟谁凑成一家子了?”
清朗之声隔着一道门板响起,房中三人都是一惊。花末儿没受过什么正经调教,当下只顾着紧张了,还是茉尔珠经事,上前挑了帘儿,蹲身道:“王爷万福。”
“茉尔珠?”赫连恪长腿迈进屋来,颇有些惊讶地侧首,“你……你们侧妃把你指过来的?”
应小檀理了理衣裳,几步迎到了前头,她只见茉尔珠低了低眉,含糊地用萨奚语说了句什么,引得赫连恪一阵发笑,“行了行了,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
一抬头,对上满眼探究的应小檀,赫连恪笑容未减,将人捞在怀里上下揉了揉,“绷着小脸做什么呢,你另一个丫鬟呢?”
应小檀往后退了几步,面带不豫地躲开赫连恪,“花末儿,出来见见王爷。”
花末儿从落地罩后头出来,福身见礼,赫连恪敷衍地瞧了一眼,颔首道:“是个板正的,以后多照顾着点你的主子,若有半点慢待,本王可是要夷你全族。”
“是……奴婢……奴婢知道了。”兴许是头一次见到赫连恪,他轻巧一句话就吓得花末儿哆哆嗦嗦要往下跪。
应小檀嘴一撇,伸手将花末儿托住了,“别跪了,下去歇着吧,有事我再叫你。”
赫连恪倒浑没在意,镇日里跪他的人多了,不缺这一个花末儿,“去给爷倒茶……倒满着点!”
说最后一句话时,他嘴角忍不住牵了牵,背对着她的应小檀身板儿纤苗,却有着难得的圆润曲线。想起她早几日尚且青稚,现下已经有些小女人的样子,赫连恪忍不住得意。
臂一伸,趁势环在了窄腰上,“小檀……”
埋在颈窝里深深一嗅,扑鼻而来是让人安宁的淡香。
“王爷,您先喝茶。”应小檀声音里并无半分波澜,她强行转过身来,拱一拱腰,生生拉开了二人间的距离。
赫连恪一愣,松开手接过茶碗,应小檀一拧身就绕到了里间儿。
还好茶是温的,赫连恪一口灌完,三步并作两步,追上了应小檀,“今儿是怎么了?”
“没怎么。”应小檀知道自己发作的不是时候,明明适才对着茉尔珠和花末儿还有说有笑,遇上赫连恪反倒有些失控了。
伸出小舌来舔舔干涩的唇尖,应小檀逼着自己找出了一个妥当的借口,“外头热得慌,没里面舒服。”
赫连恪脸一板,“撒谎!”
既解了渴,他气定神闲在一旁坐下,拽着应小檀往他膝头上坐了,“老实跟本王交代,是有人说你什么了不成?”
“没有,真没有。”应小檀被他强行按住,十分不自在地扭了扭。
赫连恪一贯喜欢舔咬她又软又嫩的耳垂儿,这时凑到跟前,应小檀下意识就躲开了。
“还嘴硬?”赫连恪贴着她耳朵,没再亲近,“乖,出了什么事,尽告诉本王,有本王在,还愁没人给你做主吗?”
他不愿意猜女人的心事,后院里有名分的人,大多都是直来直去的人,娜里依略有几招小花样,都在他掌控范围之内,看着就是个乐儿。侧妃的心思全用在正途上,她是用来料理正事的女人,也不必愁。
看着眼前儿这个才迷上的小宝儿,肯探察她为什么不快,赫连恪已自觉用心。
应小檀梗着脖子,水汪汪的眼睛里,猛一看,像是蓄了泪珠儿一样叫人心疼。
她嗫嚅着不吱声,但表情颇有些困惑的意思,隔了好半晌,赫连恪才听应小檀道:“也没出什么事,就是……有点不开心。”
赫连恪掰开她腿,叫人骑在他身上,正坐过来,两只手并拢了护在她腰后头,用力围住,“哪儿不开心,乖乖告诉本王,本王这不是给你撑着腰呢么!”
好哄的女孩子,才越发招人疼。赫连恪也不急,大掌缓缓摩挲着,不带半分情。欲。
应小檀认真地歪首想了想,将今日遇到的事一桩一件又整理了一遍。
有什么让人糟心的事儿,是在侧妃房里发生了,又与赫连恪有关的呢?
“我……我想起来了……”应小檀怏怏搭着眉,原本还抱在赫连恪肩上的手,一点点松了下来。
赫连恪有所察觉,却是没点破,只是“嗯”了一声。
应小檀揪着他袖子,似嗔似怨,“王爷你……昨天是给大哥儿起名么?也不早同我说一声。那个……的时候,胡闹选来的字,哪儿能就这么轻易拿去给大哥儿做名字?幸亏青玉姐姐不知道,要知道,该怎么埋怨我呢!”
总算找着了一天憋气的根源,应小檀一股脑倒豆子似的全倾吐了出来。她不嫉妒侧妃有子傍身,也能够安之若素地在这偌大院落里偏居一隅,唯独她不乐意,两个人私房里的乐子,竟成了赫连恪拿去卖给别人的好。
赫连恪没想到会是为这出事,权当是娜里依来找过她呢……新欢旧爱么,每逢府上添一个人,都要由得娜里依闹一闹的,他两边各大五十大板,也就决不会生出大事来。
况且小檀是个懂事的,兴许三两句就开解了。
只是没料到,她的气堵,竟然是因为他。
一时说不上什么滋味,赫连恪一咂嘴,揉了揉应小檀的腰窝,“昨儿一时起了兴,原本也没打算找你讨这个主意。”
这套说辞,依旧不能让应小檀满意,她声调略扬了几分,不服气里头,还杂糅着委屈,“那您事后支会我一声也好,什么话能和青玉姐姐说,什么话不能,叫小檀心里有个盘算!今日么……青玉姐姐欢欢喜喜告诉奴婢,大哥儿有了汉名叫祉,我这恭喜的话还没出来,又噎了回去,心里可不舒坦!不知是该解释这里头的缘故来由,好叫姐姐更高兴些,还是该假装不知道,一劲儿充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