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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小檀想也不想就称了是,斟满一碗,小心翼翼地递到大妃手心,甚至还不忘叮嘱了一声烫。呼延青媛恼羞成怒,“我还用你提醒?”
……明明是你昨天嫌我不提醒的喂……
看应小檀又委屈又别扭的表情,呼延青媛仿佛也想到了什么,轻咳一声掩饰过去,轻描淡写地带开了话题,“怎么,找我有事吗?”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天,我感觉我要写跑偏了,大妃小檀你们两个在做什么尔康手
快从我的脑洞里正常起来!!应小檀,你不要以为你的春天来了!你的CP不是大妃啊啊啊!
顺说,我最近可不正常了……总是打不开完整的网页,一直刷一直刷一直刷才可以。
可是基友都正常……难道我是一个人?
本来想感谢下霸王票的,死活打不开后台。
淡淡的忧桑。
还是先发文吧…………趴地
☆、第63章
春晖殿里;有着令人平心静气的檀木香味。
大妃漫不经心地拨着手里的十八子,听应小檀将她的猜测娓娓道来。
“侧妃瞧着不像是单为我过个生辰这样简单;可昨天风平浪静;除了她说要给我那个靠枕,再没有旁的异样了。没想到那日王爷来得早;侧妃只得半截改了说辞……我瞧见她给耶以打手势了。”
“怎么?你怀疑她是想在那靠枕上动手脚?”
应小檀颔首;“若是如此;一计不成;只怕侧妃还会有后手。这一次;小檀想……先发制人。”
呼延青媛闻言蹙眉,身子一点点坐得直了,“先发制人?怎么?你也动了害人之心不成?”
大妃神情登时变得严厉非常,“应小檀;王府里人心叵测固然没错,你为着孩子,为着自己,想做什么都能给自己找到理由……但我拿一句你们汉人的话警告你,防人之心纵使不可无,害人之心也决不可有,否则,我容不下你,王爷更容不下你,娜里依的下场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应小檀脸色红一阵白一阵,两手交错叠在一起,又是迷茫,又是尴尬,“我没有要害侧妃的意思……我只是……”
呼延青媛皱着眉头盯着应小檀,眼神里就透出一股子浓浓的失望来。
应小檀不好意思地扭了扭身子,低着头道:“我知道这样做有点工于心计,可是太医说这一胎怀得不稳,要很小心才可以,侧妃总是这样,我心里委实惊惶得很,总怕她在什么不经意的地方就把我设计了,像娜里依一样……就这么过了一辈子最好的时光,大妃,我想要这个孩子,不想让她离开我。”
呼延青媛略显出几分缓和的表情,十八子的金穗儿垂在罗汉床雕祥云的床沿上,沉吟片刻,呼延青媛方不甚耐烦地挑了挑眉,“你先说吧,说你想做什么。”
“我……我想主动去要侧妃的那个靠枕……”应小檀仍是垂着脑袋,手捂着自己的小腹,谨慎道:“想来问题就出在那靠枕上,到时候,我说自己不舒服,便可以叫王爷去查那个靠枕了。”
“如果王爷查了,那靠枕没有问题呢?你待如何?”
应小檀抬首,眼神澄澈,一片坦荡,“那就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自该收到王爷惩罚。”
呼延青媛这才霁颜,嘴角微微一笑,五指拢紧了掌心的十八子串儿,“这还差不多,不过……”
大妃顿了顿,神色又怅然下来,“只怕我那个好妹妹,可不会有什么君子之腹,贪心不足蛇吞象,青玉她从小就不懂什么叫知足,想要的东西越来越多……我的衣服、我的弓马、我的丈夫……你肯把机会送到她手边,她如何会放过。”
呼延青媛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罢了,你这招将计就计,怕是刚刚好。”
得到大妃的首肯,应小檀心里一松,紧绷着的情绪终于舒缓下来。
然而,呼延青媛却又重新露出严肃的表情,“这几天先不许去,等满了三个月,让太医扶一扶脉再说。无论如何也不能拿孩子冒险,听见没有!”
应小檀认真点头,“我省得的,大妃放心罢!”
呼延青媛目光里的柔情渐渐浮了出来,良久,她方摆手让应小檀退了下去。
不知不觉中,那个不苟言笑的大妃,在应小檀的记忆里,愈行愈远。与之相反,大妃更像是一个有主意、有分寸的长姐,悄悄地替她铺好了未来的路。
就算王府里还会再遇到心机深沉的劲敌,她应小檀也不能主动去谋害任何人。
自保是底线,更是上限。
·
生辰后没几天,赫连恪就履行承诺,派人接了应夫人到王府。
应小檀大喜,巴巴儿地在门口,从清早等到了正午。母女久违,自是免不得抱在一起又哭又笑。应夫人见女儿得宠,又怀了身孕,免不得连连叮嘱了好一阵子。
可惜,相聚总是短暂。
未至傍晚,应夫人便不得已离开。
赫连恪回府,少不了看到一个眼圈红肿的小人儿,抱在怀里足足哄了半个时辰才平息了应小檀脸上的凄风苦雨。
赫连恪松了一口气,只是,他永远不知道,应小檀的委屈并非是一时的别离,而是这一生,都断送在一个再也无法改变的妾室的身份上。
在一个牢笼里,度过余生。
·
初夏的雨总是格外丰沛,一早醒来,应小檀就听见窗外淅淅沥沥的声响,雨滴拂落了一地玉兰,皓白的花瓣儿柔弱地躺在青草间,不一会就变得泥泞起来。
“夏天来得可真快。”依稀记得窗外第一支玉兰开花时,应小檀恪还踮着脚,亲自剪了一支,她命花末儿配了个天青色的水仙盆,里面装了水,就叫花儿漂在水面上,无依无靠,既是可怜,又是可爱。
她难得的雅兴,提笔在纸笺上写下了“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吩咐天绮送到了赫连恪的书房里。
第二日,赫连恪就命人移栽了三四棵玉兰树在庭院中,当晚,格外缠绵地抱着应小檀,贴着她耳边说了不少甜腻的情话。
当然,那一晚赫连恪的情动还是由他自己解决。
应小檀伴随着耳边的碎碎念,睡得格外香。
而眼下,窗外的玉兰谢得七七八八,只剩下满树青翠,枝桠里写满了夏天。
才起了床,太医就照例过来扶脉看诊,应小檀平安度过了前三个月,坚持服用安胎药,让她腹中的孩子,总算健康了起来。
应小檀脸色红润,对着铜镜,也看出了自己微微丰润的下颚,捧镜自览,免不得笑意开怀。还没高兴太久,花末儿就进来替人通禀,“主子,大妃请您到春晖殿用早膳。”
“早膳?”应小檀怔了一下,自打她怀孕,除了生辰那一次是在外头用的膳,其余时候,都由正院的小厨房单独为她开膳,用膳时更有太医先作查验。
赫连恪这样的吩咐,免不得透露出对府中女眷的不信任。为了免得自找难堪,大妃和侧妃也十分警惕,从不与应小檀一同用膳。
而今天,大妃怎么突然想破这个例了?
正不知该不该拒绝,呼延青媛竟已是亲自到了,一身品红的袍子衬得人精气神十足,紫金束带掐出纤腰,呼延青媛精带着笑就迈进了殿中。
“是我疏忽了,怎么能把你叫出去用膳呢,王爷知道,恐怕又是好一番不乐意。”
应小檀忙不迭起身,略含歉意地将大妃迎了上座,“不怪大妃,是我不该多心犹豫的,倒给大妃添麻烦了。”
“嗐,这又什么麻烦的,瓜田李下,我也不愿意叫人揣测我的用意……先用膳,吃完了咱们再说话。”
小厨房加一份大妃的早膳并不困难,这一次,大妃倒是等应小檀吃得肚儿圆才停下筷子,“你……人瞧着小,倒是能吃不少东西呢。”
应小檀生了几分不好意思,“我娘说我天生就该是个儿子,小时候调皮野性,读了书才把心收回来,能吃能闹,就是个混小子。”
呼延青媛噗哧一笑,“我瞧你规规矩矩,很是个大家闺秀,哪里闹了呢?你如今一人口吃两人饭,多吃些也是应当,可别为了我的打趣,委屈了咱们哥儿。”
两人有说有笑步到了里间,分主次落了座,大妃才入了正题,“算日子,三个月也满了,孩子可还康健?”
应小檀一句话就醒悟了大妃的来意,忙点了点头,“太医说连安胎药都不必再喝了,可见是不成问题的。”
“那王爷呢?王爷知道吗?”
“知道,昨天还特地叫了太医来回话,他知道我如今并无大碍。”
所以,倘使出了一星半点的问题,自是有人图谋不轨,要害应小檀了。
呼延青媛满意微笑,主动伸手拉住了应小檀,将她的柔荑握在掌心里捏了捏,“那就放心去吧,绣枕取回来,记得叫太医先验一验,放得离自己远些,别真沾染上什么。”
应小檀颔首称是,却在不知觉中,也将大妃的手攥得紧了。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去设计旁人。
为了生存,为了在这个王府里扎戏稳稳的根。
很努力地挤出了一个微笑,应小檀喃喃,“我省得的,大妃安心吧。”
·
特地隔了几日,应小檀终于踏出正院,去找了侧妃。
太就不曾涉足的宜心院,让应小檀突然生出一种面目全非的感觉。
再没有昔日那般祥和安宁的气氛,那种闲适自得的心态,仿佛从每个人的体内被剥离一样,剩下的只是人人自危的谨慎。
值守的婢子瞧见来客是应小檀,不由得一脸惊讶,强自克制着没有失态,才一路小跑地到正房里替她通传。
好在,侧妃的态度还算自若,亲自命耶以出来迎了她,两人仿佛从未有过罅隙一般,坐在满室阳光中,热情地寒暄。
“说来,此行还是有些事想麻烦姐姐。”应小檀刻意笑得有些勉强,仿佛是不得已的央求,走投无路下,最后的选择。
呼延青玉倒沉得住气,挑了挑眉,从容一笑,“怎么,还有什么事是王爷不能替妹妹办了的,也给我一个献力的机会?”
“姐姐这话真是……”应小檀低了低头,软下了声腔,“不知怎么回事,这阵子我总是腰酸得坐不住,太医只说是常态,熬过这段就好了,可我想着姐姐这里有那个……软枕,是不是?”
呼延青玉一愣,神情复杂地盯住了应小檀,“怎么?上次不是和妹妹说了,那东西旧得很,可当不得久用呢。”
应小檀讪讪一笑,“我那两个婢子蠢笨,缝了几次都不合心意,索性想到姐姐这里讨个便宜。”
“这样啊……”呼延青玉迟疑地打量着应小檀,仿佛想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什么破绽。
应小檀自是察觉出侧妃的疑虑,当下并不躲闪,只是一脸期盼地等着侧妃的回复。
片刻,那张鹅蛋脸上透出几分得逞的笑,呼延青玉抚了抚自己的袖边,低眉道:“既然妹妹不嫌弃,我当然也不会吝啬,只是那东西委实需要好好拆洗一番,妹妹再等个两三日,回头我叫耶以给你送去,这样可好?”
催得太紧反而显得虚伪,应小檀爽朗称好,一脸知足地告了退。
侧妃诚不欺人,三日后,耶以亲自把崭新的绣枕送到了正院。
☆、第64章
之前寄人篱下的日子里,应小檀与耶以可没少打交道。
听说是她过来;应小檀当即叫天绮把人请到屋里;和和气气地寒暄问话。
棉花搪了一整个小枕头;枕面是金线绣的石榴;多子多孙的盼想不言而喻,而这东西有多精致;也不必赘述。
应小檀的眼睛十分配合地亮了亮,转瞬间笑靥如花;“这样精细的东西;青玉姐姐怎么还说是旧了呢,实在是太客气了。天绮,去拿个福包儿来给你耶以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