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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小檀瞧着皎月话一半就突然变了脸色,小心翼翼地盯着她,一霎儿甚至没反应过来。直到皎月又问了句“姐姐没生气吧”,应小檀才恍然大悟,有些尴尬地解释:“没有,是我走神了……原先的事咱们翻过不说,如今我在王爷那边失了宠,恐怕就不会再叫妹妹独守空闺了。”
她说自己失宠的时候,当真是没半点羞惭之色。
皎月在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装得云淡风轻,开口就给应小檀扣了个高帽,“姐姐说话真是臊人,奴婢进府一来拢共就陪王爷睡过一次囫囵觉,空闺不空闺的,没的叫人误会奴婢品行。”
应小檀被她噎了一下,顿时说不出的烦意占了心头。
她正准备找借口下逐客令,皎月却又大大咧咧抢了话锋,“说起来,前几日奴婢听说王爷和良娣和好如初了,这可真是叫人松了一口气,替良娣高兴呢!”
“什么和好如初?”
皎月轻佻地笑,用了一种很媚人的口吻回答应小檀,“良娣难道不是把天绮送到王爷身边,叫天绮把王爷哄回来了么?原本听底下人一传十十传百,奴婢还不敢信,瞧着如今天绮都不在良娣这里当值了,想来良娣当真要抬举她,叫王爷给她开脸了。”
应小檀但觉脑子里懵了一下,皎月的话,她一个字都听不懂一般。
但皎月很懂得点到为止,话不肯戳破,人又适时地结束了聒噪,单把应小檀一颗心吊得不上不下,而她自己一派从容地道了辞。
·
出了烟柳馆,秋茹兴冲冲地迎上来扶住了皎月,“主子,怎么样,应良娣信您了吗?”
皎月一副十拿九稳的模样,窃笑道:“信不信我不打紧,怀疑起天绮就够了,如你所说,她身上那么多的马脚可以拿,还怕堂堂一个良娣查不到吗?”
秋茹忙溜须拍马,“主子果然英明。”
皎月垂首,嘴角微微勾了一下,抬步往前走了,“先去大妃那边吧,二月的帐总算合计完了,这回可要好好邀一回功。”
主仆二人且言且行,几步溜达到了春晖殿外头。
说也巧了,帘子打起来,出来的人竟是天绮。
天绮忙侧身避开皎月,蹲福行了个礼。皎月很是客气地亲手扶她,笑着道了声不必。
两人相互客气了下,天绮便说要回烟柳馆,急匆匆地走了。
“主子。”秋茹忽然拽了下皎月的袖口,朝天绮的背影努了努嘴,“她今天戴的就是王爷赏下来的那对手钏。”
皎月莞尔一笑,侧首问她,“那你说,良娣识得出来吗?”
☆、第88章
天绮这一阵子可算忙得很;白天要伺候应小檀不说;晚上少不得要等着赫连恪传唤。她心不在焉地撑着伞从春晖殿出来,才一脚迈进烟柳馆的门槛;便被一个没看清脸的人狠狠地拽到了一边。
她吓了一大跳,看到是花末儿之后方舒了口气,不自禁地拍了拍胸口,“好姐姐,你要吓死我么……主子歇下了?”
花末儿竖着眉毛;一脸寒色;“你不是说去厢房里补个眠;怎么从外头回来了!”
她声色俱厉;天绮紧跟着就严肃起来;“怎么了?可是主子那边出事了?”
一边问,天绮一边匆匆忙忙把油纸伞收拢起来,顺手把伞往廊下的墙角斜靠住。她不闹这么多动作还好,一折腾,纤腕上的手钏顺着就从滑到了袖口外头。
手钏上串的是一颗颗晶亮的玛瑙珠子,花末儿看不出品种,但觉光色玉润,实非劣物,关键是,她日日与天绮同出同行,却根本不知道天绮还有这样的手钏!
花末儿心口一阵急跳,伸手把天绮玉腕攥了起来,沉声问道:“这手钏是哪儿来的?!”
天绮愣了一瞬,却倒没想瞒着花末儿,“是王爷前几天赏的……”
“你!”花末儿霎时恼了,伸手狠狠搡了天绮一把,“你个小白眼狼!主子何曾亏待过你,你倒要踩着她往上爬!”
天绮踉跄地退了一步,靠着廊下的抱柱站稳,“姐姐这是什么意思,我不过收了王爷的赏赐,什么时候踩着主子往上爬了!”
花末儿瞪着眼睛,狠狠啐了一口,“枉费主子那么信任你,你竟连句实话都不肯说!”
她也不再停留,拧身便要走。
天绮被她的态度吓得不清,心里委屈,却断然不敢与花末儿顶嘴,她急匆匆追了几步,拽住了花末儿袖口,好声好气地告饶,“姐姐别恼,我还不知个中原委呢,这是出了什么事?我适才所言句句实话,若有半点骗姐姐的,便咒我全家不得好死!”
花末儿原先还嫌她涎皮赖脸地纠缠好没意思,听了最后一句,才迟怔怔地停下脚,眼神望屋子里飘了下,沉吟片刻,方拉着天绮避到角落里,低低道:“那你千万不能瞒我!”
“这个自然!”
花末儿咬了咬嘴唇,眉梢微挑,“你是不是被王爷……收了房了?”
天绮霎然变色,脸上是又羞又恼的红,“姐姐从哪听到的鬼话!我清清白白的!别说是王爷,府里府外都没个兜搭的!”
花末儿一僵,“那你这手钏是怎么回事?!王爷平白无故赏你这个做什么?”
天绮一脸为难,然而花末儿逼得紧,再三犹豫还是把实情说了。
“那……你的意思说,大妃这一阵子所谓的赏赐,都是王爷变着方儿给主子淘换来的?”
果不其然,花末儿一边愤慨皎月嚼舌头,一边又禁不住为赫连恪的所作所为而震惊……堂堂国朝王爷,竟然肯为了主子上心至斯。若是里头没感情,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信的。
两个奴婢面面相觑,半晌都是无话。
告诉应小檀,则能洗清天绮的冤屈,更可以替赫连恪说点好话,可是……以主子眼下的情形,知道了到底是喜是怒,委实不得而知。
天绮还算个机灵的,缄默片刻便拟了个章程出来,“我看还是先别叫主子知道了,好好一桩事,主子要是发作出来,莫说咱们要吃不了兜着走,王爷那边恐怕也……”
花末儿连声附和。
“我委屈些也不打紧,照着你的话说,主子心里还是信我的。等今晚上王爷回来,我把这事的原委跟王爷说一番好了。王爷英明,想来还是能劝慰好主子的。”
“这话你谬了,王爷要能劝好主子,何至于还叫你两边辛苦?”花末儿摇了摇头,长出了一口气,“不过,眼下也只能先这样了。”
·
天黑了,外面的夜空一颗星星都没有。
云是堆在一起的,层层叠叠,像是蒙在心头的业障,一点光亮都没有。
应小檀是过了晚膳的点才醒来的,明明没吃什么东西,却毫无胃口,生生坐着熬到该就寝的时辰,才唤进了花末儿伺候她更衣梳洗。
刚换上寝衣坐到床沿上,门板忽然一声响动,小婢子尴尬地走进来,纳福道:“主子,王爷来了。”
应小檀登时眉梢渐寒,径直躺到了床上,“就说我睡了,请王爷回吧。”
“你既睡了,本王就在你这里留宿好了。”赫连恪大步迈了进来,应小檀一个骨碌坐起身,扯着被子就往自己肩上围,“妾身侍候不了王爷,王爷还是别人那里吧。”
赫连恪似笑非笑地睃了眼她,从容道:“没事,你躺着就行,不用你动手伺候……天绮呢?”
他四周环顾一圈,状似无意地问向应小檀,“天绮去哪了,叫他来服侍本王。”
应小檀猛地白了脸,攥着被角的手指一阵阵打颤,“天绮在下值了,王爷既要留下来,就叫花末儿上手便是。”
赫连恪不以为意,“下了值叫上来就行,你还没睡,她铁定回不了下房去。花末儿,替本王把天绮传来!”
一边吩咐,赫连恪一边抖开袍角在应小檀的床沿上坐了下来。
应小檀惊怒交加,狠狠地推了把他的后背,赌气道:“这是我的床!你要别人伺候,还睡我这里做什么!”
赫连恪这回有些绷不住,嘴角弯了弯。她总算在他面前有了情绪,不再称什么妾身,也不伴肃着一张面孔对他了。
只是,眼下还差些火候。
赫连恪仿若一点没受应小檀的影响,反而往后错了错身子,斜睨了眼应小檀,淡然接口,“你还在本王的王府呢,你的床本王当然想坐就坐,你的烟柳馆,本王也大可以想来就来。”
他语调轻佻,应小檀愈发恼羞成怒,打他打不动,便索性跳下床,气鼓鼓地蹲身穿鞋,“你不走我走,正好也腾地方给你!免得看到你兜搭别人,我看着还要腻烦!”
她且言且行,一股脑便走到了屏风边上。
赫连恪这才起身,三步并作两步,一下子将应小檀拉回了怀里。
她猝不及防,撞到他胸膛上,两人都是一阵隐痛。
应小檀下意识往外挣,赫连恪却是两臂收紧,将人完完整整地揽住了,“小檀,你生气了?吃味了?听说我和天绮的事,你不高兴了对不对?” 天绮这一阵子可算忙得很,白天要伺候应小檀不说,晚上少不得要等着赫连恪传唤。她心不在焉地撑着伞从春晖殿出来,才一脚迈进烟柳馆的门槛,便被一个没看清脸的人狠狠地拽到了一边。
她吓了一大跳,看到是花末儿之后方舒了口气,不自禁地拍了拍胸口,“好姐姐,你要吓死我么……主子歇下了?”
花末儿竖着眉毛,一脸寒色,“你不是说去厢房里补个眠,怎么从外头回来了!”
她声色俱厉,天绮紧跟着就严肃起来,“怎么了?可是主子那边出事了?”
一边问,天绮一边匆匆忙忙把油纸伞收拢起来,顺手把伞往廊下的墙角斜靠住。她不闹这么多动作还好,一折腾,纤腕上的手钏顺着就从滑到了袖口外头。
手钏上串的是一颗颗晶亮的玛瑙珠子,花末儿看不出品种,但觉光色玉润,实非劣物,关键是,她日日与天绮同出同行,却根本不知道天绮还有这样的手钏!
花末儿心口一阵急跳,伸手把天绮玉腕攥了起来,沉声问道:“这手钏是哪儿来的?!”
天绮愣了一瞬,却倒没想瞒着花末儿,“是王爷前几天赏的……”
“你!”花末儿霎时恼了,伸手狠狠搡了天绮一把,“你个小白眼狼!主子何曾亏待过你,你倒要踩着她往上爬!”
天绮踉跄地退了一步,靠着廊下的抱柱站稳,“姐姐这是什么意思,我不过收了王爷的赏赐,什么时候踩着主子往上爬了!”
花末儿瞪着眼睛,狠狠啐了一口,“枉费主子那么信任你,你竟连句实话都不肯说!”
她也不再停留,拧身便要走。
天绮被她的态度吓得不清,心里委屈,却断然不敢与花末儿顶嘴,她急匆匆追了几步,拽住了花末儿袖口,好声好气地告饶,“姐姐别恼,我还不知个中原委呢,这是出了什么事?我适才所言句句实话,若有半点骗姐姐的,便咒我全家不得好死!”
花末儿原先还嫌她涎皮赖脸地纠缠好没意思,听了最后一句,才迟怔怔地停下脚,眼神望屋子里飘了下,沉吟片刻,方拉着天绮避到角落里,低低道:“那你千万不能瞒我!”
“这个自然!”
花末儿咬了咬嘴唇,眉梢微挑,“你是不是被王爷……收了房了?”
天绮霎然变色,脸上是又羞又恼的红,“姐姐从哪听到的鬼话!我清清白白的!别说是王爷,府里府外都没个兜搭的!”
花末儿一僵,“那你这手钏是怎么回事?!王爷平白无故赏你这个做什么?”
天绮一脸为难,然而花末儿逼得紧,再三犹豫还是把实情说了。
“那……你的意思说,大妃这一阵子所谓的赏赐,都是王爷变着方儿给主子淘换来的?”